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说当喵也要九九六》楚征鸿

50、第五十章

　　莫许说话的语气让谢霜有一瞬间的愣怔，被追上来的齐凛重重拍了一下肩膀才回神，齐凛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眼神戒备；“小圣师对你说什么了？”

　　谢霜没睬他，翻身上马，没甚表情地走了。

　　“这两个家伙……”齐凛一脸莫名，怎么有种被排挤在外的感觉？见鬼！

　　那梅鹤村不远，他们骑着马片刻就到了，村外驻守着一队士兵来回巡视，见到他们三人大声喝止；“你们哪来的，现在梅鹤村禁止通行，都回去吧！”

　　谢霜上前掏出从楚桓君那里要来的手令；“奉将军之命，来调查疫病之事。”

　　几人对视一眼，没想到居然还有来送死的。

　　他们得了手令，辨过真伪，便向旁边让出一条通道；“进去吧，小心着点，里面死了不少人。”他们说这话也是好心提醒，既然是受命而来肯定是不得不进去，可这一进去，能不能出来就看造化了。

　　进了梅鹤村，一路上，他们几乎都看不到一个人，石子路上凌乱不堪，几只无人照看的鸡在路边头一点一点地觅食，偶尔会歪着头，像是在看着这几个陌生人。

　　完全没有齐凛来的那一日所见到的生机勃勃的景象。

　　“你们是龙渊的守将吗？”有人躲在树后唤他们。

　　三人看过去，齐凛认出来了树后那素衣妇人正是那日要拉他去家里吃馍的大娘，但是今日她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还拿着块帕子捂着，时不时作呕。

　　莫许正要询问，却被谢霜向后推了一把，力道不算重，他有点懵。

　　“大娘，你也染上了病吗？”齐凛直愣愣地问。

　　大娘一听，泪就流了出来；“你们走吧，多待一会儿也要变成我们这样的，医师来了都诊治不出原因，肯定是中了邪！”

　　中邪……莫许想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这个世界存在的各种妖物，他旁边就站着一条龙不是吗。

　　“大娘你放心，爷……我不怕疫病，也不怕妖邪，”齐凛拍拍胸口保证，“我们来这就是救人的。”

　　“既然感染了就该回自己的屋中，到处乱跑若是又感染了别人怎么办？”谢霜皱眉，他的话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也确实在理。

　　“我……我不回去，”大娘含泪道，“我家那口子今天早上就……就没醒来，我给他收拾干净了，想让他体面地走，但是我，我搬不动……”

　　三人动容，最是聒噪的齐凛也没了声音，最后三人跟大娘回了家，替她搬走了丈夫的尸身，因为是染病而死的，只能选择一把火烧了。

　　从谢霜的手中接过盛了骨灰的坛子，大年对他们感激连连，连发青的脸上也有了一点神采；“本该招待各位一顿饭，不过如今家里实在拿不出手，也怕连累各位，实不相瞒，这几日来村中处处每日都在烧尸体，这梅鹤村大概是都要绝户了。”

　　从大娘家出来，谢霜问齐凛；“看出点什么了吗？”

　　齐凛点头；“确实不是什么疫病，像是人为制造的邪祟，不过刚才问过大娘了，这几天村里除了常年住在这里的村民，还有龙渊关的守军以外，并没有别的人进出。”

　　“怎么就在这关头冒出来呢，”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莫许道出了自己的疑惑，“来得太蹊跷了，本来明天大军就要返回燕都了……”

　　齐凛立马澄清；“肯定不是我，我和北狄早就划清界线了，不过我觉得应该也不是北狄，我对他们很熟悉，这手法不像是他们惯用的。”

　　“所以他们也干过差不多的事？”莫许问。

　　齐凛干巴巴地笑了笑；“打战嘛，不能硬攻就要智取。”

　　这算哪门子智取。莫许很是无语。

　　“对了，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吗，我来村里的那天还看到了云寒衣，”齐凛一锤谢霜的背，“就是你那小相好的。”

　　谢霜看着齐凛的眼神几乎能凝成冰块；“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可没说是他从中作怪啊，”齐凛两手举高，表示无辜，“办案不就是这样的吗，不能放过任何线索。”

　　“寒衣不可能做这样的事。”谢霜懒得看他，硬生生地甩了这句话给齐凛。

　　“你这样就不对了啊，”齐凛怪叫道，“什么‘云寒衣不是这样的人’，你一句话咱们就不查他了？那小圣师也来过这，你查不查？”

