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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勒阿村 ...


  •   无数人的发现,自己瞬间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在无人怀疑之前主脑所说的内容,失败了是真的会被抹杀,这样掌控空间的神技,悄无声息地宣告和转移70亿的人口,简直像是古老神话传说中的神祇,拥有逆天造化之神通。

      如果失败,是真的会死亡吗?有的心里还有着怀疑和其他推测,但是每个人都被眼前未知的陌生环境警惕着,潜伏在暗夜里的试炼场缓缓向着地球生物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了它锋利的獠牙。

      开始——
      一阵眩晕感过后,蒋夜出现在了一条羊肠小道上,此间红日当空,之前的夜晚瞬间变为了白天,零星的十几个人也和她一样警惕地打量着周围。

      蒋夜沉默的打量着,除了她周围这13人,他们男女老幼大部分还穿着睡衣就被拉了进来,这里寂静无声,就连风都销声匿迹了,人群中最显眼的是一个6岁左右的小男孩,长得异常俊俏可爱,灰色眸子,看起来快被吓哭的样子。

      在蒋夜视线的尽头,群峰呈合抱之势,将荒野平原包围在摇篮里,四目望去,方圆万里,一片荒山野岭。地面上杂草横生,他们所在的羊肠小路,黄白相间,不知名的白色碎块掺杂在黄泥之中,弯弯曲曲,从荒地延伸到远处的一个小村庄。村子被笼罩在浓雾里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这里是哪里?”
      “呜呜呜……我好害怕~”
      “我不要参加什么试炼!”
      “草……”是一种植物。
      “我们该怎么办?”

      就在几人惶惶不知所措之际,远处的小村庄外突然出现了一辆牛车,缓慢的向着他们走来。

      “快看!有人!”牛车越来越近,人们看到一个枯瘦的老妪坐在牛背上,远远向着他们一行人招手示意,只是那动作也许是因为距离不近看起来僵硬而生涩。

      众人都警惕地看着眼前的老妪,这位老妇人看起来十分落魄,穿着不知道什么古早时候的黑色麻布衣,可皮肤蜡黄,皱纹密布,盘根交错在她裸/露的皮肤之上。

      老妪慢慢跳下牛车,走到众人面前,脸上带着焦急,“哎呦呵~你们就是我请来的修复师吧,我们都等了你们好几天,可算是来了,老婆子我是这里的村长,赶紧跟我回村吧,大家都等急了。”

      众人都围上来,只有蒋夜悄悄后退,躲站在了众人身后,她的右眼穿透染血的白纱布,分明清晰的看到了那个老村长身上冒着白烟,像是整个身体都被点燃了一样,可周围的其他人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似的。

      她忽然注意到了一个老人,用眼角余光看向了队伍里的白胡子老头只见对方似乎是捏住鼻翼,狠狠皱眉,却没有说话,就好像是闻到了什么极其难闻的味道。

      一个戴着眼镜的西服男走上前,“村长婆婆,我们是来修复……”
      村长老妪,“祠堂里的牌位和佛像也不知道怎么了,也许是日头太烈了,都有些裂开了,快走吧,赶紧的,看看能不能修好,要是修不好……”村长隐晦的打量了一眼这群人,“就要重新塑了。”
      村长也没问为什么修复师还带了个6岁左右的小男孩,就骑上黄牛,带着人往回走。

      蒋夜遥遥的跟在牛车后面,人群里最好看的那个男人渐渐和她并肩走到了一起,“小姑娘,怎么称呼?”

      “蒋夜。”

      “我叫齐争鸣,你害怕吗?”蒋夜认真打量起眼前的男人,她原是一位化学老师,而且她从小就对数字非常敏感,现在绷带下的右眼却是一眼读数,读出了对方的精确身高,195.82349192CM。

      上身:65.23637891,下身:130.61711301,上下身比例无限接近1:2,上身只占全身的三分之一,标准的九头身。

      蒋夜原本是很喜欢数字的精确性的,她有着天生堪比机器的大脑,可以说她是一个可以隐藏自己特殊的天才。可如今看到小数点的后八位,她也是头皮一麻,再看去,右眼扫描出的小数点后面就只剩下两位了。

      肩宽54.23cm,胸围102.89cm,腰围70.22cm,臀围96.51cm,大腿围被长裤遮掩,但是蒋夜依然得出了一个数字,58.74,黄金比例,完美分割,就像是大卫的雕塑一样每寸肌骨都恰到好处,完美得就像是根据电脑生成的完美数据雕琢而成的玉人。

      他的皮肤毫无瑕疵,不见任何毛孔,五官精致,这张脸不管是长在男人身上还是女人身上,都要被称道一句:昳丽无双,旖旎得可以勾起人心底最深的渴望。

      过了好一会儿,蒋夜才毫无异色的收回视线,“当然害怕了,失败了会死的。”

      齐争鸣的脸上挂着一抹笑意,“要不要结伴?”

      蒋夜有点儿疑惑,“为什么是我?”

      “其他人好像都组好队了。”他耸了耸肩,示意她看其他人。

      其余的12人,已经下意识聚集分散,除了队伍里的小男孩还落单的不住哭泣,其余的11人,三三两两凑在一起,隐约形成了4队,其中的一队和他们一样2人一组。

      蒋夜忍不住又看了那个小男孩一眼,这么小的孩子,也要进行这个莫名其妙降临的试炼吗?是不是太残忍了?

