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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火锅 ...

  •   “砰!”

      护士把门关上了,徒留满室寂静。景越躺在床上,喘了口气,仰头对谢青珩没好气道:“谢哥,麻烦放开一下?”

      谢青珩从善如流,安分地坐回了椅子上。

      完全不知道刚才的护士误会了什么,景越用没打点滴的右手揉了揉自己胳膊,纠结道:“你按我用那么大劲干什么?我又不会跑。”

      回想了一下刚才某人吓得差点连人带针都钻到被子里的场景,谢青珩抬了抬眼皮,懒得和景越说话。

      见谢青珩不理他,景越小心翼翼地朝他那里靠了靠,正想伸手戳一戳谢青珩,紧接着,景越不安分的爪子就被谢青珩给抬手抓住了。

      “不要乱动。”谢青珩警告道,“小心针断在你手里面。”

      景越被他这个假设吓得浑身一个哆嗦;“你能不能说点好话,而且我用的是右手,没扎针。”

      他刚才只是……左手略微撑了下床而已,但力气是平分在掌心的,应该不至于和谢青珩说的那么吓人。

      谢青珩伸手,抓住景越因打点滴而微凉的左手。景越觉得虽然这样能够缓解他左手因输液而带来的麻木冰冷,但总觉得两个大男人在医院里拉手怪怪的,没忍住想挣脱。但见谢青珩一脸淡然自若,仿佛医生照顾病号一般自然,景越又觉得自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既然其中一位当事人都不在意了,那他似乎更不需要在意?

      景越看了眼外面的时间,发现已经日暮将近了。他记得自己离开学校的时候是中午,后来进了医院挂了病号就迷迷糊糊睡着了,所以……景越转头看向谢青珩:“你不会在这呆了一下午吧。”

      见谢青珩点头,景越顿时愧疚道:“你现在要不要回教室?”

      “……”谢青珩看了看天色,突然不大明白景越这隔了一个下午才来的愧疚之意是怎么回事。

      景越解释道:“今天不是上课么,我们都准高三了,再漏课……”

      “今天周六,从下午开始,上课内容就是考试。”谢青珩似笑非笑,“在医院闲着打游戏不好么,非要回去考试。”

      景越认真道:“谢学神,你的人设崩了。”

      要是让学校的老师同学们知道,常年霸占年级第一宝座的谢青珩内心其实对学习这个小妖精不屑一顾,不知会作何感想。

      “我没有人设。”谢青珩轻描淡写,抬头看了眼输液瓶里点滴液的水平线,伸手按下了一旁的呼唤铃。

      没一会,护士进来了,不是上一个护士,这次也没撞见什么令人尴尬的场面。

      见到护士手中的托盘,景越抬头看了眼挂在床前的吊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瓶子里面的点滴液要没了,遂不可置信地看向谢青珩。

      “不是吧,我不是都打针打了一下午了么?怎么还有?”

      谢青珩趁机摸了一把景越睡得呆毛乱翘的头发:“没有了,不是给你的。”

      护士放下托盘,转身道:“烧退了?”

      景越:“问我?”

      谢青珩接话:“没有,之前三十八度七,现在三十七度三。”

      原来谢青珩之前和他说的体温数据是他打针之前的,怪不得他醒来的时候觉得没那么难受了。景越刚刚顿悟,就见护士朝自己走了过来。

      景越顿时警觉:“这是要做什么。”

      护士:“拔针啊,回去再开点药,喝了睡一觉,看看能不能彻底退下来。”

      景越负隅顽抗:“我能再打一瓶么?”

      他一想到针要从自己皮肤里面抽出去然后导致鲜血直流的画面就觉得骨髓生寒。

      景越小时候也是不怕打针的,虽然疼,但也不算不能忍,为此还鄙视过身边天天打针就哭的小豆丁。直到有一天,他自己打针的时候不老实乱动,血顺着输液管回流了不说,扎针的地方还疼的要命。

      只不过当时陪景越去打针的景父去给他买吃的了,景越自己年纪又小。明明疼的厉害,却不哭也不喊医生,就默默地在那里等着,一直到景父回来才发现针管出问题了。

      打那之后,景越就觉得打针这件事格外可恶,并且一直在让自己努力不打针的边缘徘徊。

      但害怕归害怕,针还是要拔的。护士看景越煞白的面色,安慰道:“不要担心啦,不会和扎针一样疼,你看你把你男朋友吓得表情都这么严肃了。”

      景越被护士的打趣弄得一愣:“他不是我男朋友。”

      护士也愣住了,随即笑道:“是吗,哈哈,不好意思,看来的时候这位同学那么紧张,还以为你们是……等等,这位同学你别乱动,小心针断了。”

      景越怕的就是这个,眼眶一热,一瞬间眼泪都要下来了。

      “我不……”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后脑勺一热,紧接着,他就被人捂住眼睛,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这么怂啊,小朋友,要不要我替你捂住眼睛?”

