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魔者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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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前辈，一步莲华心底的某根弦被触动了。
苍，吾想去外面看看。
苍抬眼看他，平静的表情，平静的呼吸，略微迷茫的视线。
是希望接触到受难众生的念头，也是为了驱除对人、魔、佛，界限的疑惑。
敌，非敌；魔，非魔；剩下的，是什么呢？
在战前都不能分清界限，看不清楚己方与彼方的区别，没有战意，也就无所谓战。
所以说，用空白培育出的不是圣人，只是空白而已。
当然，一步莲华并非空白，只是在黑白的界限前，模糊了自己的眼睛。
同样的成长环境，简单如善法天子，就会分明许多。无需置疑，无需迷惑，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动摇他的决心。只是决心而已。莲华却需要明确的不容置疑的理由，才会下定决心。
这是个性的差异，无所谓哪一种更接近佛性。
苍点头。
好，我和你一起去。善法天子，去么？
天子看了看两人，相似的极淡极浅让人觉得舒适的笑容，摇了摇头。
我不去了，和翠山行约好切磋厨艺的。
苍瞟一眼仿佛很想退出去的翠山行，意义不明地加大了笑容：
嗯，小翠可要好好招待贵客呀。
翠山行恭敬地答应。
苍领着一步莲华出了天波浩渺，散漫而行。
遇上什么魔，可绝对不是苍随便带路的缘故。
他们碰到了十分著名的魔界战神。
吞佛童子。
初次见面，吞佛童子手中持着朱厌做手杖，一路走来，草木枯戮，仿佛一团移动火焰。
常人见着远远的红光，便会识趣躲他一躲。偏偏苍没有自觉，一步莲华没有常识，迎头撞上，真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不幸。
魔者眼一闭，哼一声，住了脚步。佛道清圣之气，显示来者身份。
苍忽然拖着长长的调子“嗯～”一声莫测高深配合停住脚步半闭着眼打量前方，一步莲华下意识就站到前面挡住对方试探的火焰。
哎？苍愣了，吞佛也愣了，一步莲华……一掌就劈出去了。
靠，这年头流行不打招呼就上么？
吞佛嘀咕一句，手忙脚乱地接招，被手上接到的气劲再次吓到：有人一见面就拿全力拼的么？难道有什么深仇大恨？
呃……苍是从没见过一步莲华打架，也不知道他其实从来没和敌人打过架，来不及劝阻，只好跟上去“护架”……不管那方实力为何，莫名其妙树敌还是相当麻烦的。
和孩子一样呢。
吞佛这样想着，出乎意料地缓了力道，只是微微错开掌力，小小受点内伤。
苍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扯住一步莲华摇了摇头：
吾无事，刚才只是试探。
嗯。
一步莲华简单地告诉两人他知道了，态度之转变可谓突然。盖上兜帽，不知道是掩饰失态还是习惯性打完架整理衣衫。
魔眯缝起眼打量这一僧一道，紫衣的暂时看不出深浅，白衣的似乎传说中圣者模样，只是这般天真直接，倒很少见。僧人，不是一口一个慈悲，不念叨几句体现自己动手是无奈的绝不杀生的么？
默默地拍拍好友的肩，苍此刻有些明了善法天子的心情了……难怪一步莲华想要出来“见习”一番，只怕到时候真的上场，会把敌我双方惊愕到石化。
迎面而来的朱厌吞吐着仿佛带着毒的火焰，苍拂尘一甩，锐利的剑气刺散魔焰，尖刻地停留在吞佛额前。
呃，力道没把握好。
一缕血痕，红灿灿滴落，在吞佛童子苍白的脸正中间划过。
那一瞬间，魔魅层层覆盖上来，让一步莲华仿佛闻到令人窒息般的莲花香味。那么清澈的，却那么浓艳的………………
吞佛其实也没有料到，没有杀气不代表没有杀伤力。他的头脑里此刻正在抽搐，抽搐……为什么那么大意，让一个明显不懂打架艺术的和尚拍了一掌，还让一个连耍帅的力道都掌握不好的道士破相……太太太丢脸了！
虽然魔的伤很快就愈合，但是这个破格的事件绝对不可外传！
吞佛抬手抹掉停在鼻尖摇摇欲坠的血滴，眼皮一掀看到那臭道士正似笑非笑，立即像炸了毛的猫般，眼神一冷朱厌一抖，就差口里喷出火来。
第一次非战场见面，双方都没有准备，小小的脱线情节之后，决定擦肩而过……太丢脸，还是当作没有遇见的好＝ ＝
苍，魔和我们，似乎也没有太多不同。
魔，亦是众生之一。
为什么要除魔呢？
当众生之一侵犯到众生，我们便要保障大多数的利益。
也就是说，如果人侵犯了魔，我们会站在魔这一边？
苍的眼睛睁开了。
我们是人。
一步莲华更加困惑，视线之内，仿若被雾气笼罩，再看不清天地万物，看不清脚下漫漫长路，究竟伸展往哪一个方向……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魔者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