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系统硬要我教书育人》炼意

45、第四十五章

　　苏璨拉着江河一直冲进了书坊，脸上的热度才略微降了一些。

　　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有人在求掌柜的订书。

　　“非是不给，实在是没有啊。客官要是得闲，可两日后再来，若来晚了，小老儿可不敢保证还有。”

　　苏璨没有着急询问，等到那位书生打扮的客人离开后，才凑过去问掌柜的什么书这么紧俏。

　　掌柜的一看是他，连忙抓住他的手腕把人往后面小屋拉。

　　“苏秀才你可算来了。”他又让小儿赶紧奉上茶水，坐下后才双手一拱，朝苏璨道喜。

　　“上次苏秀才交给小老儿印刷的那本文集，可还有新的内容？”

　　苏璨微微一愣，不确定的问：“掌柜的是说我那本文章批注？”

　　“正是，正是。”

　　掌柜一番诉说之后，苏璨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他这本习题合集之前不过堪堪卖了百十来本出去，但不知为何，这本小册子被传到了福州，正巧有个学子要应付书院岁考。

　　书院出的题目中，有一道题跟苏璨做的文章很类似。他正好看了这篇文章，还试着做过一两篇，又将文章中董先生的批注翻来覆去，一字一句的嚼烂了领会。

　　岁考成绩下来，这位一直掉榜尾，在退学线上挣扎的学生居然一举考到了中上，且所做的这篇文章被书院夫子圈了之后张贴于榜上。

　　盖因岁考三道题目，那两道答题的水准跟第三道差得太远，便有学生告他作弊。

　　夫子将他叫去仔细询问后，又将他呈上的那本小册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最后确定他是清白的。

　　为了安抚书院学生，夫子当众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并将那本小册子拆开来张贴在墙上任由学生观看。

　　苏璨做文章本就很好，破题立意与常人的角度颇有不同，但又在规矩之内，任人挑不出毛病来。

　　而且他还会同一题用不同角度破题写文章，虽然优劣不同，可整体都无大错。

　　董先生的批注又笔笔精准，字字珠玑，很让书院的学子们感到眼前一亮，甚至有好几个受了董先生批注的点拨，居然勘破了瓶颈，下笔行文陡然长进。

　　这下子，这本小册子可就是千金难求了。

　　苏璨都没想到还有这么神奇的神展开，一时居然怔愣当场。

　　“苏秀才可还有新文章，小老儿立即安排印刷，正好能赶上放假的最后一波。”

　　苏璨没有晕头，只说自己文章倒是有，但董先生的批注还没有，且能不能刊印，还得请示了先生才行。

　　掌柜的叹气，仿若眼前流走了一大笔银钱。

　　知道了详情后，苏璨没有多呆，随便买了几本书就离开了。

　　一路上他若有所思，好几次不是大河拉住他，都差点直接跟人撞上。

　　“少爷，你在想什么呢？是要去找董先生要批注吗？”

　　苏璨摇头。

　　那都是借口。

　　他的功课作业董先生一直都批注得很快，手上积攒的文章没有百八十篇也有三四十篇，结集成册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董先生这次离开很显然要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甚至都把他撇下在这里等着了。

　　他这会儿要做的是安静等待，不要出风头，等董先生回来再做其他打算。

　　想明白这点后，苏璨拉着大河去买了纸笔墨砚，快步回到小院，把门关上，叫来曹叔曹婶。

　　“这段日子你们多警觉一些，外出时不要闲逛，买了东西就赶紧回来。如果有人来找，就说我去书院读书了。”

　　他又看向江河：“你先替我把东西收拾好，下午就去书院斋舍收拾房间，找人把院子打扫干净。等明日赴宴回来，直接去书院。”

　　“少爷是觉得有什么不妥的事？”

　　“不知道，总觉得心惊肉跳的。你不觉得奇怪吗？那本册子本就是我玩笑之作，并且上面的文章是我初学破题的时候写的，对刚过秀才尚未参加乡试的学子有点帮助，却不可能很大。可掌柜却说那间书院的夫子很推崇。”

　　苏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反正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视他，算计他。

　　就是不知算计的是他，还是他背后的董先生。

　　曹叔看了一眼妻子，过来问苏璨需不需要他去报官。

　　“没事儿，不用报官。再说就算去报官了也没用，总不能说我的文章被人传颂了还觉得有人要害我是吧。反正小心无大错。”

　　“行，少爷放心，回头大河陪你去书院了，老仆就出去打听打听情况。若真是有歹人，总会漏出马脚。”

　　苏璨点头，让曹叔烧了些热水，他要擦拭一下换一身衣服。

　　刚才只顾得跑了，背脊上一层层冷汗热汗夹杂在一起，不擦拭一下换了干衣裳，他怕是今晚就得生病。

　　施玟说要宴请他和白灵益，但显然白灵益那家伙不到开学不会回来。就算开学了，他姨娘婶娘会不会放他回来漳浦书院读书都很难说。

　　白灵益期间也给苏璨写过信，他老娘带着姨娘婶娘一起来了个三娘教子，虽然他无缘这次乡试，但三年后的乡试是必须下场的，怕他这中间又生事端，他婶娘想要将他送去她娘家的学堂严加看管。

　　白灵益的婶娘出身书香世家，虽然是庶出的，但主母为人很公允，对几个庶出子女都不错，成亲出嫁半点没有亏待他们，所以几个庶出的孩子也都敬重主母，有什么事情也都会去请教。

　　让白灵益去她娘家学堂，就是这位老主母给他婶娘出的点子。

　　姻亲关系是张网，但凡这张网上有值得培养的，其他家虽然不说倾注全力，但顺手拉一把是不吝啬的。

　　苏璨也觉得，以白灵益这样的性子，就适合去他婶娘娘家的学堂，有外人看着，他怎么都得收敛些。

　　若是白灵益不回来，整个斋舍的院子就他一个人住，他就打算让江河带着小海跟他一起住，外面院子叫曹叔曹婶守着就好。

　　细细思索了一番，水也差不多凉了。

　　苏璨起身换了衣服，正打算叫曹叔把水倒掉，一开门就看到大门口站了个不认识的青衣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