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迷途》玲珑彩

99、路西法的审判

　　凌域，清晨六点半，下了飞机，几人欢欢喜喜回到特案组，刚进警局大楼，就发现，值班的警员看他们的眼神又是怪怪的。
　　倾慕心中纳闷，“鸢姐又被掉包了？”
　　几人对视一眼，心觉又有什么事情发生。
　　来到局长办公室，推开门，就见里面的陈设全都变了。
　　“鸢姐。”倾慕试探性的叫了一句。
　　黎战鸿看了屋内的装饰风格，军刀，书法，军装，简约大气，古板庄严，完全不是闻人鸢时尚优雅的女性风格。
　　“男，中将，年龄40岁以上，身高185，性格严肃固执，傲娇古板。”黎战鸿看完房间陈设，分析出屋主人的特征。
　　“怎么听着那么像我爸。”归海摸着下巴道。
　　黎战鸿摇头，“归海叔叔喜欢的书法是行书，这位将军喜欢的是草书，两种风格完全不一样，倒像是……”
　　他似乎想到了谁，突然浑身一怔，“我老师。”
　　闻言，众人均后背一阵冷汗，黎战鸿的老师，闪耀，那可是军界警界有名的阎罗王，闻名不输闻人鸢，为人非常严厉，所带的学员无一不是警界猛虎，他的每一位学生，哪怕毕业多年，也没有一个不怕他的，他统领的训练营被学员们亲切的称为，阎罗训练营。
　　“分析的不错。”
　　几人还没缓过神，就从内室走出来一位身材魁梧笔挺，穿着军装，纽扣系到最上面一颗，一脸严肃的中年男人。
　　“老师。”黎战鸿连忙欠身鞠躬，恭敬无比。
　　其他五人也欠身鞠躬，“闪将军。”
　　“嗯。”闪耀对其他几人淡淡回应。
　　倾慕更加好奇，忍不住开口，“将军，您怎么在这里，鸢局呢。”
　　闪耀看了她一眼，道，“闻人鸢已经请辞，凌域警局总署局长，由我代职。”
　　“请辞？为什么？”倾慕不能接受这个说法。
　　闪耀有些不悦地眯眼，“这你不应该来问我。”
　　倾慕像是看不出他的情绪，追问，“明明我们走之前还好好的……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倾慕队长，注意你的言辞！”闪耀看她的眼神更加冷漠。
　　黎战鸿知道他这是要生气了，连忙开口，“老师，倾慕只是情绪有些激动。”
　　闪耀冷锐地目光一一从众人身上扫过去，随后不屑一笑，“你们就是闻人鸢费心招来的特案组全员？”
　　倾慕已经平静下来，站直身体，但仍然心不甘情不愿道，“是，特案组全员六人一犬全部到齐。”
　　闪耀冷笑，“她的眼光，不过如此。”
　　“局长这是什么意思！”倾慕目光微凉。
　　闪耀道，“我在想，特案组还有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
　　几人愕然。
　　闪耀已经站到他们身前，在他们面前一一走过。
　　“倾慕，你身为队长，做事冲动鲁莽，多次中计，更有在境外刑讯逼供的行为。”
　　“归海，你归队后表现一直不温不火，还多次出现优柔寡断，险些害队友陷入危险。”
　　“黎战鸿，你弃武从文，真是枉我对你多年的培养，简直丢尽我的脸。”
　　“灵眸，你的问题最大，身份存疑，背景不明，居然还能进入警队。”
　　“你，戎封尘，一个关系户，刚毕业的学生，也有本事进入这个精英团队。”
　　“还有你，呼延嶙峋，凌少睿将军那里的庙容不下你吗，把你安插在特案组，居心何在？”
　　最后他走到大头面前，“最后是你，这么多年，到现在还没做绝育手术，不怕误事吗。”
　　六人一狗乖乖站好，听他训话。
　　倾慕没想到，这个局长一上来就连人带狗一起骂了一通。
　　按照这位闪局长的风格，他们马上就有处罚了，但是此时一定不能分辨，否则只会罚的更重。
　　果然，他的下一句就是，“你们几个，都给我回去写检查，十万字！三天内交给我，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行，之后我再根据你们的表现，重新安排你们的职位。”
