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H栋2单元（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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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男人像是抓住了希望，反手抓住张易放在他肩上的手，一脸热切地看着他。
说实话，到现在这个地步，大家都不会去相信刚刚方达所说的，他还能在晚上开门时回楼。副本里，玩家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有意义的，他不能抱着最后那点不确定等死。
现在他只恨那个老人，给了他错误的信息，让他踏进了陷阱。
“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副本真正的故事背景，所有的一切都是以前的玩家在论坛留下的线索。”，张易循循善诱道，“可是你想，谁能确定他们的经历和猜测就是对的呢？”
“楼里的人一直不肯配合说出背景，我们没办法，但是我想了又想，既然外面有那个老人作为NPC存在，那其他人呢？现在.....”
张易坚定道，“你去找那个坟场，找到八卦楼里唯一的残缺，游戏不会给出无用的信息。”
“可是.....”，一听张易要他往坟场走，男人慌了，那可是副本里最可能的大凶之地，“不能先去楼里找其他人吗？”
与此同时，在他心底，他会想他真的可以回去吗？万一张易只是想利用他的最后价值怎么办？
张易像是看出他眼里的怀疑，“你还记得我们进入副本的身份....”
“是....是天师。”
张易：“对，天师为什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不管是被其他楼里的人请，还是自己发现这里有鬼。既然是老人打开的大门，就说明其他楼的人是知情的。”
为了说服男人说了这么多话，张易也有点累了，他直起身子说道，“知情就代表，他们是希望天师封印鬼的，但是昨天我们再次询问老人情况时，老人却推脱了....为什么？”
“因为，因为.....他们心里有鬼.....”，男人终于找到一点底气。
“对，从他们嘴里，我们不一定能问到线索，偏偏我们时间紧急，只能从源头直接入手.....”，张易没说的是，虽然从源头入手，危险程度高了很多。
“可是....可是这么做....”也救不了我啊.....
张易不自觉地皱眉，心里生出一点不耐烦，却很快被他抚平，“知道所有的背景之后，我们才有可能在今天通关离开副本，等门再次打开....”
男人抬头对上张易的视线，瞬间懂了他的意思，在今晚之前通关，才有可能打开门，带着还在门外的他一起离开副本。
现在形势不由人，如果这么拖下去，他可能在天黑之前就会出事，而对张易他们来说，天黑之后只剩下他们两个玩家的楼，活下去的几率微不可见。
......
看着男人往坟场的方向走，张易才回头往楼里走。
在他背后，被这一连串变故惊到的张晨连忙跟上，“哥，那我们现在去干嘛？”，看他哥这坚定的步子，也不像是回房间干坐着的样子。
“去三楼。”，他记得302是方达的房间。
昨晚有两个玩家消失。意识到这一点时，张易身后的冷汗都差点下来了，昨晚他和弟弟可是在一个房间，如果是可以杀两个玩家，为什么不直接来抓他两，一次性搞定。
难道强大的副本boss，会忌惮他们两个玩家？
一种可能性是每晚死去的玩家和npc真的是有规律的，这种规律和房间号或者是性别有关；还有一种可能性是....
想到刚刚方达脸上几乎抑制不住的神情，张易心里生出一种几近荒诞的情绪.....是他们一开始就认错了.....
走到302门前，张易示意弟弟动手，这一次，张晨毫不犹豫地把门踢开，“砰！”
方达的房间和他们相比，多了一些生活的痕迹，沙发上的领带，茶几上喝了一半的水杯，电视机旁大桶的矿泉水.....
可是张易推开厨房的门，厨房整整齐齐，像是没有人使用过一样。他摸了一把灶台，一层浅浅的灰在手指上凝成一团黑色污渍。
厨房很久用过了。
“哥！”，从卧室里走出来的张晨说道，“卧室的床好像很久没人用过，其他东西也是。”
卧室和厨房都没人用，厕所呢？
张易推开厕所的门，地上是湿的，黑色毛巾挂在墙壁上，穿过的衣服搭在洗手台上，一股生活气息扑面而来。厕所还有淡淡的水雾笼罩在墙壁上，让人毫不怀疑这里刚刚还有人洗过澡。
“我怎么闻到一股味儿....”，身后的张晨突然说道。
他动了动鼻子，没有闻到什么味道，转头看向自家弟弟。他是知道，张晨的天赋和嗅觉有关的。
“像是.....”，张晨又灵活地动了动鼻子，整个人往厕所里扑去，不时地逮着一小块地方嗅，又很快抛弃这个地方，转而往旁边走。
就这样，慢慢走到了淋浴喷头下，然后咻地蹲下，围着方形的小铁片转。
“呕~”，他突然猛地转头，对着地上干呕。
“怎么了？”，张易连忙扶住他，问道。
“腥味，好重的血腥味.....”，张晨指着那块方形铁片地漏，面容扭曲。
张易拉开他，一鼓作气把铁片掀开。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腐臭味传出来，不单单是血腥味而已，这股浓重的腥味中还带着发酵已久的腐臭味，就像是已经腐烂的肉又被人泼上新鲜的血液。
张易的心沉了沉，方达这个人果然有问题。
这股味道实在难闻，张晨早已经退出去了，他顶着臭味又在厕所里找了找，最后在墙壁上找到一丝没被冲洗干净的血迹。
两人往外走，把厕所门死死关上，门外吹进来一阵风将这股味道驱散，他们这才缓过神来。
.....客厅的东西被两人轻易的翻遍，地上一片混乱，除了几件衣服和日用品，找不到别的东西了。
为什么厨房和卧室没有半点生活痕迹，反倒是客厅有常住的架势，再加上厕所的味道.....
