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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   见他没有反应,季萱然就当真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水,然后把勺子塞进他嘴里往里灌——先前他昏迷不醒时,她以防他脱水,便是如此灌的。

      清凉的水进入口中,白慕下意识吞咽下去,水流划过喉咙,进入胃里。

      本该有止渴的效果,白慕却莫名感觉越发口干舌燥。

      他微微蹙着眉,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季萱然看看他,偏着头问道:“还要吗?”

      白慕没有吭声。

      她便继续一口一口喂了起来。

      直到一杯水喂完,季萱然把杯子放到一旁,道:“你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病才好,还是要多起来活动活动筋骨。要不要我扶你起来?”

      见他还是不说话,季萱然便只当他答应了,她正要扶他,结果手指刚碰到他的手臂,一直都没反应的白慕猛然把她挥开:“不用!”

      随着他的动作,他身上一直松垮垮的白色亵衣下滑了许多。

      白慕又是一愣。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把亵衣拉扯好,用极冷的声音道:“季萱然,你都做了什么?!”

      季萱然表示很无辜:“你之前烧的实在太严重,用传统的降温方式没办法让你快速降温,我就只能……”

      白慕咬牙切齿:“脱了我的衣服?”

      季萱然点点头:“就只是脱了外衣,帮你擦拭降温而已。你放心,不该看的我都没看。”

      “什么叫不该看的?你看的又是什么?!”

      听出他的嗓音越来越冷,季萱然选择不回答。

      其实该看的她确实也没办法避免,不过看个胳膊看个腿什么的好像也没什么——这只是仅限于现代人来说,谁知道身为古代人的白慕会保守成什么样。

      白慕的胸口上下起伏,呼吸也开始急促:“好,你不愿意说,我便不问你!你倒给我清楚,你还在我身上做了什么?!”

      季萱然眨巴眨巴眼:“就只是物理降温,别的什么都没做啊。”

      “你什么都没做,我会……”白慕顿了顿,道:“我会如此?”

      季萱然这才发现,他脸上泛着红,看起来却不像是发烧之症。

      猛然想起什么,季萱然连忙解释:“消消气,快消消气。我忘了告诉你,你之前烧的太严重,平时退烧药的剂量又退烧太慢,所以我特地让大夫下了猛药。本来若是你醒来,也只会隐隐有些许不适,但若是你生气,促进了血液流通,就会……”

      “会什么?”

      “呃……”季萱然想了想措辞,道:“壮阳。”

      “壮……”白慕明白过来,掩唇猛烈咳嗽起来。

      他只觉得胸口越发气闷,经她提醒,某方面确实更加怪异。

      季萱然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我就说了,你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白慕紧咬着牙关,努力让自己压抑着怒火。

      她说的轻巧,经她这么一折腾,他只想弄死她!

      季萱然发现他不咳了,连忙离开他身边,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对于目前阳气过旺的人来说,远离是最好的办法。

      但注意到他紧蹙的眉峰、以及他紧抓在床板上手背隐隐浮起的青筋,季萱然又有些于心不忍,她沉思了下,提议道:“或者你实在想要的话,我去跟凌风说说,让他给你找几个女人过来?”

      白慕的手指几乎要把床板抓出几个窟窿来,他强忍着想要掐死她的冲动,从嘴里缓缓地吐出一个字:“滚。”

      季萱然小心翼翼地望着眼前这只炸毛的狮子。

      他嘴里的‘滚’,到底是同意她的提议,还是仅仅只是让她滚的意思?

      看他现在的气劲,她实在不敢再继续问下去。

      她只得回了句:“那你好好休息。”

      “等下!”正准备出门时,白慕喊住了她:“你若是敢找凌风,你就给我等死!”

      “哦。”季萱然推门走了出去。

      很好,至少她知道他的答案了。

      男人嘛,有时忍忍也挺好的。

      *

      季萱然再次自觉回到了牢狱之中。

      而凌风直到晚上,才回了衙门。

      此时白慕已经穿戴整齐,衣袂飘逸,风度翩翩,完全看不出白天经历了一场怎样的祸事。

      凌风单膝跪地,极度恭敬:“殿下,已经查清了,林府管家果真与京城那边有关。”

      “嗯?”

