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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第一百二十九章 ...

  •   这场车站闹剧到最后还是到了动枪的程度,要不是芥川龙之介死命拦着,搞不好中原中也当场就能把太宰治崩了也说不定。
      就算这样,他也差点控制不住,情绪激动之下,险些把太宰治揍个半死。

      在临被活活打死之前,被提着衣领的太宰治用一句话,为这场堪称戏剧性的大戏拉下了帷幕。
      “中也,”太宰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缓缓道,“如果你还记得的话……你欠我一个人情。”
      中原中也勃然的怒气卡了个壳:“!”
      他终于明白了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的答案,这条青花鱼原来在这等着他!

      中原中也沉默良久,胸口起伏不定,明显气得不轻。
      半晌之后,他狠狠吐出一口气,后槽牙咬了又咬,最终还是放下了提着太宰治领口的手。

      太宰治后退两步,站稳身形,看见对面的中原中也单手指着他,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中原中也恶狠狠道:“你给我等着!”
      太宰治声音轻快:“好的,没问题,我等着,”他眨了眨眼,暧昧道,“随时恭候你的回复。”
      中原中也:“……”

      国木田独步被太宰治的种种举动气到直接晕厥了过去,那位可怜的港口黑手党干部气得站都要站不稳了,周围被二人震撼到的港口黑手党众人也根本不敢上前来,打扰到自家现任高层与前任高层的爱恨情仇。
      在场所有人几乎都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他们不约而同地飘过了同一个念头:我是谁?我在哪?我究竟在干什么?

      现场唯一还能有能力阻止事件继续恶化的,也就只有武装侦探社的与谢野晶子莫属了。
      作为肩负着这样特殊任务的靠谱人士,与谢野晶子也终于看够了戏。
      她心满意足地检查了一下相册里拍摄下来的素材,脸上带着些堪称奇怪的笑容,将手机仔细放回了安全的位置。

      与谢野晶子轻咳一声,挥了挥手,在事情彻底无法控制之前,轻声让宫泽贤治把这个事情制造机带离场地。
      宫泽贤治连连点头,兴冲冲地就跑上去把太宰治制服了。
      太宰治也意外地没有反抗,只是笑着看向那个被气的脸红的小蛞蝓。
      如果忽略他脸上一个硕大的青紫眼眶,现场倒也还能算得上浪漫温馨。

      而谷崎直美看到她收手机的举动之后,悄悄靠近过来,悄声道:“回去请麻烦发给我一份。”
      与谢野晶子头也没回,微微颔首:“这是当然。”
      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微笑。

      春野绮罗子鼓起勇气,低声道:“也请麻烦发给我一份。”
      与谢野晶子微笑道:“放心,都有的,”她补充道,“保证到时候社内人手一份。”

      在一旁看顾着国木田独步的中岛敦:“……”
      他看着国木田独步在鼻梁上略微滑落的眼镜,脑中回想起之前这位前辈刚刚被气晕过去的场景,心里默默地想到——
      可能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想要的吧。

      此时此刻,中岛敦真情实意地为还在昏迷中的国木田先生默哀三分钟,并认真思索了一下自己是否需要接受来自与谢野小姐的这份心意。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中岛敦陷入了思考。

      另一边,太宰治也仍然秉持着生命不息作死不止的信念,将作死这件事玩出了新的花样儿。
      在被宫泽贤治架走之前,他用尽全力向中原中也的方向大喊道:“对了,关于刚刚的问题,恕我不接受拒绝的回复哦,亲爱的中也大小姐~”
      那尾音有如实体,浪得都快飘起来了。

      此话一出,连宫泽贤治都加快了拖走太宰先生的速度。
      没办法,对面传来的威压太过可怕,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恐怕那位中原干部已经将太宰先生当场千刀万剐无数次了。
      宫泽贤治心有余悸地想着:还是他们城里人会玩儿。
      大城市真的好可怕啊。

      随着太宰治声音的远去,武装侦探社的人也一个个礼貌迅速地无声告别。
      中岛敦自己一个人拖不动国木田独步,最后还是拜托谷崎润一郎帮忙,两个人一前一后闷头把人抬了回去。

      看到这一切的其他势力人员谁也不敢这时候上来触霉头,硬着头皮溜之大吉。
      所有人走的时候,连看都不敢再多看那位港口黑手党高级干部一眼。
      他们很怕那位阁下会突然暴起,直接选择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最后,站台内剩下的就只有港口黑手党的人了。
      他们不是不想走,可在场最位高权重的中原干部没发话,他们谁也走不了。

