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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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带着有些忧虑的心情走在木叶的街道上。
这一次就连水门老师都没猜出来带土究竟想要做什么。
玖辛奈师母的态度倒是和他自己预估的一样，她觉得难得学渣想学习，即便是封印术这种以前带土从来不会多看一眼的东西也最好是鼓励一下，不过长时间不回村子实在是不可取，真要学的话就堂堂正正地回来学。
——但这是不可能的，卡卡西心想，对方很难再以“宇智波带土”的身份回到木叶。
而理由仅仅只是直觉。
他从来没和如今的带土交过心，别说恳切交谈，就连对方这种一直都要隐藏身份的做法，他都无法理解更深刻的来由。
水门老师的建议是让他在木叶待机，休息一段时间，长时间的外出任务对忍者的个人成长来说未必有利——他本人据理力争说去雨之国不算“辛苦的外勤”，但根本没人听他的话，而且不仅水门老师不信，暗部的同僚们也都不相信。
三大国中间的夹缝，过去数年当中都是主战场区域的忍者坟场——那种地方会有优哉游哉的任务让人度假吗？断然是不可能的，卡卡西队长这么说也只是为了让大家放心，再加上任务的保密要求而已。
“放心吧，暗部这边也已经找了新人顶上来，队长让阿灯前辈暂代，队员也是个有写轮眼的。”
就连卯月夕颜都这么说：“喏，就是那位，可能比你刚加入暗部的年龄还要小呢，也不知道他家里人到底想些什么。”
被他指着的人行了个礼，对着他态度很温和地打招呼，说自己是宇智波鼬。
“刚刚加入的时候前辈就在执行危险的潜伏任务，到现在才正式见面，实在是……”
鼬在礼节上一点不出错：“还请您多指教。”
卡卡西对于对方并非毫无耳闻。族长家的儿子，又是少年翘楚的天才，其实有不少人私下里拿他们两个做过对比，只没想到鼬竟然也会加入他自己所在的六班。
除此之外，久别的木叶还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
伴随着团藏的死亡，根部也随之宣告崩溃，其一部分结果就是原本隶属于他的部队正在被木叶制式编队所蚕食和取代。
而代价也有，那就是原本由根部承担的一部分谍报工作如今也要落在木叶暗部的头上。
当然，这和如今的他关系不大，虽然仍旧还保留着暗部六班分队长的位置，但是他的心思早就已经不再木叶的暗部工作里——想来水门老师也一定是看出来了这一点，才旁敲侧击地问他，要不要继续待在暗部当中。
湛蓝色眼睛的年轻火影表情非常真诚。
“一开始也是因为卡卡西太不合群了，实在是让人担心，所以才想要尽可能把你放在自己身边——作为直属于火影的部队，暗部是最好的去处。”
他双手合十：“卡卡西当然在这方面也做得很好……但是你的同期其实都很担心你，凯还和我说过好几次也要加入暗部，只是他自己性格实在不合适，所以都被拒绝了。”
卡卡西心道，那可不止如此，凯甚至还一度求到过团藏那里去，说想要加入根部，结果被对方黑着一张脸拒绝——后来团藏死在了带土的手里，这个申请就更是无疾而终。
……带土，他想。
没人知道“鸢”就是“带土”，但雨忍村的崛起所造成的国际舆论变化，仍旧在每时每刻都牵动着整个世界的目光。
暗部的门口有个书架，上面放着一些“内部特供”的印刷小册子，里面多半是些忍界的情报，以及只有“他们这个位置”才有权限去阅览的战时消息。卡卡西随手翻开一本，第一页就写着“雾隐村叛忍鬼人再不斩疑似加入雨忍村”，后面附着这个人的简要介绍，擅长的忍术范围，以及“雨之国官方对此无可奉告”的结论。
他对此并不意外，对于再不斩的有意招揽是带土一开始就放出的消息，到现在也该到情报逐步公开的阶段了，既然已经传回了木叶，那就说明下次等他去雨之国的时候，十有八|九能亲眼见到那位雾隐村的鬼人。
不对，现在应该也已经是“雨隐村的鬼人”了。
同伴们带着好奇的神色来问他：“嗨，你去雨之国潜伏了那么长时间，那位新首领长门阁下，你到底见到了没有？他真有传言的那样危险凶邪，把山椒鱼半藏所有的属下亲族都屠满门不说，还以一己之力镇压了整个雨之国的所有叛乱势力？”
