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一顺位【克里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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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午后，普通的咖啡馆。
如果要说有什么不普通的话，大概就是这次邀约的是一个很久未曾单独联系过的人了吧。
御幸坐在窗边，看着那个有些陌生了的身影远远的在马路对面就朝着他挥了挥手，也礼貌性的伸出手在窗旁上轻挥了一下，示意自己已经看到对方了。
“真的是好久不见啊，御幸前辈。”泽村背着挎包来到桌前坐下的时候，笑着说道，一如既往的大嗓门让御幸一时间恍惚回到了高中时代。
“也不能说很久没见吧，上个月不是才在青道OB聚会上见过吗？”御幸说着把菜单递给泽村，让他点单：“随便点，我请客。”
“哇，巨人看家捕手请客，那我就不客气了！”泽村虽然这么说，但最终还是和御幸同样只点了杯咖啡就结束了：“还是算了，等下吃太多晚上会吃不下。”
御幸笑着说道：“怎么和我还这么客气。”
“鄙人姑且也是懂得社会礼仪的好吗？御幸一也！”有着金棕色明亮眼眸的青年瞪起了猫目，终究没有像以前一般上前去拽起对方的衣领摇晃，而是认真的问道：“前辈怎么会突然想到来找我？”
御幸哈哈笑了一阵，收敛了笑意，用同样认真的神色回望过去：“没事就不能约你出来聊聊天吗？泽村。”
“总觉得你不安好心……”泽村和青道大多数退役的OB都保持着友好的联系，只有眼前这个电子产品苦手的前辈，自从对方在他毕业前来校那次的偶遇之后，两人私下就几乎没有联系了，之后的几次见面都是在同校聚会上的点头致意。
“毕竟我们也组成投捕搭档过一段时间。”一直被称为“没朋友”的御幸觉得至少和面前这个人还是能有一些共同话题可以聊的：“当初你不是为了投球，一直追在我后面跑吗？”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泽村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向送咖啡过来的服务员表示感谢，才再次看向御幸：“虽然numbers是你帮我开发出来的啦。”
“所以好好感谢一下前辈对你的指导啊，笨蛋。”御幸看着泽村放咖啡里加奶加糖，端起自己的黑咖啡抿了一口。
“其实御幸前辈说的很多话，我都一直记着。”拿小勺搅拌着咖啡的泽村露出了一丝回忆的神色。
“比如说？”御幸好奇的问道，心想该不会又要说那句关于“作品”的话吧。
“王牌优先。”泽村说完这句话后，停顿了一下，在御幸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又快速的开口阻断了对方：“其实我很感谢御幸前辈你说出了这句话，它让我彻底认清了当时的自己，也弄明白了自己要努力的方向。虽然到最后……可能我在很多人心中都不算一个合格的王牌……”
不！你是个非常优秀的王牌。
御幸的手拿着勺子在咖啡杯中无意识的转了几圈，发出“叮叮叮”的声音，却没法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我一直记得自己被换下去的每一场比赛，不管是落后还是领先……虽然换投大多数时候是球队的战略，但每一次被换下场的时候，我都会问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够好，才会被要求离开投手丘……”泽村说到这放在桌面上左手慢慢地握紧成拳，“那时候明明我并没有失分不是吗？为什么要把我换下去呢？”
虽然没有指明，但御幸第一时间明白了泽村说的是哪一场比赛。
高三的夏天，甲子园最后的对决，在6场无失分的情况下，泽村被监督换下场，换上了降谷，然后在第8局被打出一支本垒打，这一分是那场比赛唯一的失分，也使得青道再次与甲子园优胜失之交臂。
虽然片冈监督在赛后的采访中多次承认是自己当时的决策失误，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更不要说在赛后的统计中，降谷在甲子园的投球局数比当时的王牌泽村还要多出5局，这让当时很多人都把降谷称为青道的无冕王牌。
御幸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重新组织了自己的语言：“不过你在大学联赛里的表现一直非常亮眼，一届准优胜，两届优胜，现在泽村你可是各大球队都非常眼热的王牌投手。”
听到这句话，泽村哈哈笑了声：“真难得，御幸前辈会对我说出这种称赞的话。”
“喂喂，我可是认真的在称赞你啊。”御幸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鼻子，然后说出了这次见面的目的：“怎么样，有兴趣到我们球队来，继续和我搭档吗？”
泽村听后难得的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这让御幸对自己这位学弟第一次产生了陌生感。
“这是……御幸前辈的想法，还是你们球队监督或者教练之类的想法呢？”泽村那双棕金色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上了御幸，眼中探究的神情让御幸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