      看到了这么劲爆的场面,比起之前的人,他们更恐慌也更绝望。
      很明显,如果中原干部真的想要杀人灭口的话,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一贯凶神恶煞的港口黑手党成员,现在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屏住了呼吸,将自己伪装成老实无害的路人,像是刚出生没多久瑟瑟发抖的小鹌鹑,怂眉搭眼地立在当场,恨不得能把自己藏进空气里。
      连刚刚还拼死拦住中原中也,不让他把太宰先生往死里打的芥川龙之介都不敢说话了。

      在这死寂的空气中,中原中也在原地垂着头站了很久很久。
      半晌,他突然转身,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快步往港口黑手党的车队方向走了过去,像是要逃离什么事物一样。

      心惊胆战地交流了一下眼神,港口黑手党成员悄然无声地跟了上去。
      一群西装革履的黑手党,此时尽皆面容肃穆,气势汹汹,说他们不是去砸死对头场子的都没有人信。

      送别一位即将登上高位的继承人回意大利黑手党这种事,作为东道主,港口黑手党自然不可能是小阵仗。
      为了显得更有诚意一点,他们甚至安排了一整列车队,就差载歌载舞,感谢并欢送伊塔洛·卡尔维诺小姐此次莅临观光指导。

      现在,两排豪车分列道路两侧,一眼看过去竟然绵延看不见边际,任哪个组织看了都要说一声豪气。
      别的普通成员们已经非常机智地窜回到自己来时的车上,老老实实关好了车门,假装自己从来没有存在过。

      就只有位高权重的几位人士站在唯一剩下的一辆黑色加长林肯车门前,面面相觑,谁也不肯上前一步。
      来的时候,这辆车里坐的除他们之外,就只有那位伊塔洛小姐和她的两位下属。
      而现在,里面的是谁简直不言而喻。

      受无数港口黑手党成员敬爱的中原干部,之前因为没赶上大部队只能自己骑着机车过来,在车站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他身心俱疲,需要缓缓,现在正在这辆车上闭目养神,艰难消化刚刚发生的一切。

      对于站在车门前的几名港口黑手党来说,打开车门坐进去这种事,此时竟然显得这么艰难。
      一群港口黑手党突然礼貌谦让了起来。

      从来沉默寡言的银在车门前顿住了脚步,微微躬身,做了个上级先请的手势。
      立原道造止步不前,将目光转向了广津柳浪,努力想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只是那笑容在他脸上显得那么不伦不类,他艰难道:“广津先生,您请。”
      广津柳浪拿烟的手微微颤抖,声音沉稳而坚定地拒绝了这个提议:“哦不,这种时候我这把老骨头怎么好逾矩呢,当然还是芥川先生先请。”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冷心冷面的芥川龙之介身上。
      芥川龙之介:“……”
      他深吸一口气,还是面容冷肃,神色淡然:“今天大家都不必这么拘束,不如一起?”
      广津柳浪/立原道造/银:“……”
      人类之间为何要互相伤害呢?

      在众人还在犹豫不前之际,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一张熟悉而冷淡的漂亮面孔。
      中原中也冷冷道:“你们都在那等什么呢?还要我一个个请你们上来吗?”
      外面的人全都眼观鼻鼻观心,垂眸敛目,老实得一个屁都不敢多放。

      中原中也面无表情:“再不上来一会儿就都跟着车队后面跑回去算了,正好多运动运动。”
      樋口一叶踌躇许久,走上前来打圆场,强颜欢笑道:“中原干部言重了,大家只是相互礼让一下,我们马上就上车。”
      中原中也冷哼一声,抬手将车窗给关上了。

      这次没有人再敢多说些什么,安静地上了车。
      所有人坐定之后,精神始终处于极度紧张状态的司机终于踩下油门,长长的车队缓缓移动。

      在轻微的晃动中,抱臂闭目养神的中原中也听到了一声紧张的“中原干部”。
      他睁开眼,看见发出声音的正是樋口一叶。

      樋口一叶身体紧绷,直板板地坐在中原中也左前方的位置上。
      此时她脑袋拼命往下低垂着,脸几乎要与地面平行,双手正平平举起,将一顶黑色的礼帽拿在手中,伸向了中原中也的方向。
      她语速飞快:“中原干部,刚刚属下看到您的帽子掉落在了地上,就斗胆帮您拿了回来,您看……”

      樋口一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维持着这样一个姿势不动了。
      盯着她手里的那顶熟悉的黑色礼帽,中原中也才意识到,刚刚思绪混乱到脑袋都仿佛被炸弹炸成一团乱麻,回来的时候他竟然连自己滑落的帽子都忘了捡。

      中原中也:“……谢谢。”
      樋口一叶头也不抬,声音颤抖:“您太客气了。”

      从樋口一叶手里接过礼帽之后,中原中也一句话都不说,单手将礼帽扣在了自己的脸上,自己也仰头靠在了身后的真皮座椅上。
      加长林肯车厢内的气氛简直令人尴尬欲死。

