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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4章:说亲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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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段风尘仆仆,总算回了武昌,刚一进周家大门,两人便双双愣了,只见才一段时日不见,这省城周府变化好大,红绸满目,灯笼喜庆,这不是在准备喜事在干嘛。
周倾元还以为父亲又要纳妾了,奔赴父亲房里却又见他依旧病了,还未好转,那府里的喜庆劲儿是?
周老爷子这次可病了许久,吃足了苦头,所以周倾元哪里懂他的心思。
听周倾元说完去北平无果的事后,他在床上悠悠叹了口气。
“罢了,咱们也尽力了,你凌伯父昨日也收到了霄姚的来信,霄姚说他一切都好,只是在外头正经参了军,想来就算不知道他在哪可你凌伯父也不会太担心的!”
他倒是也真把凌家的事放在心上,周倾元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他听了点点头,答:“是,在北平于凤赐非不见我,我也没有办法,其实参军也好,霄姚风流惯了,让他去军队里锻炼锻炼是个好事。”
“可不是嘛。”周老爷子咳嗽两声,气喘吁吁答:“只是可怜了何家小姐,这才刚新婚,霄姚这小子也太不像话了,再怎么任性也得先让媳妇儿怀个孕再走,他父亲也就他一个独子,眼巴巴的盼孙子呢!”
周倾元听了这话,垂下眼嗯了一声,没有做声。
周老爷子却突然问他:“你身边那个下人……还跟着你?”
“哪个下人?”他问的突然,周倾元也愣住了。
周老爷子目光似电,“就是这几年一直跟着你的那个。”
原来是说苏定和。
周倾元笑了笑,答:“是,他是我的贴身助理,我的事都是他在做,自然是要一直跟着我的。”
没想到周老爷子咳的更厉害了,而且一张长满富贵肉的脸便变的那么难看。
周倾元不禁拧了拧眉。
老爷子这是咋了?
对方等平复了呼吸才继续不满说:“我说了好几次了,你是大家之子,身边早该由几个姨太太伺候,再不挤也要有几个通房丫头的,老是让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下人陪着你像什么话!”
看来老爷子这是知道了点什么,要找事情啊。
周倾元可不惯着他,刷的抬起眼冷冷望着他,“我愿意让谁陪着就让谁陪着,爹有什么意见?”
“你!”
周老爷子被他这一问,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被活活堵死,有什么办法呢,自己也是只有这一个独子的人,而且从小也是他一手捧大无法无天的。
周老爷子越发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他可要吸取凌家的教训,不能让倾元将来也像凌霄姚一样。
知道自己不能把儿子逼急了,周老爷子又放缓了语气哄着他,“儿子,爹不是这个意思,你喜欢谁便喜欢谁,只是个下人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现在你年纪到了,婚事也定了,原本说让你们年底完婚的,但是现在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能不能活到年底还不一定,于是爹一合计,还是让你们早日完婚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周倾元还是没有好神色,“所以府里那些张灯结彩,都是你让人做的?”
周老爷子不由得郁闷,好歹他也是个当老子的,咋当的这么窝囊!
“是,老子让人做的,老子想在临死之前看到自己儿子成亲生子有什么错?”
周倾元丝毫不怂,“你怎么知道自己要死,既然知道怕死,那你跟你那九姨太风流的时候怎么不悠着点?”
“你这孩子——”
“你真想我在这里成婚?不在鼎城?”
周倾元冷冷打断父亲的话。
周老爷子认输般的无力说:“是的,倾元,就算爹求你,爹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回事,爹也不像你凌伯父,爹不为难你,但你也为爹和咱们周家想一想,该成亲的还是要成亲,将来继承家业的孩子还是要有一个的,至于那个下人……”
“爹,这些不关苏定和的事,我不希望爹的嘴里出现任何一遍他的名字!”
哪知道周倾元是这样的不肯让步,哪怕周老爷子已经对他宽容至此了,他也不愿意周老爷子提起苏定和,就算是提起他都不行。
周老爷子瞬间便觉得养个儿子真不如养个女儿,这哪是儿子啊,这分明是他的爹还差不多!
老泪纵横的点点头,知道自己拗不过他,周老爷子博起苦肉计来,“好好好,爹不说他了,反正现在爹也躺在病床上,朝不到夕,爹只有你一个儿子,爹所有的家业都是你的,你也接受了鼎城老家的一切,早就独当一面了,爹管不了你,爹也不管了……”
他碎碎念碎碎念,直把周倾元念的嘴角打颤,气的。
“行了!”他一把站起来,说:“不就是成亲吗,我成就是了,反正要成的,是在这还是在鼎城都无所谓,是现在和是年底也没什么区别,既然你和白家商量好了,我没意见!”
