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
今日阳光很好，风如丝绸般轻柔，吹的这最后的残绿微微摇曳，然后在池面上划出波澜，甚为有意思。
苏摩罕见的一身红衣华衣，虽是手足苍白到比池中洁白的莲花红润不到哪去，可胜在一脸温润和熹的笑容。所以，即便是鲜艳的红衣，也未将苏摩的容颜遮掩，反而两者相映生辉，凭的艳丽。
抬头望了骄阳，刺目的叫人睁不开眼，苏摩只得抬手挡了那过分炫目的光线，专注的瞧着太阳本身的轮廓。最后笑着赞叹：“真是个送别的好天气。”
苏摩转身，长长的曳地长衣，于空中勾勒出一抹翻飞的绮丽，在灿阳的照耀下，红衣暗色的纹理隐隐展现。
发丝被简单的束起，苏摩拿了支不知何种材质的簪子别于发上，使得本就中性的面容，更多了几分帅气和洒脱。
苏摩浅笑着，慢步入莲池。
水已不是那般凉了，池面的一层水波倒映着阳光，波光淋漓的如同泛亮的银色鱼鳞甲片。原先大片大片的绿色荷叶，已随着节气的变化有些枯黄，卷起的边缘瞧来颇是凄凉。
在所剩不多的莲叶间，是仍三三两两盛开的莲花，粉的，白的，多少也算是景致。
苏摩一身红衣，因吸了水而有些微沉，也不知是不是这池水的关系，那迤逦的长衣下摆泛出了渐变的粉，和周围粉荷的花色竟也差不了多少去。
枯叶、残荷、冶艳的红衣、漠然的佳人，尽是些摄人心魄的东西。
“今年……辛苦大家了。”苏摩垂首言道，胭脂色的唇微微动了动，便有些凉薄的抿起。
“明年也还请绽放如此的美景吧。”
***
秦暮青踏入夜荷轩时，苏摩刚刚从池中走出。长衣浸饱了水，显得有些沉重，湿嗒嗒的黏在身上，让人感到有些不舒服。
苏摩将发放下，发梢在摆头时溅起了略微沾染上的水珠，被阳光一照，晶莹剔透的飞舞在苏摩周围，好像是谁特意为衬托而挂于她四周的细碎钻石。
秦暮青呆住了。
“你找我什么事？”苏摩问。
他回过神来掩饰性的把头扭向别处，一双眼睛瞥着苏摩说：“这是我的宅邸，我爱上哪儿上哪儿，你管得着吗。”无奈声音虽大，可底气不足的直显心虚。
苏摩失笑，迈步回房想着换了这身湿衣。秦暮青也没有要走的意思，随在她身后坐到门廊下面等着。
不多时，苏摩白衣一身的出来，问道：“要不要喝酒？”
秦暮青摇头，“下午还要出去，就不喝了。”
苏摩轻嗯了声，算是应了。不多时，从里面端出茶盏酒杯之类的饮具，随意的放于秦暮青身边，没有懒散的躺下，反而认真的泡起茶来。
秦暮青细细的瞧着她，将似乎是莲子的青绿色珠粒扔了几个进白瓷茶碗里，然后拎了热水，手腕灵巧的一点，那水便忽长忽短的注入杯中，声音时促时缓，说不出的舒服。
青色的珠粒上下起伏，本就没什么，可秦暮青瞧的却很是认真，也或者说是瞧那双泡茶的手很认真。
苏摩的手很苍白，带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病态，显得极为脆弱，就好像只要他用手使劲一捏，就能连骨头都碎成渣。
“喝吧。”苏摩将茶盏递给秦暮青，笑着说道：“这是刚才随手摘的莲子。”
秦暮青捧的杯盏刚刚碰到唇边的手给硬生生停住，惊愕的拧眉望向苏摩，一双眼睛更是紧紧的盯着她，似乎是想从里面辨析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怎么，秦公子觉得太过粗劣，不肯？”苏摩仍是笑，可张口却是调侃的话语。
秦暮青一时没忍住，直愣愣的问出：“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怪怪的？”
苏摩低头，胭脂色的唇线依然上扬。“没怎么。只是，今天阳光太好了。”
明显的答非所问。
苏摩给自己斟了杯白川，清白透亮的酒液被天映的有些微蓝，甚至有云朵漂浮其上，宛如自成一体的天际。
“还是这么好喝。”苏摩浅尝。
“你这几日似乎特别的高兴？”秦暮青奇怪的望了眼苏摩，低头看着手中茶盏内悠闲沉浮的青色莲子。
“确实。”
“什么值得这么高兴的。”秦暮青舌尖打了个转，将差点脱口而出的那句“是不是因为那个弥月。”给咽回了肚里。
苏摩轻抬起宽口浅底的白瓷酒杯，将杯中的白川含进嘴里。因为含着酒，微微胀起的脸颊仿佛是在嘟着嘴等待亲吻。一滴从苏摩胭脂色唇角的白川酒滴溢出，如诱惑苍生的妖魅般，划出优美的轨迹，然后嘀嗒一声便在地板上溅出朵小水花。
瞧的秦暮青面颊，唰一下红了。
“或许是因为天气很好的关系吧。”苏摩笑着说，抬眼望了蔚蓝的高而清澈的天空。
“嗯……”苏摩声音拉长，似是在思量或回想着什么，“如果非要说的话，可能是因为一个愿望实现了吧。”
秦暮青瞳中闪着好奇，偏了下头后问道：“哦？你还有愿望？什么样的愿望呢？”
苏摩伸出食指，故作神秘的说：“一个呀，即使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实现的愿望。”说罢，唇角越发上扬，痴痴笑着望进秦暮青眼中，“可是不能说哟，这个可是不可以告诉别人的秘密。”
这么说的苏摩，完全不觉得自己现在反常的有多诡异。可越是这样，反而越是勾起了秦暮青心底的好奇。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