“有区别吗？进入球队之后，上场安排上主要还是看监督的意思吧。”御幸说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借此避开了与泽村的对视。
“从以前就是这样啊，御幸前辈；只要是觉得有意思的投手，你都想去接接他们的投球，和任何一个投手合作，都能开发出对方更多的潜能，不愧是百年一遇的天才捕手御幸一也。说起来，御幸前辈那时候去青道也是相同的目的吧。”泽村侧头看向了窗外，眼神悠远，仿佛在寻找记忆中的某个时刻：“去邀请降谷加入你所在的球队。”
御幸回忆起了四年前的那次返校，他当时的确是应球队经理的请求，去青道帮忙说服降谷加入自己的球队，但其实同时也有看一看泽村是否有意向的任务在内；只是当时球队更看好降谷，所以希望他尽可能的把降谷拉拢过来；而从片冈监督那知道了泽村准备升学之后，他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再和泽村沟通一下的想法。
“其实当时御幸前辈见到我的时候不用那么为难，我在甲子园结束的第二天，就已经决定好要升学了。”泽村这时笑了起来，不是平时那种张扬的让人觉得热力十足的灿烂笑容，而是少见的温和浅笑：“克里斯前辈邀请了我很多次，我也希望能和他在大学时组成投捕组合赢得比赛；所幸这个梦想已经实现了。”
“啊……”御幸记得当时他在球队的训练结束后，回到住处从电视的回放录像中看到的比赛结局，投手漂亮的三振了最后一位打者后，兴奋的冲向本垒处，扑向了刚站起来的捕手，两人脸上的笑容让他一瞬间有些嫉妒。
毕竟，他的学生时代，最终也是与优胜擦肩而过，那样纯粹的喜悦，没有投手与他共享。
御幸低下了头，看着自己桌前的咖啡许久，才再次抬起头来：“所以，泽村有兴趣吗？加入我们球队？”
“我……”泽村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被他身后来的人打断了。
“泽村的话，已经答应过我，要继续和我组成投捕组合了喔。”棕发的男人一手搭在泽村的肩上，另一只手拉开了他身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克里斯前辈！”*2
在座的两人都喊了声刚坐下的人，泽村的表情更是带上了开心的神色：“今天不是说有训练吗？”
“教练有别的安排提前结束了训练，我想着你今天下午没课就过来了。”克里斯说着看了御幸一眼，笑道：“还好我来了，不然我的投手就要被人挖走了。”
御幸讪讪地笑了一下，“早知道克里斯前辈已经邀请了泽村，我就不来自讨没趣了。”
克里斯只是笑了笑，拿过放在桌子一角的菜单翻看了一下，抬头看向御幸：“难得聚到了一起，还想吃点什么，我请客。”
“不不不，已经说好了，今天是由我请的。”御幸抬手表明。
“那我就不客气了。”克里斯也没在客气，他说着微微侧了侧头，示意了一下旁边坐着的人：“是要吃猪排饭还是咖喱？”
“猪排饭！”泽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想吃的料理，还不忘向同桌的人安利：“这家的猪排饭很好吃喔，御幸前辈。”
御幸的嘴角抽了抽，心说你之前不还说要为晚餐留肚子的吗？
最终他还是拿过一本菜单翻看了一下，要了份咖喱饭。
在等餐和用餐的过程中，两个职棒人士聊起了最近的一些球队动态和某些球员变动的消息，坐在一旁的大学生泽村时不时配合的点点头，或者发出“喔喔，原来如此”的声音，全程都在捧场。
“说起来，克里斯前辈是什么时候邀请泽村的？真是一点机会也不给我们啊。”期间御幸状似玩笑一般的说道。
“我被一指进养乐多燕子的时候，就已经和泽村约定过了。”克里斯说着侧头看了眼正埋头吃饭的人：“荣纯。”
“嗯？”被叫的人抬起头，正看到克里斯伸手过来用拇指帮他拭去了沾到嘴角的米粒，瞬间闹了个大红脸。
克里斯抽出张纸巾擦了擦手，“毕竟是我看好的投手，我一直很期待能在职赛中和泽村继续搭档。”
……
“今天谢谢御幸前辈的请客啦。”三人走出咖啡馆的时候，泽村背好背包，笑着对御幸说道。
“要送一程吗？我车就停在隔壁。”御幸拿出车钥匙对另外两人说道。
“不用了，我们就住在附近，走几步就到了。”克里斯婉拒了对方的好意，“下周赛场见。”
“啊……下周见。”御幸这时想起下周的确是和养乐多燕子打比赛。
他向着与那两人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前辈，既然今天这么早吃完了，晚上我想多投几球！”
“可以啊，先回去把东西放了吧。”
“我要多投一百个！”
“最多五十。”
“师傅！”
“荣纯。”
“……好吧。”
御幸看着肩并肩一起走远的两人，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转身向着与那两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今天真的是大失败啊。”
【这是……御幸前辈的想法，还是你们球队监督或者教练之类的想法呢？】
或许在某一个瞬间，他是真心期待过的吧。
【王牌优先。】
原来如此，在你的心中，从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第一顺位了吧。
或许，在某些时候，他该试着将理性退让一步……
比如很多年前的那个午后，
“小礼，我可以当他的捕手吗？”*
END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一顺位【克里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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