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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想当咸鱼的第七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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铂西亚脸色变了。
他再怎么能装稳重,也不过是个11岁的少年。
铂西亚对这种事并非纯然不知。
幼年时家里有两个奴隶做了这等丑事,后来那两奴隶被夫人鞭死。
铂西亚于是觉得这种事,是只有像野兽一样的奴隶才做的,是属于蛮人的原罪。
但是,为什么,是他?!
铂西亚一脚踹向祭司,对方吃痛捂住下腹。
铂西亚趁机冲到了门口。
他一拉门把,门纹丝不动。这才发现已经被上了锁、
“你在找钥匙吗?”
祭司在身后阴沉沉地说了一句,脸色很不好看,他没想到这孩子居然敢反抗自己。
他手里的钥匙串清脆撞击。铂西亚伸手去抢,但他毕竟只是个11岁的孩子。
铂西亚没办法,回头看到了窗帘后的光,当机立断决定从窗户跳出。但拉开帘子后,他绝望了。
窗被人钉上了无法靠人力打开的铁栅。
他呆呆地站在窗前,望着空无一人的庭院,后背浸上了层汗水。
同时,小神殿的教室内。
“我听到两个人的谈话,他们想让我倒霉,然后栽赃给你。赶走你。今天,法布尔大人、大人要叫我去,我就、就害怕了……路上遇到了铂西亚……”
苏拉抽噎了下,顿了顿,扭捏了半天,轻轻带过他的算盘。
凯兰猜到了几分:“祭司找铂西亚有事,是子虚乌有喽?”
“那只是个借口,我害怕,不想去祭司房间。”
苏拉刻意隐去了铂西亚可能会在那个房间内的遭遇,他怕把一切说清,凯兰会鄙薄地看他。
苏拉两只手的手背湿漉漉的,但他仍然在不断擦着满溢而出的泪水,但他一边抹着泪,一边却希冀地看着凯兰,
一方面他想着,凯兰,在见到法布尔祭司要对朋友施加暴行,恐怕也会打退堂鼓吧?谁会为了铂西亚去对抗掌管着他们全部人生的掌事祭司呢?就跟三年前的他一样。
另一方面他又隐隐希望,这个敢于面对布鲁图的人,也能创造一丝希望,能让他不再向被曾经的他所唾弃的深渊滑落。
这种纠结复杂的心态,让他吞吞吐吐:
“我……我不想铂西亚出事,也不希望你被赶出去。你别走。”
但你眼睛全是写着“你快去救救他”!
凯兰有点无语。
苏拉显然掩饰了很多内容,仅按他描述的情况来看,他害怕卷入‘幕后黑手’的栽赃陷害计划,和他不想去‘法布尔祭司的书房’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没准是苏拉太过紧张,想多了。
凯兰想,但她仍然决定前去那儿看看。
既然知道了有人想嫁祸与她,被动地等着可不是她的作风、
“行吧,我知道了。这事我来解决,但下次你再这么做,休怪我不客气,以后我也不会再帮你出头了。”
苏拉赶忙摇头否认:“不不不!我发誓,再做这种卑鄙的事情,就让风暴之神坦坎特劈死我!”
凯兰看着他那弱不禁风的模样,便忠告他:“假如他们目标还是你的话,你就算不去书房,别人也能找你下手。你立刻去找朵兰大人。告诉她,法布尔要找我麻烦了,之后和其他学徒呆在一起,不要落单。其他交给我。”
苏拉忙点头,目送黑发男孩迅速冲出了教室。
法布尔住在主神殿北面的附属建筑里,那里原本也住过授课祭司,后来陆续搬走了。
门口一片狼藉,几个外面找来的泥瓦匠正在商量着如何粉刷主神殿。
既然大门无法通行,凯兰就绕到后面的庭院,那儿拉了一人高的篱笆,是用火荆棘枝条编成的,长着许多刺,想来是防止孩子们进去玩耍。
但这难不倒凯兰。她爬上了旁边滑溜溜的榉树。
她打算借助榉树翻过篱笆。
爬到一半时,她的目光越过了篱笆,正巧看见窗帘没遮挡的一角。
那个一向矜持、故作优雅的少年,眼尾通红,望向她,那绿色眸子满是灰暗,夹杂着一点点哀求和期盼,仿佛是被紧握住脖颈而垂死挣扎的白天鹅。
凯兰原本盘住树干的双腿因为惊讶,松了一下,瞬间往下滑落了一米。
她慌忙攀住树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但她此时,简直出离愤怒了!
这种玩意儿怎么当上祭司的?
负有监察责任的大祭司、主祭司们都在玩忽职守吗?
是了,克劳德大概是打仗打疯了,忘了自己还是个大祭司了吧!
凯兰气呼呼地选择把锅扣给前.无良.老师。
她定了定神,迅速思考着她该怎么办。
视而不见?想都别想,对这种事情视而不见,就等于对法布尔祭司这种混蛋宽容,想想就叫人倒足了胃口,窝囊至极!
但如果现在去外面找上级神殿的祭司们申诉,我该怎么费口舌解释,好让他们相信这事并过来处理?
况且,即便我请来了他们,到时,法布尔早就把铂西亚那小子吃干抹尽了。
必须想个办法让他暂时放过铂西亚。
那小子也不是个笨蛋,只要逃过一劫,一定会迅速收拾东西离开。
只是,到底怎么让法布尔暂时放过铂西亚?
凯兰没打算直接敲门去喝破这件丑事,因为她暂时还想在神殿内呆着。
况且,把这丑事直接撞破,铂西亚这么骄傲的人,下不来台,没准还会小心眼记我仇呢。
她迅速扫过四周,希望能瞧见某个人或某样东西,成为打搅的工具。
狗尾巴草、立柱、二楼窗台、女神像的剑、钟……
嗯?
凯兰目光死死黏在耸立在主神殿三楼顶部的铜钟上,那是一盏需要几个人合抱的大钟,它洪亮悠长的声音在她刚来这个世界时就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