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初晴》落星霜

19、第十八章

　　“原来真是贤王殿下！”宇文瑾牵着初晴一进包厢，桌边坐着的青年和另一位比初晴大不了多少的孩子便站起身来。
　　“吏部侍郎顾醒然见过贤王殿下！在下未能亲自下去迎接，还请殿下恕罪！”青年行着大礼，态度却不卑不亢，配上清朗的眉目，颇为潇洒。
　　“草民顾子言见过贤王殿下！”一旁的孩子也很认真地行礼，声音清脆，面容稚嫩，不过小小年纪却带着一股子书卷气，看上去安静乖巧，应是受了很好的教养。
　　“顾侍郎、顾小公子不必多礼！”宇文瑾微笑着，语气很温和，“既然是在朝堂之外，也就不用太过拘谨于礼节了。”
　　顾醒然也反应的很快，跟着笑起来，“殿下所言甚是，今日倒是在下迂腐了！”紧接着顾醒然的视线转向一旁带着斗笠的人，虽然已经猜出是谁，却还是假装不知地问道：“殿下，这位是……”
　　“呵呵！”宇文瑾轻笑了一声，取下初晴的斗笠交给身后的护卫，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守着。
　　“这是本王的九弟！”说着摸了摸初晴的头，话语里夹杂着满满的喜悦和疼爱。
　　初晴异于常人的发色和眸色显然让顾醒然和顾子言有些惊异，青年怔愣了一下才回神。
　　“顾醒然见过九殿下！”说完扫了一旁的弟弟一眼，可惜顾子言到底还只是孩子，只是定定地看着初晴的一头金发和湛蓝的眼睛，完全忘了还有“礼节”这回事。
　　“子言……子言！”
　　顾醒然唤了几声，才把顾子言惊醒。
　　宇文瑾笑说道：“都说了不必拘泥于礼节了，小公子和顾侍郎比起来倒是更大气一些！”
　　顾醒然嘴上称是，心里却明白的很，眼前这位或许能容忍旁人对他的无礼，却断不能容忍他人对九皇子无礼，因此还是瞥了弟弟一眼，见到顾子言规矩地行了礼才放下心来。
　　寒暄了几句，四人终于落座。宇文瑾有意让初晴坐在靠窗的位子，那边望下去，正好可以看见繁华的街道。
　　待点了菜，顾醒然便主动和宇文瑾攀谈起来，说的大都是些逸闻趣事，宇文瑾看似听的认真，可其实从四人坐下开始，他的视线就未真正地离开过旁边安静地看向窗外的孩子。
　　顾醒然察觉到这一点，索性干脆把话题引到与九皇子有关的事情上，比如宫里走水，珍妃是否安好等。
　　不出他所料，宇文瑾的话明显多了一些，但是让顾醒然感到意外的是聊了几句之后贤王竟然把话题转到了顾子言身上。
　　“令弟看上去似乎和九弟差不多大？不过小小年纪就如此稳重儒雅，实在难得。”
　　“再过一年子言便是‘幼学之年’（10岁），虽然子言比九殿下大一些，却是远比不上九殿下的，听闻九殿下的字画就连杨先生也赞不绝口！”
　　“呵呵，九弟对字画确实很上心。”虽然是对初晴的夸赞，宇文瑾听着倒是很受用。
　　跟顾醒然说着话，宇文瑾同时上下打量着顾子言，刚才顾醒然说起走水的事，让他想起了父皇的嘱咐。顾子言和初晴年纪相仿，身为吏部尚书的幼子，身份自然是足够的，样貌清秀，又有好的涵养，最重要的是性子安静沉稳，可以说是非常好的伴读人选。
　　宇文瑾审视的眼神算不上压迫，却也足以让顾子言收敛心神，垂眼看着桌上的茶杯，专心听大哥和贤王说话，虽然对对面孩子的金发蓝眼感到稀奇，此时也只能强压住好奇心，免得因为举止失礼而跟大哥添麻烦。
　　不一会儿，菜就陆陆续续端上来了，顾醒然看着贤王亲自为九皇子夹菜，再看看一旁的弟弟，心里不禁有些疑惑，他和子言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俩人的感情自然很好，但是他从没像贤王对待九皇子这样宠爱过子言，难道是因为九皇子是残子的原因么，所以格外照顾一些？
　　疑问闪过，顾醒然也没有深想，毕竟不管别人兄弟怎样，总归都是别人的家事。

