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瘾》关二公子

54、殉情

　　回到警队，凌晨四点多！
　　楚南将手机交给童飞！
　　“你去办公室沙发上眯一会，等有了消息我叫你”楚南对尹生说
　　“嗯”尹生一脸疲倦的点点头
　　楚南走进会议室里将那一包湿纸片倒在桌上，一片片的分散开，大多数纸片上的文字已经模糊不清！几乎没有可用的东西！
　　忙活了大半个小时几乎没有什么可用的东西！从几个零星的文字上可以猜出这大概是一份医疗记录！这很可能是冯阳的手术记录，可是被毁了！楚南懊恼的拍了拍桌子！
　　楚南坐到座椅上，点了支烟，吸了一口，半靠在椅背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嘴里吐出了一个长长的烟圈……
　　“对不起！我就是一时有些情绪失控！以后不会这样了！”
　　他想起尹生在车上说的话，这又是要把他推开的意思了！
　　楚南眉心纠结在一起，心底里生出了无力感！他该怎么办呢？现在他每靠近一点，尹生就会躲的更远一些！他到底该怎么做？
　　抽完烟，楚南调整好情绪出了会议室
　　“楚队”童飞喊了他一声.“手机充了会电，能打开！”
　　“怎么样，有发现吗？”楚南走过来问
　　“手机设了密码，这也许就是赵默一直留着的原因吧！他打不开这个手机，怕泄密又不敢把手机拿到外面去让人破解！”
　　“这对你很简单吧”楚南问
　　几分钟后，手里密码被破译！
　　第一段音频
　　“默哥，你认识莫重山？”
　　“莫总啊！认识！”醉醺醺的声音
　　“这栋房子是他给你的？”
　　“是！”
　　“他为什么要给你这栋房子！”
　　“因为我给他帮了个大忙！”
　　“什么忙啊？能送你这么贵的房子？”
　　“不能说！不能说！”
　　“哎呀，哥，你就告我嘛？我又不是别人，而且我是重山的男朋友！”
　　“不能说！人命管天，不能说！”
　　.第二段音频
　　“默哥，有个叫冯阳的你认识吧？”
　　“不认识”音频里的赵默立即否认
　　“不对吧！冯阳死在你们医院！心脏病死的！你是心脏方面的专家啊！”
　　“你想说什么？”
　　“我在莫总的公文包里曾经见过一个叫冯阳的学生的资料！我以为是他新包养的大学生！但冯阳死的前两天e那晚我去找莫重山，我看见他坐在莫重山的车上！他们的样子不像情人关系！从那以后他就不见了了！”
　　“哥！你说怎么这么巧，他刚一死，莫总就把这套房子给你了？我听他母亲说冯阳的心脏被人偷走了！你说一个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你想要什么？”
　　“最近手头有点紧，老家的房子要翻新要两万块钱”
　　“行，明天给你转过去！这件事，以后不要再说了”
　　第三段断电话录音
　　“你又找我干什么？钱已经给你了！”
　　“默哥，我爸最近住院了，手术费用5万！”
　　“好，我知道了！”
　　第四段又是一段电话录音
　　“你又要干什么？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默哥，比起你们做的事，我算是过分吗？那可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啊！”
　　“说吧，要多少？”
　　“十万！”
　　“好，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第五段电话录音
　　“你不要太过分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找我干什么你去找莫重山啊，他比我更有钱！”
　　“他的钱我要！你的钱我也要！”
　　“说，要多少？”
　　“20万”
　　会议室里的人静静的听完了录音！
　　“这些录音足够证明汪海洋的死和冯阳案有关系！”楚南
　　“录音里曾提到看到冯阳出现在莫重山的车上，我们是不是可以再次传唤莫重山了？”肖雨问
　　“楚队这是我在学校官网上找的一张合影，是冯阳和莫重山的，照片拍摄日期正是是冯阳拿到奖学金的日子！”童飞将打印好的照片递给他
　　楚南接过看着照片！照片里的冯阳手里拿着证书！脸上阳光自信！身旁的莫重山笑的和蔼可亲！
　　那时的冯阳一定没想到不久后的某天他身旁的那个人会要了他的命！
　　“这也就说的通冯阳为什么会上莫重山的车了！”尹生看着照片说
　　楚南的手机响了起来
　　“楚队，莫重山不见了！他家里，公司都没有！手机也关了机，联系不上了！”电话接通后那边的韩齐说
　　“他未婚妻哪里呢？”楚男皱着眉头问
　　“前一阵子他们就已经取消婚礼了！是莫重山提出的！”
　　“我不是让你负责他那边，让人一直盯着呢吗？人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怎么不见的？你是干什么吃的！”楚南怒起冲冲的问“他是这个案子我们目前查到的唯一的线索了！这个线索要是断了，你就等着收拾东西回家把！马上去调监控！给我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
　　电话挂断，会议室的人面面相觑，不敢说话！他们都是第一次见楚队长发这么大的火！
　　“都去忙吧！”尹生起身说了一声
　　众人如蒙大赦！连忙散了
　　尹生去饮水机前接了杯水放到他面前
