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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陈府每夜都有命案17 ...

  •   许伊在陈府前厅焦急地等着。
      在她期盼的目光里,衙役头终于到来。

      衙役头不仅带来了凶器——那把伙房丢失的切肉刀。
      还带了许伊最挂念的人,宋佑敬。

      宋佑敬依旧一身白衣,气质清雅。
      似乎消廋了些。

      也可能是错觉。
      毕竟他才被抓走半天而已。

      许伊却觉得已经和他分别了几个世纪那么长。
      大概因为差一点就生离死别的缘故。

      因为大夫人的证词还了宋佑敬的清白。
      所以他被带回陈府的时候,不再有人限制他的自由。

      宋佑敬一见到许伊,就快步走过来。
      第一句话却是绷着脸责问:“你为什么不进门?”

      许伊没有回答。
      她心情太过激动,眼里全是泪水。
      喉头发酸,一下子竟说不出话。

      见宋佑敬完好归来,她真的很想伸手给他一个拥抱。
      可又害怕对方会觉得不妥。
      手只伸出了一半,又连忙缩回。

      “我嘱咐过你一定进三小姐的逃生门,你为什么没有听?”
      同一个问题,宋佑敬又问了一遍。

      只不过这次,他的目光里除了责备,还有关切和心疼。
      语气也变得温和。
      也许是因为许伊的眼泪,让他不忍心再凶她。

      “如果换成你是我,你会自己进逃生门,丢下我不管吗?”许伊反问。

      宋佑敬嘴角微微抽动。
      脸绷得更紧。沉默片刻。
      才又重重叹出一口气:“我当然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走。”

      “我又何尝不是一样?”许伊仰着脸向他说。

      宋佑敬盯着许伊看了许久。
      嘴唇微微开启,似乎有许多话想说。
      却又咽了回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走近许伊,轻轻揽了下她的肩。
      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温柔地警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我让你走,你就必须走。”

      “那你呢?”许伊对上宋佑敬的眼睛,轻声问,“如果下一次是我叫你走,你也会听我的吗?”

      宋佑敬眉心微皱:“你不要任性。”

      “我这怎么是任性?”许伊反驳,“这是公平,毕竟……”

      “你们俩可少说几句吧,”许伊还未说完的话,就被一旁站着的大夫人打断,“你跟宋佑敬聊得这么欢,太子可都看着呢!”

      许回头,见太子果然盯着自己。
      他的脸已经拉得老长,似乎十分不满。

      许伊捶了下自己的额头。
      哎,都怪我。
      怎么一见到宋佑敬,就把正事给忘了。

      她赶紧往旁边挪了两步,故意和宋佑敬保持一段距离。
      现在是审案关键时刻,成败在此一举。
      绝对不能因为和宋佑敬太过亲密,而触了太子的霉头。

      “别担心。交给我。”宋佑敬轻轻对她说,语气坚定。

      “嗯。”许伊点点头。
      只要有宋佑敬在。她就会安心许多。

      见人都到齐。
      太子宣布开始审案:“把疑犯陈府三小姐押上来。”

      因为大夫人转述了陶荃的证词,所以三小姐现在是疑犯。
      她被押上来时,嘴里堵着的布已经被抽走。

      她不放过任何能够发声的机会,嚷嚷个不停。
      “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把凶器放在许伊房里。是大夫人和陶荃联合起来陷害我。”

      “我从未陷害过你。倒是你总是胡言诬陷旁人,”大夫人禀告太子, “太子有所不知,在案件初审时三丫头就曾经诬陷过我,害我差点被抓走。”

      “对,三小姐满口胡诌陷害大夫人,而且衙役头当时居然就信了。”许伊也补了一句。

      “有这等事?”太子目光扫向衙役头,等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衙役头被太子盯得直冒冷汗。
      他心知肚明自己做事敷衍。
      却还是强词夺理,指着许伊和宋佑敬说:“不能怪我,是他们俩个无能。明明说要协助我查案,结果屁用没有。要怪就怪他们。”

      “你审案子,与他们二人何干?”太子又问。

      于是衙役头把许伊和宋佑敬承诺要抓真凶的事,向着太子讲了一遍。
      末了还强调说:“他们两个蠢货一事无成,什么线索也没找到。”

      “谁说我们没有线索?我现在就有一个十分重要的线索!”宋佑敬立刻反驳回去,“我发现凶器根本就不是伙房丢失的切肉刀,而是另有其物!”

      “你胡说些什么!”衙役头有点急,“凶器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弄错!”

      “那把凶器呈上来。”太子命令。

      衙役头立刻换了副毕恭毕敬脸,递上了切肉刀。
      嘴里还不忘叮嘱:“太子千万小心手。”

      太子手握刀柄,细细地看着: “锯齿形的刀刃?”

      “对,”衙役头连忙点头,“陈府伙房的人看过了,他们说丢失的就是这把锯齿形的切肉刀。绝对不会有错。”

      “锯齿形?”许伊觉得不太对劲,可又一时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宋佑敬直接提出质疑:“如果凶器刀刃为锯齿形,那么伤口也会呈现相应的形状。死者伤口是什么形状,你有记录吗?”

