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我能点物成精》爱吃的酥酪

33、拯救炮灰继女（五）

　　然而人家说不定还真成功了，钟倩想到“小电影”中擦肩而过的“小轿车”，不由憋屈。

　　“倩倩，她们太坏了！我一定要盯紧她们，怎么能比沈婉宁还让人讨厌。”月牙气鼓鼓地道。

　　“乖啦！”钟倩顺毛，“你挑一面想要长久寄身的镜子，我来刻画阵法。之后一段时间，你要利用阵法熟悉这面镜子，争取让自己灵与体契合。”

　　“可倩倩，我怎么记得我就是你画阵之后彻底苏醒的，这样你会不会把镜子的本来灵智给点化出来啊。”月牙坐在小镜子里万分担心。

　　钟茜笑：“你以为化物是这么容易的？你能成功可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别忘了十诫就是那时候在你身体里放了道监视两用的佛光。”

　　说到这，月牙果然愤愤。

　　“再说，这阵法也不是化物阵法，本来就是帮助灵体熔炼器身的阵法，并不会化灵。”

　　月牙松口气，却道，“倩倩，能不能过段时间再选寄体？我看到这个世界，有一种又白又亮的镜子，四周还有好看的花纹，我想要那种镜子做本体。”

　　“又白又亮？”莫非，“水银镜。”

　　月牙兴奋点头。

　　也对，这个时期正是中西交汇之时，虽然不能做到人人家里都有水银镜，但基本富裕家庭都不会少。倒是林家，林泽希终日和商人打交道，没道理家里不摆些舶来品。

　　他也不像是不喜欢这些的，孙韵的大波浪，她可看得清清楚楚。难道，当初都摆在了他和孙韵在外面的小家？

　　要真是这样，那周妤……

　　罢了，钟倩晃晃头，不让自己再想这些有的没的，反手抱起月牙寄身的铜镜，一边温习化物，一边酝酿睡意。

　　第二天，钟倩刚刚用完早饭，孙韵就命她身边的嬷嬷来唤她。

　　钟倩故意避开人给自己擦了点粉，然后无视“樱桃”一早上的欲言又止，装作憔悴的样子便去了。

　　到了指定的地点，只见“无忧阁”长廊下，放着绣架和一应三份的绣花针、绣线、剪子等物，她这才知道原来是请的老师来了。

　　孙韵坐在厅内上首，伸手一引，手上豆蔻鲜亮，“这位是咱们这儿小有名气的徐绣娘。”

　　见姐妹二人与徐绣娘互相见过，她才续道，“徐绣娘的本事极好，但最让人推崇的还是，她复原了汉时的信期绣、乘云绣和长寿绣。你们啊，我也不指望其他，先跟着徐绣娘好好打基础吧。”

　　“另外，”她一偏头，“往后，你们上午便在这无忧阁跟着徐绣娘学习；下午再来我这儿帮我料理些家内琐事。再过两日，还有几位女师傅要过来。今日，你们就先跟徐绣娘熟悉熟悉吧。”

　　听罢，自顾自离开。

　　钟倩转头认真打量这位徐绣娘。

　　这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面上没什么表情。微微抬着下巴，即便是刚刚她和林淼给她行礼，也神色淡淡，眸中有一股不易察觉的骄傲。

　　本事人，钟倩想。

　　她不晓得这位徐绣娘绣技到底有多好，但她知道再过几年，徐绣娘的这门手艺怕是连吃饭都困难。

　　“小电影”中，“林倩”即便是熬坏了眼睛，也没能支撑起顾家的基本温饱问题。

　　当然，徐绣娘的手艺肯定比“林倩”厉害。但在外在大环境下，战事频发、时局动荡，人们必然不会再有闲心去赏花弄月，研究绣品，品味技艺。

　　再加上，外来工业织品对市场的冲击。耗时颇久的刺绣品，只会渐渐被人为淘汰，最终，能混口饭吃，都难了。

　　除非，她的绣品能被哪位军阀或者大人物家眷看上，人家乐意供着你，那还罢了。

　　但“复原汉时绣技”，钟倩不觉得那些夫人姨奶奶们会对此感兴趣，她们只会喜欢更鲜亮而有意思的东西。

　　比如，后来的“仿真绣品”以及外来的洋花色。

　　如果这个人是林泽希请来的，那林泽希这个商人的眼光也太短浅了吧；又或者说，根本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否则，即便请个技艺革新派的绣娘，也比这位徐绣娘要强几分。“小电影”中没有林泽希的结局，也不知道，他后来生意做得怎么样了。

　　钟倩收回目光，低眉顺眼坐在长廊一处的绣架旁。

　　那边，林淼在孙韵走后，便冲钟倩翻了个大白眼，接着便故意无视她。

　　钟倩念着自己是个昨天刚被打击的“小可怜”，神情恹恹，并不发作。

　　此时，只见林淼微抬下巴，吊着眼睛看徐绣娘。她也是个敏锐的，轻易感受到徐绣娘的傲气，“不知徐绣娘，你的绣品价值几何？”

　　徐绣娘不卑不亢，“喜欢的人，自然价值千金；不喜欢的人，不过是一卷破烂。”

　　林淼端正了点，“那能否一观徐绣娘的绣品。”

　　徐绣娘并没有应声，只是拿出一个荷包，荷包是椭圆形、棕红色，样式十分简约，递到林淼手上，林淼不找痕迹地蹙了蹙眉，显然看不上这种荷包。

　　她眼珠一转，把荷包送到钟倩面前，笑道，“倩倩怎么看？”

