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铺》不貔

32、第二颗糖果

　　伊芙琳和薇尔特的亲吻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她们两个人在这方面都没有经验，交织之间的空气供应不过来二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亲吻对于伊芙琳和薇尔特来说都是新奇、美妙的体验，她们互相触碰着对方的唇，在亲吻的间隙说话。

　　“你要回学校吗？”
　　“不要。”伊芙琳摇摇头，“学校里面教的东西我早就学会了，如果不是为了躲你我才不会去紫罗兰学院。现在就更没有必要了。”
　　说“躲你”两字的时候伊芙琳脸上露出了少见的促狭笑容，“早知今日，我何必躲你。早就主动打包送上门了。”
　　薇尔特笑着没说话，手指缠绕着伊芙琳的发梢。

　　“不过我需要给父王母后他们写一封信，免得他们担心。”伊芙琳看着薇尔特，眼睛里面的情绪像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而薇尔特永远不会否定伊芙琳。在伊芙琳说写信之后，薇尔特还专门去拿了纸笔出来。
　　“你写完信我会让猫头鹰去送信，和它说清楚把信放在哪里，不会有任何误差。”说着薇尔特停顿了一下，“除了有魔法阵的地方。”
　　“那它可能不能在城堡里飞太远。”伊芙琳惋惜道。

　　伊芙琳给国王王后的信件内容十分简单，大致就是：恶龙很好，没有伤害她反而还热情招待自己，她在城堡里面很安全想多待几天，你们不要担心。
　　写完信件封好，伊芙琳看着落在桌子上的猫头鹰，猫头鹰正在旁边一边咕咕咕，一边蹦蹦跳跳。
　　伊芙琳听不懂鸟语，只当是小动物无意义的叫声，而薇尔特耳朵里面灌满了猫头鹰热情激动的问好声：“夫人好！夫人好！夫人好！”
　　薇尔特没事不和森林里的动物魔兽有什么交流，平常她也嫌它们的声音吵闹，但这次薇尔特没有丝毫静音的意思，她看着眼前的伊芙琳眉目和笑容柔和成了春水。

　　将信件递给猫头鹰让它叼好，猫头鹰展翅起飞之前，伊芙琳伸手捏住了猫头鹰的后颈，她的指尖冒出点点荧光，在猫头鹰的羽毛上画了一个魔法阵。
　　“好了。”魔法阵的最后一个圆合上，伊芙琳松开手，“有了这个魔法阵你可以在城堡里飞远一些了，麻烦你把信送到我父王的书房。”
　　听到伊芙琳的命令，猫头鹰嘴里叼着信件没办法出声，为了表示自己会圆满完成任务，它高高的跳了两下，迅速地扇动翅膀飞走。
　　猫头鹰的身影倏地消失，伊芙琳眨眨眼睛觉得好像缺少了一些环节，她看向薇尔特询问道：“它认路吗？”
　　“认。”不仅认路还很熟悉。
　　后半句话薇尔特没有说出来，伊芙琳轻易地从她的表情当中读出。

　　这头笨蛋龙默默地注视了自己十八年，任何语言都无法明确的表达出伊芙琳的心情，它们都太轻飘飘了。
　　她只能紧紧地拥抱住薇尔特，低声在她耳边一边又一遍地说：“我爱你，薇尔特。我会拼尽全力爱你。”

　　*
　　猫头鹰对于王宫的路线比飞它自己的巢还熟悉，它铆足了力气扇动翅膀，抵达王宫的时间比之前要快上三分之一。
　　看到王宫城堡尖顶的时候，猫头鹰轻车熟路的升高，王宫被各种各样的魔法阵包围，寻常鸟兽蹭一下都会燎到七八根羽毛。猫头鹰常年在王宫和恶龙城堡往返，哪里有漏洞、哪里的魔法阵填充不足有间隙可以钻进去它再熟悉不过。
　　这都是它用羽毛探出来的道路。毕竟比起掉几根鸟羽还是恶龙大人残忍、冷漠的眼神更让鹰害怕。

　　飞进城堡，猫头鹰一开始还会躲避巡逻的卫兵，但很快它觉察到那些卫兵似乎看不到自己，就连它在树枝间躲避带动枝丫颤抖，卫兵看过来眼底也是没有照出任何影子。
　　猫头鹰放下心来，肆无忌惮的开始飞。
　　前往国王书房的时候它路过了公主堡，公主堡是猫头鹰亲切又熟悉的地方，它刚学会飞还是小小一团的时候就被恶龙大人发配了过来。那个时候猫头鹰体型小小，别说两个魔法阵之间的缝隙，就是一个魔法阵线条交错的地方没有衔接的很好它都可以从缝隙里面钻过去。
　　只是随着公主的年纪愈发见长，公主城堡外的魔法阵愈发密集，猫头鹰的体型也无法让它再随心所欲的穿梭。直到现在公主堡被严防死守，猫头鹰更是连靠近都靠近不得。

