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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初白出事了 ...

  •   这天,还是我们几个扫厕所,不过因为最近每天都有打扫的原因,里面的环境和之前相比已经大不相同,至少不存在像第一天来的时候那样,里面的气味熏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鸡姐坐在门口抽烟,跟我们聊关于她家里的情况,那天大虎头用鸡姐的家人威胁她的时候,鸡姐是真的发火了。

      不过她不是因为害怕大虎头真的派人去她家里找麻烦,只是鸡姐属实不愿意听到有关于家人这个词。

      鸡姐是个孤儿,算是也不算是,因为按照鸡姐的话来说,鸡姐的亲生父母很有可能还活在人世,只不过鸡姐从来没见过。

      弃婴,这个词听起来多惨。

      如今,大家常说生男生女都一样,很多人确实也并不在乎,毕竟现代思想已经让人们开始转变,人们价值观不再停留在传统思想上面;但是依旧还有不少的地方,存在着“重男轻女”的思想。农村里这种情况尤为严重,那些人总觉着,家里如果没有生下儿子就等于没有子嗣,后继无人,对于那些没有儿子的家庭,他们就说那是个“老绝户”,听到这样的话那些人怎么能不在意呢,所以很多农村家庭都希望能生个儿子,都觉得儿子才能养老,儿子才能延续香火。

      要是生下了女儿呢?那村子里很多老人家就会说了,生女儿有什么用?养着浪费钱不说,以后长大了还要嫁到别人家里去,生女儿你就是生了个赔钱货。

      鸡姐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出生的,她的父母不愿意要她,觉得她多余,生出来后就连夜裹了件袄子,给扔在路边;或许是她的父母良心未泯又或者是怕天矮遭报应,塞了张纸条在鸡姐身上,大致内容就是家里养不起女娃,得生个儿子传宗接代什么的,希望有好心人能带走她,纸条里还包了十几块钱。

      很难想象,大晚上把一个才出生的小孩扔在路边,这种人到底有多丧良心,农村那种地方,个个都睡得早,这要等第二天才能被人发现的话,指不定当天晚上就会被野狗什么的给叼走吃掉。

      不过或许是老天爷怜悯吧,又或许是鸡姐运气好,还真就有人路过,看到了鸡姐;捡到鸡姐的是一个拾荒老人,用鸡姐的话来说就是,她真的很难想象那样的一个人是怎么把才出生的她带大的。

      鸡姐管那老人叫爷爷,鸡姐从懂事开始就跟着老人一起去捡破烂卖钱了,日子虽然过得贫苦但也算开心自在,老人家会一些传统的功夫,在鸡姐能跑动的时候,就开始教鸡姐这些老功夫,爷孙两日子慢慢过下来,也算其乐融融;不过人啊,年纪大了总会离开的,在鸡姐十六七岁的时候,老人家就去世了,后来的路,只剩鸡姐一个人走。

      鸡姐没读过书,从小是她爷爷拿着捡来的书本教她认字,所以,也不存在有什么学历之类的,当鸡姐意识到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不在了的时候,她只能想办法,努力活下来。

      端盘子,发传单,甚至是去帮人家收账,这些事鸡姐都干过,那时候的她也变成了看守所的常客,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尤其是在每一年的年关将近,鸡姐势必会犯事,因为,看守所里好歹有顿饱饭吃,不至于大过年的还饿肚子。

      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这个世界有不一样的呢,那是在几年前,鸡姐被关进这所监狱里,第一次见到初墨的那一刻。

      “这世界本不该令我欣喜,但是她来了。”鸡姐整个身子都仰靠在门上,散漫的吐着烟圈。

      “但是她不喜欢你,初墨她是不喜欢女人的,这么多年了,你应该知道。”眼镜蛇看着鸡姐的眼神里,似乎夹杂着其他的东西在流动。

      鸡姐回头瞥了眼镜蛇一眼,朝她竖了个中指,满不在乎的说道:“渔夫每次出海前都不知道鱼在哪里,但他还是坚持出海,因为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满载而归;人生在世嘛,总要有能让自己坚持下去的事情存在,不然,得多无聊。”

