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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颠倒心非道心 ...

  •   第二十章

      凭着多次算出魔门的大致方位,吴构在在场修士中颇有人望,因此,虽不知这柔弱卦修为何想不开跳下飞舟,立刻有一位金丹修士在半空接住他,带他一起平安落地。

      吴构一张脸煞白,似乎惊魂未定,泫然欲泣地跟金丹修士道谢:“多谢。我一时情急。都是我太没用。”

      金丹修士连忙开解他,将他算出魔门的功绩好好夸奖了一番,他们附近的修士们都随声附和,吴构似乎又重新振作起来。

      但又很快叹气摇头道:“这不算什么,玄真诸位高修才是真正的厉害……如果他们早些来救援就好了,前几日牺牲的众多同道们,或许就不会……”

      吴构说到这里,像是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面色一白,匆忙告辞,向长川子和玄真众修所在的战场中心跌跌撞撞跑去。

      他身后,刚才围着安慰他的修士们,大多数微微皱眉对他最后所言不敢苟同,却有一名前日失去同门师兄的修士,听进了心。

      是啊,玄真教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早点来?

      花子虚还在秦磐面前挨骂,长川子倒是从刚才起就生怕吴构道长自己把自己跌死了,手心捏着一把汗,本要过去问候,见他自己跑了过来,便等吴构跑到眼前,才一脸的操心,语重心长劝解道:“吴构道长,你小小年纪,怎的如此想不开呢。”

      花子虚又是喷笑,好歹这次他没喝水。

      秦磐拿白眼翻他。

      吴构没想到长川子思维如此清奇,被噎得连设计好的台词都忘了说,尴尬解释:“宗主误会了,我并没有想不开,只是一时情急……”

      长川子却更是目瞪口呆,苦口婆心地劝阻:“可不敢如此马虎!你刚筑基,连用灵气攀跃都不会,这一时情急就从飞舟往下跳,你这是要命啊!”

      长川子说这话是将心比心,他虽有元婴修为,却是个爱花成痴的植修,在战场上作用不比筑基修士大,挥个花锄都可能砸到自己的脚。但身为一宗之主,遇事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因此处处小心谨慎,若是为保护宗门牺牲,那也算死得其所,若是不小心死于意外,那岂不成了给紫烟宗抹黑的笑柄?

      然而听在吴构耳朵里,却分明是长川子仗着自己是元婴宗主小瞧于他,心底那把早就被花子虚点着的怒火,烧得是越来越旺。

      裴镜清分神听着,他透过海云纱望着远处,狸魔杀死的数名金丹修士和那位自断心脉的元婴修士的尸体,被一些修士带回了无水峡谷。

      与无水峡谷中丧身的数名筑基修士放在一起。

      原本放松下来休息的修士们逐渐沉默。

      这其实是紫烟宗附近出现魔门以来,伤亡最少的一次,而且又是从魔门跑出的狸魔数量最多的一次,如此算来,已是万幸了。

      就在此时,吴构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大声道:“宗主!我、我刚才在飞舟之上,察觉峡谷中竟有浓重魔气,本以为是狸魔,但狸魔死后,那股魔气竟然还越发深重!我自不量力,勉力一算,竟然算出、算出……”

      他说到关键,又害怕地看了一眼玄真众修,往长川子背后躲了躲,“算出”了老半天,都没说出到底算出了什么。

      裴镜清撤去运转海云纱的修为,在黑暗中冥想,猜这疑似抄袭主角,究竟要搬弄什么是非。

      先前,被吴构一语触动的那名修士,本就隐约对玄真心生不满,看到吴构这副不敢明说的样子,猜测他是算出了玄真隐秘,当即升起了匡扶正义之心。

      这位盛勇道长越众而出,拔出剑守护在吴构身侧,正气凛然道:“吴构道长近日之恩,吾等修士,都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恩人算出了什么,不必害怕,尽管直说!某虽只是金丹修士,但若有人对恩人恃强凌弱,也得先踏过某的尸骸!”

      吴构感动地看着他:“道长又何必为我以身犯险……”

      盛勇道长一脸英烈:“某只求不愧于心,不愧于堂堂正道!”

