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2077］NEON》妖十五

3、视觉错误

　　门外是一条白色的走廊，墙壁上是蓝色的照明灯，显得有点冷冰冰的，反正莫名就符合了医院的气氛，走廊上也是人来人往，奇怪的是他们的身体上好像都装着类似于机械的东西代替了身体的一部分，但是大部分还是和凯西一样的医护人员，凯西牵着他穿过人群的时候，他听清楚了他们在讨论什么超梦和义体还有某某某病房的病人，但是他感触最深的还是人们在讨论赛博精神病的时候，因为他好像能感受到人们的恐惧，而他好像又莫名的喜欢这种人们恐惧的感情？？？
　　所以我到底是什么人呢？
　　下了电梯，凯西领着男孩去到了前台，办了手续，非常有趣的是，签字是直接显示在他的视觉里面的，用意识来完成签字。
　　“好了，这样一来我们再去拿上你的东西，你便可以回家了”凯西笑着说
　　“我的东西？”（我明明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更不用说家了）十五心中自嘲了一下。
　　凯西领着他来到一间类似于储物间的地方，门的开锁处有着一个扫描屏幕，“来把你的眼睛看着这个扫描仪”
　　十五上前一步，看向扫描仪，然后他的视觉中下方便出现了一个蓝色的进度条，还有一个三角形的警告标识，下方一排字写着未授权扫描，随着进度条的完成他的视线和脑海中也出现了，一个电子提示音
　　“身份核实正确，欢迎使用DH176存储器，尊敬的白金会员。”
　　然后门也打开了。
　　“进去拿你的东西吧？我在这里等你。”凯西笑了笑，小家伙一脸呆呆的样子，莫名的可爱！
　　十五走了进去，门自动关闭，他走向墙壁 从上面内置的柜子里面拿出自己的衣服，是一套黑色连帽卫衣，上面有着蓝色的花纹，还有一条黑白花纹的裤子都是小孩子的样式，还有那个有点可爱的小运动鞋，墙的另一面是一面巨大的镜子，男孩对着镜子褪下了身上所有的衣物，□□的站在镜子面前背心到脖颈处纹着一只血黑色的凶兽盘踞在他的背心，栩栩如生，仿佛马上要扑出来将看到它的人全部杀死一般，如同一朵恶之花，在白皙干净的皮肤之上生长，令男孩平添了几分邪气，有着说不出的魅惑糜乱之感。男孩的眼前闪过一些片段，血色的曼珠沙华在绽放在血泊中，这是什么？像是记忆又好像不是。他注视着镜子抚摸着自己的脸庞，目光变得晦暗不明眼底闪过幽红的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的脚边不知何时站着一只黑猫，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拿上了武器架上自己记忆中的那一把小匕首，然后将它别在自己的衣袖之中 ，穿好了鞋子，便出去了。
　　门外的凯西在和柜台的工作人员交谈，见十五出来，便示意工作人员再见，然后向男孩走来。
　　“这个衣服真酷”凯西调侃着一边拿过柜台的电子文件。
　　十五笑了笑眼睛里闪过一丝狡诈，但很快被他隐藏了下去：“凯西姐姐也非常漂亮”
　　凯西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感觉十五出来后就好像变了，但又好像没有，可能是之前小男孩怕生吧？凯西觉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便不再追究男孩哪里变了，指向大门道“那里是出口，好了姐姐还要去上班，就不送你回家了，你自己一个人小心点，最好叫一辆德拉曼出租车吧？”她想着一个孩子在这个地方走还是太危险了。
　　“好的，姐姐”十五乖巧的答应着，然后与凯西道别，临走前，凯西还塞给他，一口袋棒棒糖。
　　男孩走出医疗中心，眼前又是另一个景象，路上是各色的行人，戴着超梦的，身穿霓虹灯夹克的，真的是另一个世界啊？十五莫名的感叹道。
　　“看样子我们这是来到了令一个世界？”他的肩头不知何时又站着一只黑猫，黑猫眼神戏谑的看向路人 。
　　“真是狗血的剧情”十五含着棒棒糖然后走向他记忆中原身的家，黑猫不以为然又跳入十五的影子之中消失不见，男孩目光注视着远处光影怪诞的景象，笑了笑：
　　“是真实还是梦，或者什么都不是”
　　…………
　　……
　　另一边，一位高大的男人开着荒地越野车行驶在广阔的荒漠之中，车中的通讯仪中传来另一名男人急躁的话语：