      那小男孩显然是个聪慧的,看到没人管他,也没人哄他,渐渐止住了哭泣,他看着身边的人,想起之前在家父亲说的玩游戏,还叮嘱他一定要找个阿姨或叔叔组队,可周围的叔叔阿姨都不搭理他啊。

      王小小突然和一只眼睛对上了,对方头上缠着绷带,另一只眼睛上蒙着带血的纱布,使她看上去有点儿冷酷意味,但是王小小却下意识的往这个酷酷的大姐姐身边靠近了。

      齐争鸣瞥了一眼凑过来的小男孩,没有说话。

      蒋夜却是想起了学校里的她那些初三的学生,到底是默认了小男孩的靠近,“你叫什么?”

      “姐姐,我是小小。”小男孩怯生生的睁着大眼睛,很是乖巧。

      齐争鸣脸上的笑意和之前一模一样,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没有丝毫变化,就像是带着一张微笑的假面,“叫哥哥~”

      小小有点儿害怕这个高高的漂亮男人,忍不住牵住了蒋夜的衣角,“哥哥好~”心里想着:为什么不是叔叔呢?

      很快,一群人到了村门口,是木头栅栏门,上方悬挂着一块摇摇欲坠的木板,用白色的漆涂成三个大字:勒阿村。

      蒋夜跟着村长和众人走进了村子。

      这里的房屋是黄石堆砌而成的,每间屋子的门口都挂着一顶白灯笼,大白日的也闪着幽幽的烛火光亮,苍白微弱,随着风轻轻摇曳的晃悠着。

      蒋夜发现自从进了这个村子之后,不仅仅能听到风声了,就连寒蝉的叫声都清晰起来了,仿佛整个村子和外界隔离开来,只有村子里的空间是活的,村子外就像是一片无风无声的死地,空的什么都没有。

      “村长回来了,修复师们也来了。”
      “住我家,住我家,我家空屋子多。”
      “我家环境好,还凉快~”

      她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群村民,左眼看到的是正常人的样子,右眼却看到了和村长身上一样的袅袅白烟从村民的头顶、肩膀和皮肤一缕缕冒出来,村民们的笑脸在她右眼里显得兴奋的有些怪异。

      村长却是拒绝了所有村民,带他们到了村庄最深处的后方,那是一片槐树林,林中修着几排和村里一样的黄石屋舍,门前却没有挂任何灯笼。

      等村长一走,一圈人都聚集到了一起,开始聊起了天。
      张震是一名金融分析师,他推了推自己的金丝镜框,“看来这里就是黑域里的试炼场,而我们现在的身份是村子请来的修复师,此行的目的就是修复村民祠堂里裂开的物件。”

      白胡子老头姓王,他提出了疑问,“那我们怎么才算成功通过试炼呢?”
      “对啊,这也没个标准,也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
      张震扫了一眼神色各异的众人,“这个还需要摸索,咱们14人既然分到了一起,也是缘分一场,我们应该团结合作,这样才能增加成功率。”
      王老头也附和道,“咱们最好每晚都聚在一起,共享各自得来的信息,尽快搞清楚此次试炼判定成功的条件。”
      齐争鸣也开了口,“我觉得通关的方式应该不只有一种,但是肯定存在死亡条件。”

      此话一出,整个石屋煞时一寂,就像是被掐住了脖颈,人们一下子没了声音,只留下粗重的喘息。地球之前虽然小有纷争战乱,但是处于一种稳定的普遍和平里,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固有一死,但是真正面对的时候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尤其是这个死亡期限还这么的近,只差一场小小的试炼的距离,就像是人们忽然接到了噩耗,自己被医生通告了癌症晚期,在一个游戏时之后就会死亡,是的,游戏,这真实的一切荒谬可笑的就像是一场滑稽的游戏,而游戏失败的代价却是无比的高昂,是他们的生命,甚至目前看来,失败就被抹杀,没有任何读档重来的机会,他们任何人都无法承受这样的生命之重。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他们还不知道【主脑】是什么样的存在,也不知道这所谓黑白世纪的意义,甚至亲自置身于黑域也无法清楚试炼的目的,谁都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一瞬间,蒋夜想了很多,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了一部著名的电影《沉默的羔羊》。
      只有坐以待毙的羔羊,才会在被选为献祭神灵的祭品之际,伸长脖子,等待被杀,没有丝毫反抗意识的顺从的被人取血剥筋,沉默赴死。

      统治者和宗教之所以选择雪白的羔羊作为祭品,有三个原因:
      第一是因为它们的毛发洁白,象征着毫无罪孽,没有被染上污浊的色彩,神灵一定会喜欢这洁白的纯净祭品;
      第二是因为它们毫无挣扎意识的被献祭,临死前也不会奋力挣扎或者大声哀鸣求救,神灵一定会更喜欢心甘情愿被献祭的祭品;
      第三是因为宗教的人一直信奉生而有罪,没有哪个人会在出生后依然洁净如初生,人之所以为人,就一定会被染上尘世的欲望色彩。他们会在杀死幼小的羔羊之前,将自己的罪恶转移到羔羊身上,用刀将羔羊杀死之际,它们会配合的仰起脖颈,当洁白染上了血腥的红,当祭品引颈受戮,就好像他们亲手斩杀他们自己罪恶,消除了他们自己的孽债,而他们就再次恢复了洁净的本色。

      蝼蚁尚且偷生,待宰的羔羊并不无辜。

      蒋夜宁愿成为猪猡,也不要成为像沉默的羔羊一样不作任何抵抗、甘愿等死的祭品。就连她这个前半生颠沛流离的孤儿都知道,即使是懒惰的猪猡,在被杀取血之际,都会拼命地挥舞着蹄子挣扎求生。

      如果能活,没有任何人想死。

      黑发的少女突然感到一阵窥视感,她的汗毛都直立起来,她绷带下的眼睛一阵发热,她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若无其事的四处打量。

      对上一只鬼眼,正从窗户纸的小洞里往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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