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后我给男主当妖宠》薏粒豆

85、背叛

　　“这不是妖帝最宠爱的白羽夫人吗？怎么今日也被关进去了？也是，这小妖是一只白鹤，白羽夫人亦是白鹤一族，若非妖帝念着当年你的鼎力相助，这妖界啊，早就该没了你们这些鹤族余孽……”

　　鼎力相助？窦果怀疑地抬头看向对面的白羽夫人，却发现那位白羽夫人突然暴起，一只手穿出牢笼，丝毫不顾笼栏上发出的爆裂冷光，拼着废掉一只胳膊，也要抓向那貌美女妖。

　　“这怎么还急了？”那貌美女妖嫌恶地往后退却两步，意有所指地瞥了窦果一眼，“怎么，你敢做还不敢让妖说了？怎么说，这些前尘旧事你们白鹤族的小族长也是该知道的，你说呢，白羽夫人？”

　　“闭上你的狐狸嘴！”白羽抓不住女妖，恨极，双手紧握牢栏。只见冷光之下，她双手皮开肉绽，却似乎感觉不到疼一样。

　　“哼！”那貌美女妖轻佻的脸色突然一冷，晒然一笑，看向窦果，“白鹤族的小族长啊，虽说我不曾见过你出生时妖族举界为你庆生的盛景，却亲眼见证了你白鹤一族是如何被妖帝关在何松林禁地的场景。哎呦呦，那可是令天地都为之变色的一战呦……数不尽的白鹤被妖界勇士贯穿羽翅，本该湮灭，却是我们妖帝仁心，将他们的魂魄尸首全数关入禁地——受尽了千年的折磨啊……”

　　窦果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眼前似乎铺开了一副大战的场景。

　　“而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你面前的白羽夫人身上，若非是她帮我们妖帝给你们族长，啊，便是你的父亲白青下了散魂令，怕是这妖界早就换成你们白鹤一族的天下喽……”

　　“闭嘴，闭嘴，闭嘴……”那厢白羽夫人已然癫狂，于牢笼之中羽翅绽放，生生徒手掰弯了栏杆，浑身浴火杀向貌美女妖。

　　只见那貌美女妖右手一扬，一方印玺变的巨大，射出数条锁链将白羽夫人再次捆缚的严严实实，且在白羽夫人倒地后，上前一步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低声道：“到这时候你还看不清吗？若非妖帝的允许，我焉敢当着你的面说这么多？怎么说，你也曾是在妖帝心尖尖上的人呀……”

　　窦果缓缓站了起来，看着笼外发生的一切，看向白羽夫人：“她说的，是真的？”

　　白羽夫人忍着剧痛，嘴角噙血:“是你，是你……若非说你是什么大气运之子，妖帝怎么会想到灭我白鹤一族……是你，是你造成的……”

　　“咯咯咯咯……”貌美女妖笑的花枝招展，“看吧，白羽夫人，都这时候你还觉得都是别人的错！白鹤一族为了这个小族长也算是英勇而死。只有你，只有你一个背叛了鹤族！”

　　“不，不是我……”白羽夫人怒极，惊怒之下竟晕厥过去。

　　貌美女妖颇有些意兴阑珊，甩甩手帕，擦拭下嘴角：“哼，果然对妖帝有异心！来人，将着小白鹤带上殿去……”

　　窦果被拎起，上了台阶被丢进大殿。

　　窦果本以为这殿堂上怕是站满了妖，可事实却是空荡荡的大殿上，只有高位上坐着一个男人，金发碧眼，面容英俊。

　　“千年未见，你长大了！”男人语气威严，听不出喜怒，“你刚出生时，本帝曾抱过你！”

　　窦果慢腾腾从地上爬起来，抬眸看着对面的妖帝，微微一笑：“是吗？我不记得了！咳咳……应该说我从来都不记得！”

　　妖帝的回忆被打断，淡淡看向窦果：“本帝从没想过你还有回到妖界的一日。本帝以为，你早已经死在千年前了。”

　　窦果略略低头：“……禁地的那个人，救我的人，是白鹤的族长吗？”

　　妖帝挑眉，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不错，他的确是白鹤的族长。啊，对了，你不记得！你不仅不记得本帝，也不记得你自己的生身父亲！或者，你也根本不记得这白鹤一族为了你，几尽灭族……”

　　窦果咬住嘴唇，冷冷看向妖帝：“是，我是不记得自己的生身父亲，可想来妖帝应该跟我一样，也忘了自己的父亲吧？”

　　妖帝神色一愣，下一瞬间闪现在窦果面前，一只铁拳牢牢掐上她脆弱的脖颈：“你见过他？他在哪里？他……还没死吗？”

　　“他……”窦果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后，天旋地转再也说不出第二句话，大口大口的血从她嘴角往外冒。

