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选中的孩子》北堂斯儿

24、过去与现实的交错

　　某日，“天使与魔鬼”把我叫去，对我说：
　　“科利亚，你已经……嗨，十三岁了，不小了，比你小那么多的孩子都能在水中纵横驰骋，你就一点一点也不会为自己考虑吗？”
　　我低下头，it指的是游泳这件事，脑子里一团乱，只有水，蔚蓝色的水，平静的水面酝酿着死亡的威胁。
　　它又嘀嘀咕咕地说了好多，耳畔嗡嗡的，反正我已经下了决心——“宁死不屈。”
　　“这是自然界最应掌握，也最容易掌握的力量，你不明白吗？她在任何时候都能成为你的守护神”，它召唤了一点水于掌心，“看，它是多么温和，多么随遇而安啊”，水在它手中流动，映出不同的形状。
　　我扭过头，努力不去看它，虽然它是那样的，嗯，compelling，不，我不会再受感动，以做一些我害怕且憎恨的事情。
　　“你是魔女啊，”它说，水在它掌心裉去，看来它准备“各个击破”，“如果有人听说史上最厉害，魔界惟一的魔女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会怎么想？”
　　它讲话的时候，对着我的天使的脸，多么美丽啊，像纯洁无瑕的少女，它的眼神很异样，仿佛有一股爱在里面，就像“母亲”一样，我已经好久没有听到母亲的消息了，只知道她很孤独。
　　我不也曾为母亲做过许多我害怕且憎恨的事吗？
　　我的决心在瓦解，我不敢直视它的眼睛，怕心中的碉堡会一下子轰然倒塌。
　　它柔声细语，“好言”相劝，我实在受不了，只好维系那最后的坚持。
　　后来，魔鬼的脑袋转了过来，之前我与它交谈不多。
　　“你这个懦夫！”它的声音粗犷且巨大。
　　我一怔，但不言于色。
　　“想想吧，妮柯，在比赛中你是如何输给达拉的”
　　心猛然一颤，如此苍白且遥远的事实。
　　“你惟一拥有的大地之力派上用场了吗？”
　　心开始猛烈地碰撞其它sth
　　“有很多世袭的家庭都有其世袭的属性，你能比吗？如果不以全面制敌，你怎么战胜达拉，怎么救你母亲？何况，后面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斯美达，你该怎么办呢？”
　　我把头抬起，目光如矩。
　　“如果不会水，你练不成冰，林，圣，元，一共没几种元素，你一下就缺了five，你要我怎么说你呢？”
　　心里的防线彻底崩溃，一股火在我心中燃烧，I never know what I’m going to get before trying，就像一个惧怕考试的学生在考试时才发现一切均如此……嗯顺水推舟。
　　等着瞧吧，我会让你们永远臣服于我的脚下。
　　“天使与魔鬼”死活不肯陪我来“针叶之海”，令我很苦恼，天啊，easier said than done，我还活不活了。
　　我不用换泳衣，因为我虽然以“人”自居，但我是个实实在在的精灵，水在我身上，会莫名其妙地落下，我的身体异常轻重，可我还没有掌握空气的力量——但那还是能使我可以轻松地飘在水面上，我的技术没有任何问题，但那种恐惧是……差不多为一种障碍。
　　又来了，我在水面上漫无目的地漂着，目光懒散地投上向上方的太阳——何时才能掌握光的力量啊，让我算一下，这似乎是最难掌握的力量了，应该仅次于魔吧，这是由圣、元、暗组成的，而要练成这三种都需要这水的力量！呃——
　　最近我的注意力很难集中，思绪可以飘到好远好远，眼皮越来越沉，仿佛看见不可捉摸的东西，耳朵里也有不可捉摸的声响。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呀，我的脑袋被烟芜布满，有人往它里面灌输了一个梦。
　　有一个人，他在走路，厚重且坚实，武士一般。
　　他的目光闪烁着寒气，不容许人靠近，嘴边也挂有一丝迷离的冷笑。
　　木木，他叫木木，15世纪前，被驱逐的木木•德林。