　　酒楼里的饭菜肯定不比宫里的讲究，只是有些家常菜式是初晴从未吃过的，味道也还不错，逛了街之后初晴早就饿了，因此吃的很香。宇文瑾心情很好地只顾着给小家伙夹菜，自己吃的倒是不多。
　　大概是因为宇文瑾宠弟弟的行为很有人情味儿，饭桌上少了些拘束，气氛变得融洽起来。
　　顾子言不知不觉也放松了，虽然自家大哥突然给他夹菜的行为让他多多少少感到有些怪异。
　　初晴看着宇文瑾老给他夹菜自己却顾不上吃，想了想伸出筷子瞄准一道菜戳了过去。
　　“咔”的一声轻响，初晴的筷子很不巧的和另一双筷子夹到了一起。在宫里的时候初晴哪曾碰见过这种情况，不禁愣了一下，等他定睛去看的时候，另一双筷子早被对面坐着的小少年收回去了。
　　初晴看了顾子言一眼，对方大概也没预料到刚才的情形，显得有些无措。初晴收回目光，自顾自地用筷子夹菜，只是那碗里的菜是鹌鹑蛋大小的圆溜溜的东西，初晴夹了好几次都没夹起来。
　　皱了皱眉，初晴继续努力夹着，刚才看他们夹好像很容易嘛，怎么轮到他就不行了？
　　桌上的另外三人则早就停了动作，顾子言看了看夏初晴而后无措地望向一旁的大哥，顾醒然也看了看“认真夹菜”的九皇子，然后看向宇文瑾，不过当他看清二皇子眯着眼笑的一副“好哥哥”的样子后又无声地移开了视线，再看向九皇子的时候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呼~总算夹住了！初晴皱着的眉展开，心里欢呼了一声，而后捏着筷子的手颤巍巍地向前移，终于成功地将圆溜溜豆子一样的菜“放”（之所以打引号实在是因为那个动作很像“扔”啊！╮(╯_╰)╭）到了顾子言的碗里。
　　顾子言怔愣了一下更无措了，下意识地偏头向自家大哥求助，为什么九皇子突然给他夹菜啊？接下来他该怎么做？谢恩吗？
　　“小公子不必在意，九弟以为刚才打扰了你夹菜所以帮你夹一下。”宇文瑾微笑着解释着，看着继续戳那些“豆子”的初晴。
　　初晴又执着地在那盘菜里戳了半天，终于又颤巍巍地夹了一颗“扔”到宇文瑾碗里，这才满足的收回筷子继续吃自己的。
　　经过初晴这么一闹，本来融洽的气氛突然变得十分微妙。宇文瑾开始笑眯眯地吃菜饮酒，不再那么频繁地给初晴夹菜，初晴则是很好奇地每盘菜里都会戳一戳，这样的举动本是很失礼的，可初晴做起来却奇异地让人只觉得可爱。（这就是主角模式啊╮(╯_╰)╭）
　　顾子言又习惯性地看向大哥，顾醒然则是带着止不住的清浅笑意给了子言小包子一个眼神——“没事儿，吃饭！”
　　“……”O__O"…
　　这一顿饭，宇文瑾吃的高兴，顾醒然吃的有趣，顾子言吃的茫然，初晴当然是一脸地心满意足了。

　　用过午膳，本打算和弟弟一起去游湖的顾醒然诚邀宇文瑾和初晴一起去，宇文瑾稍作考虑便答应了，只可惜晕轿子的初晴同样也晕船，上了画舫没多久就一脸不适的昏昏睡去。
　　“疼弟如命”的宇文瑾匆匆打了个招呼就立马抱着初晴打道回府，留下顾家两兄弟呆在奢华的画舫上。
　　“大哥，九皇子和传言中的一点都不像！”初晴的表现很显然颠覆了他在顾子言心中的形象。
　　顾醒然望着清澈的湖水轻笑着问道：“哦，子言觉得九皇子怎么样？”
　　“嗯……表面冷漠，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架子……像个小孩子一样。”想到九皇子夹菜的样子，顾子言又加了一句，“挺可爱的。”
　　“是吗？”顾醒然摸了摸弟弟的头，“就算是再可爱也不能掉以轻心啊！”
　　“欸？”
　　“九皇子原来的伴读死了，看今天的情形，下一个伴读的很可能就是你，子言好好准备一下吧！”
　　“……嗯！”

　　抱歉~最近在准备学年论文，寝室又断网了，只能跑到网吧来，下半部分晚上或者明天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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