　　钟倩盯着面前硬塞过来的荷包，有气无力地翻转了下，只见其上满布流云、花卉等图案，但都十分抽象，一样望去，和纯饰纹没什么两样。

　　她隐晦地抽了抽眼角，手指又装模作样捏捏摸摸，让她评价一个有主题的作品还行，这个嘛？她能只说两个字吗？

　　“好看，”钟倩没什么表情道，“针脚齐整，技艺不俗。”

　　林淼朝天翻了个白眼，而钟倩手中的荷包也在下一秒被抽走了，那徐绣娘显然不满她的评价，甚至眼神中满满都是嫌弃。

　　“信期绣以流云、花卉以及变形长尾小鸟为主，针法为锁绣，因为纹样小，要求线条细密匀称，在汉时便已经是极为上乘的绣法。若是整件衣袍都用信期绣，需要好几个手艺绝佳的绣娘一起赶工，做好后，雍容典雅、精美华伦。”

　　徐绣娘刚举起来荷包想要详细讲解，抬头就撞见了两个似懂非懂的学徒。

　　钟倩虽说鉴赏不了，但闻听前言也是肃然起敬，尤其现在远观那个荷包，发现是有那么点意思，于是慢了半拍面无表情道，“是挺好看的。”

　　徐绣娘再次听到那个“好看”，严肃脸都要绷不住了，举起的荷包也被收了回去，颇有些意兴阑珊地摆手，“算了，这些往后再说，今日先学些简单的针法吧。”

　　似是曲高和寡的不得劲，钟倩和林淼一上午都被化身“容嬷嬷”的徐绣娘支配，学习结束时，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两个人甚至都没精力不对盘了，草草别过回自己的院子用午膳。

　　午睡过后，两人又在孙韵的雅苑等待。

　　孙韵倒是没敷衍两人，虽然当天只是让她们坐在一旁，帮忙记录一些东西。但她们旁听的是内外管事的汇报，以及孙韵的给予的答复。

　　这个流程其实就是在潜移默化教导她们如何管理中馈和府外产业。

　　大约申时三刻，才逐渐没有管事过来。

　　钟倩这一天都表现得有点没精神，脸色还有点苍白，但因着她大病初愈，倒不是很突兀；只是给人的感觉，似是一下子把所有刺尖都收回了肉里，显得格外安静。

　　孙韵和林淼都有点不适应，林淼上午被徐绣娘摧残，还不觉得，下午和“林倩”一起安静坐了一下午，就明显感觉到了“林倩”的不对劲。

　　她和孙韵对视了一眼，孙韵合上账册，转头问钟倩，“大小姐可有什么不懂的。”

　　钟倩正在和月牙私下对话，月牙自从发现能给钟倩发“私信”，就特别聒噪。

　　此时，闻听孙韵的话，钟倩心中一凛，面上却没什么表示，只微低首摇头。

　　孙韵皱眉，“你……”

　　钟倩想了想，打断她，学着月牙看人的样子，睁大了眼睛看向孙韵，“孙姨，我之后学了刺绣，绣品能在铺子里寄卖吗？可以只在我娘的铺子里卖。”

　　孙韵似是没想到会听到这个问题，但她心思一转，就有了计较。

　　只见她眉头一挑，“真性情”就要发作，临了似察出不妥，故意表现地温婉道，“大小姐，女孩子家的绣品最好不要流落在外。”

　　“可我想要检验学得如何，还有什么比卖出的价格更能衡量的？”钟倩故作不解地问。

　　“你想检验，可以问徐绣娘。”孙韵委婉道，“而且咱们家并不缺这几个钱，若是被人知道了，你父亲在外会不好做人。”

　　“孙姨，我确实需要钱。”钟倩严肃着一张小脸，“但我不想被父亲知道……”

　　她眼眸闪烁了下，“好歹主仆一场……”话未尽，声音极轻，却能让孙韵和林淼听见。接着她抬起头，“孙姨，我不会留下私人痕迹，只要家里人不说，就没人知道是我的绣品。”

　　最重要的是，这么好的外出机会，她绝不能放弃。

　　也不能让孙韵像“小电影”中一样，将她完全与外在隔离。

　　孙韵似是惊讶了下，想说什么，却感觉到女儿在桌案下扯她衣袖的动作，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她沉吟了稍许，最终似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钟倩的眼眸亮了亮，她还倾身拥抱了下孙韵，认真道，“孙姨，你果然是个好的。”

　　孙韵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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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到家太晚了，昨天的那更找时间再补。
小剧场：
某一天，霞绣坊接到了主家的一样绣品，疑似“小鸡啄食”。掌柜看着手中淡蓝色香包，踌躇了许久，最终还是摆在了柜台上。
然而，一连几天，不仅这个香包无人问津，连带着霞绣坊的品味似乎也被质疑了。
掌柜无法，只能备了一桌酒席请隔壁香轩芳掌柜吃饭。
饭桌上他摆出一脸难色。香轩芳掌柜果然询问，并在他欲言又止又频频劝酒下，拍胸脯保证，“有什么难事，尽管给兄弟开口”。
于是，掌柜顺理成章地将香包硬塞给了香轩芳掌柜，并且强调，“主家的东西，不能扔”。
被迫接受了香包的香轩芳掌柜，酒醒后悔不当初。
但无奈，他只能给香包装上香料，也摆在了柜台上了。
然而，同样的命运，香包无人问津。
可主家的人，却来问了。
掌柜急出了一身汗。
在某天，有人来买香料时，不仅给了大分量，还将那个一直无人问津的香包作为添头给送了出去。
并在主家来问时，将卖香料的钱当做卖香包的钱上交了上去，并额外给来跑腿的小厮塞了一把铜钱，只一个要求：往后这样的香包绝对不要送到铺子里。
而被塞了香包的顾大公子，捏着手中的“小鸡啄食”，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