      “殿下您之前不是说,林崎所用凶器与之前暗害您的那些人凶器相似,而林府一个小小管家能让县令站在他这边,肯定是有问题的吗?我询问管家与县令无果,本打算再去一趟林府,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其他的证据。结果我刚到林府,恰好与一黑衣人相撞,我与他交了手,来人不敌,负伤离去,临走时落下了这个。”

      凌风把手中之物交到白慕手上,补充道:“那人身上背了一包裹,我与他交战时把包裹划了一道口子,这物件才掉出来的。我猜这东西本来应是林府管家所有,被黑衣人先一步找了出来。”

      白慕摸索着那物件。

      是一块令牌,上面刻了字:瑞。

      当朝大皇子,黎慕朝,封号瑞王。

      白慕勾唇一笑,笑意却并没有延伸出去:“原来是大哥的东西。”

      凌风垂着头没有言语。

      “想来也是,大哥向来把我视作眼中钉。”白慕自嘲道:“身在帝王家,即便没有争夺皇位的想法,也不得不陷进皇位的你死我活中。”

      这便是寻常人艳羡的帝王家!

      白慕把令牌交给凌风:“之前林府管家不是什么都不肯说?带着这令牌去找管家,看他什么反应。”

      “是。”凌风领命,正要出去时,被白慕喊住。

      “对了,顺便问清楚,他为何教唆林崎杀季萱然?”

      凌风不解:“季萱然不是林崎顺便杀的吗?”

      顺便?

      白慕摇头,他特地派人去查过,季萱然先前去林家闹事无果之后便离开了林家,打算回家,沿途有路人见过她。也就是说,季萱然是在还没到家之前被抓走了。

      凌风想到一种可能:“或许林崎是对林员外给他安排的这门亲事不满意,也或者是对季萱然去闹事的不满,所以才会心生报复呢。”

      “不会。”白慕再次否决了。

      在牢狱时,白慕曾与林崎攀谈过,林崎本性不坏,他只对害死自己亲生母亲的林员外心存恨意。对于季萱然,他的答案是:管家说季萱然不小心亲眼目睹了管家把林员外绑离林家,所以不能留。

      很显然,这是假话。

      只可惜,林崎知道的太少,管家除了告知他母亲的死因,以及教他武功、让他装傻之外,并没有说过其他。

      凌风知道,既然自家殿下说林崎不是心存报复,那便不是。

      只是……

      凌风觉得奇怪,以往案件查出关键性证据,知晓凶手是谁之后,殿下便不会再理会其他琐事。
      别说是一个被杀未遂的季萱然,哪怕是受害者林员外,殿下也并不想知道太多。

      这次殿下着实关心过多。

      凌风猛然警觉:“殿下,您该不会是对季萱然有了什么感情吧?殿下,恕我直言,季萱然丝毫没有女人该有的样子,她随意扒男人衣服,还随意给男人擦拭身体,她压根就不懂什么叫男女有别!什么叫妇德!”

      话落,凌风突然发现白慕的手指紧握,手背青筋根根暴起。

      他这才恍然发觉,季萱然做的这些都是对殿下做的。

      白慕一字一顿道:“放心,我仅仅只是认为她被害或许与大哥有关!我生平最是厌恶季萱然这种只会给别人惹麻烦的生物!”

      以为他对季萱然有感情?呵,他受季萱然牵扯的麻烦还不够多?先前不过是救了她一命,他却接连被误当共犯、落水、重病差点不治,还被迫吃了猛药……

      凌风跟在白慕身边的时间并不短,难得看到殿下如此怒不可遏的模样。

      他没敢再多问什么,回了一句:“属下这便去。”

      然而凌风没想到的是,他还没到大牢,便忽然听到远方传来喊声:“不好了,走水了,快救火啊!”

      走水的地方不止一处,无论是断案的正堂,还是县衙的后院,哪怕是牢房之上,眨眼之间都升腾起了浓烟滚滚。

      应该是有人同一时刻在不同的地方放了火。

      凌风无需思量,径直施展轻功,飞快往回赶。

      无论何时,殿下最重要。

      然而还没到东次间,凌风便在天上看到了那道颀长瘦削的身影。

      白慕的眼睛看不见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平日里经人提醒着走,一般都不碍事。即便无人在旁提醒,只要是熟悉的路段,一样也可以自己慢慢走。

      然而这次,白慕是在昏迷之中被凌风从牢房背进东次间的,白慕对路段很陌生,再加上衙门此时所有人都在往各个失火点赶,并无人理会他,导致白慕这一路走的并不平稳。

      他扶着墙,疾步走着,步伐比平日要快,脚下时不时被什么东西绊到,有时能及时站稳、有时却只能摔倒之后重新爬起来走,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惊慌。

      凌风落地,堪堪扶住差点再次摔倒的白慕:“殿下,您没事就好。您走这么急,是要去哪?凌风带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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