　　因此那天恶龙大人让猫头鹰来城堡看公主近况，它却无功而返的时候，猫头鹰害怕的要命，生怕恶龙大人一气之下把它烤了。但好在恶龙大人饶了它。
　　自从大人遇到夫人之后脾气一天比一天好了，猫头鹰看到近在眼前的国王书房半开的窗户想到，它今天叽叽喳喳叫了半天夫人大人都没把它禁言呢。

　　*
　　下午。
　　召集勇士的告示一张贴出去，王国的能人异士纷纷响应。
　　有诸多响应国王王后自然是高兴的，但也不能是个人来报名就让他们加入队伍，屠龙不是出去野营，哪怕是为了营救自己的女儿，国王和王后也不能任由臣民送死。
　　报名的勇士经过一层层筛选，分成几批名单递交给国王王后过目，再由国王王后进行最后的敲定。
　　队伍有条不紊的召集组织着，可着完全无法抵消王后心里的焦急。

　　筛选完一批勇士名单，国王扶着王后回房间休息。
　　王后蹙着眉，只小憩了半个小时便坐起身来，她紧捏着国王的手，“紫罗兰学院的魔法师到哪里了？”
　　“大概还有三个小时的路程。”国王计算了一下时间。
　　“我一分钟都等不下去了。”王后眉头紧锁，她觉得现在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我再跟你去筛选勇士，伊芙琳一天不回到我身边我就一天无法安睡。”
　　国王心疼地看着王后眼底的乌青和瞳眸里的不安与焦急，他知道王后的症结所在，他们在为同样的事情忧虑。
　　“好。”国王点点头，他扶着王后起身，等待王后装扮好两个人又往书房走去。

　　今日无风，书房半开着窗也没有什么清凉感。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但王后总觉得自己心里沉甸甸的。
　　同国王一起走进书房，看着和之前毫无二致的书房，王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书房里面连一个摆件的位置都没变化，也没有任何魔法元素流动。
　　王后皱着眉头，想自己是不是因为伊芙琳事情精神过于敏感，看哪里都是问题，她缓慢地吸气呼气试图平静情绪。

　　国王原本想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样，安慰王后，可是他的视线突然停滞在自己的书桌上——他的书桌上竟突然多了一封信！
　　帝国的信件每天有专人收取，经过筛选才会递到国王面前，是怎么都不会出现一个单独信封的。国王意识到什么，快步走到桌前，拿起那封信，他的情绪有些激动，手都颤抖起来。紧接着他在信封上看到了几个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是伊芙琳的信！”国王激动地和王后说道。
　　听到国王的话语，王后保持不住任何端庄姿态，她甚至将信件从国王手里抢过来，眼泪倏地流了下来。

　　“父王母后，日安。
　　突然从紫罗兰学院离开，没有来得及告知你们让你们担心实属抱歉。
　　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我现在在弗托森林的恶龙城堡里面，很安全。没有人伤害我，相反还有人热情体贴的照顾我。
　　我想在恶龙城堡多待几天，几天后我就会回家了，你们可以放心！”
　　这里面的每一个字都是伊芙琳亲笔所写，甚至还用上了王室专门的防伪记号，根本不可能出自他人之后。

　　可国王和王后看着这封报平安的信件，心里非但没有丝毫放松，反而更紧张了。
　　他们才不信恶龙会好好对待伊芙琳，伊芙琳都被抓起来关在高塔里面了，说不定这封信也是恶龙逼迫的假象。虽然信件上没有泪痕和汗迹，但国王王后却觉得自己看见了他们的伊芙琳眼含泪水颤抖着身体不得已写信的场景。
　　这个可能性在两个人脑海中冒出来之后，他们瞬间坐不住了。

　　“紫罗兰学院的魔法师到哪里了？”王后再次询问国王这个问题。
　　面对同样的问题，国王不再像不久前一样只是一个粗略的时间，而是从桌上拿出今天早晨紫罗兰学院院长发来的信函，根据信函上提到的地点计算他们的路程。
　　“估计下午五点就可以到达了。”国王说，“我让杰克立即停止民间勇士召集，明天一早出发。”
　　“好。”王后道。

