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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湾岸首都高速公路。
一条全世界飙车党都闻名的朝圣之路。
某个关键位置的停车场里豪车如云，掀开车盖，会发现绝大多数车辆都装了法律禁止的赛车引擎系统。
车贵，改装费更贵。欧洲车的主人往往是两千万买车，一千万用于改装。车主有闲钱把心爱物打扮漂亮，像盆栽一样拿出来供人观赏。
EVO十代在这样气派的场面里并不输阵，然而真正吸引目光的，却是坐在车盖上打电话的男人。
男人看上去鹤立鸡群，穿灰色休闲西装，戴黑色口罩，随性地支起腿，露出一截脚脖子。
他就是陆凡。
陆凡刚刚穿到一个嗑药窒息的纨绔身上，口罩下的面容略显憔悴。
小弟媚笑：“屈屈五十万出台费，对于我们凡哥来说肯定不算什么！”
陆凡：“不需要那种人。”
小弟着急追问：“可是你之前说一定要把人搞到手的，现在好不容易……真不喊过来吗？”
陆凡见原主的小弟还要啰嗦，直接收线。
他联络的人到了。
陆凡抬眼，看向朝自己走来的青年。
“陆，初次见面。”青年语气激昂，“我们Midnight俱乐部非常欢迎有实力的会员，一起维护马力的正义！”
陆凡皱眉：“我只想打听一个人的消息。”
距离他离开书中世界，已经过去了几百个日夜。
故地人去楼空。
裴英明不知道为何一把火烧掉国外的老宅，当地警察说裴英明也许是旧病复发，神志不清了，才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没有人知道裴英明去哪儿了。
陆凡不肯放弃，挨家挨户敲领居的门，终于拿到一条有价值的线索。
邻居说，裴英明可能来这座岛了。
来了这里，才真正是大海捞针。
陆凡花了大量的金钱精力，拿到的都是捕风捉影的证据。最后他找到了城市黑夜里肆意张狂的飙车俱乐部，听说这个俱乐部的背景深不可测，有王室成员支持。
青年很不理解陆凡的态度变化，“是你先找到我们的。还是说你后悔了？这倒也不奇怪，只是有点遗憾。如果想退出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陆凡摇头。
这是他最大的希望了。
青年很钦佩：“请。我还不能坐你的副驾，所以需要科技的帮助。”
青年是代表俱乐部来考核他的。
陆凡：“可以。”
有专业的人员来车里装小型摄像机。
陆凡坐上车，看了看时间。
经典的C1环线多半路程在市区里面，弯道多，稍有不慎就会车毁人亡。现在还没到时间。十二点一过，路上的车变少以后，车才能提速。
这可能也是飙车族和当地警局之间不成文的规矩了。
“轰！”
轮胎抓紧地面，车头往前推。
陆凡沉默地发动EVO，跑上首都高速的路面。
他的车与一线之隔的豪车们擦肩而过，从停车场里华丽驶出。当它开上环线马路的时候，排气管好像在愤怒地喷发明亮的火星，沉重地喘着气。
陆凡跑了一圈预热，大概熟悉今晚的路况后，终于踩下油门。
小型摄像机冷色的屏幕光源里，映出他嘴角噙着的一抹笑意。
那人就在首都高。
就在同一片夜色里！
250、260……他毫不犹豫地加到了300码！
银灰色的车辆好像要冲破夜的黑暗，如狂风般迅疾！
代表俱乐部来考核的青年驾驶改装车紧随其后，看到前面出现弯道，下意识减速，却见陆凡的车放开刹，玩了一手漂移。
那惊心动魄的一瞬就像在表演激昂的马赛曲，看得人心潮澎湃。
青年眼里满是惊骇，“他真的是第一次飙车吗？”
Midnight俱乐部之前竟然没有注意到这样一位异国来客，今夜之后，一定要把人吸纳进来。
陆凡的眼里是极速的世界，车道两旁的灯飞快向后掠去，绚烂得如同烟花棒在空中挥舞。
不知道火光熊熊燃起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炫目……
裴英明竟然把最爱惜的花园烧了。
提供线索的邻居是大学里任教的老绅士，操着夹杂俗俚的方言告诉他：在那场令人惋惜的火灾之前，裴英明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邻居说：“他参加了‘慈善花园’活动，完全投入进去了。早上，可怜的小家伙还拿着从市场里买的种子，一定是在想怎么让那几颗石头开出花来。噩耗来得太突然了，我不相信这是他出自于本心的选择。”