      长川子不知他俩怎么突然就说到了这个地步,好像玄真众高修一心要害人似的,总觉得哪里不对。他一个植修,能历经上次道魔大战活下来,靠的全是对危机的直觉躲避,此时,默默往靠近裴镜清的方向移了两步。

      盛勇道长顿时对他一脸鄙夷。

      长川子只当看不见。

      无水峡谷中,其余众修也觉得他俩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完全听不出前因后果,但感觉似乎是要有大事发生,逐渐围拢了过来。

      这吴构显然是在针对玄真,秦磐深深皱眉,侧退一步,和本就站在裴镜清身侧的凌云,一左一右护住了大师兄。

      然后眼疾手快拉住了拎着刀就朝吴构那边走的子鱼。

      现在可不能动手,玄真什么事都没干,吴构和那修士就演得跟什么似的,要是真让子鱼过去了,岂不是主动给他们搭戏台?

      一时无人动作。

      花子虚原本站在秦磐前面,此时忽然大大咧咧地一掀道袍,往地下岩石上一坐,吸引了几乎所有修士的视线,众修看着他盯着吴构和那盛勇道长,往怀里掏了掏,又掏了掏,不知在找什么灵器法宝。

      花子虚掏出一把瓜子,美滋滋地看着二人,嗑了起来。

      在众修无语的沉默中,瓜子裂壳声更是显得无比清脆。

      花子虚旁若无人,嗑得飞快,身前飞了一地瓜子壳,两只眼睛还一直瞧着气红了脸的吴构和盛勇,等了半晌,见那二人不动,停了下来,诧异问:“怎不继续?”

      嗑瓜子看戏,戏不演了,那怎么嗑?

      秦磐没忍住笑出声,只得以轻咳掩饰。

      此时这无水峡谷中,修为最高的就是元婴期,除了不幸牺牲的那位,还有是四位:果信大师、裴镜清、长川子和刚才带领金丹修士追杀狸魔的另一位元婴修士。

      阵修们还在封印魔门,果信大师正对着魔门方向念经,长川子装傻,裴镜清不说话,因此众修都看着剩下那位元婴修士,期待他出来主持这个风雨欲来的场面。

      玄真道法认为修真是顺应自然、返朴归真。
      这位元婴修士的师门道法,却认为修真是逆天而行,凡人逆天命而成仙。

      所以,这位元婴修士平生最不耐烦时刻念叨天命的卦修,除了对当年大战中救过他一命的林不语有两分尊重,卦修们在他眼里都是些没用的唧唧歪歪、逼逼赖赖的无用货色。

      因此现在被众修看着,这位元婴修士冷哼一声,低喝道:“要说便说!吞吞吐吐,暗藏机锋,岂不是血口喷人!”

      盛勇道长激烈反驳:“前辈,这可是欲加之罪!”

      “好!”花子虚啪啪大声鼓掌,“这个自打巴掌打得漂亮!再来一个!”

      围观众修闻言,即使感念吴构近日应对魔门的帮助,但花子虚所言确实有理,吴构吞吞吐吐,看其表现又确实直指玄真众修,按盛勇所说,这不也是欲加之罪?于是有不少修士亦是一时失笑。

      这与吴构设想的氛围完全不一样!不该是他吸引所有注意给那对狗男男迎头痛击吗!

      吴构忍了又忍,强自压下怒火,面上撑出坚强勇敢的神情,上前两步道:“问命相卜,本就不能十分作准。在下又只是小门小派的卦修,为了正道大义,与诸位共抗魔门,不得不勉力而为,万幸不曾拖累抗魔大业,害同道牺牲。”

      他这话说得似乎极为敞亮,加上他近日都算准了魔门的大致方位,此时刻意自贬,立刻就让正道众修心生愧疚,带回了众修注意。

      吴构心底一喜,面上却依然是勇敢坚强,这才接着说:“因而,我方才察觉魔气,强行算卜,或许也做不得准,但若我碍于大派威势,闭口不言,放任妖魔藏身正道,这岂是正道所为!我接下来所言,句句是天命所示,若有一句算错,甘受玄真责罚!”

      说到这,他伸手直指花子虚,一副匡扶正义的英勇神情,大声道:“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愿以道心起誓,天命为我昭言,这花子虚乃是一名藏身正道的魔修!”

