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魔尊我却成了救世主》布偶团

6、第六章

　　在明夷的眼中，东方龙一直以来都是美丽、强大、基本等同于神灵般的存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诸不见古代帝王都用龙来象征皇权，而华国人民也以‘龙的传人’自称且自豪。

　　虽然也有‘叶公好龙’之类的寓言故事，但大家无一不把龙作为大吉大利的象征，在现代社会，龙的因素更是加入了动漫游戏。在明夷还在中二期的时候，那阵子有个网游带了战灵机能，为了一颗龙蛋最后演变成两个大帮打了十几个服的壮观场面。

　　言归正传，明夷觉得，贪这东西不好说。有的人大贪，也有中贪，小贪。

　　贪财、贪色。

　　但是贪到胆子通天不怕死的，其实并没有多少。

　　明夷一脸的惊悚实在让人难以忽视，墨川手痒地摸了摸明夷的头。唔，完美的身高差，果然如所想一般头发软软的，让他想起单封所养的猞猁。不过单封的宠物，可不是人人都敢RUA的。

　　看到墨川的动作，许秋玲和乔辰鸣都有些惊讶，连一贯不动声色的林均眼中都闪过一丝诧异。他们和墨川一个队伍很久了，都非常了解墨川靠近别人太近会引起不适，更遑论主动去碰触别人了——除了不得不做的诸如社交礼仪、战斗需要、破案需要以外，就算如此，墨川也做得不情不愿。

　　这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乔辰鸣想，这次没白来。

　　“别摸男人的头！”明夷可不知墨川的这些事情，反应极快地挥开墨川的手，“他怎么敢这么做？”

　　“不敬鬼神的人若是人品败坏，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这是实话，不信轮回报应，抬头三尺有神明的恶人，只争朝夕的享乐，他们可以邪恶到令一个正常人甚至无法想象到的地步。

　　在墨川等人的眼里，会为这种事情觉得不可思议的明夷着实是个没经历过大奸大恶的孩子了。在风水天师界，那些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人看的多了，大部分天师随着时间也会麻木。

　　“那他没事？”

　　“无知者无罪，这江龙挺讲道理。”墨川淡淡地说：“所以桥建成的当天，横死的是出这主意镇压了江龙的风水师。”

　　“……这是什么交情，命都不要了帮人造桥。”明夷抽了抽嘴角。

　　“所以说是野路子。那家伙根本不是正经的风水师。估计看了一些旁门左道的风水自学‘成才’，结果命都没了。这行饭哪里是那么好吃的。”许秋玲说着将手上的资料翻了几页，示意明夷看一看，“转眼都把一条龙镇压了十年了。这是这一个月出事故的车辆和现场照片、死伤人员。你看看。”

　　明夷以前也是有过‘警察当兵’梦的，每个男孩子年轻的时候都有过，这也是为什么昨天他对于墨川的邀请毫无抗拒地接受了。

　　饶是如此，他也是第一次真正看到‘现场报告’的照片。显然亲身经历和看刑侦类的小说、电影和电视剧还是有很大区别，至少这一刻明夷是真实感受到了。

　　撞在铁桥边上变型的车子，飞溅在玻璃窗上的血液，透过破碎的玻璃看到近乎扭曲的人脸……

　　这些照片血腥而惨烈几乎透过薄薄的纸片扑面而来。

　　明夷看了眼就有些不忍地撇过眼。

　　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是个会心软的好孩子。一直观察着明夷的墨川心说。

　　诚然对于明夷，命理师单封早在他走这一趟前就有过交代。他对单封骨子里还是尊敬并且信任的，但这不妨碍他依旧会去做独立的评估，最后再决定要不要把这个孩子带在身边。

　　“你们当初都没阻止下那个风水师吗？”明夷看向墨川，“虽然是野路子，但不是说哪怕半路出家也不会让通灵的人流落在外么？”

　　墨川若有所思地在心中把‘天师界常识’这块也给打了个叉叉，耐心地解释道：“能通灵是被称为天师的基础。不管这个通灵是真实的能够看到，还是能够感觉到，甚至只是隐隐直觉到气与灵。风水师不一定是能通灵的天师。风水师其实是个职业，他们懂得如何去布阵布局，吸引、辅助或者扭转各种外界的气运。但这些不需要他们能感受到、看到。哪怕是没有天赋的人，基础风水摆布，死记硬背也是可以的。所以其实为了钱财去沾这行业的人不少。有的人摆着摆着倒也给摆出点灵气，这就看个人运气了。所以风水师其实非常的参差不齐；反过来天师不一定会摆风水，但一定会看风水。因为他们通灵所以可以‘看得到’。所以其实风水师不归天师协会管，他们有自己的圈子。但能通灵的风水师才会归天师协会管。”

　　明夷听懂了，天师是个99%的努力抵不上1%天赋的职业。仔细想想能看到气，那么我换个东西的位置，就能看到效果往好了走还是糟了走，那为什么要和风水师一样死记硬背呢？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X光机作弊器。