　　“是……”
　　六人牵着大头回到特案组，倾慕第一时间拨通闻人鸢电话，却显示关机。
　　她悻悻然回到办公室，看到自己的电脑居然亮着，连忙打开，里面是闻人鸢留下的视频。
　　“你们这群小家伙听着，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都给我老实点，听从安排，乖乖等我回来，否则，我就把你们，还有那条狗，全部丢到太平洋喂鱼。”
　　随后屏幕关闭。
　　倾慕不解，她要办什么事，为什么不带他们一起。
　　归海敲门进来，“怎么样，联系上了吗？”
　　倾慕打开屏幕示意他看。
　　归海了然，“看来不关闪局的事。”
　　“看来十万字的检查非写不可了……”倾慕头疼。
　　“唉，十万字，杀了我吧……”倾慕瘫在椅子上仰天长啸。
　　归海笑，凑上前，“你忘了咱们家那两个文曲星了？”
　　倾慕看他，摇头，“闪耀可不是好糊弄的，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每人十万字，我们几个加起来六十万，我才不信他看的过来！”
　　“有道理。”
　　法医室，
　　“鸿，我们是不是兄弟。”归海将黎战鸿壁咚在墙上，一脸深情地望着他。
　　“知道了，我帮你写。”黎战鸿嫌弃地拎起他的胳膊，扔到一边，“别让倾慕看到，我打不过她。”
　　另一边，倾慕办公室。
　　灵眸被倾慕壁咚在沙发上，“灵眸，我们是不是姐妹。”
　　灵眸点头，“倾慕姐，我知道了，我帮你写，别让归海哥看到，我打不过他。”
　　于是，特案组四个人，戎封尘，呼延嶙峋，灵眸和黎战鸿在电脑上废寝忘食，奋笔疾书。
　　倾慕和归海则毫无愧疚之心的出外勤。
　　两人开车在路上绕着，倾慕在副驾驶悠闲地伸了一个懒腰，“哎，好不容易回来了，我才不要被关在屋子里写东西。”
　　归海一边开车一边道，“咱们去哪？”
　　“去吃点好吃的吧，我好想去家门口新开的拉面馆尝一尝。”倾慕道。
　　“好，回来给他们几个打包。”归海无异议。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两人一路向西，开往面馆，“对了，音戮那小子，能力很强，你怎么不把他收编了？”
　　归海有些不解，倾慕向来惜才，不该放过音戮才对。
　　倾慕微微一笑，“我可不敢挖凌少睿将军的墙角。”
　　“他是凌将军的人？”归海有些惊讶地看向倾慕。
　　倾慕点头，“不错，他是凌少睿将军派到实验中心的卧底。”
　　“你怎么知道？”
　　“他表面上在实验中心从不站队，却先和锋镝将闻夕颜救出，之后又唤醒闻夕颜去找回失踪的锋镝，我们去找他们时，他无条件地帮我们铲除障碍，这一切其实都是为了阻止赵家的实验计划，或者说，摧毁实验中心。”倾慕道。
　　“哦！原来如此，我就说他这个人立场很奇怪，在凌域时候，为了闻夕颜，对我们十分不友善，但是我们到了那边，又默默帮助我们，锋镝有麻烦，第一时间就想到他，按说他们是同事，他怎么可能无条件信任他。实际上，是他一个人势单力薄，所以认准了同样想要摧毁实验中心的锋镝和闻夕颜。可是你怎么认准他是凌将军的人呢？”
　　“一开始我只是怀疑，觉得他的后台不简单，直到今天我才确认，我们在那边的动态，鸢姐似乎了如指掌，而鸢姐在那边最熟悉信任的人就是凌将军，而凌将军手下的得力干将我们几乎都见过，这次行动却丝毫没有见到他们，除了这个神出鬼没的战术大师，音戮，恐怕没有人更清楚我们的行踪了。”
　　“懂了，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这个音戮，还好不是咱们的敌人。”归海道。
　　“是啊，我一直觉得鸢姐和这个凌将军在谋划着什么，但是却一直抓不到什么线索。”
　　“这个，如果他们有意隐瞒，咱们也没有办法。”
　　“嗯。不想了，他们需要咱们的时候会说的。”
