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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26章:璧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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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情绪太过激动,明显是心里压了事的,苏定和被他手臂捏的痛了,竟也不忍怪他。少爷可是发现了什么,心里悔恨?他不得而知,却又不敢去问。
于是便只能把周老爷临终的一番话都说给他听了。
“老爷希望少爷以家业和子嗣为重,要我好好劝着少爷,除此之外,并无它话……”
他声音哽咽,也带上了难过的味道。
“家业和子嗣……”
周倾元猛然一震,真的伤了。
“是啊,我爹他……自然是希望我以这些为重的,可我却……”
“少爷,你已经做的顶好了,成亲那日发生的事不是少爷的错……”
“你以为老爷病逝,是那日突然受了刺激?”他突然再度疯狂起来,“定和,若你知道是谁在暗中动了手脚,令你父亲早逝,你该怎么做!”
“这……”苏定和正眼惊愕,咬牙切齿的答:“定和一定振作起来,拼尽全力也得为家父报仇!”
“你说的没错,是该如此!”周倾元缓缓放开他,而后竟像是突然想通了,改变话题道:“今日的话你不许和外人说,就当我也从未和你说过,咱们还和从前一样,下去吧。”
他情绪好的太快,仿佛刚刚失控的人并不是他一样。苏定和目瞪口呆,却乐于见他如此,他不说他也会口舌紧闭的。
但听他要他下去,他哪里肯依,总想要他吃些东西。
“少爷,”他腆着脸鼓起勇气靠近他,低低的求他,“属下再去那些饭菜过来,求少爷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可以么少爷?”
周倾元看也没看他,只负手站在原地,就在苏定和都以为他要拒绝时,才听他说了一句,“去吧……”
“是!”
苏定和高兴极了,连忙让人进来处理一下刚刚被弄乱的房子,自己便往厨房端些饭来,唯恐少爷又变卦,他快的跟个什么似得迅速为他布好一切,便把一双筷子递给他。
“少爷请。”
周倾元已振作起来,见他这急哄哄的样子便瞥他一眼,接过筷子。苏定和脸有些微红,总觉自己像个哄着小媳妇儿的男子似得,但他的少爷也不止他一个人想哄。
“夫君,我可以进来么?”
房外,突然传来白氏的声音。
其实现在周老爷过世,周倾元便是唯一的当家人了,白氏既已接来湖北嫁入周家,那便是周家唯一的当家夫人,却不知从周老爷过世那日开始,周倾元是怎么了,总对这夫人避而不见。
比如现在,苏定和就在那开门也不是,不开门也不是。
“夫君……”
白氏的声音还在传来,隐隐透着担心和卑微。
苏定和受不住开口道:“少爷,属下要去开门么?”
周倾元塞下一口饭菜问他,“你想开门?”
苏定和语塞,这话问的,什么他想不想……
对方停下筷子,还是答了句,“开吧。”
门开之后,白夫人进来,见苏定和在此,身后清冷夫君正坐在桌边吃饭,脸微微的尴尬了,“苏助理,你在呢。”
说来夫人从始至终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极为的尊重。
苏定和并非没有分寸,弯腰敬了个礼,唤了一声夫人。而后回头,朝他二人恭敬说道:“如此定和便出去了。”
不待周倾元回答,他已识趣的掩门而去,将空间留给人家夫妻。
周倾元见他擅自离开,心里有些恼怒,再对着白家女子,眼下这饭更是吃不下去了,但记起苏定和所言要振作报仇的话,他压下心中恼火和怒气,淡淡望着,“……你过来有何事?”
白惠织不知周倾元这是怎么了,只道他心情还不好吧,鼓起勇气走到他身旁,亲手奉上一杯热茶为他供上,“夫君,你我已是夫妻,虽然我不知月前你与家父兄长怎么了,但从那以后你别不理惠织,可是惠织父家有对不住夫君的地方?”
她软着嗓音为家里求饶,“求夫君看在惠织的面子上,宽宏大量,不要与惠织父家计较吧。惠织既已嫁给夫君,从今往后自是只有想着夫君和夫家的,求夫君不要迁怒惠织,可好?”
周倾元闻着她身上透来的淡淡香味,转过头望着她,“你知道什么了?你爹和哥哥与你说了什么?”
白惠织流下眼泪,“倒未说什么,只是咱们新婚那日,发生太多的事,公公大人又……”她继续哽咽,“我见夫君勃然不怒,派人连日送走家父兄长,这不是翻了脸又是什么……”
“你既已知道我与你父家翻脸,还愿留在周家。”他笑,却丝毫没有笑意从脸上出来。“夫人,若我说日后我与你白家或会成仇,你可要现今离开周家,离开周某身边?”
白惠织浑身一惊,止不住的悲戚道:“这是什么话,我虽不知这是怎么了,但我白家若有任何对不住夫君的地方,惠织愿意以一己之身为父家赎罪!只求夫君待惠织如初,不要与惠织生了嫌隙才好……”
到底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子,又是读了中洋墨水长大的,周倾元听她说的情真意切,也没兴趣再为难她。放柔了神色,他接过她手里的茶,“夫人严重了,擦擦眼泪,坐吧。”
这是他第一次唤她夫人,只此两字,便已令白惠织喜极而泣,慌忙坐到他身旁,白惠织心口乱跳,紧张极了,但任忍不住轻轻将自己的头温柔伏在周倾元的膝上,“夫君……”
说不尽的柔情蜜意,道不完的一对璧人。
苏定和守在门外,从半掩的窗户望见这一幕,浑身一僵,慌忙走开。有丫鬟们过来,即将途经窗下,他连忙招手,示意她们转身。
自己却忍不住悄悄别了头,再偷偷望了那一眼……
只见少爷也像是被夫人的柔情婉意给打动了,任夫人还伏卧在他膝上,修长的手放在夫人发间,下一秒,突然抬头,对上他偷瞄的目光……苏定和嘴巴一白,竟是连呼吸都忘了。
少爷的脸色很平常,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但是迎着他的眼却微微眯起来了,似乎知道他会偷偷望他一样。
这样威严的人,虽有夫人那样端庄秀丽的女子在身侧衬着,却也还比夫人美上几分。
苏定和心里第一次抽痛起来,微微的还冒上一些不知名的味道,酸酸的,涩涩的,他便眼睁睁的望着少爷突然低下头,在夫人的耳边落下一吻,而后夫人吃惊了,娇羞一笑。
够了!他不可再看了,似少爷和夫人这等的闺房之乐是迟早的事,就连老爷都说了他希望少爷以家业和子嗣为重,还要自己帮忙劝着少爷呢,那么此刻少爷亲近夫人,那便是最好不过的事。
就这样劝说着自己酸酸涩涩的心,苏定和没勇气再守在这,于是便大步离开,想要走的远远地。
一连白日,他没再走近书房,便是到了晚上少爷要用晚膳时,夫人身边的贴身大丫鬟翠喜也告诉他,少爷自有夫人在身边陪伴服侍,今晚竟是传出话来,不必他忙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