      众修惊愕。

      吴构很是满意众修反应,却并不满足于此,与花子虚相对的眼神带着报复的快意,指着花子虚的手移向秦磐,更大声说道:“而且,他在玄真教秦磐道长身上,种了魔!这位玄真教的秦磐道长,是魔修花子虚的炉鼎!”

      堂堂玄真修士,看上去傲气不凡,竟然是被魔修亵玩的炉鼎?!

      吴构此言一出,众修一片哗然。

      魔在道心稳固的修士身上种魔,再以各种极致情况考验修士的道心,将修士逼到道心崩溃,体内魔种就能将修士化为魔修,因为修士化魔的魔力比魔气还要精纯,到时候,魔将化魔修士吃掉或吸干,就是大补。
      这叫道心魔种。

      那怎么以极致情况考验修士的道心?一般是用情。就是用各种方法骗得修士情根深种,爱恋缠绵,实际上是将修士作为炉鼎,为的是滋润修士体内魔种。等魔种大成,再将真相告知,甚至把修士送给其他妖魔亵玩,用各种不堪手段将修士逼到崩溃,转化为魔修。

      吴构说花子虚是藏身正道的魔修,众修只是错愕,因为他们并没有从花子虚身上感应到魔气。

      可吴构说秦磐这个玄真修士是魔修的炉鼎,这就极为不堪了,等于说秦磐不但被魔修欺骗,而且还是骗心骗身!

      关键是,这两个虽容貌不俗,但可都是男人。一个男人,看上去还像个清高傲气的公子,结果被魔修骗成了随意玩弄的炉鼎,众修看向秦磐的眼神,登时就不对了。

      不免有修士这时注意到,这秦磐道长,虽然清高傲气,却长了一双狐狸眼,眉间还有一小点朱砂,难怪会被魔修看上……?

      秦磐向来极为自矜,被吴构如此当众构陷屈辱,整个人气到浑身发抖,心脉一岔,一口心头血都气得梗在喉头!

      他哪还顾得了许多,运起全部修为,负剑锐鸣出鞘,悬在身前,将心头血喷上剑身,剑身登时杀气四溢,秦磐持剑在手,直指吴构,咬牙道:“你如此造谣相辱,秦磐今日不教训你,妄为玄真弟子!”

      盛勇道长却在此时感到一股快意,这些玄真修士不早来相助,害他师兄惨死于狸魔魔爪,现在被吴构道长揭露不堪阴私,果然就喊打喊杀,这分明就是心虚,想杀人灭口!

      盛勇道长持剑相对,大声喝问:“怎么!玄真修士被戳穿了下三滥的浪荡隐秘,就要杀人灭口么!”

      秦磐极为爱洁,哪里受得了被他用这些字词刺激,差点又气出一口心头血,当时就要持剑冲去,却被裴镜清一手拉住。

      裴镜清另一手引出纯粹灵气,按在秦磐后心,为秦磐引顺心脉,语气温和,半是安抚半是教育道:“气性这么大。忘了剑阵中所犯的过傲之错了?下午刚说过。”

      被大师兄一阻,秦磐心底依然气极,又是被人恶意造谣的极度委屈,被大师兄这么安抚教育着,鼻子一酸,咬牙喊:“大师兄。他……”

      秦磐不仅是为自己和花子虚感到屈辱,那吴构句句刻意说的是“玄真教秦磐道长”,连带着是折辱玄真,所以他怎么能忍。

      裴镜清沉稳道:“师兄知道。交给师兄。”

      纯粹灵气在秦磐心脉一探,裴镜清心里有了底。

      他虽然相信秦磐,却不信花子虚,因此为了师弟名声,先用纯粹灵气查探,万一真有什么魔种,说不定也能被纯粹灵气净化掉。

      这么一探,却实是子虚乌有。

      虽然不知吴构为什么说得那么笃定,隐约还带有一丝得意,但对裴镜清来说,这已经不重要了。

      吴构看着沉默不语的花子虚,内心极为得意。

      他猜逍遥魔君一定想不到他会当众揭露秦磐被他种了魔的事实,就算逍遥魔君身怀秘法,能分出花子虚这么一个行走于正道的化身,查不出魔气,可以“自证清白”。

      但那秦磐可没有秘法,被种了魔就是被种了魔,今日一过,玄真教秦磐就是众人皆知的破鞋,他不信逍遥魔君那么骄傲的魔,还会愿意和秦磐长期厮混在一起,最好是赶紧玩够了丢掉。