方达在副本里到底是什么存在，张易有点不敢想。
“搜完了，没东西找了。”，张晨满脸是汗地蹲在地上，虽然方达东西少，翻起来不累，但是这个时候闯进npc的房间，心理压力反而更大。
张易深吸一口气，准备往外走，“算了.....”
门外的风又吹了进来，带来一阵凉意.....张易愣了一会儿，突然转头看向风吹的方向，那里有一面宽大的镜子，长至少有两米，已经超过了一个成年男人的身高，宽倒是只有几十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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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乔梦之被困在背包里，情绪不稳。
在意识到方达就是那个偷偷进入小孩房间的人之后，她就反应过来，方达知道玩家的存在。
在副本里知道玩家存在并不稀奇，就像是她，她也知道玩家要从她的地盘过，还知道在玩家口中，他被称作为副本boss，甚至能够因此强迫玩家给她讲故事。
但是这么久以来，她见过的能够意识到玩家存在的，只有她自己，就连经长跟在她身边的吊死鬼和水水，都像是被轮回限制，知道经常会有人出现给她讲故事，却不知道自己送玩家走是送他们过关。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特别的，但是现在副本里出现了疑似同样知道玩家存在的人。
一个，人。
如果这种情况常见，作为需要保命的玩家，张易他们不会一点都不知道。但是现在看来，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可能现在还在恐惧于女鬼带来的震慑。
这个副本出事了，但是张易他们不知道。联想到昨天玩家的失踪，小孩明显是被副本内的变数带走不知道困在哪里，而其他人只会当她已经死去。
意识到这一点，乔梦之有点坐不住。
谁知道张易他们能不能活下来，方达又打算什么时候对小孩动手，万一小孩还没醒来方达就动手了，她就算出去了也于事无补。
她必须出去。
原本没有动静的木偶开始震动，这一次，乔梦之没有从木偶的身体里出来，而是将黑雾占满木偶，试图挪动木偶。
之前试图用本体出去却被牢牢困住之后，她仔细想过，用黑雾根本没办法冲破背包限制，是因为黑雾冲破背包限制代表着两层限制被破，一层背包对道具的限制，一层木偶对她的限制。
木偶对她的限制之大，她已经试过，但是
背包对于道具和道具意识有所限制，但是她被木偶困住，却不是真正属于木偶的意识，反而是被强制困住的。她不是真正的道具，是纯粹的外来者。
木偶震动的动作越来越大，乔梦之咬牙硬撑着用黑雾掌控木偶对抗背包限制。
满溢的黑雾在木偶身上沸腾，再也看不出原本木头的颜色，就像是即将苏醒的怪物。
沉重的规则之力压制住木偶，也压制住操控木偶的乔梦之，黑雾环绕在木偶身上，溢出之后很快蒸发不见。
缩在角落的玩偶娃娃知道，这是用本体在消耗背包的规则。它不知道乔梦之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出去，但是这也不妨碍它对她越发沉重的恐惧之心。
木偶突然从地上浮起来，直到这时，却再也没有多余的黑雾从木偶中溢出。
乔梦之感觉到自己经历上个副本而回来的力量，在渐渐地消失殆尽.....轮回的力量强硬不可摧，在这一次博弈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规则，规则.....规则怎么会是不可变的呢？
她说：背包的规则，对非道具的意识体无用。
木偶从背包里消失，玩偶娃娃瞪大了不存在的眼睛。
轮回的某一个副本里面，面相清秀的男玩家一顿，拿道具的手不自然的缩了缩。
“怎么了？”，意识到队友的停顿，他身旁的玩家轻声道。
他抬起头：“没事，可能是我感觉错了。”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H栋2单元（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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