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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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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处于暴怒之中，卡洛还是听出来他语调中隐含的如临大敌。
眼睛都快被愤怒烧红的卡洛控制了一下情绪，将他的话在脑中转了一圈，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为什么看这个人有些眼熟。
在此之前，有一份曾经送到他手中的重要资料，而眼前这个人，则是和中原中也同列其上的危险人物。
同时，卡洛也想起了这个名字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异能力【人间失格】，效用是将所接触到的异能力全部无效化。
确实如施特劳斯所说，如果是这个人在的话，一切异能力都是没有用的。
而且，众所皆知的是，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两个人，曾经可是港口黑手党最凶恶的组合。
虽然太宰治叛变到港口Mafia死对头势力的消息在几年前传得有模有样，当时震惊世人一时的【双黑】组合也随之土崩瓦解。
可前段时间暗地里又出现过一个传闻，【双黑】组合曾再次复出，并在与组合的战争中，成功击退了某组织的恐怖攻势。
尽管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原因，可太宰治如今出现在这里，确实会对他的计划造成难以预估的影响。
可如果这样就想与他抗衡，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略微的错愕之后，卡洛再度挑起一个恶意满满的笑来，眼神里带着杀气：“所以你也打算来阻止我？嗯？你以为我真的会让你如愿吗？”
太宰治依旧还是那副万事不经心的样子，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说：“我当然没指望大少爷您就此收手，不过人呢，我是一定要带回横滨的。”
他无比笃定地说：“当然，也肯定不能让他跟你走。”
“这样吧，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太宰治笑得温柔，说出来的话很不留情面，“你放弃你不切实际的想法，当做今天什么也没发生过，老老实实离开这里，作为报酬，我会帮你保守一个秘密。”
他压低了声线，就像真的在透露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一个足以让你死的不能再死的秘密。”
在太宰治话音落下之后的几分钟时间里，屋内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之后，卡洛夸张地大笑出声。
他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半弯下身，捂住了笑得发疼的肚子。
没有人说话，只听得见他疯狂而可怖的笑声在屋内放肆地回荡。
卡洛几乎笑出眼泪来，许久之后，他的笑声才渐渐歇止，脸上浮夸的笑容彻底消失了，转而变为了毫无任何表情，甚至透露出一种让人胆寒的恐怖来。
他因为愤怒而充血的眼球在眼眶里僵直地转动了一下，直勾勾地盯着太宰治，像要在他身上活生生剜下一块肉：“你以为就凭这样一句话能威胁到我？”
他看上去和当场气疯也没什么差别了：“说说看，你掌握了些什么秘密？能保得了你今天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在战火一触即发的时候，店内经理和店员们缩头蹲在角落里，恨不能将自己埋进土里消失，让自己能够听不见这些大人物可怕的对峙。
他们大气也不敢喘，生怕呼吸稍重一点，就会惹得这些不耐烦的异能者们厌恶，顺手要了他们的命。
在极度寂静中，衣料间的摩擦声和脚步声都清晰可闻。
此时寂静的大厅里只出现了一个人的脚步声。
太宰治并没有被他话语间的威胁吓住，反而笑着走近他，以一种错身的姿势，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他的声音那么轻，细弱蚊蝇，即使以中原中也的耳力，也只听闻到只言片语——
“大少爷，如果继续……那份名单……教父阁下……”
可随着他的话出口，卡洛脸上的怒意僵住了。
从太宰治走过来，到他说完这些话，只不过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而已。
也只不过这么短短十几秒。
在太宰治保持着脸上的温柔笑意侧开身体的时候，卡洛并没有再说什么。
他用堪称忌惮的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太宰治，仿佛现在才把这个人看进眼里一样。
许久之后，他开了口，语调怪异，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当然不会怀疑这点，大少爷嘛，下一任意黑教父，这个世界上哪还会有什么事是您不敢做的，”太宰治用不知是针对谁的的嘲讽语气，随意道，“不过你可以试试哦，看看我刚才的话究竟会不会成真。”
他笑着说：“我的预言可一向是很准的。”
卡洛看起来比之刚才冷静了不少，他斜睨着太宰治，咬着牙说：“太宰治是吗？我记住你了。”
“承蒙您的关照，”太宰治言笑晏晏，彬彬有礼地回应他，“在下十分感激。”