      鸡姐似乎把所有事都看的很通透,也明白自己的目标是什么,这么多年来,她始终坚持着一件事,就是离初墨近一些;出狱,再入狱,她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能看到初墨。

      这大概就是鸡姐口中所说的爱情,我觉得我已经可以慢慢理解她这种感情,心里有这么一个人,你能为了她去做任何事,时时刻刻想离她更近一些,原来这就是爱情。

      我对初白,算吗?鸡姐曾经问过我,是不是喜欢初白,那个时候我是否认的,因为我根本不明白什么是喜欢,我不知道喜欢是一种什么情感,我的世界里从来只有打拳,血腥,暴力,黑暗,这才是我的世界。

      “喜欢”这种东西,老爹没有教过我。

      我和鸡姐其实身世差不多,我也没见过我的父母,是老爹捡到的我,从记事起,我就跟着老爹学拳,每日每夜,我要做的事情就只有打拳。

      虽然老爹给我取名字叫楚辞,在鸡姐她们看来,是很好听很文艺的一个名字;实际上,我是不认字的,我连我自己的名字都不认得,我没有读过书,老爹也没教过我认字。

      打拳就行了,打拳不需要这些,你只需要用拳头说话就可以,这些,是老爹教给我的。

      “楚辞!楚辞!你在不在?!”

      外面传来了一阵叫喊声,似乎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鸡姐眯着眼睛望过去,然后一把掐掉手上的烟,扔在地上踩了几脚:“啧,搞什么,扫个厕所都不让人好好扫?又搞什么屁事啊?”

      我们走到厕所门口去看的时候,发现是两个狱警在往这边跑过来,嘴里还大喊着我的名字,我有些奇怪,因为狱警们从来都只喊我的编号,不会喊我的名字。

      “咋的了,赶着投胎啊跑这么急?又喊楚辞干毛,我们已经在扫厕所了,不是还要搞事情....”鸡姐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两个狱警给打断。

      “楚辞!快点!初医生出事了!西牢.....”

      后面的话我没听,在她说完初白出事的那句话后,我整个人就已经冲了出去,她好像说的是西牢来了个新的犯人什么的,但是我没有心思去听,我现在整个脑子就只有那句话:初医生出事了...

      初白出事?

      鸡姐和眼镜蛇她们四目相对,有些懵逼,初白怎么可能出事,这座监狱里还会有人敢惹初白吗?是不怕初墨给你丫的打成脑瘫吗?

      但是听到狱警接下来说的话,鸡姐她们也再没心思扫厕所,拖把一扔,几个人全都撒丫子往西牢狂奔。

      西牢来了个新的犯人,把初白挟持了?!!

      我赶到西牢的时候,牢区里已经围了很多狱警,她们都焦急紧张的死死盯着三楼的那两个身影,是初白!

      猛然间的急速奔跑让我的心跳很快,我喘着气,望着三楼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应该就是新来的囚犯,她穿着蓝色的囚服,左手从身后环保着初白,右手掐在初白的脖子上,似乎只要她愿意,下一秒她就能轻松的拧断初白的脖子。

      狱警们一看到我冲了进来,立马散开,给我让了条路出来,我本来还不明白她们这么做的意义,但是下一刻,我知道了原因。

      那女人站在三楼的栏杆边上,紧紧抱着初白,看到狱警们突然为了一个人让路,她把视线投了过来。

      然后,她笑了。

      “原来你真的在这里,疯狗。”那女人笑着,是那种极为隐忍的笑,我甚至能看到她的身子在颤抖,是一种克制不住的兴奋,激动。

      我望着初白,她似乎很难受,她的脖子被那女人紧紧掐住,或许是因为那个女人突然变得兴奋的原因,她掐住初白的那只手都不由自主的加上力道,初白的脸逐渐开始涨红...

      “放开她!”我冲着她大吼,拳头攥的绷紧,手背上青筋凸起,愤怒,充斥着我整个脑袋。

      “嗯?”那女人似乎有些意外,关于为什么我的情绪突然变化这么大,接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眯着眼睛看我,笑吟吟的说道:“好啊,我放开她...”

      下一刻,被她推出栏杆的初白,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从三楼无力的坠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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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初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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