      只是在这死寂的空气中,樋口一叶突然眼尖地从礼帽没遮挡完全的缝隙中看到,中原干部裸露出来的一小部分皮肤,那原本理应白皙的肤色似乎比平时更偏红了那么一些。
      就好像是,他出于什么原因脸红了一样。

      樋口一叶观察良久,最终确认了自己没有看错。
      她觉得自己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虽然她本人并不想知道。

      樋口一叶最终还是垂下头,决心将自己今天看到的以及知道的所有东西都埋葬在心里,永远都不会再提及了。
      哦,不过如果芥川前辈想知道的话,那就得另说了。

      ***

      在他们离开之后,车站到底发生了什么,伊塔洛当然是不知道的。
      她最终看到的场面还是那个绷带怪人挑衅地将中原中也搂在怀里的那一幕,然后所有人的身影都被加速的列车远远抛在了身后。
      伊塔洛什么都看不见了。
      当然,到这里对她而言就足够刺激的了,没能看到后来发生的事就是她唯一的幸运之处了。

      刚刚情绪激动之下,伊塔洛亲手丢掉一只羊皮靴拿去砸那个绷带怪人。
      现在她一只脚只穿着白色的长筒袜,无处着落,只好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格诺找来了备用的小靴子,半跪在地上,耐心地给她换了一双新鞋。
      而伊塔洛只是怔怔地望向车窗外,看到铁轨边飞驰而过的风景,五月的横滨,有花在盛放。
      她看了很久,突然开了口:“格诺,下一站我们下车,让施特劳斯安排回去的专机吧。”

      格诺正灵巧地用靴子的长鞋带打好了一个完美的蝴蝶结,闻言有些微的惊讶:“伊塔洛小姐……”
      之前是伊塔洛自己非常坚决地否定了直飞回意大利的方案,坚持要乘坐火车,非要嘴硬说是想要感受一下横滨沿途的风土人情。
      也不知道此时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了想法。

      格诺抬头看向伊塔洛,却只看到她脸上沉寂的神色。
      似乎是知道她的疑问,伊塔洛淡淡道:“没什么必要了。”
      在这之前,她总有一种离开横滨之后,一切都不一样的感觉,所以她拼命想将这个时间拉长再拉长,仿佛只要这样,与中也最后的离别就不会到来了。

      可是并没有什么用啊。
      在横滨停留的再久,不是她的,就真的永远都不会是她的。

      从第一次见前面的时候开始,伊塔洛就为那传闻中【降世的神明】的强悍吸引住了所有的目光。
      曾经伊塔洛曾以为自己会拥有一张绝无仅有的最强底牌,但她后来才发现她错的离谱。

      诚然,中原中也太强大了,艳烈如骄阳,没有人能抗拒将这样的一个异能力者收归已用的诱惑。
      可在这之外,他又比任何人都拥有作为一个人的本性。
      神明的悲悯和人类的善良似乎在他身上毫无障碍地融为一体,与他相处的越久,伊塔洛就越为自己曾经有过的想法自责。

      就是这样一个人,这样的中原中也——
      他长久以来唯一的例外就是那个名为太宰治的家伙。

      在任何人面前,中原中也都可以是彬彬有礼的,矜持冷淡而优雅,用强横的实力扫平一切的障碍,强大得令人心生恐惧和向往。
      可只有在太宰治面前,他会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或是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样,炸着毛,张牙舞爪,却如此鲜活。

      他从一个冰冷强悍的杀器,变得更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一个活生生的,有情绪的人类。

      在看到那两个人的相处模式的那一刻起,伊塔洛就知道,他们两个是分不开的。
      她只是,不甘心而已。

      可无论她多么羡慕那两个人的关系可以那样好,到现在也全都没有再纠结的必要了。
      她选好的那条路已经用鲜血铺就了,从此以后,哪怕粉身碎骨也要走到底。
      其他所有就也只能当做梦一场。

      作为一名合格的即将走马上任的首席执事,施特劳斯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
      穿过巨大的停机坪,即将登上直升机的前一刻,伊塔洛不经意间向外一瞥,正看见停机坪边的草地上,盛开了一丛鸢尾。

      蓝色的娇艳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那熟悉的姿态让伊塔洛突然怔了怔。
      直升机开始向上拉升,带动的空气形成了大风,卷起了她的发丝。

      风起时,伊塔洛的脑海里,突然翻涌出自己第一次看见花的场景——
      那些深埋在遥远的时光里,已经模糊了很久的记忆。

      伊塔洛的父亲是一位生性平和的植物学家。
      她第一次见到的鸢尾花,就是她的父亲亲手种植出来的。
      他将之种满了一整个的花园,花期到来的时候,无数鸢尾花盛大开放,如同一片蓝色的海洋。
      可再美的鸢尾,都比不过她母亲的海蓝色的温柔眼眸。

