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史塔克》十壹枫

4、我们的战斗

　　如果说，京乐春水是懒散的，那么我们应该属于同一类人。在赫利贝尔和拜勒冈都跟对手展开了激烈的厮杀时，这个人依然跟我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我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跟我是一样的，我们都想先逼对方出手，看看对方的极限在哪。

　　我看见他出招的方式，绝非一般。一把刀，左右手互换的速度很快，很少有人习惯左手使刀，但是，他就可以，我说他是二刀流，他不承认，我从来没跟哪个人说过那么多话，丽丽尼特也没有，可对着他，我才发觉，我其实还蛮有聊天天分的。

　　就这样你一刀我一刀的来回应对着，那边早已打得火热朝天，似乎都与我们无关。很长一段时间，就与他四目相对，刀刃相冲，谁也不说话，他一脸浪荡的笑，我面无表情，困顿的眼神，形成一幅幽静的画面。

　　“让你的同伴不要在小看丽丽尼特那个丫头了。”我好心的提醒了他一句，他没有侧头，余光迅速瞥过白发飘然的男子，立刻转了回来。

　　嗤笑一声，他懒散的说：“你多虑了。”

　　两刀分开，我们被对方的灵压震了出去，距离不远，总算不像两块磁铁般，难以分开了。

　　“十刃先生。”他这样叫我，语气比想象中的痞上许多。我无心的应了一声，他又问，“是不是我两把刀都出鞘，你才肯认真呢？”

　　认真？他难道看不出来，我一直是认真的在逼他出招的。我随意的说了些奉承话，无非就是你很强，你很厉害云云。他果然是个聪明人，或许是他也擅长奉承对手，所以，任何好话都打动不了他，他其实是个活的很清醒的人，从这一点就可以看的出来，即使他身上有浓郁的酒气，即使他是个酒鬼，可他做的到众人皆醉我独醒。

　　我很佩服他，这是实话，出自内心。

　　又是一刀落下，我以刀相抵，再一次近距离接触，他弯起嘴角，有些无赖的看着我，然后问道：“十刃先生，你平时有饮酒的习惯。”

　　果然是同道中人，我指的是喝酒。

　　无谓的点点头，我反问：“怎么，要请客？”

　　“可以啊，等战斗结束你还活着的话，我随时可以请你去我那里喝一杯。”

　　我微微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若是不小心你没这个机会请客了，我会买上一瓶好酒去祭你。”

　　“那先谢谢了。”加重了手的力度，他笑道，“十刃先生。”

　　十刃先生，好像从我们俩对上之后，我就没有报上过自己的名字，而他的名字也是我无意中听到的。

　　简短的四个字，凸显了他的礼貌和疏远。他不想那些队长般，歇斯底里的喊打喊杀，更不想那些人，一口一个十刃，他加了先生二字，在证明他的修养的同时，也证明了他的冷漠。

　　反而他还总是咬我一口，说我不接招太冷淡。

　　我问：“队长大人，你真的是个怕孤独的人吗？”

　　他先一顿，随后看了一眼浮竹十四郎笑道：“我不会孤独。”

　　这句话让我的心一颤，不会孤独，我忽然就羡慕起来这样的场景，甚至开始憧憬。原来，不怕孤独的人是最怕孤独的。

　　他继续说着：“我喝酒有酒友，我作战有队友，就算平时什么都不做，伤风感冒还有个美女副队陪伴于左右，何来孤独之说？”

　　我看着他，然后瞥了一眼丽丽尼特所在的方向，那里，她被浮竹十四郎整的很狼狈。

　　“他呢？你们是很好的朋友吧。”

　　很显然他知道我说谁，没任何征兆的，他的眼中闪过瞬间的温柔，然后似是而非的回答了几个字：他，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不是酒友，不是队友，亦不是简单的朋友，最重要？那意味着什么？

　　脑海中就这样浮现出不久前在虚夜宫见过的一幕。那天，只不过是巧合，我无意中看到了蓝染抱着市丸银，轻轻的说了一句，银，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终于想起那种似曾相识的温柔，在京乐春水看浮竹十四郎的时候，那种关爱是出自内心的，对，就是那种眼神，蓝染也有过。
　　前世的记忆告诉我，那种情愫叫做爱。