　　下午五点钟，紫罗兰学院的魔法师一进王城就被骑士带进了王宫，院长连休息都来不及就被传唤到了国王的书房，其余魔法师则被安顿在王宫专供客人休息的宫殿。
　　国王书房，国王和王后坐在中间，院长和骑士长分坐两端，他们的表情都很严肃。
　　从来没有人和恶龙对抗过，院长出发之前特意又去到了紫罗兰学院的藏书房，希望可以找到一些克制恶龙的魔法。但像这些年去图书馆翻阅典籍得到的结果一样，没有任何新的内容。
　　所有魔法书籍都记录了如何杀死恶龙，方法很简单：用铁剑刺穿心脏或者砍下恶龙的头颅。
　　但谁能轻而易举的靠近恶龙呢？只怕还没近身他们就被恶龙拍走了。

　　但这些话院长没有说出来，他们出发在即，没有必要涣散军心。
　　最后王室同紫罗兰学院院长商定出来三套作战计划。
　　国王和王后也知道，彻底杀死恶龙是天方夜谭，他们也不强求别的，只希望伊芙琳可以安然无恙的被救出来。
　　院长离开书房的时候是深夜十一点，而院长和骑士长离开后，国王书房的灯依旧亮着，直到月落日升。

　　*
　　弗托森林.
　　猫头鹰送完信件回来和薇尔特汇报之后，伊芙琳彻底放下心来，她的父王母后看到信应当会安心许多。
　　“如果你的父王母后……”薇尔特话没说完，她没有办法做到两全其美，但也不想让伊芙琳做选择。
　　“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接受的，毕竟防备了你十八年。”伊芙琳握着薇尔特的手，两个人十指相扣，她语气坚定像是承诺，“但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不会让你受委屈。”
　　“如果他们不同意，我就和你在森林里住下了。到时候你可不要因为城堡里面长住了另一个人不习惯啊。”伊芙琳说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她弯起眉眼声音促狭，“或者，到时候我把公主堡的魔法阵撕开一道口子，你来找我也不会被人发现。我们可以偷/情。”
　　最后两句话伊芙琳刻意暧昧的压低声音，她凑近薇尔特的侧脸，留下一吻又飞快离开，伊芙琳笑盈盈地问，“怎么样？”
　　薇尔特没回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伊芙琳，视线融汇，两个人的唇齿又交织到了一起。

　　森林里的阳光充溢起来，城堡外也明亮了许多，时间已至正午。
　　伊芙琳和薇尔特吃完午饭，两个人休息片刻便离开城堡去往了周围的森林。

　　森林深处，树木高耸直入云霄，茂密的树冠遮蔽了太阳，阳光只能通过枝干缝隙漏下来。粗壮树木的阴影后，属于高阶魔兽的恐怖气息一层接一层涌上来。
　　伊芙琳不会被这些骇人气息吓到，倒是薇尔特时不时侧目用眼神恐吓魔兽。那些魔兽被薇尔特的视线扫过，瞬间石化在原地，它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周身的恐怖气息瞬间消失殆尽；一些刚晋升高阶的魔兽，更是连薇尔特的一个眼神都受不住，好不容易抢占来的领地也不要了，灰溜溜的跑远了。
　　空余出来的领地瞬间被其余魔兽瓜分，消失殆尽的魔兽气息才又颤颤巍巍的飘出来。
　　魔兽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是它们在森林里的立身之本，根本无法收敛，原本气势极盛的魔兽气息被薇尔特的眼神削弱了一次又一次，显得委屈极了。

　　伊芙琳“背靠恶龙好乘凉”，她走的格外松懈，无需警戒森林里的一草一木，像是春游一样轻松。
　　她们从城堡走进森林，从森林走到湖心，又从湖心走到另一旁的山脉。
　　半路，怕伊芙琳走累了休息片刻，修正完毕薇尔特就在森林里随手抓了头魔兽给她骑着玩。
　　本来这件事情薇尔特想自己做，但伊芙琳连连摆手拒绝，“你用龙形把我从紫罗兰学院带走是意外，真让你背我，我可舍不得。”
　　所以她只能退而求其次。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来到了弗托森林山脉的最高峰。
　　山顶很冷，还铺着一层薄雪。