      伊塔洛的母亲,就是用那样一双眼始终注视着她,不厌其烦地告诉她“慢慢走”“不要跑”“我的小伊塔洛是世界上最乖的孩子了”……
      她会把小小的伊塔洛抱在怀里轻声哼唱摇篮曲,也会耐心地教给她所有新奇的知识。

      在某一年鸢尾盛开的时候,母亲抱着她,站在门口,告诉她:“我亲爱的小伊塔洛,快看,花开了。”
      伊塔洛懵懵懂懂地顺着母亲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惊喜地呀了一声。
      她伸出幼嫩的手指,跟母亲一起指向花的方向,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着急地直拍手。

      于是母亲轻声将那个词重复了一遍:“Fiori——”
      伊塔洛对这个词不熟,说得含含混混的,努力了半天,只发出一个半半拉拉的奇怪声调来。
      母亲一边笑,一边温柔地纠正她:“是fiori。”

      小伊塔洛无论如何都学不明白,急得要哭。
      母亲眸子里盈满了笑意,将她小小的手放在自己的颈部,然后再度发声,让她感受到喉咙的震动,慢慢地教着她读音。
      教了足足有几十遍,伊塔洛才终于发出了一声标准“fiori”的音节。

      母亲眼睛瞬间就亮了,高兴地在她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招呼她的父亲过来听。
      两人哄着小伊塔洛又念了好几声,开心的不得了,像是取得了什么了不得的伟大成就一样。

      那天,父亲在笑,母亲也在笑,空气中仍浮动着花的香气。
      她被父亲高高地举在半空中,感觉湛蓝的天空触手可及。

      那时的伊塔洛还什么都不懂,却也傻乎乎地跟着笑了。
      后来她终于知道,那种温暖的感觉叫做幸福。
      可等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过了太久太久,她再也不曾拥有享受那样平静幸福的机会了。

      那天之后,母亲给小伊塔洛很宝贝的蓝色小玻璃水瓶子装满了水,折了一枝尚且含苞的鸢尾插了进去。
      她说:“等这朵花开了,我们小伊塔洛就正式长大了一岁,到时候妈咪带你去找外公玩。”
      小伊塔洛奇怪:“外公?”
      “对,外公,是妈咪的父亲哦。”

      小伊塔洛“咦”了一声:“像父亲一样吗?”
      母亲点点头。
      小伊塔洛更奇怪了:“那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
      母亲叹气,将她搂在怀里,解释道:“因为过去……外公想让妈咪成为妈咪不想成为的人,所以我们出现了矛盾,暂时分开了。”

      小伊塔洛有点生气了:“他对妈咪不好吗?那我们不要见他好不好?”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母亲低笑,“他只是觉得那会是最好的选择,却没有问过我究竟想不想过那样的生活罢了。”
      小伊塔洛鼓起了嘴,固执道:“可是他还是让妈咪伤心了。”
      母亲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那已经不重要了,妈咪现在过得很幸福啊,”她笑道,“等外公见到了我们小伊塔洛,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小伊塔洛哪里懂得大人世界的弯弯绕绕,皱眉思考了一会儿也没想通,索性全都抛在了脑后。
      她老老实实窝在母亲温暖的怀中,用手指戳着玻璃瓶,隔着透蓝的瓶身,看里面的水晃来晃去,满心都等着花开。
      可她到底没有等到花开,那场灾难来的让人措手不及。
      伊塔洛终究在那场灾难中失去了所拥有的一切。

      这么多年,她拼了命地想要拥有权力,想要保护自己所能够保护的东西,为此不择手段,孤注一掷地将自己所有的筹码全都推上了赌桌,如同走投无路的赌徒一样等待命运的宣判。
      幸运的是,她赌赢了。

      直到现在,那至高无上的位置终于毫无疑问地落在了她的手里,可伊塔洛发现,自己并没有曾经预想过的开心。
      为了那个位置,她失去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亲人,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她也亲手推开了,除血脉至亲以外,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问利益,愿意拼尽全力保护自己的人。

      自己想要保护的,和愿意保护自己的,早就已经被她亲手推开了。
      伊塔洛终于意识到,她总是拥有不了自己想要的幸福。
      现在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
      她的花,永远都不会开了。

      直升机飞得太高,那朵小小的花早已看不见踪迹。
      身后,格诺将一件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半蹲下对她说:“伊塔洛小姐,风太大了,我们进去吧。”

      伊塔洛收回目光,在直升机带起的巨大气流中裹紧了身上的外套,轻声说:“格诺,我们走吧。”
      她转过身,再也没有向外面看过一眼。
      这一次,她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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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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