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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8 我依然觉得你很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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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我依然觉得你很丑
(餐厅)
幽暗的灯光下,嘈杂的人声,动听的音乐声。朱环宇看着江少轩吃东西,自己却不怎么吃。
江少轩被盯地发毛,放下勺子,“想道歉就快点,我的时间很紧。”
朱环宇淡淡地笑,“我很惊喜,你愿意和我一起出来吃饭。”
“你和我们的公司合作,我怎么敢拒绝?而且那天,我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好。”等等,为什么是自己在道歉?
朱环宇羞愧地低下头,拿起汤匙,“我又想了想你说的话,我觉得,你是对的,我不是个很好的男朋友。我说我爱她,却不愿娶她,这绝对会刺激她。”
江少轩得意地点了点头。
“我很害怕,我想你也许体会过同样的心情。”
“害怕什么?”
“其他人。”朱环宇皱眉看着江少轩,仿佛在看到了救赎自己的人,“我害怕他们认为我是精神病。我妈不止一次地带我去看心理医生,买药给我吃,让我的朋友说我前女友的坏话,给我看像我这样的人在社会上多么不受待见。”
“……”
“理论说,一个喜欢胖女孩的男人,一定不受欢迎。连这种货色都喜欢的人,一定有病。胖女孩只有有钱,才配让男人喜欢。就因为她不漂亮,我变成了精神病。”
江少轩被朱环宇的话触动,专注地看着他。
“付出真心是危险的,有一堆事情会把它搞毁,而我并不是勇士。”
听完朱环宇的话,江少轩也开始了思考,“我们的事业并不受我们控制,是社会决定的。消费的人喜欢什么,我们就要提供什么,这才算有事业。做着不喜欢的事已经够受气了,连私人的事情,也要受控制,真的要疯了。如果生活不由我们做主,那么什么能由我们做主?S亡吗?”
朱环宇感到讽刺,“现在想s都不行了。”
“只怪我们权力太小,人们欺软怕硬,如果我们位高权重,影响力大,谁能对我们说三道四?”江少轩喝了口酒,“你为什么不试着反抗呢?不听他们的!”
“不行,我无法反驳。一旦我说我喜欢胖女孩,就会被笑话,牵扯到健康、形象、生孩子之类的问题。他们会说,你是不是劝人增肥?除非你让她瘦下来,否则就不算爱她,或者,我这是变相鼓励人变胖,是杀ren犯。”
“真的?”
朱环宇默默点头,反应平淡,“还有更难听的,你不知道更好。”
“老天。”江少轩吃了口菜,压压惊,“他们是有仇吗?”
“真的很对不起。”
江少轩把嘴里的菜完全咽下去,看着朱环宇坦诚的脸,一些话说不出口,“至少你对我还行。”
朱环宇微微笑了一下,但转瞬即逝。
江少轩低头看着菜,也心事重重,“可你,还是伤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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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
江少轩侧躺在床上,手拿平板,戴着蓝牙耳机,声音开得很大。
莫歌边擦头边走过来,“怎么样?”
“他会给钱的,不用担心。”
莫歌伸长脖子,瞅了眼江少轩看的视频,是丰碗介绍化妆品的视频,“哦,这我就放心了。”
江少轩不怎么开心,比平常更加冷淡。
莫歌觉得陌生,转身走了一步,又退回来,“我和张凯谈过了,也说了会考虑。”
“哦。”
莫歌看江少轩没反应,失望道,“没别的事我去睡觉了。”
“你觉得朱环宇是杀ren犯吗?”
莫歌停住脚步,惊讶道,“他杀ren了?”
“因为他喜欢胖女孩,意味着不劝人减肥,所以大家说他是杀ren犯。你觉得呢?他是不是有病?”
莫歌想了一会儿,耸肩,“我不知道。”
视频结束,江少轩往下翻评论区,一片掌声中,总有那么几个——“看起来好胖!”,“原来那么丑,肯定是整形了。”,“尖叫的宅男们,给你们看她之前的照片。”,“丑八怪。”
好奇心驱使,江少轩的手指犹豫了几下,点击了评论里的链接。链接中,是丰碗以前的拍摄的视频。视频中丰碗脸很大,几乎占了画面二分之一,她像个小孩一样笑着,给大家介绍她推荐的东西,有时候说错词还会害羞地低头。
莫歌看到丰碗的脸,以为江少轩又要开始絮絮叨叨了,悄悄后退。
莫歌悄悄离开了卧室,把门关上。江少轩怎么突然对丰碗感兴趣了?是不是要准备勾搭她?