　　莫许低下头将披头的衣袍又拢紧了一些，对齐凛这跳脱的性子着实没辙，好好说着别人的事，非要把他扯进来。

　　“若是真有人暗中作祟，总能找到蛛丝马迹，”谢霜对齐凛的质问避而不答，径自向前走去，“若是邪祟，可知道有何破解之法？”

　　“这么敷衍爷，还想爷教你……”齐凛小声抱怨，在收到谢霜冷冰冰的眼神后，立刻拔高了声音，“怎么地！不就是破解邪祟的方法吗，还不简单，就是找出施邪的人设下的阵眼啊！”

　　虽然气势很凶横，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说出了方法呢。莫许其实很不理解，明明齐凛的实力应该是要高于谢霜的，而且一开始他们明明是水火不容的关系，怎么到了后来齐凛的气场却远远弱于谢霜，难道是来自天命之子的神秘力量的压制吗？

　　“那么，要如何找到那个阵眼呢？”莫许求教道。

　　“哼！”换成圣师，齐凛的情绪就支棱了起来，他冷笑一声，“我们龙，天生的正气充沛，最容易感知到这种邪祟之气，只要找到邪气最浓的地方，那就绝对不会有错了。”

　　“现在就是考验你身为龙族的实力的时候了，”齐凛抛给谢霜一个挑衅的眼神，“看看你我谁先找到睁眼。”

　　“幼稚……”谢霜嗤之以鼻。

　　“不比就是你怂了！”齐凛冲莫许眨眨眼，“他怂了，那我就是最强的龙，板上钉钉的！”

　　“够了，”谢霜忽然不耐烦道，“比就比，三声为号，若是你输了就十日不准开口讲话。”

　　莫许倒吸一口冷气，这也太狠了吧，让齐凛不说话，还不如让他去死。

　　齐凛一咬牙，应承了下来，又道；“若是你输了……若你输了，便要答应我一事。”

　　谢霜刚想答应，突然脸色一变；“不行。”

　　齐凛气乐了；“我都没说什么事，你就不行了？”

　　“自然是知道你想说什么，反正你说的那件事绝对不行。”谢霜毅然决然道。

　　莫许看着他俩说话像是在打哑谜，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事？”

　　“你别管，”齐凛吹胡子瞪眼道，“谢霜，我让你做这事可是给你面子。”

　　“那是你的使命，不要推给无关的人，好了，你输了你禁言十日，我输了我禁言十日，绝对公平，其他的休要再提。”像是怕齐凛继续胡搅蛮缠，谢霜加快脚步就走了。

　　“这小兔崽子……”齐凛在原地恨得牙痒痒，见莫许一脸茫然的样子，又觉得没什么好气了，“也罢也罢，这小子没那心思，别人也逼不了他，不过这样就想让我禁言十日，想得倒美！”

　　说罢，齐凛便一个纵身向着与谢霜相反的地方飞去，留下莫许在原地一脸呆滞，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这种时候单独行动不安全，他左思右想，只能追着走得慢一些的谢霜而去。

　　谢霜没走多远就感觉到身后有人不远不近地跟着自己，不用想都知道跟着他的人是谁，向来是齐凛那厮求胜心切，自己跑了，留下师灵修一人。

　　莫许十分庆幸自己选择跟着谢霜，他的步伐不紧不慢，对于莫许来说简直非常友好，但谢霜虽然速度慢，却似乎很有目的性地向着某个方向行动。

　　难道他已经发现了目标，可为什么齐凛选择了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呢？

　　“设下这种邪阵的人颇是花费了一番心思，村中八个方位都有相同的气息，只是浓淡程度不同，八个阵眼都是真的，但只有一个发挥了作用，齐凛的龙气最正，所以对邪气的感知能力高于我，他选择正是邪气最为浓郁的一个方向。”谢霜突然开口，但是声量不高，像是在对莫许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莫许暗暗给了自己一巴掌，企图打醒自己，妄想什么呢，就算谢霜是精分了自己跟自己说话，也不可能是在给他讲解啊！

　　“但是，若是就这么简单让人寻到，也就浪费了此人的一番巧思，齐凛此去，怕是要徒劳无功，”谢霜继续说道，“道理也很简单，八个阵眼所用的邪术是一样的，原本邪气改是一般浓淡，但是时间有先后，最浓的该是最后设下的，最淡的为最先设下的。”

　　莫许懂了，只有最先设下的那一道才是他们要找的，也就是邪气消散得较多的，因为设下阵法的同时，阵法就开始发挥作用，后面再设下的阵法就是多余的，只能起到障眼法的作用。

　　“等他反应过来，这十日禁言是少不了了。”谢霜的语气有几分难以察觉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