      逍遥魔君只能是他的。

      他能穿书,一定是上天被他对逍遥魔君的爱感动了。

      没有他穿书,逍遥魔君就只是个被原作者和正道压榨的纸片工具人,所以,逍遥魔君最好是不要不识抬举。

      否则,他可不保证他不会变心,修真界这么多帅哥俊男,那凌云剑仙,不也长得也很不错么。

      此时,众修忽闻一声剑音,音似鹤鸣。

      裴镜清焰芒剑出鞘,赤色暗芒燃遍剑身,清正剑气霎时充斥整个无水峡谷。

      吴构敢当众打脸,就是仗着玄真教自持正道,不会真的跟他一个筑基卦修动手。

      此时裴镜清剑一出鞘,吴构登时脸色一白,盛勇道长越发觉得自己是正义的一方,再次大声喝问:“镜清真人也要杀人灭口吗!”

      盛勇从这喝问中感到无比的快意,就好像他不再是前日那个眼睁睁看着师兄被狸魔杀死的他,他仿佛获得了正义赋予的力量,他能够用这种方式制裁没有及时赶到的玄真众修,越是将玄真众修逼到死角,就越证明他的正义,他的强大。是玄真众修活该,是玄真众修没有及时赶到,是玄真众修欺负吴构道长。是这样的。

      裴镜清却不理会此人,先问花子虚:“花子虚,你有什么想说的?”

      花子虚嬉皮笑脸道:“裴夫子,我听闻裴夫子有大考剑阵,能诘问道心,区分正邪。”

      闻言,吴构立刻安心,他可是身怀颠倒道心,这是他从逍遥魔君那里抢的机缘,怎么可能会怕裴镜清的什么剑阵。

      “哦?”裴镜清没料他主动求考,“你真愿入我剑阵?”

      这是认为自己肯定能通过?

      花子虚伸着懒腰站起来,没形没状地站着,却骤然显出桀骜不驯的傲气,嘴上却嬉笑着说:“裴夫子,若论道心坚定,在场诸位道友,在贫道看来,可都比不上贫道啊!”

      秦磐听好友如此宣言,精神一振,傲气地看了一眼吴构,朗声道:“大师兄,我也愿入阵自证。”

      吴构忽觉不对。

      为什么秦磐明明被他揭穿了炉鼎事实,还这么一副恶心死人的傲慢模样?

      难道说,秦磐没被逍遥魔君种魔……?那花子虚处处跟着秦磐是为什么?

      不,这不可能。逍遥魔君身上有他的奴标,怎么敢对他说谎?

      这不可能!这一定不可能。

      吴构死盯着花子虚,却看到花子虚懒洋洋地回视过来,眼神中,分明是极为不屑的嘲笑。

      你!找!死!

      吴构咬牙切齿,却在此时,被一道清正剑意纳入其中。

      裴镜清瞬间将花子虚、秦磐、吴构和盛勇四人收入剑意,四人被剑意束缚,顿时动弹不得。

      裴镜清却没有急着开剑阵,而是先席地而坐,并邀道:“诸位同道,我有一事,预先请教果信大师,请诸位先坐下吧。”

      众修面面相觑,有修士问:“镜清真人,这到底是要做什么?若是区分正邪,吴构道长与盛勇道长何必入阵?”

      裴镜清却道:“正是为了区分正邪,才要请二位一同入阵。”

      他不再解释,那修士还欲追问,却被另一修士抢先:“镜清真人,我能入大考剑阵么?”

