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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改变 ...

  •   共犯?

      这可是很严重的词汇啊。

      黑羽快斗在回去的路上反复思索着这个词,又回想与花理所产生的过于组织的交集,确实有那么点意思……不不不,那可不行,花理怎么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这种见不得光的东西怎么能盖印在她身上呢。

      “那就尽量远离吧。”就在刚刚,雪川凛对于他否认共犯的举动,并不多做询问,而是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说起来,如果不是因为她神情认真且坦荡,他都要以为她是在报复自己之前说了那句让她在身边人藏好身份的事情了。

      而且,她有在后面补充了很关键的一句话,“在作为怪盗基德的时候。”

      作为黑羽快斗时,他大可以放肆的接近她,但化身为怪盗基德时,就一定要避开远离她,这完全是靠近与远离可以共存的建议,也不必让他思虑如此之久才对。

      他明明在心里也是欢喜这样的决定的,毕竟犯罪的行为本就没有必要将另一人拖下水,更何况还是无比珍视的人,这是可以达到的最好结果。

      可奇怪的是,在他的心里却有份如何也不愿承认的……失落。

      那怎么可能是失落呢,他怎么能失落呢,还是说他在内心深处其实是欣喜的,无论是在她知道自己身份时的担心,还是全心信任的交付线索,都让他一直紧绷的心有种被分担的松懈感。

      应该怎么形容那种奇怪的感觉呢,就好像你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背着很重的东西走在沙漠上,路看不到尽头,四处都是方向,可你背着的东西很重要,一定要送到目的地,便只能一个人在无尽而反复的道路上走着。

      久到你都以为路上真的就只有自己的时候,出现了那么一个人,她知道你从何而来、为何而负、要往何去,在漫长的路上,只是跟在你走过的路上,悄悄传达给你正确的方向,在你受伤时担心不已。

      明明在一路上,你拥有同伴,也有要为你解下重担的人,可你仍然被她的出现打动,因为她的出现,所有的行为也能够被理解,所做的事情存有意义,受伤后可以被关心,那样的感觉,让明明仍然负重的你却觉得轻盈了起来。

      不能这样,在黑羽快斗看来,这实在太过自私了,自私到他都不愿承认,他曾在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后觉得庆幸。

      就算不承认,那份情绪仍然困扰在心底某处,特别是在听到与花理有关的事情时。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说起的人会是风崎遥纪。

      在假期的清晨,已经打算好要去大阪看演唱会的黑羽快斗整理着物品,门口突然就响起了铃声。

      去开门的时候他都还在想是谁,却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风崎遥纪,她难得的将头发扎的很高,穿着单薄的卫衣套装,单挎着包,目光直直的看着他,给人与以前很不一样的感觉。

      “风崎同学?”他感觉到诧异。

      “我觉得黑羽同学也许需要。”风崎遥纪将口袋里的东西拿出递给他,目光认真的说,“这次演唱会的门票。”

      看到票的一瞬间,黑羽快斗眼睛一亮,说实话,他其实没抢到票的,本来是打算伪装混进去的,谁能想到自己在开始售票的那一秒就被无情的卡了出去,再点进去就显示出了已售罄的字样,当时他还后悔当时为什么要把自己抢票那件事答应得那么爽快。

      此时风崎遥纪给他的票还是内场票,也就是第一次去看昼声演唱会的时候一样,是离舞台只有一步之遥的位置,那可是混成工作人员也未必能到的位置啊。

      “太感谢你了。”他眉梢扬起,眸中有光,接过门票时笑得肩膀都有细微的颤抖。

      “不客气。”风崎遥纪背过手,目光坦荡的看着眼前兴奋的少年,比起心里产生的尴尬不自然的异常情绪,那种发现自己真的是放下的轻松更让她开心。

      她长呼一口气,眼角弯起笑,在打算离开时再叮嘱了句,“这次,黑羽同学可一定要去啊。”

      风崎遥纪此时对他说出的每句话,都是坦坦荡荡的,完全不像之前那般小心翼翼的样子,这让黑羽快斗原本还有些尴尬的心情也松了下来,立刻回复道:“当然了,我都买好了九点去大阪的高铁,绝对不会失约了。”

      “我也是九点的高铁。”风崎遥纪意外的睁大眼睛,又有些无奈的摸了摸鼻子,“怪巧的。”

      “那刚好可以一起啊。”黑羽快斗干脆的说,又意识到自己曾经拒绝她的尴尬,正打算补充几句时,却见风崎遥纪弯下眼,朝他伸出了手臂。

      “那这一路上,就请多指教了。”