　　“走吧，吃面。”
　　两人一路聊着，车子已经开到面馆门口。
　　进了店，点上两碗面，两人津津有味地吃着。
　　此时正值清晨上下班高峰，店面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两人一边吃一边观察，这里挨着一个中学，穿着校服的学生居多，也不乏一些成年人，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还有一两个学生跟他们打招呼，应该是任教老师。
　　这时，一个衣着打扮中规中矩的女人与倾慕对视上，两人眼中同时流露出惊喜的神色。
　　“丽丽！”
　　“倾慕！”
　　两人同时叫出对方的名字，然后大笑起来。
　　归海看向丽丽，也一眼认出了她，是他们的初中同学官丽丽！
　　“你怎么在这里？”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官丽丽笑了笑，先回答，“我在这里的三中当老师，你呢。”
　　倾慕道，“我来这里吃面。”
　　“我们都多少年没见了！”
　　“十年了吧。”两人旁若无人地叙旧。
　　聊了几句。
　　丽丽看到倾慕身边还有归海，只是友好地点了点头，显然没有认出他。
　　倾慕道，“丽丽，你认不出他是谁了吗？”
　　官丽丽仔细看了看归海，摇头又犹豫，“有些眼熟。他是？”
　　“我是归海，官丽丽同学。”归海友好道。
　　官丽丽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是归海？怎么可能！”
　　其实不怪他认不出来，归海初中时候，又矮又胖，还总是病秧子一般。
　　哪里像现在这样，高大威武，凶神恶煞……
　　“他是归海，如假包换！”倾慕为他正名。
　　“是嘛，你的变化可真大！”
　　归海礼貌笑了笑。
　　官丽丽将倾慕拉到一边，小声问，“那会儿你说你俩有婚约，你们这是在一起了？”
　　倾慕点点头，“是啊。”
　　“真是恭喜你啦！什么时候办事儿？我等着喝喜酒啊？”
　　倾慕摸了摸鼻子，“还没想那么远，放心，少不了你的份子钱。”
　　“你这个富二代还缺我的份子钱，对了，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警察。”
　　“这么帅啊！也对，你从小就喜欢打抱不平。”
　　官丽丽看了一眼手上的表，“真想好好跟你们叙叙旧，可是我马上就要上课了。”
　　说着拿起倾慕手机，输入了一个电话号码，“这是我电话，有空咱们一起吃饭！”
　　然后将手机还给倾慕，小声道，“你手机果然还是不设密码！”
　　“好啊。”倾慕笑着将号码回拨，“这是我电话，有时间一起约饭！”
　　“嗯，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官丽丽拿起包，离开了面馆。
　　倾慕和归海又重新回到座位吃面，“没想到，丽丽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这么风风火火的。”
　　“是啊，没想到她居然当了老师了。”归海道。
　　“以她的性格，当老师一定很辛苦。”
　　“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她柔柔弱弱的，怎么管那些调皮的学生。”
　　归海摇头，“我觉得，当她学生应该更辛苦。”
　　“为什么？”
　　“我记得一次，她抄着一把椅子追的一个男生满操场跑，就是因为那人把她两个小辫系到一起去了。”
　　“哈哈哈。那男生活该！就会欺负女孩子。”
　　“是是是，你还因为这原因，把他打了一顿呢，后来他就转校了。”归海道。
　　“那是他胆小，我可没让他转校。”
　　两人像是勾起了校园时的回忆，聊个不停，直到店里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打包了五份面开车回警局。