      裴镜清却没答应:“今日剑阵,是为分清正邪,为我师弟讨一个公道,还需请诸位见证。若有缘,下次吧。”

      不少修士集体发出了遗憾地叹息。

      原本要追问的修士看这么多同道都想考,觉得吴构道长入剑阵也不吃亏,于是不再追问。

      裴镜清对子鱼道:“帮大师兄一个忙,去帮助封印魔门。”

      子鱼二话不说,提刀就上,她没学过封印,她师父根本就不用封印,从来是直接用剑砍封,因此,她也只是用霸道刀气一刀刀砍在魔门上,变相帮助阵修们的加速封印。

      裴镜清同样对凌云说:“你也去。”

      凌云不愿离开:“师父要说什么,我想听。”

      此时果信大师慢悠悠走了过来,裴镜清想到十几年前,每次自己推敲佛理,都昏昏欲睡的狼崽,勾唇道:“哦,我要跟大师论佛。”

      众修面面相觑,他一个道士,要跟佛修论佛?

      凌云立刻站起身来:“我去帮子鱼师叔。”

      裴镜清莞尔。

      盛勇沉不住气,大声问:“镜清真人,这是在故弄什么玄虚,为何不快些开阵,让我和吴构道长自证清白?”

      裴镜清却又道:“我故弄玄虚?错了,这正是为了让妖魔,不能再故弄玄虚。”

      吴构越来越感到不妙。

      不等盛勇再问,裴镜清看向果信大师,问:“大师,何为颠倒心?”

      在《仙山何处》中,果信大师以颠倒心劝解已生出悔意的逍遥魔君,逍遥魔君经他点化,放下屠刀。

      裴镜清不知道果信大师来见的是什么天命,但果信大师的出现,却让他更明白地意识到,这个抄袭之境到底是怎么为抄袭主角安排先机的。

      他找到了规律,现在就可以反过来,利用这个规律。

      ——他裴镜清相信,正就是正,邪就是邪,既然如今天道还是他的道,那抄袭主角休想再混迹正道,故作玄虚!

      吴构抢话道:“这有什么好问的?颠倒心不就是正邪、好坏、黑白、荣辱……这些对立的事物相对换?镜清真人是为了师弟拖延时间么?”

      长川子听不下去,忍不住插嘴:“吴构道长,你要多念些书啊。”

      吴构气急败坏,心底却不知为何生出一股恐惧。

      果信大师却道:“你先说说看。”

      裴镜清谦虚道:“在下对佛学只知一二。颠倒心,常说的是四颠倒,《华严经》云,‘见众生颠倒,执常乐我净’,说的是:

      “佛家认为,这个世界是无常的,众生却不能看清,误以为这个世界是有常的。这就是颠倒。

      “佛家认为,人原本可以超脱,却因为把人生当作真实而不能超脱,这就是苦。众生却不能看清,把在本身就是苦的人生中得到的一时享受,当作是乐。这就是颠倒。

      “佛家认为,我与他人、世界的界限其实是不存在的,众生却不能看清,执迷于‘我’的存在。这就是颠倒。

      “佛家认为,人原本是超脱的没有烦恼的,众生为了超脱,却执迷于消除本来就不存在的烦恼。这就是颠倒。”

      果信大师叹气:“小友,你当真不愿皈依我佛么?”

      “大师谬赞了。”裴镜清笑笑,看着面如土色的吴构说,“所以,颠倒心乃是佛语,并非什么道心。更不能颠倒正邪。我们就来试试,究竟谁是邪魔外道、故弄玄虚!”

      秦磐闻言大快,骄傲地看着大师兄,随后看向花子虚,故作傲气道:“刚才放了大话,你可不要修为跌落,丢了我的脸!”

      “那我岂敢呢,”花子虚笑了笑,声音忽低,唤了声,“小石头。”

      秦磐愕然睁大眼睛。

      吴构此时猛然挣扎起来:“停下!我不……”

      裴镜清清正剑气再次纵横,低喝:“大考——反求诸己!”

      众修眼睁睁看着半空中的焰芒剑飞出四道虚影,没入四人识海,在他们周身化出闪动着青色灵光的方格剑阵,如四个方格考场。

      裴镜清耐心等待,理清思路。

      若他推敲得没错,吴构再不能凭所谓的颠倒道心,混迹正道。

      这个破绽,要从十年前,抄袭之境自作聪明,用花子虚那个炮灰夺他金丹说起——

  • 作者有话要说:  *颠倒心及常乐我净,都是我本人对佛学的理解,请勿当真
    *裴老师学识碾压,流动考场开考~
    *逍遥魔君虽然是魔,但是条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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