      人的改变往往是在一瞬间的事情,黑羽快斗伸出手回握,回了句多指教。

      他不知道她在这之前究竟聚集了多少量变才达到这样的质变,但很显然,她努力的去做到了最为正确的改变。

      在那趟高铁车上,他们明明是聊了很多的,却又好像并没有聊什么,里面的内容也并不是她那苦涩折磨的暗恋,也不是他遥望追逐的过程。

      那只是生活中再普通不过的细枝末节,魔术、动漫、音乐等所有的都是再普通不过,却也曾是风崎遥纪演练过无数次仍然无法说出口的尝试。

      暗恋一个人时,便似是给对方镀了金,遮上了神明的面纱,以为自己低于尘埃,多说一句便怕是亵渎,每一句都思前想后,一再错过。

      如今,风崎遥纪也不能说已经将喜欢的少年放下,至少每次见到他开心时,她仍然产生无法替代的幸福感,所幸的是,自己不再以卑微小心的姿态面对他,慢慢找到了自己真正适合的状态,那之后的一切便似也发生了变化。

      这样的变化,没有具体的一个节点,只是在突然的某一刻,她开始觉得,自己可以不必这样,也可以换种方式,更可以有更好的方式。

      这份改变,亦是她心之所向。

      ***

      大抵在五点时,黑羽快斗依据地址到达了演唱会场地外面,场外有不少粉丝拿着灯牌横幅排队等候。

      他站在后面,注意到演唱会入口前放置的花,与一般祝福送礼的花不大相同的是,摆设着的是盛开明媚的向日葵。

      如果没记错的话,当时进到稻川远的病房事,他的床头也摆放着向日葵。

      不否认有巧合的可能,他便也没有多想,随着陆续入场后,向日葵又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不过这次并没有那么多,被包装好的总共有五支,被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抱着。

      男人脸色苍白,整个人都似轻飘飘的,坐下后与同样坐在附近的黑羽快斗对上了视线。

      是稻川远,或许说是风崎远。

      黑羽快斗第一时间想起了他,风崎远朝他一笑,那轻松闲散得模样完全不像一个病人。

      风崎远刚好就坐在他的旁边,对方抱着的向日葵有意无意的倒过来,也让他理所当然的投去了目光。

      “不好意思,这花不太好拿。”风崎远收着花,注意到他的神情后干笑着道歉。

      黑羽快斗摆摆手表示没事,好奇的问:“你为什么要带向日葵?”

      “到时候可以挡脸。”风崎远把花拿正,刚好的挡过脸,示范后又将花放下,弯眼笑着解释,“如果被昼声的人看到了,我不太好意思。”

      很明显是有所隐瞒,黑羽快斗没有戳破他,目光游走在他的笑脸上,说真的,这人笑起来的时候,无论是眼神还是嘴角弧度,是真的和花理很像。

      “你是花理的哥哥吗?”他忽的开口,故意说出花理的名字以获取信任,满眼都是探寻的好奇,“笑起来和花理真像。”

      风崎远果不其然的愣了一下,又恍然大悟的自言自语:“对哦,能坐这么前排,一定是认识的人……”
      顿了顿,他又道,“哥哥说算也不算,就是小时候经常带着她。”

      也就是说,花理小时候一直是由他照顾,这个其实从七角与花理是青梅竹马就能够想到。

      黑羽快斗悄无声息的得知自己需要的问题,又装着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你呢,你和小花理什么关系啊?”他手撑着脸,扬起眉,尽管脸上瘦削苍白,神态却仍给人熠熠生辉的感觉,恰如蒙上白灰的宝石,不需擦拭便有夺目的光芒。

      黑羽快斗沉默了,在想应该怎么回答才好,最明确的回答应该是朋友,可那很明显是太平常,也未必会被这人注意多少,倒不如说得坦荡些。

      “现在是朋友关系,但我喜欢她。”

      少年眸底生光,神情认真,风崎远并不意外的笑得更深,又颇带几分自豪的说:“怎么样,我们小花理果然很招人喜欢吧。”

      黑羽快斗垂下眼,轻道:“她就是什么都不做,我都喜欢得发疯。”
      在半真半假的伪装中,这是他发自内心的话。

      “小花理未必知道什么是喜欢喔。”风崎远善意的告诉他,又露出温柔无奈的笑,目光似是在回忆的说,“我十岁的时候就带着她,她看起来开朗活泼,其实心思敏感脆弱,因此她在很多事情上都潜意识的表现迟钝,也是她自我保护的方式,这样也才有看起来的豁达率真。”

      顿了顿,他又慎重的看向黑羽快斗,直接问他,“所以,你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样的花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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