　　妖帝变了色，喝道：“茅鹰何在，传他速来，本帝不许她死……”

　　历经界门那一番折腾尚未恢复元气，再加上禁地密林里那番彻骨心痛，如今的窦果只是一口气撑着，被妖帝的护体妖气一震差点一命呜呼。

　　所幸妖帝口中的茅鹰，乃是妖族难得一见的医者，愣是将窦果从濒死状态给拉了回来。

　　当窦果醒来时，她没想到守着她的居然是红毛狐狸啻胭，当即瞪大了双眼：“你……咳咳，你怎么在这里？”

　　啻胭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但看到窦果醒来，整个人还是开心的：“我还以为你这只白鹤要驾鹤西游了，没想到你的命还挺硬……”

　　窦果深吸口气，陪着她笑笑：“你不是说我即使没了大气运，也比一般的人要幸运吗？”

　　啻胭点点头，神色认真地看向窦果：“白鹤，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何要来妖界吗？千年前，妖界迎来了以为大气运之子，也就是你，白鹤未来的族长。你出生那日，整个妖界为之沸腾，先妖帝更是做了一个决定，要将妖帝之位传给你。”

　　“这个决定让妖帝之子，也就是现在的妖帝很不开心，他趁着白鹤族长白青重病在身发动宫变，本来双方势均力敌，却不知为何天地间出现了一道裂缝，大半个妖界瞬间消失，一同消失的还有你和先妖帝。”

　　啻胭言简意赅的几句话便倒出了困扰窦果千年的真相。她没想到，原来真相如此简单，只是因为一个帝位之争。

　　窦果闭目沉默了片刻。

　　如啻胭所说，当时应该是天道漏洞出现，导致妖界和娑罗界重合，那位少年剑君为了娑罗界，强行利用窦果的大气运掩盖了娑罗界的气息，才避免天道漏洞被天道发现。之后的种种便都是因此事而起。

　　“原来是这样！”窦果的语气淡漠到让啻胭有些吃惊，但她并没多问。

　　等窦果理顺了头绪，便将空落落的心思一放，看向啻胭：“多谢你告知我这一切。可你为何费尽心思也要回到妖界呢？”

　　啻胭娇媚地一甩长发：“你在宣明界多年，不知是否听说过落霞山狐狸娘娘的故事！”

　　“你是说那个受人供奉数百年的狐狸山？”

　　啻胭点头：“不错，便是那座山，那座庙！其实，那里是我修行的地方。离开妖界浓郁的妖气，虽说宣明界灵气我也能吸收，但毕竟与我体质不太相符，所以我利用人类的供奉开始修行仙道，直到我遇到恩郎！”

　　“恩郎他带我甚好，但他本是人族，又天生先天不足，为了让他活下去，我……我取了人心助他成魔……魔不同于妖，魔乃是贪欲妄念一切仇恨的本源，所以恩郎变得越来越不像他。他后来知道了这一切，就再也不肯吃我带回来的人心……他说他宁肯立刻死去也不愿再吃一颗人心。可我……如何舍得他去死……但如果他继续吃人心，久而久之只会变成一具吸食人精气的魔族——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回到妖界。因为妖界曾藏有祛除魔气，化身为妖的法子。”

　　啻胭说完，殿里半晌没有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啻胭惨然一笑：“……也罢，你本就是修仙者，斩妖除魔才是你的本意，想来我们本就是道不同……”

　　“不……”窦果打断啻胭的话，惨白着脸说道，“有一句老话叫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所以我没有资格评论你的作为。”

　　一时间屋子里又沉默下来，半晌后啻胭才说道:“谢谢你，白鹤！其实我杀的那些人，都是人族里的十恶不赦之徒，也因此恩郎才会被魔气缠绕。上次在狐狸山伤了你的朋友，对不起——”

　　窦果这才想起来被啻胭属下毒晕的白睿，顿时心思一急:“你是怎么进的妖帝宫殿，可有办法离开？”

　　“离开？”妖帝那不平不仄的声音在殿外响起，“若非她泄露了你的行踪，本帝岂能那么快便在在密林禁地找到你？”

　　窦果一脸难以置信地看下啻胭，而后者躲了她的目光，起身退到妖帝身后。

　　妖帝对啻胭的表现似乎非常满意:“你下去吧，茅鹰会将化魔为妖的法子给你！”

　　啻胭拜谢:“谢妖帝！”而后起身走了几步，微微顿脚，终是离开。

　　窦果愣愣地望着啻胭离开的方向。

　　“怎么，被朋友背叛的感觉是不是很痛苦？”妖帝大刺刺坐向床边的高椅，带着笑意，冷冷看向窦果，“你可知，被亲人背叛比这更痛苦？”

　　窦果不语，同样以冰冷的眼神看向妖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