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只是长久的习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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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眸色血红，带着几分餍足笑的开心：“唐，果然还是你的血最甜。”
唐失笑，无奈摇头：“只是少爷喝惯了而已。”
少年细致的眉微微一皱。发狠的在唐裸露的脖颈上又是一阵啃噬，留下一片带着血丝的红痕。胸膛剧烈起伏间，感到唐的手在背后轻拍，带着纵容的安慰。享受着唐的抚慰，少年恢复了琥珀色眼睛半眯，如同慵懒的猫咪，餍足之后便是睡眠。意识逐渐昏沉，依稀感觉被放到柔软的床铺上。
唐的手在少年的额上拂过，轻轻拨开柔软的头发，转了个方向拉灭了床头鎏金的古董台灯。少年感受着唐的温柔，在室中变成一片黑暗时才开口，声音冷淡：“唐，你带回了很重的血腥味。”
唐离开的步伐停留在门边，并没有转身，只是淡淡道：“哪一个血族身上没有呢？”
随着门开启又关闭，只剩下一室的寂静与黑暗。
月光银亮，洒下柔和的光芒。唐半躺半靠在躺椅上，微合着双眼享受着这片刻的安逸。躺椅宽大而柔软，可以将整个身体都深深的陷进去。
映着月光的唐有着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气息，端着餐盘的慕炀看的愣住。他虽然是少爷的仆人，不过真正的初拥者却是唐。那一晚的月色也是如此银白，让人忍不住迷醉于这温柔的光芒中。所以，当唐向奄奄一息的他伸出手时，他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之后甚至不由自主的紧紧握住……
“慕炀，你打算发愣到什么时候？”唐略显低沉的声音唤回了慕炀的思绪，他忙不迭的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唐。
“人造血……呵呵。”唐接过，笑的有些嘲讽，却干脆利落的一饮而尽。
慕炀看着唐伸出粉嫩的舌尖舔去唇边的血渍，心里升起说不出的怪异。那陡然加速的心跳，让他觉得自己快要腐朽的心脏会跳出胸腔。仿佛掩饰过于快速的心跳，慕炀开口劝道：“总喝人造血……”
“慕炀，你话太多了。”不待慕炀说完，唐就强硬打断，“你今天的行为让我很失望。”
唐俊美的面容一半隐藏在阴影中，更显轮廓分明，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酷：“身为仆人，你有责任和义务阻止主人不恰当的行为，而不是纵容。你该知道我这次去欧洲是为什么，更不该如此失职。”
慕炀羞愧的低着头，脸色白的发青，他无法为自己辩解。因为唐的话他一个字都反驳不了，也不能反驳。
唐欲张口之际突然皱紧了眉，狭长而深邃的眼牢牢的盯住慕炀身后的暗处。只是不等他出声，少年清脆的声音已经在黑暗中响起：“唐，你又在欺负慕炀了。”
“少爷，这个时候你应该睡下了。”唐脸上有着明显的不赞同。
“虽然已经养成了习惯，但我确实睡的太多了。”少年撒娇一般抱怨，身体如猫轻巧的偎进唐的怀里。
慕炀见状低了头，默默退出阳台，将两人几乎是合二为一的身影留在身后。
安静片刻之后，少年突然开口：“唐，叫我的名字。”
一片寂静，在少年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才听到唐特有的清朗声音：“李暮。”
少年听后沉默片刻，突然说道：“明明是自己的名字，却听着这么陌生，真是奇怪。”
唐只是摸了摸李暮的头，若无其事的转了话题：“这次在马赛，我见到了辛摩尔族的梅丽小姐，她和少爷的年龄相当……”
“唐，既然你这么满意梅丽小姐，你大可以去娶她！”李暮打断唐的话，笑的十分乖巧的样子，嘴里吐出的却是满含嘲讽的话：“年龄这种东西不过是骗骗无知的人类罢了。”
少年随即离开唐的怀抱，轻巧的跳上了阳台白色护栏，任凭夜风吹的衣摆飒飒作响：“我可不想制造出一个血统纯正的怪物来。”
唐低低一笑：“原来我是少爷制造出来的怪物？”
李暮临风而立的纤细身体不由一僵，猫样的眼中闪过懊悔，咬牙反驳：“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说笑而已，少爷不必介怀。”唐微笑，在银亮月光之下有着堕落的诱惑。
他走到李暮旁边站定，同少年一起远眺灯火阑珊的夜景，悠然开口：“少爷是亲王之尊，婚姻之事不能儿戏，况且依照少爷的年龄，也早该成婚生子了。”
明明是凉风袭人，凉爽无比，李暮却觉得怒气不断涌上心头，他知晓唐的脾气软硬不吃，却没料到对待他婚姻之事如此的油盐不进。之前心中的些许懊悔随着唐的不识时务相胁迫，消失的一干二净。他冷笑道：“我不娶，你又能奈我何？”
“少爷这是在威胁属下吗？”俊美的脸庞漾出苦笑，唐无奈问道。
“是我在逼你，还是你在逼我？！”李暮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愤然指责眼前的男人，“当初是谁说要陪我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的？”
“少爷，这种陪伴只是主仆之义，朋友之情，不是爱人、亲人，这只是长久以来的习惯……”
“好一个主仆之义，朋友之情？！好一个习惯！”
少年清秀的脸上挂上冰冷的笑意，眼神如利刃一样扫过唐，之后面无表情的直接从阳台跳下，如一片羽毛悄无声息的落于地面，几个起落间就不见了踪影。
唐目不转睛的看着李暮离去，双手支在护栏上稳住身体，脸色灰白的十分难看。猛然间他的鼻翼翕动，眼前血红，脑中一片空白。遵循着本能，唐回身便看见慕炀手中玻璃杯中殷红的液体。
太阳穴抑制不住的咕咕跳动，喉结大力滑动。唐细瘦的指骨狠狠抓住身后护栏，大口大口的呼吸，努力平复心中剧烈的渴望。
慕炀没有说话，只是走近了几步，将玻璃杯递与兀自与自己欲望挣扎的男人。
“走开！”唐的脸色铁青，额头开始渗出汗水，身体滑坐下来。他闭了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道阴影，更显憔悴。朝后微扬的头像是被捕获的天鹅，带着悲伤的优雅。
慕炀沉浸于所看到的情景，半跪在唐的身前，将玻璃杯举到唐的唇边，甚至带了诱哄的语气：“你需要它的。”
唐抬手遮住自己的脸，声音有着虚张声势的脆弱：“滚！”
慕炀再想说什么，却只感觉到一阵疾风吹过。再回神时眼前的唐和手中的玻璃杯都不见了踪迹。他抬头望着楼上忽然亮起灯光的房间，涩然一笑。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只是长久的习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