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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长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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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我跟沈长清谈完话之后,我们两个之间的感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但是我知道,我们要是再有矛盾,可能这种微妙的关系就会崩塌。
我现在也可以每天时不时跟沈长清打个电话或者是发个信息,沈长清也都会回我,甚至有的时候心情好的时候会给我回个电话。
有的时候我们要是晚上一起出去的玩的时候也会偶尔牵个手,我就像是个毛头小子一样,会因为沈长清的一个动作或者是一句话,时而欢喜时而忧愁。
这天我跟李元约好一起出去吃饭,李元说要是可以的话带上沈长清也行,李元说估计沈长清应该不去。
我觉得李元应该是想多了,沈长清只是个小女孩,有的时候也喜欢凑热闹。
晚上,沈长清回来后,我试探的问道:“长清,李元约了几个人说是一起吃饭,你要不要一起去?”
沈长清放下包看向我,问道:“你们一起吃饭,叫上我不合适。”
我一听,这是有希望,我抓着她的手,说:“没关系,有的也结婚了,他们也都带着自家老婆去。”
“真的不会添麻烦吗?”沈长清问道。
我笑了笑,说:“不会,一起出去吧,你也就不用再做饭了。”
就这样,我带着沈长清,不对,我带着我老婆,一起出去吃饭,我把我最喜欢的人介绍给所有人。
到了饭店之后,我猜的果然没错,有的真的是带着自己家的老婆。
我带着沈长清坐下,跟李元说了几句话便来到沈长清旁边,小声说道:“你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帮你点。”
沈长清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吃什么都可以。”
“好不容易出来了,你确定不吃点好吃的吗?你最近都瘦了,我点几个你平常爱吃的吧!”我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背说道。
“哥,哥。”
“林恒,跟你说话呢,别光跟你老婆在那儿说悄悄话啊!”
我抬头笑道:“我不跟我媳妇儿说跟你说,嫂子愿意吗?”
“艹,滚蛋,都结婚了还这么不正经。”
我也说了回去:“艹,你这话说的你先开的话头,我不顺着你我过不去。”
“你TM让我顺过去是不是能死?”赵峰笑骂道。
“能。”我笑着说道。
李元站起来说道:“行啦行啦,我可不可以麻烦你们两个都已经结婚了的人稍稍低调一下,顾及一下我这个单身狗。”
我笑了笑,没在说话。
期间我们喝了几杯酒,沈长清一直在旁边坐着,一句话不说,时不时的给我夹几道菜。
赵峰看见后说道:“好家伙,弟妹对你挺好啊!这花钱买来的就是不一样。”
沈长清的手顿了一下,把菜放到了我盘子里,我微愣过后,随后笑道:“哥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什么叫买来的?我对长清那可是明媒正娶下的聘礼,父母都同意的。”
李元在旁边也说道:“峰哥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嫂子哪一点配不上恒哥,人家俩人可是绝配啊!”
赵峰摆了摆手,说:“不行了不行了,喝多了,口不择言,弟妹别在意啊!”
我本来以为沈长清会说回去,可是沈长清却说道:“没关系的。”
我愣住了,这时要不是顾及这是李元搞得局,我一定会拉着沈长清就走。
我忍到了最后,我们走的时候李元过来问道:“嫂子,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我开车送你们吧!”
沈长清说:“不远,没必要再让你送了,你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李元在我们临走的时候说道:“嫂子,今天对不起,给你添堵了。”
沈长清扶着我,说道:“又不是你说的,你道什么歉?”
“可是今天这局是我聚的。”
“说都说了,在道歉也就没必要了,毕竟这是事实,也是真的。”沈长清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只能一直低着头,李元最后一句话没说,沈长清扶着我走回去。
走远了后,沈长清突然之间开口说道:“林恒,有什么不高兴的你就说,要是觉得我表现的不好下次我改,别搞这些没用的。”
我微微抬起头,问道:“生气吗?”
“不生气。”
我:“为什么?”
沈长清:“没必要。”
我:“那你难过吗?”
沈长清:“已经习惯了。”
一路无话,沈长清从架着我变到扶着我,我们一起走回了家。
我回想着刚刚的那些话,沈长清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面无表情,好像说的是别人,不是她一样。
到了家后,我看着她的背影问道:“你为什么不骂他?”
沈长清顿住,准过身来反问我:“那你为什么不帮我?”
我愣住了,沈长清又说道:“林恒,从李元,到李元的女朋友,再到今天的赵峰,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我有什么理由去反驳他们。拿什么?拿脸吗?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有可能在你们眼里,我连脸都不剩了,所以,给我留一点不值钱的尊严吧!”
