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选中的孩子》北堂斯儿

22、来自于黑森林的任务

　　最近的我，泪水止不住，在无事可做时，鼻子一吸溜，两行苦涩便爬满脸颊，莫里思太太待我过于亲近，各位老师客气而不关心，同学们，虽然我认为是真心喜欢我的，却无法对我多说什么，有些话，我一心想听到，真听到了，却总抱着“找平衡”的心态，反弹回去——自然是以尖利的话语。
　　实在有些竭斯底里？我只好笑笑，从小到大，我哪里受过这么大的打击？就算父亲多么令我伤心，但毕竟仅是“伤”心；而这次，我整心都“寒”了。
　　我是那样的，那样的喜欢达拉，他每一个笑容，都可以令我放弃我的一切，只要他的眼睛在我脸上停留一秒，我就会一下子认为自己的一切付出都样的值得，认识他之前，我一直模糊地认为世间的男人都是像父亲那般的类型，而自从那次在阴暗的楼道里教我如何以心灵寄信，我便下定决心要为他做一个娴淑的女人，哪怕做出毫无骨气的事一放弃对父亲的仇恨，我是那样的一个lovefool！
　　每当想到this我的心便微微颤抖——这种没人责备的日子太苦楚了，每当我准备不顾一切惩罚自己时，都会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为自己开脱，霎时，我看过的一切books, movies, CDs等都失去了作用，它们几乎都只在阐述one thing——“如果你爱一个人，就算没有好结果也是值得的”。我曾经为了这份浪漫放弃一切，但现在我以泪水冲破了迷雾。一股无形的压力死死地凌驾于我脑上。如果不是我的任性，母亲不会被抓走——一切都是我的错，而事实证明我心中的白马王子也是靠不住的。
　　于是，我做出了一个边我自己都难以相信的决定——“拜访”天使与魔鬼的铜像，我就像被恶魔攫住了，做出了无数伤天害理的事情，从此，快乐离我远去，摇身一变，我成了新一代女魔头——在13岁的年龄。
　　我决心改变自己，但这并不容易。“天使与魔鬼”告诉我，如果你感觉自己在下陷，惟一的办法就是封锁你的心，任何事情，只要你的心不寒，也是可能做到的。
　　我是个有着天空般心灵的女孩——不要说如此的阐述太过模糊。我虽不是个咬文嚼字的热衷者，却带有那么一丁点的悲天悯人。在更多的时候我一言不发，抿着嘴，低着头，看交叉着的双手。有时我会问自己，你是过分洒脱，还是无情？当你对世间万物，哪怕是那刚顶出脑袋的小草都抱有怜悯与同情时，你的心里是深深的迷惘。
　　不禁想起自己年幼的时候，八九岁吧，爱和自己玩一种游戏——预测未来。我没有什么天赋——信不信由你——99%都失败了，但我仍拽着那1%不走。这对我惟一的好处是使我成为了一个幻想家，比方说，当我热衷于预测别人的语言时，我会死死盯着他的嘴巴，两眼胀得浑圆，两只手交叉成为坟墓形状，意识早已飘忽不定，就像睡得很浅的感觉。如此来说，有些事就算他没说你也会觉得说了，仿佛心中有个古老的大钟，立式的，在夜幕下打着钟摆，心猛然一寒。
　　我变得越来越怪，恨别人，也恨自己。我容忍别人成为这个样子，我是否也有一份罪？就像一个女孩，原来上课蛮喜欢出风头，后来意识到了，便一言不发。这只是从一个极前几天走向另一个极端而已。
　　“我们也许不会明白，为什活在这个世上，在这里人活着只为了死去，而他的故事却不为人知。”
　　有时我认为自己得到了什么，便满心欢喜地告诉自己：“你做得很好。”对于现在的我，这显得“过于热情。”
　　不过，虽然我声称，我表演得自己无情无义，但这是不可能的，就像这个世界没有纯粹的安静一样。在封闭的小小世界中，我不禁开始幻想，也许有一天，我会变回原来的自己，爱上一个不同于达拉的人也说不定。
　　三月里的一天，我们正在上着黑魔法，矮胖的斯柯克在讲台后面摇摆，做的实验也让人“郁闷”。我不禁开始冷笑，拨弄着额前一撮流海，躺在胳膊上，左眼被挤成了一条线（黑的，是眼睫毛），用右眼以最近的角度斜揪着课本，熟稳的《放纵的魔力》。无聊的很，说实话，这本书通篇讲得都是“防御”，因为真正的黑魔法是被so-called正派巫师所禁止的。当然喽，别反我安在那里面去，说真的，我真想哪无跟亲爱的斯柯克来一场，让他明白，他潜心研究的“防御术”到底有没有用。
　　这是达拉给我的书，每一个字他都认真揣测过，我现在措的许多地方都印着他的痕迹，这真是浪漫啊，一文不值。我曾经想过要把书“处理”掉，却临时改变了主意，为何不把他利用得充分一点呢。
　　我把书立起来，头埋进去——没有人会怀疑我，一股油墨清香传入我的鼻孔，“好吧达拉，让我看看你在哪里？”
　　书页开始模糊了，像被人泼过——虽然就算被泼过也不会这样，呵呵。
　　背景开始显现了，黑暗无光，我从不怀疑自己的能力，这么基础的黑魔法我还是得以驾驭的。
　　“Light”我轻念，那烟雾开始散开了，一缕光投了下来。
　　我看见了达拉，他在图书馆里，正奋笔疾书着什么。毫无疑问，他看那个管理员关系不错，可以随便使用他的桌椅。