      谢青珩的声音淡淡的,语调似乎是戏谑居多,可景越却偏生从里面听出来了几分诱哄小孩子般的宠溺。

      大概是因为地点与场合的缘故,景越难得的没有直接怼回去,而是弱弱的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服。谢青珩身上清淡的洗衣液的味道盖过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景越一时间倒忘了自己左手还随时面临着被拔针的危机,直到左手传来一股刺痛般的凉意,景越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在打点滴。

      眼前的黑暗散去,谢青珩已经松开了手,侧坐在床边,看着景越微红的眼眶,眸光微闪,试探性的伸手点了点景越的眼角,诧异道:“不是吧,真哭了?”

      景越右手严谨且小心的按着止血纱布,不便动弹。他眨眨眼,让原本被生理性泪水模糊的视野重新清晰,死鸭子嘴硬道:“劳资没哭,这只是拔针后感动的泪花。”

      “你说得对。”出于对景越仅剩的自尊心的维护,谢青珩没有反驳,伸手替景越按住止血的棉球,耐心询问道,“已经七点了,饿不饿,要不要去吃饭?”

      完全没意识到谢青珩的关照行为已经超过了同学和朋友的界限,景越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点了点头:“麻辣香锅?”

      完全没有病人忌辛辣生冷的自觉。

      谢青珩:“……”

      景越:“要不就校门口那个大排档,他家羊肉串特别有味。”

      谢青珩:“呵。”

      景越歪头:“火锅?”

      谢青珩屈服:“……成。”

      眼见谢青珩拉着景越就要出去,护士慌忙阻止道:“等等,还没退烧,不能吃这些辛辣的东西,尤其是火锅!”

      “没事。”谢青珩扫了眼身旁紧张的盯着止血棉球的景越,冲护士笑了笑,“谢谢提醒,我会注意的。”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景,护士不由原地嘀咕:“都这样了还不是一对……我男朋友都没这么照顾过我。”

      -

      太阳已经落下去小半个钟头了,连徘徊在城市里的风都泛着凉意。景越烧未退尽,乍一出门便迎风而站,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想抬手挡风。

      随即,他就发现自己身上的校服好像大了一码,不像是自己的。况且他的秋季校服早就放家里了。

      景越偏头看向身边的人:“这是你的?”

      谢青珩:“嗯。”

      想到自己上午在教室里确实冷了一小会就暖和了,估计是谢青珩见他太难受了所以给他披上的,景越伸手欲脱:“谢了,那我现在还你……”

      “不用了。”谢青珩笑,听不出是关心还是别的情绪,“我怕你脱下来再冻感冒了,到时候还得我亲自把你扛到医院去。”

      “……”知道自己确实给人添麻烦了,景越郁闷的把校服穿了回去,重新被熟悉的味道给包围,才不自在道,“那啥,大恩不言谢,医疗费等我回去让秦叔打过去,人情费的话,我请你吃顿火锅怎么样。”

      谢青珩双手插兜,转头看他:“还吃火锅?你还记得你刚从医院出来么?”

      景越将止血棉球扔到路边垃圾桶:“感觉良好,就是有点头疼,正好吃点辣的刺激一下。”

      知道景越是侥幸心理极大并且重度不遵循医嘱的人,谢青珩估计自己把景越直接放回家他也会偷偷一个人去吃,遂点头道:“可以,但是店,我来挑。”

      景越:“没问题!”

      -

      十五分钟后。

      望着面前袅袅升起的蒸汽和各色生鲜蔬果,景越面无表情,朝谢青珩发出了抗议:“我要回家。”

      本以为到了火锅店,就可以撒开了吃,来弥补自己躺在床上虚度了一下午的人生。结果景越人刚到火锅店,还没点锅底,谢青珩就告诉他自己已经定好了,还是双人包间。景越兴冲冲地跑过去一看,发现谢青珩点的居然是清汤菌锅,除此之外,更过分的是,谢青珩特意吩咐过店家不要任何的干碟油碟和小料。

      景越闻着满屋的蘑菇味,看着一点红色也没有的火锅底料,终于忍不住发出抗议。

      没有辣的火锅还有什么生命!

      它已经死了!

      (╯‵□′)╯︵┻━┻

  • 作者有话要说:  saction1:
    景崽:火锅没辣没灵魂,我想吃辣的。
    小谢:听话,等你病好的。(虎摸之)
    saction2:
    景崽:火锅想吃辣的QAQ。(拍桌)
    景哥:呵,惯的你,爱吃不吃。
    欢迎小天使们的收藏~~
    Ps:近期出远门,买了明天的高铁票,努力三日两更!抱歉抱歉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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