　　“V你冷静一点，你确定要与我们这些兄弟们说再见吗？”
　　“听着，罗森，我tm现在很冷静，加入蛇帮？头他脑子是tm的抽了吗？他难道不知道前面加入的家族的下场吗？全tm完蛋，他想，我可不想!消失得一文不值这不是我。”男人的情绪也非常糟糕，满是对蛇帮的厌恶以及对自家老大的愤怒，他犀利的剑眉皱起，然后又狠狠踩了一脚油门，20多岁的他像个孩子一样的无能的宣泄着自己内心的不满，却又无能为力，那双松绿暗沉的眼神中透露出倔犟与孤傲。
　　通讯仪那边的人似乎也沉默了，
　　“好吧，就知道拗不过你小子，注意身体，V以后你就是一个人了，我这边先挂了，保重兄弟”
　　“滴”随着通讯挂断，V低声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大骂：“艹，去tm的蛇帮，去tm的家族，没有你们，老子一样活得好好的”
　　男人熄了火下了车，如果别的流浪者在这里就会认识这个衣服上的标志，他是巴克尔家族的人。从衣服兜里拿出根烟，然后又准备点火摸了摸裤包没找到，又伸手去翻衣服兜，翻了半天才掏出一个打火机，嘴里又骂了一句：
　　“艹”
　　点起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看向远处天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接近了黄昏，落日的余晖落在他的脸庞，一头短发，犀利又干练，小麦色的皮肤，五官轮廓分明又深邃，显得狂野不拘，只是鼻梁贴着一个创口贴，左边脸那里也有一道疤痕但是很浅跟个像是一个印记，余晖勾勒出他刚硬的下巴弧度，他吐出一口烟气，幽绿的眼眸映着那个霓虹绚烂的不夜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这样一直看着，过了许久烟烫到了手，他暗骂了一声将烟头丢到地上，用力的踩了一脚，然后道：“去tm的夜之城”但又继续看着那座迷幻的城市。
　　站了一会，他突然背靠着车缓缓的坐了下来，裤带旁别的手枪掉在了地上 ，他看了一眼就继续坐着，也不嫌弃满是沙子的地面，又点了一支烟，目光莫名的多了一丝迷茫，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看着四散的青烟，另一直只手捡起了枪，抬头看着广阔的天空，天空上已接近日暮，星辰隐现，男人轻声呢喃声音低沉：
　　“我的归宿在哪里呢？”
　　黑夜慢慢吞噬了这片荒漠，阴影笼罩了这名身材高大的男人，周围没了声音，只剩下沙沙的风声吹起枯草，卷起塑料袋，路边的公路指示牌吱吱作响，莫名的安静，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孤寂没有任何喧嚣这样孤独的气氛却总会令人感到一抹平静……
　　……
　　……
　　“大家好！欢迎收看新闻54台现在插播一条新闻快讯，刚才沃森区d11楼单元小区发生了一场赛博精神病屠杀
　　事件，该患者名叫哈维尔.特里，出于不明原因身上装配着极高危险度的战斗军用义体，危险性极高，现已逃脱NCPD的封锁线，向市政中心方向逃去，目前NCPD暴恐机动队已介入此次案件，请各位市民注意……”电视屏幕都开始插播了这个新闻，屏幕上单元楼道上都是四散的肢体，血迹斑斑，令人生恐，还有一名中年男子的照片，染着一头紫色长发，双眼皮发黑，这个男人十五第一眼看见他的照片就非常的不喜欢。
　　“啧，长得真丑，难怪疯了，唉”
　　男孩抱着黑猫站在街边小吃摊的屏幕前看着，然后厌恶的吐槽了一句。
　　“喂，我说你这个小屁孩，到底买不买东西，站这看半天了，不买东西就一边去，滚滚滚，别妨碍老娘做生意”旁边卖炒面的大妈看不下去了，面部的眼睛改造成了机械电子眼，臃肿的体型看起来格外凶悍。
　　“额，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走”十五抱着黑猫，就向远处走，然后嘴里嘀咕着“就你那炒面，油得跟油泡面一样啧谁会买”
　　“嗯？臭小子，找死啊!”大妈明显听到了，表情更加凶悍了，立马撸起她肥大的宽袖。
　　“噫!”十五立马抱着黑猫跑路，生怕那位大婶从桌上摸出菜刀追着他砍，“我嘞个去，耳朵那么好使啧”十五跑了好远，见看不见那个摊位了，便又缓缓走着，然后呼了一口气，不愧是夜之城，民风良好，格外热情!十五感叹道。他继而看向路边的路标，嗯，前面就是地铁站了，还是坐地铁回去吧？时候不早了，啧，反正这个身体的原主也已经没有家人了吧？刚好我也没有。