　　越来越有意思了。我稍动了手脚，便看到了内容，我热衷于如此的偷窥。
　　十五世界前的男与女
　　公元475年，克莱曼•拉尔森魔法学校第26届学生林•德林与第27届学生爱妮本来被永远地驱逐，这是本学校第一次强令驱逐事件。
　　木木当时18岁，属于就届毕业生。在学校举行的魔法大会上，他曾似绝对优势击败所有对手夺冠，当时的校长，也就是克莱曼•拉尔森先生，也被他伤了一剑。
　　木木12岁入校，师从拉尔森先生，是其最得意的弟子。他聪明伶俐，天赋极高，理解力极强，尤其善于黑魔法（注：那时的黑魔法还未被禁止），15岁时就有打遍天下无敌手之势。
　　与之相比，16岁的爱妮显得弱了许多，她是魔界的公主，美丽温柔，毫无坏心，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何被驱逐，如果说，前者是拉尔森要铲除异己，而后者则根本毫无理由。
　　公元487年，爱妮本来嫁给了元界的王子斯通•达克，造成了空前大混乱。魔界一夫武士，木木•德林变得像野兽一样，带领大兵“声讨”元界。具有讽刺意义的是，魔界的国王，尤拉•潘对此没有丝毫表示。
　　也许木木是爱姆的旧爱新欢——这可能是本事件惟一说得通的理由，但爱妮处没有任何表示。
　　公元490年，斯通•达克神秘地死去了，但次年，爱妮却怀孕了，此事愈发扑朔迷离。
　　公元495年，元界第一次找到了爱妮谋害斯通的证据，她用的毒器——高脚杯在她床沿处被发现。紧接着，爱妮承认是她杀死了王子，动机却死活不肯透露。
　　同年，由木木率领的大军攻破了元界。爱妮孩子的奶娘偷偷找元界最伟大的巫师查出了其生父是谁，既不是王子也不是木木，而是一个姓布里斯的男人。
　　我一下惊住了，这的确是一个好看的故事，却怪了一些。爱妮，木木对我来说仿佛都有点耳熟，还有，那个人姓布里斯，和我的一样，难道，这有着什么联系不成？我的好奇心全被勾起来了。
　　可当我想再看下去时，书页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我又试了好几次还是不行，我的心猛然一沉，有人在阻止我，而且一，这是一个比我魔力还要强大的人，二，他强大得似乎不愿隐瞒他阻止我的事实。
　　为什么？事情，难道有隐情吗？
　　惟一的方法是，去找达拉。
　　达拉在高一，凭你的能力，很容易找，但关键是，我没有合适的理由。
　　你还喜欢他吗——如果不，为何你的心‘呼呼’直跳？你还在意他吗——这个伤害过你的男孩？我的身体晃了一下，但我找到了答案。不。
　　此时的他，只能算个陌生人，我只需要他来解开我心中的疑惑。
　　我约了他，某个星期五晚上七点，在图书馆，好时间，好地点。
　　他早到了，而我准时。他一点也没变，请不要让我描述。
　　“你好，科利亚。”他淡淡地说，“好久不见”
　　我莞尔一笑，“是啊，隔世一般。”
　　我们面对面坐下，我感觉到他在看我。
　　“我今天来是有件事要拜托你，”我打破了沉默，“你是文学社社长嘛……”这似乎是种敷衍。
　　“什么事？”他咧开嘴，露出洁白好看的牙齿。
　　我查了一下学校的历史，发现‘驱逐’是一个较时髦的词汇，请你告诉我它的有关事项好吗？
　　“可以，我最近正好在查它的资料，‘驱逐’的真实含义并不同其字面如此可怕，只要违反校规达3条以上”。
　　他滔滔不绝地讲了很多，却没有切入正题。我刚开始坐立不安，却又不想显得冒失及可疑，只好装出一副认真的样子。但后来，我又被他吸引住了，他的音调，他的味道，他沉醉于自己话语中的满足感，都是如此令我着迷。
　　一种悲凉笼盖了我的心，我第一次为自己做出的决定后悔。我已经忘了为何要对达拉采取漠然的态度，这似乎早已成为了一种模式。
　　但这种思想只停留了一会儿，我找了无数多的理由将面前的人塑造成了一个超级超级大坏蛋。我有些窘，有些理由我自己都觉得牵强。
　　这短暂的留离足够让我回到片刻真实的自己。多愁善感的科利亚•布里斯泪水的精神。
　　“你哭了？”
　　我一吸溜鼻子，更多的泪水流了下来。
　　“你怎么了？是我说错什么了吗？”他整个身体前倾过来。
　　“没有，对不起。”
　　他望着我的眼睛，望着我的心灵。就像初次相逢般。
　　“不好意思，我先走了。”我匆匆离开。
　　回去后我把埋在枕头里，任凭泪水沾湿一切，我想起了一切，当初的一切，冰封的一切同，我的一个决定，把我推到了无法回头的地位。
　　但是哭够了，我又开始说服自己。从古到今，成大事的女人并不多，主要源于她他们脆弱了，关键时候狠不下来。一个男人可以杀人不眨眼，一个女人未必，男人理性，女人感性，分类的范畴就是这样的。
　　短短的一阵思索，把我拽回了实际。
　　当晚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有人死去了，但绝不是达拉。
　　他叫做summ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