“哼~”莫歌摇了摇头,叹气着躺到沙发上。
江少轩没在意莫歌悄悄离去,继续在网上浏览,这是他第一次关注这类问题,得到的信息量很大,而且都是他从没在意过的……
其中一个网友的评论抓住了江少轩的目光,非常真实,非常无奈。她说一个人只能屈服于主流,要他上位,就得上位,要他牺牲,就得牺牲。
私下可以抱怨抱怨,觉得自己很美,但走到人多的地方,还是要服从于其他人,说和其他人一样的话——她很丑。
任何时候总有劣势群体,要么等着被消灭,要么自生自灭……
江少轩正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平复了心情后,继续看她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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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莫歌正睡得香,突然被指头弹了下脑袋,下意识反应立刻惊醒,“干吗?!”
江少轩咬了口面包,“学着早点起,睡得我比都早。”
“这是你的身体,我怎么控制?”莫歌坐起来,扶着还在沉睡的额头,慢慢叫醒身体的每一部分,“我上班时每天都起得很早。”
“赶紧起来吃饭。”
揉了半天脑袋的两侧,莫歌起身走到厨房,看着桌上的三明治,“什么时候喝个胡辣汤,吃个油条。”
“哪有时间做那个?就这行了,吃吧。”
莫歌叹了口气,拿起三明治,“天天都是,有点腻了,胡辣汤喝着多过瘾啊!周末有机会做个试试。”
“你随意,厨房给你用,记得打扫干净,我这周末有事要出门,没时间等你做。”
莫歌料到了,笑了一下,“是约丰碗吧?”
江少轩皱眉摇头,“不是。”
“不是吗?”莫歌咬了口三明治。
“我要去优美健康的宣讲会,朱环宇的朋友可以帮我搞到预约。”
莫歌放下三明治,“优美健康,你是要,要……”
“我只是想去看看那些人的真面目,没别的意思。”江少轩咬了一大口的三明治,“顺便让公司上个新闻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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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美健康管理公司宣传会)
周末,江少轩穿戴整齐来了。
酒店门口有几张桌子负责签到,站着几位穿的很漂亮的小姐姐,微笑热情地为来宾指引。给工作人员看了自己的预约码后,江少轩拿到了一张表格和一个名牌,要填上自己的信息。
“这是为了更好的了解您的需求。”小姐姐微笑道,转身接待下一位来宾,但他不用填表。
江少轩坐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看到不少和他胖胖的人,年轻的有十几岁的,年纪大的有五十多岁。估计这个表只有胖的人需要填吧,好推荐他们的产品。
他们的眼神里闪烁着希望的火光,期待这次公开发表,能帮助他们瘦下来。
快速填完表格,江少轩走进会议厅里。厅里放着动听的音乐,两块大屏幕上放着优美健康的广告,几乎都坐满了。
刚进门,一个小姐姐走过来,“欢迎光临,”看了眼名牌,“莫歌小姐,欢迎加入优美健康,我带您到座位上。”
座位分三组,中间的数列较多。江少轩跟小姐姐来到中间那组座位里,坐在最后的边边上。
坐下后,江少轩才看明白这个座位的意思。中间的人最多而且都是胖子,两侧都是瘦子,有不少记者,以及跑来找乐子的,他们不用戴名牌,有几个比较胖的人,桌子上都有名片牌。
江少轩看到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肩并肩坐在一起,笑的别提多开心了,“哇塞!那个更重啦!胸都那么大。”,“你傻啊!重量不光看体积,那个才是最重的!”,“哈哈哈!”
一个胖胖的男人走到江少轩身边,想要挤进去,“抱歉。”
“没事。”江少轩侧着身子,腾开空间,但男人进来的还是很艰难。
男人好不容易挤进来,坐在江少轩旁边,松了口气,“呼~不好意思,我刚去了趟洗手间。”
“我能理解。”江少轩点了点头。
“我报名了优美健康,他们让我先过来听听。我妈想让我减肥,好结婚。”男人很羞涩地说,“你呢?你报名了吗?”
“没有,我先看看再说。”
男人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我还没介绍过我自己,我叫付森。你好,莫,莫歌。”
江少轩握了握他的手,“初次见面。”
“我找不到工作,所以自己开了家速食店。你做哪行的?”
“呃,秘书,就是千辉万恒的……”
“我认出你了!你就是那个河边杀ren案的目击者!报纸上说你被车撞了!被那个谁,千辉超市的老板。可我记得你是理货员?”
“我原来是超市的理货员,这不是升职了吗。”
“真好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能有一个不在乎体型的老板多好,你可别像我这样。”
“……嗯。”
主持人,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拿着话筒上了台,他的头发摸了太多发油,显得比话筒还亮。
“大家,早上好!欢迎来到卫生委员会主办的优美健康管理公司宣传会,我是这次宣传会的司仪,曹方。”下面响起一片掌声,“接下来,有请——主任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