　　此时天色已暗，太阳在西方的天空摇摇欲坠，伊芙琳在落地的时候就放出了火元素魔法，一团火焰漂浮在她和薇尔特身边，火光和夕阳在她们身上镀上一层暖色。魔兽则安分的趴在地上，头埋进爪子里一动都不敢动。
　　“你带我来看落日吗？”头顶已经没有树木笼罩，眼前的天空像是一副浓郁的油画，伊芙琳的视线从落日回到薇尔特的脸上，她赞叹道，“好漂亮。”
　　身边的火烤得薇尔特侧脸发烫，她示意伊芙琳降低火焰的位置，山顶的薄雪轻易被火焰烤化，以火元素为媒介，一个魔法阵显露在伊芙琳眼前。
　　“这是？”魔法阵缓慢的升空放大，纹路相连的地方蔓延出无数丝线，最后竟然包围住了一整个弗托森林！

　　“这是弗托森林的守护大阵，我诞生在这里，森林里的所有魔兽都怕我，所以我有义务看守这个阵法，保护好森林。”薇尔特说，她说着视线仔细的观察魔法阵的每一根线条，好像要找到什么。
　　“你要做什么？”伊芙琳不觉得薇尔特把自己带过来只是为了观赏阵法。
　　“我想把弗托森林的权限给你一半。这样不会有任何魔兽能伤害到你，森林的一切也为你所用。”薇尔特和盘托出。
　　说话间，她也找到了魔法阵闭合的那根线条，“有了这一半权限，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动你分毫。这样你的父王母后应该会觉得我可靠一些。”
　　这对于伊芙琳是百利无一害的事情，伊芙琳握住薇尔特的手，两个人十指相扣体温交融，没有说什么拒绝的话语，伊芙琳道：“如果我有什么坏心思，你早就被我骗的一干二净了。”

　　薇尔特弯起唇角回视伊芙琳，她凑近伊芙琳两个人的额头相贴。薇尔特的目光平静又清亮，眸子里面的情绪不只是“我相信你不会骗我”，而是“就算你骗我我也甘之如饴”。
　　伊芙琳有一种预感，如果她说想要薇尔特的命，薇尔特也会毫不犹豫的把心挖出来交给自己。
　　这个想法一在伊芙琳脑袋里冒出来，她自己先心痛的红起眼眶。
　　垂下眼睛，没有让薇尔特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伊芙琳后退几步，抬起另一只手，“我来吧，这方面我比你熟悉一些。”
　　伊芙琳从一出生就接触魔法阵，这个世界上各种精妙的阵法她都拆解复刻过，给守护阵法多加一个守护者也并不难，只需要将魔法阵的线条和伊芙琳身上的魔法元素融合到一起即可。
　　薇尔特看着伊芙琳轻而易举地找出来魔法阵闭合的线条，从善如流的让她动手。

　　伊芙琳捻出魔法线，手指指尖星星点点的白光闪耀起来，原本只是星点的魔法元素汇聚起来，白光沿着魔法线流动很快充溢了整个守护阵，外来的魔法让魔法阵剧烈的颤抖起来，它想把这突如其来的魔法元素排斥出去。薇尔特站在伊芙琳身边，微一抬手，反应剧烈的魔法阵瞬间安静下来。
　　白光沿着魔法线在守护阵里流动，守护阵将流经魔法线的每一丝魔法元素都吞噬掉，它吞噬的越多对伊芙琳的排斥就越少。白光流到守护阵中心的时候，伊芙琳捻在指尖的魔法线已经变回了原来的颜色。等所有魔法线都变为原色，再将守护阵闭合，捆绑就成功了。
　　然而当阵法中心的白光即将被吸收的时候，有一丝魔法元素外溢出来，溢出的魔法元素变成了新的魔法丝线，不知道发自何人的意识，迅速勾勒出了新的纹路。
　　薇尔特意识到什么，她神色骤然紧张起来，伸手就要割掉多余的纹路，“伊芙琳！”
　　伊芙琳没给薇尔特动作的机会，她抬手一挡，魔法线飘摇着画了一个弧线，守护阵法重新闭合，新的守护大阵已成。

　　做完这一切，伊芙琳才慢悠悠地惊讶一声，“呀，绑定的时候出了些问题。好像变成同生共死的了。”
　　薇尔特神色严肃，她拉下伊芙琳的手捏着魔法阵就要解开。
　　这个新阵法，说是同生共死，但如果伊芙琳出意外薇尔特依旧是这个阵法的守护者，可如果薇尔特出事，伊芙琳会瞬间被弗托森林吞噬！
　　就像这个魔法阵里伊芙琳尽力保全薇尔特一般，薇尔特又怎么舍得？