“任务尚未结束的时候禁止非相关人士讨论机密内容。”
卡卡西瞥了对方一眼：“发现一次扣当月绩效，庆幸你不是我们班的成员吧。”
对方面色讪讪地离开，而卡卡西也在想着那人提出的话题——雨之国接下来要怎么办？
长门明显缺乏经验，小南他们也是从微末当中成长起来的草台班子，整个群体里大多数人都是只通战斗的家伙，虽然被带土最近拉来了一个擅长管账和挣钱的，那也只能算是勉强缓解经济压力——角都的赚钱方法大多数集中在地下换金所，当然也没办法走在台面上。
他们的优势在于实力很强，长门这些年有被隐隐约约奉为神祇的趋势，不管用了多粗暴的手段，他给雨之国带来了难能可贵的和平，这点是不争的事实。
但劣势也一样，他们强得太缺乏逻辑，太异军突起，太依靠单独几个忍者的实力……这个要么成为三大国绞肉机，要么威慑三大国的微妙地理位置，就连态度最怀柔的木叶都没办法轻易接纳。
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办？
如何才能破局？
——至少一个略微可行的答案是，先取得当地大名的首肯，承认他们作为忍村的实力，以及庇佑雨之国的合理地位。
这也是宇智波带土最近正在督促着长门去做的事情。
写轮眼最擅长的催眠术，外加如入无人之境，没有人能够触摸到的鬼魅一般的时空间忍术是连上辈子的四代目都吃过瘪的技法，而如今三十多岁的带土又空增许多年在水之国控制傀儡水影的“执政经验”，几乎没怎么费劲就成功吓住了那个没什么本事的大名。
他放言，不然的话你尽可以在这个世界上去找外援，就算把几个大国的影请过来，他也有办法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大名被吓得面如土色，当场忙不迭地同意了他们的要求，并且还顺带提供了一笔钱粮来充实如今百废待兴的“晓”组织，给那些缺乏去处的战争孤儿们填饱胃袋。一切结束之后，带土走出大名府，很不满地对弥彦说道：“我不是说了这种事情要让你来干吗？我又不会在雨之国久居，以后迟早要离开。”
“因为我不太擅长放狠话嘛……”
橘色头发的年轻人抓了抓后脑勺：“而且总觉得鸢前辈做这种事情很熟练啊！我还该向您多学习呢！前辈在木叶的时候也是指挥官级别的角色吗？”
“……这不是你向我打探情报的借口。”
“我错了！”
对方秒速道歉，滑跪的姿态格外熟练：“还请前辈您原谅我！而且多在雨之国待些日子嘛，反正你的事情处理起来很烦又很漫长，这里至少有个可以歇脚的地方。”
弥彦眨了眨眼睛：“虽然您在异空间里也可以休息，但总归有人照料的地方会好一些吧？”
打蛇缠棍上，蹬鼻子上脸，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带土看了他一眼，在心里猜测，当年这人说不定就是靠这套厚颜无耻不要脸的态度，才说得自来也前辈同意指点他们三个学习忍者的招数。
这种“国家大事”消息传播得很快，只是隐去了“鸢”的身份，以弥彦和长门为主。卡卡西拿到情报的时候，内容和他自己猜测得几乎一致，他只要略微一想就能够猜到雨之国接下来的动向，不外乎是奠定国内的根基，潜心发展一段时间，一些必要的货物，说不定还要建立起和周边小国的贸易渠道……
他躺在自家的床上，想着想着，耸然一惊。
帕克当然也感受到了自家主人的气息变化，有些纳闷：“卡卡西？怎么了？”
卡卡西没有回答，他只觉得自己有些头皮发麻，很难描述自己如今的心情。
——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些忍村和国家层面的博弈，还有如何在战争之后让一个国家休养生息，继续发展……
他四岁拿苦无，之后至今的人生里都只是锤炼着自己作为“忍者”这种道具的能力，即便是作为分队长，脑子里想的也只是如何让任务在不减员的情况下高效率地完成。
没有人教过他这些，而这也明显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忍者靠“天才”就能解释的敏锐和熟稔。
就好像某些出现在带土身上的“异常”，如今也在他的身上掀开了一角。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