　　黑猫从他的怀中钻出，然后又轻轻一跃，跳入十五的影子之中，地铁站前，十五用身份扫描付了50欧元，然后心中想道：“我还有2463欧元，啧好穷啊我”
　　进入地铁站人来人往，个子矮矮的他就在里面不停的钻，终于挤到了他要去的站口，然后上了地铁。
　　他坐在位子上，车厢里还有几个机器人，来回走动，询问着别人需不需要服务，然后送水和吃的，当然还是要开钱，男孩戴上连衣帽，无聊的观察着身边的人，有的好像是混混，有的一身正装应该是白领，还有的就是和他一样的普通人了。
　　地铁缓缓启动。
　　很奇特，男孩看向窗外，明明是在地下，现在地铁却穿过了高楼大厦的中心，往外看下面就是夜之城的外貌，充满了科技霓虹感的城市，不一会便到了下一站，又上来了许多人，人群从他面前穿过，突然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顺着方向看去一个高瘦的男人，正当他努力想要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样时，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心中一惊，回头看，便见到凯西笑嘻嘻着看着他：
　　“真的是你啊!小十五，哈哈，我们又见面了。”少女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大姐姐好”十五也笑着回应，他再回头去看男人那个方向，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那个男子了。
　　“咦？你在找什么吗？”凯西看着男孩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疑惑道。
　　“没什么，刚才看到个眼熟的大哥哥，可能是我看错了”十五有点不自在的摸了摸头，一副呆呆的样子。
　　凯西心里想“好可爱啊”
　　“我刚才下班了就刚好赶上这趟地铁，你的家也是在沃森区吗？”少女亲切的又摸了摸男孩蓬松的头发，嗯，手感真好。
　　“是的，好巧啊”男孩笑了笑，也莫名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他之前答应这位漂亮姐姐是要坐什么鬼出租车的，现在感觉有点打脸。
　　“现在外面不太安全还是应该早点回家，懂了吗？”凯西忧郁的看了看地铁上电子屏幕显示的新闻，一脸严肃的对十五说。
　　“嗯，我会小心的”十五一脸乖巧。
　　两人又继续聊着，凯西还给了十五通讯方式以及一大把棒棒糖。
　　过了一会，凯西站了起来，
　　“OK，我要走了，马上到站了，小十五你自己一个人小心一点，对了棒棒糖少吃点，哈哈”少女的笑容阳光又活泼，金色的长发飘扬，折射着华光。
　　就在这时，地铁列车突然停了，灯也全部熄灭，一片黑暗，外面巨大的广告灯光照射进来，车箱里的人群乱了。
　　“搞什么？”
　　“这个时候停电？列车是怎么回事？”
　　“tmd”
　　人群不停骂着，议论声越来越大。
　　凯西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便拉起十五向列车后面走，然后一边安慰道：“没事，小十五，我们到后面去，一会如果发生什么方便逃脱，后面的车厢里面好像有着备用逃生仓”
　　“嗯”十五眼睛眯了眯，空气中多了一股血腥味，有人死了，在车厢前面。
　　“对不起，请借过一下”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人群越来越不安起来，有人已经开始打电话报警了。
　　凯西拉着十五走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就在这时人群突然有人尖叫起来，
　　“杀人了 ，不要杀我”
　　“不要杀我，啊”
　　“疯子疯子”
　　枪声响起，人群开始惨叫，哄乱的向凯西他们这个方向逃怕，凯西抱起十五便向，后备车厢跑，十五看向她的身后，之前见到的男人，手臂上张开着锋利的刀刃，狂笑着，紫色长发。
　　身下上数具倒下的尸体，血染了男人一身，他又拔出了枪，向他前面逃窜的人群射击，又是一片尸体，然后向他们走来，口中不停笑着说“为什么要叫，就不能，就不能安静一点吗？”表情狰狞又恶心。