　　“薇尔特。”伊芙丽制止薇尔特的动作，她一字一句轻声说，“我怎么能让你一直吃亏，所以……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好好地，嗯？”
　　这个瞬间，薇尔特竟恍惚觉得自己从伊芙琳眸中看出无以为报的情绪，她也瞬间明白了伊芙琳这样做的原因。
　　薇尔特觉得此生无憾了。

　　天已经暗下来了，一半太阳没入地平线中，山顶上愈发寒冷起来。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没有再继续多待，两个人开始回程。
　　察觉到她们有离开的意图，魔兽乖巧的起身趴在伊芙琳脚边供她驱策，伊芙琳没有马上坐到魔兽脊背上，她侧头看向薇尔特邀请道：“一起？”
　　“不了。”薇尔特看着正在微微颤抖的魔兽，“我要是坐上去，它会被吓得不敢动的。”
　　薇尔特用风元素魔法漂浮在空中跟在伊芙琳身边，魔兽低着头专注地看路大气不敢喘一下。
　　森林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四周漂浮的萤火虫和周遭路上的荧光蘑菇作为照明，魔兽夜视能力极好，不需要灯光指引。回去的路上也没有什么好观赏的地方，黑漆漆一片就黑漆漆一片，伊芙琳不看风景和薇尔特找着各种话题聊天。

　　和薇尔特在一起似乎时间会变得很快，伊芙琳觉得她们两个人也没说什么话，再一抬头就看到了灯火明亮的恶龙城堡。

　　魔兽停在城堡门口，伊芙琳从魔兽后背跳下来。薇尔特在伊芙琳身边站定，她看了一眼魔兽，给了对方一个 “可以离开”的眼神，魔兽四脚倒腾的飞快，庞大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密林当中。
　　伊芙琳看着魔兽狼狈逃跑的背影笑出了声，“好厉害啊，龙大人。”
　　薇尔特被伊芙琳带着笑意的话语闹得耳根发烫。

　　薇尔特看见过晚上的公主堡，为了伊芙琳可以更好适应，她也把自己的城堡弄得灯火辉煌，如今明亮的灯光可以让伊芙琳轻易地看到薇尔特的每一分神态。
　　微凉的风吹拂过来，伊芙琳和薇尔特对视一眼，觉得她们两个人站在家门口的这种举动有点好笑，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
　　没有在门口继续待着，她们并肩往城堡走去。
　　伊芙琳抬眸看着薇尔特的侧脸，她眨眨眼睛道：“我刚才看到一只幼年期的小魔兽，还挺可爱的。”她这话有些刻意，但薇尔特没察觉。
　　薇尔特只是先疑惑，森林里黑漆漆的哪会有什么魔兽幼崽？紧接着她又因为伊芙琳话语里面的夸赞意味皱起眉头来。然后薇尔特又听伊芙琳接着道：“薇尔特，你变小的样子是什么样？”

　　薇尔特沉默，没回答。她看着伊芙琳生硬的转移话题，“天都黑了，你晚饭想吃什么？”
　　伊芙琳一扬眉知道薇尔特是故意的，她没急着继续追问，回答道：“没什么特别想吃的，晚饭我来做吧。今天早饭午饭都是你做的，让我来表现一下。”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进了城堡，白天参观的时候薇尔特给伊芙琳介绍了餐厅和厨房的位置，伊芙琳凭着记忆走进厨房，看着干净整洁的厨具，她回头询问薇尔特，“食材都在哪里？”
　　“你可以准备餐具。”薇尔特把伊芙琳从厨房拉出来，让她在餐桌前坐下。
　　“我可是会烤牛排、做甜品的。”伊芙琳说，她侧身看向薇尔特，带着控诉接着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做饭难吃？所以连尝试一下都不想。”
　　薇尔特果断地否认：“当然不是。烹饪是兴趣爱好，但你没有必要为了温饱做饭。”
　　“可你不也是为了我的温饱在给我做饭吗？”伊芙琳一锤定音，“我不知道食材在哪里，那你来给我打下手吧。我还挺想听听你对我厨艺的评价的。”
　　“伊芙琳。”薇尔特无奈地叹息。

　　伊芙琳没再给薇尔特拒绝的机会，“我去洗澡换个衣服，要一起吗？”
　　伊芙琳的话语像是一个炸/弹，薇尔特僵硬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半晌才说：“不、不用。我回我的房间……”
　　“好吧。”伊芙琳声音惋惜，离开前她凑到薇尔特身边，“所以你变小的样子是什么样？”伊芙琳还记着这件事。

　　“等……睡觉的时候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