那个花园，是陆凡第一次见到裴英明的地方。
他能回忆起许多事情……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在他穿回来的时候发生了火灾！
仪表盘里的数值还在往上飙升，渐渐有车贴上来，想要一较高下。
连接蓝牙的车载音箱响了。
俱乐部青年语速飞快，已经顾不上恭谨，“陆，现在可以把速度降下来了。可能有人误会了，以为你是来挑衅的。”
陆凡这才把自己从回忆中摘出来，他在后视镜里看到不止一台车跟了上来，“知道了。”
说完，他反而由着心里那股劲，把速度给提快了。
新环线有一半在湾岸，跨越过城市里的灯光之后，跟在陆凡身后的车辆终于飙了上来，接连对他打了几个危险的灯光信号。
陆凡反问：“我通过测试了吗？”
青年很着急：“当然。快慢下来！”
陆凡终于放松了一点：“那就好。”
之前他浑身一直保持紧绷状态，如同即将拉满的弓。
就在陆凡想让身后的家伙超过自己车头的时候，他看到机场大桥方向驶来一辆底盘低矮的面包车。
开车的司机师傅僵尸般张大嘴巴，打了一个哈欠，眼睛似乎都要糊在一起了。
司机在打瞌睡！
副驾驶位上的人正是他要找的裴英明！
陆凡大惊！
裴英明抱着纸箱，正侧过身望着海岸线，时隐时现的灯光把他的侧脸扫出一层忧郁的阴影。
后视镜里，飙车族的车头已经斜出，完全没有注意到前方突然出现的面包车。
陆凡把车尾飘了一下，立刻卡住后面的车。
那真是极度凶险的生死一刻，EVO嚣张的车翼在高速公路上划出横向弧线，既别住后面的车头，又避开了对面惊慌失措的面包车师傅。
护栏外就是海。
陆凡心跳狂飙，孤注一掷地扔开方向盘，选择自己撞向护栏。
车祸发生在眨眼间。
陆凡上半身被挤在弹出来的安全气囊里，不能动弹。玻璃差一点就扎碎了他的眼球，勉强睁开眼，看见的一切都是红色的。
系统的蓝色屏幕像失修的电灯泡一样闪烁。
【宿主生命值不足5%，启动安全模式。】
【警告！系统能量耗尽，即将进入永久性休眠。】
后面的车猛地急刹，多个人跑向惨烈的事故现象。
“要叫税金小偷过来吗？他看起来要不行了！”
“面包车司机逃了！”
叽里呱啦的外国语言包围过来。
波涛声里，撞毁的灰色车头悬空，轮胎还在徒劳地旋转。
陪伴陆凡走过许多任务的系统再也没有出现。
……
陆家的饭厅里。
陆凡三言两语讲述完惊险经历，陆父顾不上问裴英明在里面充当的角色，震惊道：“你那时候不去上学是因为出车祸了？！”
庆兰默默抹泪，“妈妈知道你的意思了。不是要回公司吗？早点出发吧。”
陆凡感激地看了一眼母亲，带着裴英明出了门。
两人上车。
裴英明作为另外一位当事人，脸色惨白，不由自主地抓住陆凡那根会轻颤的手指，“难怪……”
陆凡的手留下了车祸后遗症。
陆凡拭去裴英明眼眶里直直掉落的泪珠，“不哭了。”
裴英明忙把不听话涌出来的泪水擦掉，改为两只手一起紧紧握住陆凡，“你不害怕吗……”
陆凡故作轻松，“没想那么多。”
想得多了，就会权衡利弊，一颗心也不够纯粹了。
裴英明的手也开始细微颤抖，他佝起肩，背部线条瘦弱。
上一次陆凡为了做任务，处心积虑对他好，还用车祸的方式彻底离开。这一次呢？
陆凡亲上那张带着泪痕的唇，裴英明迷茫地微微张开嘴，迎合他的舔.弄。
“咸的。”陆凡促狭地笑。
裴英明心跳很快，陆凡的另一只手也放开了方向盘，搂住他的后腰。
裴英明谨慎地说出自己这边的事，“你是不是知道我去医院看望了？”
那个颇有风骨的飙车族带给他惊心动魄的一夜，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他想去确认对方的安危。
护士说抢救结果很好，他才离开医院。
见裴英明还是后怕，陆凡手指扶住他的后颈，用拇指蹭了蹭他的下巴，权作安抚，“对，你还给我买了花。幸好护士偷拍了你的样子，不然我就错过你了。”
这话也不算假。
裴英明深吸一口气，“求婚的事，再给我一点时间……”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 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