他懒得跟老爷子胡扯,还说道:“亲我会成的,但请爹不要插手我的私事,一件也不要!”
说完之后,他大步离去,直把周老爷气的快要升天。
“这个孩子!这个孩子……”
周老爷子老了,这才体会到什么叫英雄暮年的感觉,但幸好婚事还是这么说好了,也亏了他那个九姨太,眼睛尖,帮他看出儿子和那个下人的异样来,否则像老家的下人都瞒着,他要被瞒到什么时候。
但心里还是不太放心的,周老爷摇了摇床边的摇铃,又命人将九姨太找来,他有话要吩咐她。
但说这头周倾元去见过父亲出来,到了自己居住的小院儿。
苏定和刚回来,还在忙着将他小院的事儿安置一遍,见他沉着脸走进来,心里疑惑,不知道怎么了。
周倾元对他说:“你已经知道府里是怎么回事吧?”
他点点头,笑着答:“知道,老爷和白老爷想让少爷和白小姐提前完婚,就在省城成亲。”
“你没意见?”当主子的脱口而出。
苏定和诧异,“属下能有什么意见?”
“没什么……”
罢了,他就知道他是块木头,还是块不会知冷也不会知热的木头,这些年枉费他的一片心了。
周倾元越发觉得没了意思,发笑两声,却没声音。
他独自一人闷闷的往前走,再一看自己这院布置的更加华丽吉利,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于是不让苏定和跟着,让苏定和忙自己的,他也去书房忙起公务来。
苏定和不以为他,只知道他心情不好,但具体因为什么他是不知道的。
也怪平日周倾元性情多变阴晴不定,所以今日才让苏定和也习以为常起来。
因为这里是省城,毕竟不是常年居住的鼎城老宅,所以苏定和做起事来只能更加勤勤恳恳,生怕落人话柄,却不想该落的话柄还是会落的,你不惹麻烦,麻烦总会自己惹上你。
趁少爷在书房忙公事,老爷身边的丫鬟突然来报,居然是九姨太有事找他。
苏定和觉得疑惑,九姨太是老爷的九姨太,找他做什么?
但疑惑归疑惑,该去应对的还是拖不掉的,所以他便去了。
其实说是九姨太,这位浓妆艳抹的女子比他还要小一岁,如今才二十二呢,只不过她跟了周老爷子两年,所以现在整个人已经看不见女子灵动的气息,只一味的艳丽风情起来。
苏定和屈身行了个礼,便恭敬的站着,听她有什么事情。
九姨太娇娇的笑着,见了苏定和心里真不敢相信生的这样端正的青年,竟然真是那周倾元的床上人,两个男子,又不如女子娇媚逢迎,怎么周倾元就看上他了呢。
她笑望了四周丫鬟一眼,而后问苏定和,“苏助理,你是哪里人,今年多大了?”
苏定和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这人问出有应,可他又拿捏不准她为的什么,所以他只得老实回答说:“我祖上是安徽人氏,今年二十三了,请问九姨太有何指教么?”
原来比她都大,被周倾元圈着那就更可怜了。九姨太眨眨眼说:“我身边有个丫鬟,叫杏儿,今年才十九岁,上次在餐厅吃饭你见过的,就是守在我后头那个,我和老爷都觉得和苏副官挺般配的,你看苏副官你的年纪也到了,要不要我求求老爷和大少爷,就把这杏儿赐给你为妻吧!”
“啊?”这是哪跟哪的事儿,他是谁,不过是老宅的一个奴仆,犯得着要老爷和老爷的姨太太为他操心婚事?他的婚事也只有少爷才能做主操纵吧。苏定和为难的站在那,不敢说话。
九姨太风情万种,对他挤眼睛蛊惑,“你是不是怕大少爷怪你?其实这是很正常的,你们下人都签了卖身契,是卖身给周府的,要把你们配给谁还不是主子的一句话,你怕大少爷不要紧,有我和老爷呢,你说是不是?”
像少爷这样冷冽秉性的人,老爷又能怎么样,更别说你姨太太了。
当然,话在心里苏定和不可能把它说出来。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定和谢谢老爷和姨太太美意,定和的一切事情都是由少爷做主的,少爷没这个意思,定和万不敢起任何念头,让姨太太费心了,多谢!”
九姨太盛情,他不好推却,可是他更加不敢背着周倾元做这等事,所以还不等九姨太叫来杏儿让他看看,他便找借口仓皇而逃,气的九姨太笑也不是,恼也不是。
“这两个人,果然有猫腻!”
九姨太年轻,不知大祸即将临头,反而还在那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看人挺准呢,却不想这事儿很快便让周倾元知道了,当然,这已经是第二日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