　　“其实天师自己本身的分支也非常之多。人的精力有限，有的人穷其一生能够精通一个分支都非常了不起了。有的时候找不到传人的分支甚至会面临失传。这种时候就只能将所有的心得与资料都保存在天师协会，运气好的话也许会有后代适合那分支的，就不至于断代后彻底没落。”墨川并不急于在这个时候和明夷做常识的科普，他示意了下明夷跟上他，“走吧，上桥看看。”

　　这座大桥的左侧其实是有专门给人行走的桥路，不过自从月前的事故撞死了路人，这座桥上的路已经封闭并且贴了黄条，挂了请勿进入的牌子。

　　这些自然不是用来拦墨川等人，不过他们遇到了别的阻碍。

　　说也奇怪，在他们越走越靠近这座桥的时候明夷就注意到了，本来明明离桥面挺有距离的江水似乎忽然变成了急促的湍流，越来越往靠近桥面的高度涨。待墨川一行人来到桥的一头的时，江水更是直接一个浪头拍了上来，仿佛是在阻止他们前行上桥的步伐。

　　“听到了吗？”注意到明夷的神色变了，墨川欣慰的笑了：“你听得到。”他肯定的说。

　　其他几人齐刷刷地看向明夷，让并不习惯成为视线焦点的少年脸红了红：“我以为听错了……”

　　他对上几人炯炯有神的眼神：“我好像听到了有什么在叫……”

　　这是真的，在那个大浪打上来的瞬间除了江水拍打发出的巨大浪声，他仿佛听到了只存在于幻想中的吼声。若是一定要去形容，大概类似于‘昂——’‘昂——’厚重的嗓音。

　　乔辰鸣深深地吸了口气：“捡到宝了。”他对上明夷不解的目光，“我只知道江里有东西，但是我可什么都听不到。”

　　林均和许秋玲也点了点头。

　　“我能感觉到这座桥笼着一股正气。”林均对这类比较敏感。

　　“看来是条和善的江龙。”墨川笑了下，“就算被镇龙柱镇压了，也想要保护来往的众生。我们去见一见它吧。”这话就是对明夷说的了，“桥面的调查就交给你们了。两小时后会合。”

　　“是！”

　　这是明夷第一次看到墨川出手。说出手并不准确，他拿出来一个黄色的符咒，明夷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某种灵力被灌输进去后，那张符咒上不知名的符号从黑色变成了白色，发出了光芒。然后从符咒中具现化出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笼罩住墨川周身。

　　“走吧。”墨川向明夷伸出手。

　　明夷毫不犹豫地握住墨川，由他将自己带入那个‘圆球’。他有些新奇地看着这东西毫无障碍地分开了江水，继而带着俩人潜入了水下。

　　想到马上要见到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生灵。明夷激动得握紧了墨川的手也没察觉到。墨川倒是并不介意，他可以理解小孩儿的心情，刚开始都是这样的。反而是这少年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惊喜。

　　不要小看能够听到龙吟这件事。龙吟、龙气、龙语，大部分的人几辈子的父荫也许都不一定能有缘得一。

　　就先今的天师界，能接手和龙相关的风水事务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光能看到龙气、听到龙吟还不够让龙能有耐心和凡人去面对面的讨论下问题，能够闻龙语，知其意的，才有资格让‘龙神’现身一见。

　　当然，有自知之明的天师们大部分都不愿意真的和龙扯上关系，无福消受、无福消受啊！

　　【天师。】

　　江底其实没有阳光透进来，明夷用天道教的方法调动灵力在双目之间，慢慢竟然在无光的情况下看清了周围。

　　一条巨大的龙横跨整个江底，在更远更深的地方，明夷甚至看不到龙的尾部。在他的面前，传说中的生灵样貌明明白白地展现出来。

　　鹿角、鹰爪、鱼鳞、蛇身。长长的两根龙须在两侧随波逐流，偶尔有不长眼的小鱼虾绕着轻啄一口，又被陡然的抖动给吓的一溜烟跑掉。

　　然而在有限的视觉中，这条灵兽的身上穿插着一根铁柱，贯穿过他的身体，将他死死钉在江底。灵力的加持下，明夷甚至能够看清那根柱子上已经暗褐的血迹，和龙身上可怖的伤口。

　　但龙的眼神也好，气息也好，却非常的平和。

　　“天师协会一队墨川、后备队队员明夷。”墨川简短地介绍了下自己和明夷，一句多的话也没有，对方不需要这些个虚的，他明白。是以他行了个古老的礼节，以示对这条江龙的尊敬。

　　【有无辜的生灵在吾的桥上迷了路，将他们带去该去的地方。】江龙说完这句话后，明夷就看到了原本隐于更远的黑暗之处的龙尾扫了过来。算得上是轻柔但送客意味明显地将承载着俩人的结界球送回了江面之上的陆地。

　　“……？？？”

　　就这？就这？？我还没看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