      “当然有记录,我办事很牢靠!”厚脸皮的衙役头命令小衙役拿来卷宗。
      他接过卷宗后捧在手里,看了一会儿。
      脸色越来越痛苦。

      见衙役头愁眉苦脸,太子问他:“你看到什么了?读给我听。”

      衙役头的面色惨淡而纠结,可他又不敢违逆太子。
      只能硬着头皮读出来:“死者陈老爷的致命伤口在胸前,是刀具所致,伤口平整。”

      “然后呢?”太子要衙役头接着读下去。

      “什么然后?”衙役头一脸茫然。

      “陈府不是死了四个人吗?还有三个死者的情况呢?继续读。”

      “没,没了。”
      说完这句话,衙役头看见太子的脸越来越阴。
      忍不住擦了把冷汗。

      “明明接连死了四个人,你的卷宗为何只记录了一个人。又是在敷衍吗?”

      “真的不关我的事啊,后面三个死者,我们没接到报案。”

      这倒是事实。

      大夫人赶紧解释:“后来死了三个都不是陈府的人,我们就没有报到衙门。不过我都让家丁给下了葬。家丁们见过尸体,应该对死者的伤口有印象。”

      她挥手把那几个家丁叫过来。
      几个负责下葬尸体的家丁,都说死者的伤口确实是平整的,不是锯齿状。

      其中一个人又提到:“我平时在伙房干活。我记得陈老爷死后的第二天早上,我给陈府做早饭时还见过那把切肉刀。也不知道为什么衙役们来了之后,那把刀却突然失踪了。”

      众人一阵议论。
      “我好像那天早上也看见了那把刀。”
      “这么说切肉刀不是杀害陈老爷的凶器啊!”
      “那凶手为什么要拿走这把刀?”
      “真正的凶器到底是什么?”

      太子询问: “除了伙房丢失了切肉刀,府里还丢失过其他什么刀具吗?”

      衙役头回答:“当日我让手下仔仔细细查过。除了那把刀,其他都没丢。”

      这时,三小姐突然骚动起来:“既然那把刀不是凶器,那你们就该把我放了!就算我把刀放在许伊房里,我也不是凶手!”

      许伊立刻火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所以你承认在我房里放刀陷害我?””

      “那算得上是陷害吗?都说了那把刀不是凶器。我放你房里,只是跟你闹着玩不行吗?”
      三小姐变得很嚣张,也不再避讳闯入许伊厢房放刀一事。
      似乎笃定没人能抓到她实质的把柄。

      “安静!”太子重拍了桌子。
      三小姐这才吓得闭上了嘴。

      衙役头也哆嗦了几下。
      又颤巍巍地试探着问了句:“太子,你说凶手会不会根本就没有凶器?”
      他大概是怕太子怪罪他找不到凶器,才想了个馊主意。

      太子斜了他一眼:“没有凶器?凶手用手砍的?”

      谁知衙役头没听出太子是在说反话。
      竟信以为真:“太子英明,很有可能凶手真是用手砍的。”

      “那你用手砍一个我看看?”

      衙役头懵了一会儿。
      又哆哆嗦嗦举起右手,往自己的左膀子劈了下去。
      没办法,自己种的苦果就要自己吞。
      不过他可舍不得对自己太狠心,只了劈了一道红印子草草对付。

      太子见他那副熊样,已经气得不知道该怎么发火。
      不再指望他。
      挥挥手,让他站到角落去,别杵在那里碍眼。

      正在大家都一筹莫展之际。
      宋佑敬开口道:“其实凶手拿走伙房的切肉刀,也是有意图的。作用之一是为了嫁祸他人。三小姐如何嫁祸许伊,大家想必已经了解。作用之二是为了搅乱视线。至于如何搅乱视线,不如请三小姐自己来说。”

      “放什么狗屁,”三小姐骂了一句,“我何时陷害过许伊,都说了是跟她闹着玩。再说我又不是凶手,我怎么知道如何搅乱视线?反正凶器不在我那里。”

      宋佑敬目光锁定三小姐。
      “凶器不在你那里?我刚才有说过凶器在你那里吗?是你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

      三小姐立刻撇清自己:“没,没这回事。你,你不要乱说。反正凶器绝对不在我那里。”

      宋佑敬又看向太子:“太子殿下,真正的凶器一直都在三小姐的厢房。因为她就是那把凶器的主人。”

      “真的吗?”太子问,“我很好奇,凶器到底是什么?”

