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有云》渊鹰

7、救人

　　翌日，一觉到天亮的古泽瑄悠悠醒来，身体经过一夜的修复，神清气爽，伸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快8点，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下床，进浴室梳洗。
　　收拾好自己，出了房间，听到厨房有动静，走过去，看到是徐昉，才想起现在不是自己一人住，得习惯。
　　徐昉转过身就看到古泽瑄杵在门口，差点吓着，稳了稳神，这孩子过来也不吭声，可能没睡醒：“你起来了？”
　　古泽瑄才回过神：“嗯。”
　　徐昉转回身，用勺子搅了搅锅里的粥：“我煮了粥，马上就好了，你去看看小羽起来了没？”
　　“嗯。”
　　古泽瑄来到次卧门口，敲了敲门。
　　正在整理头发的云晗羽听到敲门声，随便弄了下：“来了。”打开门，看到古泽瑄站在门口，精神明显比昨晚好多了。
　　古泽瑄：“阿姨说，粥好了，叫你一起吃早饭。”
　　“嗯。”
　　一行三人一起来到殡仪馆，进行简短的吊唁，办理好手续，随着殡仪车来到火化场。
　　坐在大厅等候的古泽瑄，看了看身边泪水未干的两人，又看了看腕表，快12点了，刚才工作人员说前面排了十家左右，应该没这快，凑到云晗羽身边：“晗羽，我去买午饭回来，你陪着阿姨。”
　　云晗羽转过头看着古泽瑄：“谢谢！麻烦你了。”
　　“都说了，别这么客气，想吃点什么？有忌口吗？”
　　“你看着买吧。我和我妈都没什么忌口。”
　　古泽瑄边起身边说：“嗯，那我就看着买了。”
　　云晗羽点点头：“嗯。”
　　古泽瑄想着昨晚那顿饭，她们应该和自己一样，偏辣，于是打包了两荤一素一汤加米饭回来。看着她俩勉强吃了几口，就吃不下：“阿姨，你们再吃些，身体最重要。”
　　徐昉听了劝，又吃了几口后，放下筷子：“你们吃吧，我饱了。”
　　“妈”云晗羽看徐昉确实是没胃口吃，也不劝了，自己也放下筷子：“你吃吧。”
　　古泽瑄看着她俩这样，也没什么胃口，收拾干净，提出去。里面实在太压抑了，一出来就长舒口气，扔了垃圾，走到车后备箱，拿出3瓶矿泉水，进去。拧开瓶盖递过去：“哭了这么久，补点水。”
　　云晗羽突然看到眼前有瓶水，顺着看过去：“谢谢！”接过，又递给徐昉：“妈，喝点水。”
　　“嗯。”徐昉拿着喝了几口。
　　古泽瑄又拧开一瓶递给她。
　　3点左右，广播着云途的名字，云晗羽扶着徐昉，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一处透明玻璃的橱窗前：“等会在旁边的窗口处领取骨灰。”
　　随后便看到云途的遗体被里面的工作人员，用推车推出来。
　　云晗羽和徐昉的目光随着推车移动着，直至消失，眼泪却未停止，如雨珠般滴落。
　　古泽瑄的手放在云晗羽的肩膀上，无声的安慰着云晗羽，给她力量。
　　少时，里面工作人员抱着一个盒子，走过来，将盒子放在窗口。
　　云晗羽走到旁边，小心翼翼的抱起，眼泪滴落在盒盖上，用衣袖快速擦干。不管他曾经如何对自己，他始终是生自己，养自己的父亲，也曾是宠自己、疼自己的父亲。
　　这时，古泽瑄电话响起，走到一旁接起。
　　“喂！”
　　“副队，刚接到报警，有位女士要跳楼，邓局让我们过去。”
　　“在哪？”
　　“火车东站那边的东苑小区。”
　　“嗯。你们先过去，稳住她的情绪，我要晚点到，到了，给我发个定位。”
　　“是。”
　　古泽瑄收起手机，走过来：“阿姨，晗羽，好了吗？”
　　云晗羽擦了擦眼泪：“怎么了？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先走吧，我们也要走了。”
　　“你们去哪个车站？”