卡洛不再看太宰治，转身面无表情地叫了一声施特劳斯，他说：“我们走。”
就像是没有打任何招呼突如其来地出现一样，他们走的时候也迅疾如风，只是卡洛的背影似乎多了一点狼狈的意味。
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的伊塔洛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满脸都写着“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我究竟是不是在做梦？”这样的疑问，小脑袋瓜糊成一团，有点死机了。
格诺也一脸不在状态，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绷带怪人是谁，更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唯一对青花鱼掌控全场的能力心里有底的中原中也，此时微微侧着头，看向太宰治。
在卡洛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太宰治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直到那两人消失在在场人的视线当中之后，他仍然很沉默地站在原地。
中原中也有心想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刚叫了声太宰，就看见太宰治倏然抬起头，视线直直盯住了他。
那神色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让中原中也心紧了一下，他下一句话卡在喉咙里，没说出来。
太宰治突然动了，他疾步走过来，将中原中也狠狠地揽进了怀里。
那是一种恨不得将他整个人嵌进身体里的力道，中原中也吃痛地抽了口冷气，感觉到自己腹部还没愈合的伤口传来阵阵的刺痛。
他毫不怀疑，如果太宰治再大力一点，几乎能将他的骨头都勒断。
中原中也被这青花鱼突如其来的动作搞懵了，他向来不习惯这种亲近的举动，下意识就要动手把死死抱住他的人摔出去十米远。
这时，他听见了一声叹息，重重地砸在他心里。
那人唤了一声：“中也。”
中原中也感受到太宰治身上隔着衣衫传来的热意。
很奇怪的是，中原中也想要动手的欲望突然就没那么强烈了。
他花了很大气力，才说服自己放下手，按耐住即将要按住对方肩膀和手腕、将人甩飞出去的欲望。
不清楚对方究竟怎么了，再一次的，他略有些疑惑地叫了一声太宰治的名字：“太宰？”
“是我，”太宰治在阳光下闭了眼，轻叹道，“我来了。”
中原中也想像以前一样嘲笑他说你这样做什么，是假酒喝多了突然疯了，还是又吃错了什么药终于要迎接他所热爱的死亡了，这么腻腻歪歪的样子太过可笑，连旁边动不动就哭成一团的伊塔洛都不如。
然而，他发现，揽住他腰的那双手似乎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中原中也听到他整个人都放下一桩心事般的声音：“终于找到你了，中也。”
中原中也声音紧绷：“你来这里做什么？”
太宰治轻声道：“我来带你回去。”
中原中也在他怀里稍微挣了挣，微微向后仰，抬头看到太宰治脸上的神情，突然就说不出狠话了。
他看上去像是漂泊无依的旅客，在沙漠里找到了绿洲。又就像是走了很远的路，花了几乎一生的时间，才终于到达旅途的终点，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幸福。
因为他这副仿佛劫后余生的神情，中原中也捏着鼻子，控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双手，到底还是勉强忍了一会儿。
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外照射进来，光束里浮动着清晰可见的细小微尘。
在看得清每一粒浮尘的阳光里，他将中原中也紧紧扣在了怀里，像是找回了曾丢失的珍宝。
这场景简直胜过了世界名画。
三分钟之后，见太宰治还是没有松手的意思，中原中也终于忍无可忍了：“混蛋太宰！你到底还想抱多久！赶紧给我放开！”
再抱下去想当然会发生某些恐怖的流血事件，太宰治从善如流地放开了手，只一个转头，就看到了在旁边目瞪口呆看着他们的小女孩。
那年幼的女孩默默地抱着一个玩具熊，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审视。然后，她转过头，忽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眼神清澈如水，发出了来自灵魂的疑问：“你们在干什么？”
中原中也沉默，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此时转头看到这个小姑娘的太宰治却有几分神色微妙，细细看了她一会儿。
下一秒，太宰治和伊塔洛几乎异口同声地问：“他是谁？”
“这位是？”
中原中也：“……”
不知道为什么，中原中也突然感到一种无法用语言解释的心虚。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的中原中也：瞬间感到修罗场。
本章的太宰治：出现了一个棘手人物。
本章的伊塔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本章的卡洛：继续无能狂怒。
恭喜卡洛大少爷：刚撂下狠话就惨遭打脸·二杀·成就达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