　　背景逐渐清晰，印出了水的轮廓，水波荡漾着无尽的激情。
　　他正在水上走路。
　　我的一些意识排除了一些杂念，木木他一定掌握水的力量。
　　“初始力量……”
　　有人在冥冥中告诉我。
　　我一怔，直立起身子，手指开始颤抖，准备召唤大地的力量。
　　“不要着急，亲爱的，”面前的水波形成了一个奇妙的人形，亦飘亦离，亦幻亦真，“跟我来吧，我来告诉你一个故事，一个15世纪以前的故事”。
　　我被诱惑了，与她来到了很深的水下，在那里，沉浸着一个尘封多年的凄美故事。
　　木木是一个脚夫的儿子，在伦格维尔属于社会底层，从小他就对皇宫十分景仰，他的父亲常在其附近拉客，他时常看见一些贵族带着子女体派地出来，他想和他们作朋友。
　　有一次，他与父亲于往常一样等在皇宫旁（他正百无聊赖地玩着石子），忽然国王出来了，他是尤拉，潘（18世纪初格林菲斯取代了潘家族），后面跟着他一丁点的女儿仿佛注定一般，我一下便认出了她是爱妃，本来（随了其母的姓氏）。
　　那也许是木木与爱妮的第一次相遇，谁能料到，多年后，他们会一起被驱逐。
　　木木12岁那年，神秘地入了克莱曼•拉尔森魔法学校，在当时引起了哄然大波，没有人相信鲤鱼跳龙门的故事。
　　爱妮凭借高中的王室血统也入了校，不过那是一年后，两人又碰巧均由拉尔森校长亲自授课，他们慢慢地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然而，每个家庭都有个小叛逆，第一家庭也不例外，爱妮是一个疯狂的女孩子，她在公共场合从不注意自己的仪表与音量。她爱听激烈的摇滚乐——魔界可比人世间“先进”多了，并且劲歌劲舞，很难把她与“大家闺秀”联系起来。
　　然而，As Ive said before, 她毫无坏心，她的泼辣仅是对于其“sth样”的父亲一丝不伤皮毛的抵抗。她只是在尽情享受自己的青春，在那个年代，魔界死活被无界压制着，元界王子斯通•达克刚好练成了光的力量，护国心切的潘先生只好使联姻的笼络手段，而他惟一儿女便是爱妮，本来。
　　也许，爱妮早已习惯了女孩在宫廷争斗中摇摆不定的命运，但木木的出现却大大地改变了她，他只是一个脚夫的儿子，却具有极佳的天赋，15岁便成为了世界第一，同学们的冷嘲热讽全被他转化成了动力，爱妮认为自己也应该有如此的坚毅。
　　于是，在深思熟虑之后，她把自己的一个决定告诉了最好的朋友木木，她要离开这里，去圣界当个修女。木木很吃惊，但很快为其巾帼精神而感动，答应帮她到底。
　　他们选择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离开，木木护送爱妮去圣界，他们本已做了最万无一失的准备，仍被校长拉尔森发现，面对爱徒，他甚为不解，并为了留住爱妮与木木做出了生死的搏斗。结果木木以一剑之优胜出，眼见无法使其转变心意，拉尔森最后施用了一次校长的特权，他将他们永远地驱逐。
　　木木与爱妮来到了魔界与圣界的边界，尤拉•潘却鬼使神差般地出现，木木又一次为了爱妮作好了死的准备，却实力不济。爱妮一下子被软弱战胜，她不愿因自己的自私令如此多的人含冤，她制止了那场争斗，并且向父亲保证将以微笑对一切。
　　爱妮被带走，木木无家可归，两人的经历是如此迥异而又如此相同。
　　故事到此结束，虽然后面还有不短的一段，但这似乎已是她所能告诉我的一切。
　　“你知道吗，”她说，“木木第一守护神便水，他是在这里学会的。”
　　我惊异地打量着她，还有周遭的一切——水。
　　“以后，不论有谁来到这里索取水的力量，无论他是多么强大，都颠覆不了死亡的命运，但你是幸运的，你正好是他之后的第十五位，你是被保护的。”
　　我的目光中渗入了漠然。
　　“如果你能通过我的测试，你就会如愿以偿。”
　　测试？什么……测试？
　　霎时我明白，我一下子“窒息”了，拜她所赐我得以在水中呼吸，但只限于刚才，我该怎么办呢？
　　“如果24小时后你还活着，你就成功了。”
　　她冷笑着飘走了。