　　“火车东站。”
　　“那我送你们过去，我也是去那边，那边有事。”
　　古泽瑄在车顶装上警报灯，开着警报驾车离去，车里寂静，只听到警报声。到了东站，古泽瑄打开后备箱，拿出她俩的行李：“阿姨，晗羽，我就不送你们进去了，我得赶紧过去。”
　　云晗羽接过行李：“嗯，你先去忙吧。”
　　“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发个信息。”古泽瑄边说边上车。
　　“嗯，你也注意安全。”云晗羽一边拖着行李箱，一边扶着徐昉进入车站。
　　古泽瑄进入东宛小区，问了保安，穿过一个花坛，便看到一群人围着抬头看楼上，讨论着，众说风云。
　　古泽瑄随着从人的视线看去，看到一女子跨坐在阳台上，随时都可能跳下来。剥开人群，走到警戒线外，看到楼下已做好防范，拿出警官证，允许进入，乘电梯来到18楼。看到在电梯外等自己的严如茗：“说说现在的情况。”
　　严如茗一边引她往屋里走，一边说：“她情绪还是不稳定，她老公正在安抚她，劝她下来。陶子也在劝，试图救她下来。”
　　“原因是什么？”
　　“家暴。”
　　“她老公？”
　　“是的。”
　　屋里到现在还是弥漫着酒味，东西碎落在地，有打斗过的痕迹。
　　古泽瑄在客厅看向阳台，她面朝左边跨坐着，一边哭一边摇头，情绪时而激动，时而平稳。当看到他们靠近时：“你们别过来。”准备往下跳。
　　他们无奈的退回去，不敢靠近。
　　古泽瑄走出来，问跟着出来的严如茗：“右边的住户在家吗？”刚在楼下看到阳台都隔得不是很远。
　　“右边没人在家。”严如茗指了指左边：“左边有人在家。”
　　古泽瑄走到楼道往上走：“左边不行，楼上的住户呢？”
　　严如茗依旧跟着：“楼上没去，不知道。”
　　古泽瑄来到中间的住户门前，敲敲门，门开：“你好，我们是警察，你楼下有人要跳楼，我们想在你家阳台上看看情况，可以吗？”
　　开门的男子看到站在古泽瑄旁边穿警服的严如茗，楼下确实有人跳楼，不像在骗人：“可以，进来吧。”
　　古泽瑄来到阳台往下看了情况：“茗茗，你下去稳住她的情绪，吸引住她的注意力，我从这下去。”
　　严如茗也往下看了看：“副队，我来吧。”
　　古泽瑄一边脱外套一边说：“她没见过我，看到我会更警惕，情绪也会激动，她见过你，会放松些。”
　　严如茗接过外套：“我去拿安全绳。”
　　古泽瑄挽起衣袖：“来不及了，你赶紧下去，按我说的做。”
　　“那你小心点。”严如茗不敢耽搁，飞快的跑下去。
　　古泽瑄从右边爬上阳台，顺着着墙外的水管，往下爬。待确保自己不会掉落下去时，往下看了一眼，好高啊，感觉腿有点软，还好手紧紧抓着，深吸口气，慢慢吐出，不敢往下看。额头上的汗珠也无暇顾及，任其滑落，伸出一只脚，踩在阳台上，确定踩稳后，一用力，另一只脚也踩了上去，摇摇欲坠，双手扶着上面阳台的边缘，稳住身体后看了看她，没发现在自己，给他们使了个眼色。看她注意力一直在他们那，才小心翼翼，一步一步的挪过去。离她只有一步远时，古泽瑄松开了手，膝盖微曲，倾身抱住她的同时，往屋里一跃，两人滚落在地。
　　他们本来想过来接住她俩，可还是晚了一步。
　　她老公过来抱住她，不停的认错道歉，还保证以后不打了。
　　严如茗过来扶起古泽瑄：“副队，没事吧？”
　　古泽瑄松口气，看看了手臂上的擦伤：“没事，一点小伤。”这会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湿透了。接着说：“陶子，你带他先回局里，我和如茗带她去趟医院。”
　　陶子和严如茗同时：“是。”
　　楼下围观的人们，拿着手机将刚刚惊心动魄的一幕，一一拍摄下来，传到网上，被疯狂的转载，推上今日的热搜，还配了标题【十八楼的“生死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