　　“两个男人、、、”我失神的看着他，脱口而出。

　　他微微笑着：“我是否让你觉得很困惑，十刃先生？”

　　“有点，队长大人。”

　　“你多虑了。”他明显有些失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无需向我解释。”

　　“呵呵，又是这样冷淡。”他笑笑，然后很认真的说，“那个人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仍然面无表情，“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战斗，而不是聊天。”

　　“你说的对。”他的刀还是那么有力度，只是不肯出绝招。

　　显然，他是没打算在我之前露出真本事的，我很想知道他到底是伪装还是他在虚张声势，也许是我高估了他。

　　这时，拜勒冈和赫利贝尔都已先后归刃，跟他们俩对战的两个队长，有些吃不消的意味。

　　其实，他们都很强，只是，拜勒冈和赫利贝尔并非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我也迫不及待的想见识一下对手的力量了，无心再跟他耗下去，因为事到如今，我已经觉察出，蓝染势必要来个飞灰湮灭，我们这些所谓十刃，不死方不休。

　　我跟他说：队长大人，你就不要逃了。

　　他应付的还了几招，根本没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我把刀收了回去，他似乎看出来我要归刃，在我动手之前，他阻拦道：“十刃先生，回答我一个问题。”

　　“请说。”

　　“刚才听那个老爷爷说你们十刃都掌控着一种能力，貌似你的叫做孤独。”

　　“你耳朵挺好用的。”

　　“啊啊，我只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可以忍受了孤独。”

　　“那你现在可以相信了。”

　　“不知道幸是不幸，其实你已经不孤独了。”

　　“什么意思？”

　　“因为碰见了我。”他笑着说，“现在我是你的对手，试问有对手的人怎么会孤独？若风平浪静之后，还可能对手变酒友，那就算朋友，有朋友的人就更加不会孤独了。”

　　“对手？”我眯起眼，“先看你的能力再说了。”

　　“好啊。”他往下拉了拉帽子，将花色外套脱下，随手扔了出去，“浮竹，帮我拿下衣服好吗？”

　　外套飞去了那个白发男人手中，此时，他早已夺下了丽丽尼特的刀。他们的配合还真是默契，心头扬起一阵感触，一时间体会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我把丽丽尼特叫了过来，京乐春水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给了很详细的解释，这么多年过去之后，我的灵力也在不断提高，丽丽尼特作为我的从属，灵力也早就跟我混淆，我们是可以组合在一起的，那时，她将成为我的武器。

　　我是归刃，依然是人形，只是双手拿的不再是冰冷的刀刃，而是两把由丽丽尼特变化而成的双枪，有它自己的感觉和方向，我们也会配合的天衣无缝。

　　我不打算对京乐春水再手下留情，我甚至开始想象那一幕，黄昏日落，我去到一个不知名的坟头前，手捧酒袋将酒洒在地面，土丘上插着一块无字碑，里面埋得人就是如今站在我眼前的人，而埋葬他的人，是我。

　　无限虚闪从抢而出，我看见了他狼狈的样子，东躲西CANG，有些吃不消了。内心一种得意又失落的情绪颓然升起，得意是对自己的，失落却是为他。

　　“队长大人，我没想到你居然那么弱。”我有些嘲讽的看着他。“刚刚你说的那个孩子，我看都比你强，怎么，都到了如此地步，还要吝啬的不让我见识一下你们的卐解吗？”

　　他除了拍我马屁，就是躲闪着我的攻击，无论我如何进攻，他都不肯出招，让我一度有些窝火，从来没有人能激起我的战斗欲，他却做到了，而且不费吹灰之力。

　　我加速了攻击，一枪枪的射出，连丽丽尼特都叫嚣我太疯狂了，可我完全没有理会，似乎失去了理智。

　　我以为，不出任何意外，他就卐解了，或者我就这样赢了。可是我却忽略了一个人，浮竹十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