“长清......”
沈长清打断道:“实话,我不会去反驳,我真的已经习惯了。”
“长清,我让赵峰给你道歉,你别生气。”
沈长清只是叹了口气,说:“林恒,别说了,道歉要是可以解决问题的话,那我去把他杀了,然后跟他家人说一句对不起,你觉得可以吗?现实吗?”沈长清自顾自的答道:“不现实。”
接着沈长清又说道:“所以啊,能忍则忍,毕竟以后有可能经常见面,说不定你们将来可能还会有生意的来往,有的人能不得罪的就别得罪了。”
沈长清眼看着就进了房间,那一瞬间兴许是因为我喝了酒的原因,叫住了她:“沈长清,我真的就不能跟你真正的在一起吗?有的时候我就特别后悔,是不是因为那二十万?或者是因为李元他们说的那些话吗?”
沈长清没回头,不缓不慢的说道:“林恒,我并不是因为什么,是我不擅长沟通而已。”
我苦笑一声,“那你觉得有什么不公平的你可以说啊,我们不能一直这样吧?”
沈长清坐到沙发上,我坐到了她的对面,我坐下后,沈长清说道:“林恒,其实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这个社会本身就不公平,要是我觉得不公平把那不公平讲出来,你觉得谁会管?没人管,大家都挺累的,要是想要公平也可以,要么有钱,要么有权,所有人都会帮你。”
“那我们一起解决啊!你必须要让我知道啊!”我说道。
“你知道管什么用?那就拿贫困户来说,他们不给办你能帮上什么忙?”沈长清吼道,而后又脱了力一般说:“他们压了下来,你能怎么办?你是能让国家下来人检查,还是能让那些家里有楼,开着宝马奔驰领着贫困户补助的人把名额让出来?你不能,你不知道他们说的话有多恶心,他们手里心安理得的拿着国家的钱,嘴里还说国家的钱不拿白不拿,反正也有别人花,他们也从来都不会想,真正需要的那些人。
国家给的政策好,开明,可是下面的那些人不开明,他们光明正大的吃着政府给的钱,还跟政府哭穷,你觉得可笑吗?不可笑,这是现实。没人管,也没人能管的了。”
沈长清平淡的诉说着这些时候受的委屈,没有任何语言的激动,只是平静的诉说着。
“我记得有一次国家下来人来检查,可是结果呢?下来检查的没多少人,就两三个人,那么多村干部围着,你就算是碰见了,你打算怎么说?你是说我家里穷没有钱,还是说我爸生病了帮忙办一个?那个都不能,说了得罪村里的人,更没办法过。不说,也没办法过。但是不说最起码受的只是穷的苦,要是说了那就不是穷了。”
沈长清撩了一下她的长发,叹了口气说道:“北京下来的那些人或者是省里下来的人,他们能管像我这种穷人一时管不了一世,就算是真的有人替我们出头,贫困户给了我们,可是那个人怎么生活呢?他们也是一直生活在这里的,不能因为我可怜,帮我,然后被人排挤,甚至赶出去。所以没人帮我,一直都没有,我要是不努力,不赚钱,谁都看不清我,我连我自己都看不起。民跟官斗,斗不过.......”
我听着沈长清说到最后,她好像带上了哭腔,我起身坐到她旁边,拍了拍她的背,说:“受委屈了,哭出来吧,我们从头开始,还年轻。”
沈长清一把抱住我,再也没了顾及,哭着说:“林恒,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这样?我也没杀人放火啊!为什么我要这样?为什么?我也还小啊,我也是个孩子啊!可是为什么就没人看看我?我也想上学啊!我也不想那么小就下学看人脸色,听别人说教。不想别人站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骂,可是有谁管过我?没有,没有任何人,我也有怨啊!最该崩溃的那个人是我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啊林恒。为什么.............”
我听着沈长清的哭诉,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看见沈长清崩溃,原来她不想的,她不想那么早下学,不想那么早结婚,她有自己的打算,她是自由的!
我拍着沈长清的背,给她顺着气,最后她哭的嗓子都哑了,哭着哭着,睡了过去。
我抱起她来到了卧室把她放下,我躺到她身边,看着她的睡颜,沈长清虽然睡着了,但是还是一抽一抽的。
我擦了一下沈长清脸上的泪,我的长清太苦了,也太累了。
“唔.......为什么?”
正当我出神之际,沈长清又哼哼了两声,我赶忙给她拍了拍背,忙说到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