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四十一)一朝入梦，一夜白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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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一朝入梦，一夜白头
再一次看到岁崖完好地站在自己面前时，青霜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他怔在原地，短促而痉挛的呼吸着，也不敢呼吸的过重，生怕面的他消失。
“岁……岁崖……”青霜伸出去的指尖都在颤抖，可又不敢去触碰，手指抬到一半便不敢再向上。他的心里像是攀附上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又痛又痒，是抱歉……更是思念……
箕宿殿。
还是那个湖面，还是那两个人，但湖面的景象已然大相径庭。云残风卷，破碎的云挂在天上像是把人心的阴郁面画都化了形。四周的温度比他们上次拜访时低了很多，湖面冻结成坚冰，朔风凛冽，裹挟着些许的冰渣向青霜扑来。
感觉不到冷，能感觉到的，只有身体之中那一颗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火热着的“砰砰”跳动的心。
岁崖的眼睛如深渊般幽深，他直直地望着青霜，许久，才问出一句，“为什么……”本来湖面旷远，声音能清晰地传播很远，但现在，这声音都被朔风斩地七零八落，飘在风中，一下子，就被风抢走了。
青霜听得不真切，愣愣地问了句，“什么……”
“破庙里初见时，让我出手，就是想试探我的实力吧。”岁崖说道，“只可惜，你的理由太拙劣了，让人不忍心戳破呢……”岁崖的脸上，在笑啊……笑得比这万丈冰层更冷，“在借晚村的时候，你是故意的吧，故意让你我被浓雾吞噬，因为你心里想的是，若这雾中真有什么，大可以除了我……而你，身边一直跟着天族的人，不是吗？他们，会救你的……”
青霜第一次感觉到了无话可说的无助，因为，岁崖所说的……都是真的，都是……他当时最真实的想法，比他自己认识地还清楚……
“后来，在十殿的领域上，天族保护你的人无法跟来，你便更加确定了要借刀杀人的想法……只是，我也很想知道，再燎火冢的时候，你挣扎了那么久，为什么最后……没下手呢……”
眼前的岁崖……真陌生……可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和资格去评价他呢……现在的一切，自己……不是罪魁祸首么……失去了位置，也失去了真心念着自己的人啊……
“岁崖，我……”青霜想开口解释，心里急切，却什么都说不出口……还想找什么拙劣的理由呢……
“还有什么呢,毒？天雷？为什么……为什么！”岁崖咆哮着。
“噗”的一声，大悲之下的青霜吐出一口血，血迹沾在他瘦削的下巴上，在寒风中冰冷，流进他的衣衫里，映着苍白的脸色，写满了凄厉和绝望。
青霜看到眼前的景象在破碎，就连岁崖的身影都被淹没在了朔风带起的绝望中。
他扑向前方，是想挽留，却什么都留不住……他怕了，他真的怕了……他不怕岁崖再不原谅他，他怕的是岁崖会再次离开啊……
一切都在。
昔人不在，有什么用呢……
窗外还有浓重的夜色，箕宿殿客房的木床上，在一片暗色与冷寂之中，青霜的青丝一瞬间白发如瀑……
多少次午夜梦回，多少次有划开了他最初的阴恶和无知……
原来，上苍只允许给他那么短暂的快乐……
岁崖，你在哪儿……
岁崖，回来吧……
我……错了……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四十一)一朝入梦，一夜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