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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回 玉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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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婉幽和小左小右编排了一个舞蹈,乐趣不在话下。一番热闹之后,婉幽终于困到睡着了。男子挽着女子,伫立在窗前,只见清朗的明月挂在半空,稀疏的枝头点点银光,夜色醉人。男子掏出一个精致玉佩,灿烂无暇,似乎凝聚了天地精华,就连攒配的丝线也透着夜光。
“心儿,这玉佩是那少年身上佩戴的,你看是不是和婉幽的玉佩很像?我担心婉幽……”,没等男子说完,女子开口:“峥哥哥,你不是说婉幽命相不可测吗?或许她受上天眷顾,不是我辈凡人呢?既然如此,我们何必庸人自扰?就让一切随缘。况且那只是孩子,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吧?”男子默然。
第二天,因为惦记少年,婉幽起得很早,但少年还是在沉睡。婉幽看了一会,觉得犯困,犹自靠着少年睡下了。少年的睫毛动了动,许久,只见他睁开了眼睛,也许是无法适应光线,再次闭上。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紫云纱,眼睛微微转动,屋内装饰简洁大方,没有过多的华丽痕迹。
再扭头一看,一个五六岁的女孩正在自己身边沉睡,小脸漾出层层笑意,梨涡清晰可见。但少年不自觉地皱皱眉头,眸子闪过狐疑、不安,想把女孩推开,但碍于全身乏力,也无可奈何。
女子走了进来,看见少年已经醒来,走去端来一碗粳米粥,俯下身想喂少年。少年满脸戒备之色,不肯张口,女子莞尔一笑,让人如沐春风。少年正当诧异之际,传来一声,“哥哥,你醒了?太好了。”婉幽高兴得在床上乱蹦,少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婉幽跳下床,清脆地说:“心姨,让我来喂哥哥。来,哥哥张口,你饿坏了吧?要吃多点东西啊,不然又会晕倒的。这次幸亏被我和陆叔叔撞到了,就在外面的梅林,那里的梅花很漂亮呢,本来已经摘了一枝……”婉幽一边吱吱喳喳个没完,一边接过女子的碗,很小心地将粥送进少年的口里。虽然聒噪,但婉幽的天真浪漫打消了少年的疑心,只有乖乖吃下。
好不容易吃完,婉幽放下碗,双手托着脸腮,望着少年,说:“哥哥,我叫步婉幽,你呢?你从那里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少年突然暗沉下来,几天前的记忆有如恶梦一般不想提起,于是淡淡地答道:“我,上官策。”婉幽并不介意他简短的话语,只为自己有个伴感到莫名的高兴:“那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玩了,太好了。”说完,顾盼之间流露出动人神采,少年本不愿意和婉幽纠缠,但是他难得遇上一个毫无戒心真诚相对的人,无意之间就被吸引住了。
“步婉幽,你不要再吵闹了,这位公子身子还很弱。”男子不知何时进来,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婉幽吐了吐舌头,尽现娇柔,少年则挣扎起身,作了个揖,不卑不亢道:“承蒙两位救命之恩,上官策日后必定相报。”语气波澜不惊,不像十岁左右少年所为。男子心里暗暗惊奇,便不将他看作是孩子,仍面不改色:“喔,你叫上官策?我陆峥,内子程素心。”两个人都惜字如金,内心不断盘算对方的来历。不料婉幽插嘴进来,用稚嫩无比的声音说:“策哥哥,陆叔叔平常不大说话的,不要被他吓倒,其实他是顶好的人,心姨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陆峥面色有点变,拎起婉幽就往外走,撂下一句话:“你好好休息。”上官策看见婉幽那一双幽深的眸子,带了些透澈的质感,灿若星辰,顿时扫走了内心的阴霾,决定养好身子再作打算。
再次醒来,依旧对上那双眸子,满是关心,“策哥哥,先喝点驱寒汤。”看见上官策皱眉喝下,“苦吗?我给你吃糖,很好吃的,给。”婉幽从自己的小荷包中掏出一粒亮晶晶的糖,硬塞到上官策口中。转过身蹦蹦跳跳地走开,回来之间手里端着一个食盒,有些小菜和一碗粥。“这是心姨特意给你做的,你快吃。”说完坐在脚踏上看他吃。尽管肚子饿得咕咕响,上官策并没有狼吞虎咽,吃得极其斯文,只是在婉幽的注视下,有点不自在。
婉幽浑然不觉,突然想起什么,便说:“策哥哥,不如我吹个曲子给你听吧?”说完,从身后抽出一个小巧的紫玉萧,放在唇边吹了起来,是上官策没有听过的曲子,曲子断断续续,只觉得曲调欢快悠扬,如春风拂柳般让人沉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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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过了几天,上官策的精神逐渐好转,但始终透露自己的身份,只说和家人走失了。不过婉幽整天笑呵呵的,也感染了他,不如开始时小心矜持,跟着婉幽叫“陆叔叔”、“心姨”。这天上官策换上程素心为他缝制的衣裳下床走动,走出房门,幽香扑鼻,只见院子里错落有致地种着奇花异树,都是上官策所没有见过的,暗暗称奇。
婉幽恰巧也在院子,听见声响,便朝上官策招手。上官策不着痕迹地笑了,走过去,只见她低着身子,他也低头看下去,原来是一种草在摇曳摆舞,那姿态极美。婉幽轻轻地在耳边解释道:“这里的花草树木是我和心姨的宝贝喔,这是跳舞草,无风自动会舞。那是笛树,仔细听,叶子会吹笛的。”上官策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喇叭似的叶子有大有小,发出极像悦耳动听的笛声。婉幽指指点点,银铃般的声音此起彼伏:“这是醉蝶花,就像好多蝴蝶一样,很有趣的。”“那是白鹭草。策哥哥,你看像不像一群白鹭在飞舞?”……
上官策一一看过,惊叹不已,仿佛在世外桃源。眼光掠过婉幽,她穿着和桃花一样淡粉的衣裳,淡粉色的发绳自然垂落在胸前,飘然可爱。忽然眼里闪现两只纯白色的动物,一左一右傍在婉幽身边,定睛一看,是一只豹子和一只狐狸,眼神不是很友善地盯着他看。
上官策没有被吓倒,只是露出探究的意味。婉幽小手温柔地拍拍它们,说:“这是策哥哥,你们不准凶他。”抬起头,扬了扬眉头,那瞳仁中有着俏皮的光芒,对上官策说:“策哥哥,这是小左,这是小右,它们很听我的话,不要害怕。现在,你们就打个招呼吧。”说完向小左小右,它们不情愿地扑向上官策,上官策大吃一惊,正想用手挡住,只觉脸上一片湿润,它们两个正用温热的舌头舔他的脸。上官策无奈苦笑,又不能发作。婉幽站在那里,笑得快透不过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