　　“不要怕 ，不要怕，没事的，姐姐会保护你的，我们只要逃到逃生仓就行了，会没事的。”凯西更加卖命的跑了起来，看似很镇定，但她脸色惨白，抱着十五的双手也开始用力起来。
　　男孩看着周围的人群，眼神冷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那个变态杀人狂，他只是轻声开口：“嗯，我相信大姐姐”
　　车窗外照射进来的红紫色灯光，将车厢里面染上了妖异的色彩，男人丢下了枪，又重新展开刀刃，螳螂刀就像收割机一样，切看一个又一个人的身体，鲜血四溅，灯光好像更加红艳了。，
　　人们来到逃生仓门口，但是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然后男人也走到了人群后面，拍了拍，在鼓掌“哇，好厉害哦，加油呀，把门打开你们就能逃出去了”眼神戏谑，就像一只猫，把玩着老鼠一般，看着猎物慢慢的绝望，然后再将其慢慢杀死。
　　人群开始疯狂大叫起来“我不想死，求求你，我可以把我的钱都给你”
　　“你去杀别人吧？放过我吧？”
　　“杀他，快杀他们，不要杀我”丑态百出，然后人们将一名孕妇推了出去，孕妇跌倒在男人跟前，护着凸起的肚子不停颤抖，双眼恐惧的注视着男人，“求求你，不要，不要杀我”双腿下面血迹斑斑，肚子里的羊水破了，男人笑了笑，“不行哦，一个怎么够”然后手臂轻轻一摆，女人的肚子便被划开了，接着就是女人的头也被割开。
　　凯西干呕了起来，身体发颤，低声骂着“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十五冷漠的看着，似乎早已习惯了，这些血腥的场面。
　　男人不再说话了，举起刀臂向人群砍去，浓郁的血腥味，人们失禁产生的骚臭味充斥着整个车厢，惨叫声哭声男人的笑声，印着外面霓虹灯的光彩，将这座城市的另一面展露出来，黑暗又疯狂。
　　凯西双腿瘫软的靠在门上，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手术刀，双手紧紧握手，对着前面缓缓向她走来的男人，泪流满面，双手颤抖，喊到“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快停下”十五不知什么时候不在了，凯西目光绝望又害怕，但依然坚定的握着小刀。
　　“小羊会反抗了呢!哈哈，真是有趣，你不害怕吗？”男人没有立刻砍向凯西，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女人，但是下一刻便举起了刀向凯西砍来
　　“啊”凯西尖叫起来，闭上了眼睛，一片漆黑，意识中那把螳螂刀没有落在她身上，反而感觉到一具重物，倒在了她的身上，而她手里的刀也直直的插入了那具重物的体内，她睁开眼便看见男人满是血迹的脸在她面前，五官冒出鲜血似乎停不下来了，男人的身体也爬在她身上，而她手中的刀，也异常精准的插入了男人的心脏，男人吐着血黑的血一脸的震惊，挣扎着想要起来，凯西又是一阵尖叫，然后更用力的将刀子捅入男人的身体，男人扭动了几下，便没了动静。凯西楞楞的看着男人失去气息瞪得格外巨大的眼睛好像正在死死的盯着她，感到身前有人抬头看去站在她面前的是那个小男孩，蓬松的头发在灯光之下格外美丽，只是紫红的光照亮了男孩无邪的脸另一半边脸则漆黑一片，那是一双血色的竖瞳在黑暗中睁开，像极了冷血动物的瞳孔，没有一丝波澜，令人恐惧好像看什么都是死物 ，但下一秒又好像没有出现过一样，依然是澄澈一片的蓝紫色眼瞳，眼神惊恐，仿佛被吓坏了一样。
　　少女颤抖的哭了起来，嘴里不停说着：
　　“不是我杀的他，我不想，我不想杀他的，我不想”
　　十五静静的看着无措的少女，将藏着背后的小刀藏进了衣袖里，背后白皙稚嫩的双手满是血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充满了恶意，无声的道：
　　“是啊，但是我想”
　　灯光迷幻，照射在男孩的身上，一半染着紫红色，另一边则是隐于黑暗中，男孩的影子被拖的很长，那不是人的影子，是一个魔鬼的影子，如同有生命一般，在血泊之中蠕动狰狞又邪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