　　这是一种难以言状的agony，不仅是身体的不适，还有心中的恐惧，我不再扑腾而是手脚下垂吊在那里，在1500米深的水中，我已经很“不错”了。
　　我在思考，因为我是被大地所保护的，有什么sth能将我拯救呢？
　　也许是，水草。
　　我成功了，它们粘糊糊地裹住了我，虽然恶心却很安全。我已经能呼吸一点点了，上面的大地已透过缝隙将其传给了我。
　　在那一刻，我有些得意，不久之后，我会如愿以偿。
　　然而，我还没有理解“测试”的真正含义，冥冥之中，我感觉到那水精虽不在我身边，却一定设定了一种定时的装置来“考验”我，那是什么呢？
　　深水封锁。
　　感觉有一种机器，将我周围水中的空气慢慢地抽走，刚开始还好，往后却有一种空虚的感觉，水草在萎缩，直到死亡——那让我很心疼，但就在那时，我意识到，我的雕虫小技已经不管用了。
　　这是真正的较量吗？我要崩溃了。
　　我不想死，我的很多愿望都没有达成母亲、父亲、还有“达拉”。
　　如果这是生命中的最后一秒，我决心也把自己的爱分给他们。
　　我希望母亲会找回童年时的快乐。
　　父亲则改变性情，承认错误，变成一个好人。
　　而达拉呢，一切都好，都顺利，只要偶尔想到我就足够了。
　　在那一刻我发现，有那么多的爱，始终如一地停留于我的心里。
　　有一种阴影遮盖了seabed，一个人影，不同于水精
　　它向我靠拢，但我毫不在意。
　　慢慢地，它来到我身边，我看清了，是个男人……等等，是个男孩。
　　这是一张怎样苍白的脸呀，仿佛其根本不存在一样，**的头发，无神的双眼，高而瘦的身材。
　　“那个水精很会欺负人。”他说，声音也很faint
　　“她总是如此折磨过往的人，但不幸的是，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我心中涌出一圈怜悯。
　　“但我愿意帮助你，而且——我叫winter”
　　我实在不愿回忆这件件事，winter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我第二个守护神，他从左边攻击水精，正当她应接不暇的时候，我从右边接上，正当她的刺入再惧怕水，但对它十分尊敬中，悲哀的、苍白的winter，他给我一种与达拉完全不同的感觉，毕竟世界上的人有很多，他们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回去后，我把整件事告诉了“天使与魔鬼”，它显得很不耐烦，尤其是当它听到“木木与爱妮”故事的时候，我诧异地问：“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个惑人的故事吗？”
　　“惑人？”它挑了挑眉毛，两个脸庞是同时挑的。
　　“那当然了，”我大叫着，“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是”嗯，注定的，就像在这个故事里，很难讲谁对谁错，但结局却如此。
　　“不可避免？”
　　“对，不可避免”。
　　“你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科利亚，如果这样，那你对你父亲的恨岂不就更无根据了。”
　　我本可冲口而出“为什么”，但我清楚它的本意是让我自己去思考，一个如此熟悉而又陌生的question，每次它划过我的脑海，我都会强迫自己不去想它。
　　但现在不行了，我相信已得到了所有的线索——I know I do。
　　一分钟后，我明白了一切。
　　有了两个守护神后，“天使与魔鬼”同意让我做一件事情——拜访黑森林，能够成功穿越黑森林的人，便可成为独当一面的wizard & witch
　　我在斯柯克处报了名，览于我“年龄小，又是一个女孩子”，校方同意让一个人来陪伴我。而无巧不成书，他就是——达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