　　“别生气了，我知道上面催的紧！你压力大！”尹生轻声说
　　“从康宇的案子开始，我们就像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样！每次都是差一点！嫌疑人一个个死在我们面前！幕后好像有一只看不见手在操纵着这一切！每次快要发现他的时候！都要被他抢先一步！”楚南从兜里掏出烟，含在嘴里，脸上的神情懊恼“还有那个狙击手，跟个鬼一样来无影去无踪！查不到一点信息！真他妈的见鬼了！”
　　“我会一直帮你，我们会找到他的！”尹生上前手轻轻的拍了拍楚南的手背以示安慰！
　　楚南吐出嘴里的烟，抓住他的手握在了手心里！
　　尹生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
　　楚南知道尹生这是在安慰他！
　　“楚队，人找到了！”
　　警车到达海边的时候，一颗红彤彤的太阳从海平面升起来！
　　楚南一行人下车，看到了裹着黑色大衣坐在海边的莫重山！
　　“莫先生！”楚南走近叫了一声
　　莫重山回过头，眼神空洞暗淡！
　　楚南有些惊讶，一个月而已，眼前的人面色憔悴了很多，脸上有胡渣！微卷的头发有些凌乱，没了之前精心的打扮，仿若换了一个人！
　　“莫先生！你得跟我们走一趟！”
　　“真美啊！”莫重山看着日出叹了一口“以前总是没有时间陪他来！可惜了！”
　　“莫先生！”
　　“楚队长，你说人是不是总是在失去之后才会后悔！”
　　“那你后悔了吗？”楚南看着拍在岸边的海浪问，他是替苏浅问的！
　　“我……”莫重山苦笑着眼睛里留下了泪“后悔了！从前我一直都觉得没什么人是不可替代的！没有什么是永恒的！谁离开谁都能活的好好的啊！可苏浅死后我才发现，没有了他，做什么都没有了意义！像个行尸走肉一样！再也没有人等我回家了！再也没有人能包容我的一切！午夜梦回时心痛的要死！”
　　“那对苏浅的死，汪海洋的死，还有冯阳的死，你是不是可以给个交代了？”
　　“汪海洋是我暗示苏浅去杀的！因为他一直用冯阳敲诈勒索赵默！可是我没想道苏浅会自杀！至于冯阳……”莫重山顿了顿继续说“冯阳是我们害死的！我把他骗上了车，给他喝了下了迷药的饮料！那孩子是挺好的！很单纯，对人充满了善意！可惜了！”
　　“你没想过苏浅会自杀！那你为什么要换掉他药？”尹生质问
　　莫重山看着他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把苏浅的药换成了加重抑郁的药，你说你没想过他会自杀？”尹生冷眼看着他
　　“我是换了，可我又换回来了！我真的没想要他死！我想就算他被抓了去坐牢，我也会等他回来！”莫重山好像情绪崩溃了一样嘶吼着
　　“那你知不知道苏浅知道你换了药！就算你又换了回去！可他也已经死了心！他又把药给换回去了！他吃的药一直都是在加重自己抑郁的！”
　　“不可能！不可能！”莫重山不可置信的摇摇头
　　“他一直都在为杀了汪海洋，隐瞒冯阳的案子而自责！你以为他是愧疚而自杀！而他真正自杀的原因是因为你的无情！你曾是他在这个世上最眷恋的人！却伤透了他的心！让他一次次失望！一次次绝望！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出卖你！一而再再二三的成全你！那天他说他爱的人好像也不想要他活着！他是多么绝望和无助啊！”
　　“苏浅！”
　　莫重山哀嚎着！身体痛苦的弯曲，头抵在了沙滩上，他们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的哭声痛不欲生！
　　那哭声伴着海浪声响了很久……
　　“你说的我们是指的谁？”等莫重山情绪稳定下来楚南蹲在他身旁问
　　“我和康宇！取心脏的手术是在他安排的地方进行的！”莫重山坐在沙滩上看着面前的大海，语气格外的平和！
　　“那冯阳的心脏给了谁？”
　　莫重山转过脸看了他一眼，嘴角咧出一抹笑，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到底是谁？你到现在还有什么可隐瞒的？”楚南质问他
　　“砰！”一声枪响
　　突然的意外，吓坏了所有人，同时也让在场的人来不及做出反应，而莫重山已经倒在了沙滩上！他一直隐匿在黑色的大衣里手滑了出来，握在手里的枪也掉到了地上！
　　红色的血染很快红了他里面的白衬衫！莫重山身体抽搐着，眼睛盯着迎着朝霞飞来的海鸥！
　　“快叫救护车！”反应过来的楚南将地上的枪踢到了一边
　　“那个人是谁？冯阳的心脏到底给了谁？”楚南跪在地上将人抱起来，捂着他的胸口着急的问
　　“求你们把我和苏浅葬在一起！”留下这句话，莫重山闭上了眼睛！
　　同一片沙滩，不同的两个人，却有了同样的结局！
　　“我们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自杀的准备！他宁死不肯说出那个人是谁？看来那个人很不一般，是他和他的家族都惹不起的人！你说他这算是殉情呢？还是畏罪自杀呢？”楚南站在沙滩上看着抽着烟，声音被迎面而来的海风吹散了！
　　“殉情吧！”身旁的尹生轻叹了一口气！心底里他想给这段痛苦搓磨的感情一个美好一点的结局！也算是给苏浅多年的痴情一个交代！
　　若是芳魂有知！不知道他能否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