      “是她的砍柴刀!”
      说话的是许伊。

      她想起来,见到三小姐的第一面,她曾误以为三小姐是一位穷苦的砍柴姑娘。
      三小姐当时背着一大摞刚砍的木柴,这些木柴不可能是用手砍的。
      她必定有一把砍柴刀。

      “对,三丫头是有一把砍柴刀。听说锋利得很。”大夫人也赞同许伊的猜测。

      三小姐的脸煞白。
      脚下一软,跪坐在地。
      脑袋耷拉在肩上。

      看她那副意志溃散的模样,大家心里也有了数。
      宋佑敬和许伊说的一定已经八 九不离十。

      陈府的围观人群像是炸开了锅。
      “原来她真是凶手。用她的砍柴刀杀的人啊!”
      “我记得三小姐那把刀可快了!”
      “是呀,怪不得府里其他各处刀都没少!”
      “她可真心狠!”

      “搜!”
      太子立刻派人去三小姐厢房搜查。

      不久后,侍卫在三小姐厢房角落里,找到一个木柴筐。。
      筐里用乱木柴盖着一把砍柴刀。
      而砍柴刀的刀刃,和受害者的伤口完全吻合。
      更重要的是,刀上沾着许多已经干涸了的血迹。

      铁证如山。

      “咣当”一声,太子将砍柴刀扔在三小姐面前,厉声喝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三小姐抖个不停,“哇”地大哭出声:“我是被他们逼的。陈府从上到下没一个好人,全都合起伙来欺负我!死有余辜。”

      许伊实在厌恶三小姐这幅嘴脸:“就算你父亲亏待过你,可他也罪不至死!况且你还杀了我的三个同伴。她们从没有欺负过你!”

      “你同伴的死可不关我的事,”三小姐撇撇嘴,“是吕姿叫我杀的。你怪她去!”

      “吕姿是教唆过你,但你并不比她好!再说吕姿只让你对付关旁旁一个人,你为什么连她的室友都不放过?”

      “谁让她室友那么不识抬举,张口闭口说要告发我!我当然要灭口。”

      “你一点良知都没有!”许伊抑制不住怒火,“你不仅杀了关旁旁她们,就连我室友也杀。我室友人那么好,何曾跟人结过怨!”

      三小姐脸一沉,目光也变得怨念:“那还不是怪你!你抢走了我的太子,我原是想杀你的。结果把她错当成你。所以她死了不怪我,怪你!”
      三小姐的嘴里,错都是别人的。
      她永远是最对的人。

      “你简直不是人。”许伊气得上了头,撸起了袖子,想冲过去揍她一拳。

      手腕却被宋佑敬拉住。
      “许伊,你冷静点。”

      “你不要拦着我,我要为我室友还有无辜死去的人出口气!”
      许伊使劲甩了甩手,可是却无法甩开宋佑敬的束缚。

      “许伊!”宋佑敬按住她的肩,强迫她冷静下来,“三小姐犯下的罪,自会受到审判。让她受到审判也是我们的任务。你明白吗?”

      被宋佑敬紧紧地按着,许伊动弹不得。
      终于,慢慢冷静下来。

      她心里也开始认可,宋佑敬说的是对的。
      三小姐需要面对的是审判。而不是自己给她的一拳。

      突然有什么在许伊眼前飞过。
      落在了三小姐的头上。
      许伊这才看清楚,那是一枚臭鸡蛋。

      接着又飞过一枚臭鸡蛋。
      也没有看清是从哪里飞来的。就这么众目睽睽砸在三小姐的脸上。
      然后她脸上很快又多了几片烂菜叶和烂番茄。

      大概是三小姐的种种劣迹,早就得罪了陈府上下。
      如今四起命案终于查明,全部是她干的。
      再加上她攻击陷害许伊数次未遂。
      大家终于忍无可忍,才会对她扔些臭鸡蛋和烂蔬菜表示不满。

      太子向衙役头要来了卷宗,提笔记下了三小姐的作案经过。
      并且宣判三小姐入狱。
      这四起命案,才算是最终结了案。

      三小姐被抓入牢狱的同时。
      一起被扔进来的,还有太子亲手写的一纸休书。

      不可否认,三小姐原先是幸运的。
      曾受许伊的无私帮助,成了高高在上万人羡慕的太子妃。

      可她却咎由自取。
      仅短短两日,又沦为阶下囚。

      据说,三小姐入狱后的那夜,因为不甘心整夜在狱中发疯般地嚎叫。
      第二天早上,狱吏查看牢房的时候,发现她已经疯了。

      这场历时四夜五天的陈府连环命案终于告破。
      衙役头把许伊和宋佑敬叫去了衙门,说自己就是负责开【破案】逃生门的人。

      在衙门的大门,放着一只大鼓。
      供有冤情的百姓击鼓鸣冤。
      而逃生门,就在这鼓里。

      衙役头用食指轻轻弹了几下鼓面,鼓面立刻化为一个没有底的黑洞。
      他扬了下手臂,对许伊和宋佑敬比了一个“请”的动作。

      “我们进去吧。”宋佑宥对许伊说。

      经历了比别的玩家更多的挑战。两人总算等到了苦尽甘来的时刻。
      对望了一眼,又并肩向着大鼓走去。

      “等等,在你们进门之前,我有几句话要跟你们说。”
      太子突然打断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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