　　此时特案组，
　　“我不会写啊！！！”戎封尘将头埋在双臂，痛苦哀嚎。
　　“不就十万字嘛，你写了多少？”呼延嶙峋侧头看他。
　　戎封尘一脸崩溃地看向他，“十个字。”
　　灵眸好奇地凑到他电脑前，读出来，“十二月三日，我到多利岛……”
　　呼延嶙峋摇头，“写检查是警察，而且是持枪警察的必备技能，习惯就好了。”
　　戎封尘一脸茫然，“你们经常写吗？”
　　灵眸和呼延嶙峋同时点头。
　　戎封尘一脸苦相，继续崩溃，“杀了我吧……”
　　这时，电梯门打开，倾慕声音响起，“大老远就听到你哀嚎，我还没殉职呢！”
　　归海拎着五袋面，走进茶水间，“队长犒劳你们的！””
　　几人瞬间放下键盘，凑到桌子旁，做了十二小时的飞机，他们几个都没有好好吃饭。
　　“这是最近很火的网红面馆的？”灵眸问。
　　“嗯。”倾慕点头，“味道确实不错。”
　　三人一狗排排坐好，乖乖等待分面。
　　倾慕将饭盒放到他们面前。
　　还有一份没有放盐的，放到大头地上的食盒里。
　　归海拎着剩下的一袋，走向法医室，“我去给鸿送去。”
　　看着几人大快朵颐，她微微笑了笑，这时，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官丽丽。这么快就给她打电话了。
　　走出茶水间，接听，“丽丽，这么快就想我了？”
　　谁知，对面官丽丽语气焦急道，“倾慕，我学校出事了！”
　　倾慕一愣，问道，“什么事？”
　　“学生跳楼了！”
　　倾慕蹙眉，“跳楼？人还活着嘛？”
　　“……死了。”
　　“知道了，我们马上去。”
　　挂断电话，转身看对面几人还在津津有味地吃着面，暂时没有打扰他们。
　　快步走向法医室，敲门进入。
　　黎战鸿正在吃面，归海和他聊着什么，看见倾慕进来，目光都投向她。
　　“鸿，归海，凌域第三中学初中部，有学生跳楼。”
　　黎战鸿放下筷子，“你们先去开车，我准备下，两分钟。”
　　倾慕点头，跟归海先走一步。
　　两分钟后，
　　黎战鸿上了倾慕的白色SUV，后面还有一辆黑色路虎，里面是呼延嶙峋，戎封尘，灵眸和大头。
　　倾慕看他们都来了也没有多说什么，两辆车同时赶往第三中学。
　　二十分钟后，
　　第三中学教学楼下，尸体旁边围着一群人，呼延嶙峋在勘察现场，戎封尘在拉警戒线维持秩序，灵眸在拍照，黎战鸿在验尸，归海和倾慕则拉着大头在楼顶天台找线索。
　　呼延嶙峋将散落在地上的手机碎片收集起来，装进证物袋，“看来，一时半会儿没办法从手机上找到线索了。”
　　黎战鸿则道，“死者后脑着地，不像自杀，更像是被人推下来的。”
　　随后仰头看向天台方向。
　　天台，倾慕在勘察现场后，回到警界线外，对着等待结果的官丽丽道，“当时在场的除了被害者应该还有一个人才对。”
　　归海一边拍照一边退出来，“不错看脚印和死者形态，应该不是自杀这么简单。”
　　“在场第二个人，性别男，身高一米七左右，体重五十公斤，身形偏矮偏瘦。”倾慕想了想又道，“不过，这样的人太多了，从外形很难排查。”
　　“那怎么办？”官丽丽紧张道。
　　倾慕看了看她，“丽丽，你能不能详细讲述下学生跳楼时的状况？”
　　官丽丽道，“其实，我也没看到，这学生，叫申意，是我班里的。我们学校早上几乎每个班都有早读，所有学生都应该在教室才对，我是早上七点半的课，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来到班里，他没来上课，这孩子仗着家庭条件好，动不动就迟到早退，他家里人又不讲道理，所以我们在学校，都不敢管他，本以为，他今天又迟到了，我就没在意，可是上着半截课，就看到有东西从楼上掉下来，我往外张望才看到，是他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