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铩羽水墨录》海东升

14、（八）流火的故事，纸已燃尽，恨随火生。（5）

　　京城。
　　雕梁朱门尽是天子脚下的盛世，华宫勾栏显着皇族的风采。京城横纵八道长街交织恢宏，百千小巷点缀其中，于城门楼上极目远眺，方寸如棋局，京城大势尽收眼底。置身于街巷中，集市热闹繁华，坊户生机向荣，乃京城气派。
　　流火看呆了。流火的娘亲也是。
　　“打扰，打扰，官人。”流火娘亲刘氏问身边的一个人，“奴家想问问，想找这翰林学士要去哪儿？”
　　“哦，翰林院，从东三条街一直向南走，到尽头就是了。”一路人草草地跟她们指了路。
　　“嗯，嗯，奴家谢过官人。”
　　东三条街，是一条官街，什么兵部，礼部，中书省的外衙都设在这儿。一路青石朱墙，石狮子更是威严地站在一个又一个官门前，打量着这对母女。
　　尽头，翰林院。
　　翰林院的门庭似与前面一众衙府的门面不同，半月形的拱门上挂着墨书“翰林苑”三个大字，映着青板灰瓦，丛生翠竹，倒也十分清雅。
　　守门的人早就注意到这两个穿着粗陋的乡下人了。两个人好奇又紧张地向里探头，又碍于什么似的不敢进入。
　　“哎，你们，干嘛的？闲杂人等是不能随便进入翰林院的。”守门的人一脸不耐烦。是什么让他那么不耐烦，也许不是流火母女，也许是他想起了乡下的媳妇儿又要差信来要钱了，也许是前几天有个官儿看他不顺眼，骂了他几句……
　　刘氏吓地一哆嗦，支支吾吾地躲在一边不再说话。
　　流火一步挡在刘氏面前，瞪着那个守门人。
　　“嘿，小屁孩儿，别挡道。”守门人气儿不打一处来，挥手要打。
　　刘氏见状，一把扑到流火前，像母鸡护住小鸡一样，护住流火，守门人的巴掌就这样落到了刘氏身上。
　　“唔。”刘氏吃痛，一下子歪倒在地上。
　　流火着急地扶起刘氏，仍不发一言地瞪着那个守门人。
　　守门人的又一巴掌眼瞅着就要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