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魔尊我却成了救世主》布偶团

4、第四章

　　大部分人对于丢失的短短十秒还是几分钟并没有概念，尽管也有些疑惑为何眨眼的功夫怎么那大帅哥就跑到了一小帅哥的身边，但人们总是相信自己的眼睛的。

　　也许是他们走神了没注意吧。

　　大部分人这样想。

　　而知道男子身份，更靠近对方一些的几个商场管理人员，很确定刚刚明明还在身边的男人一下子就消失在了数十步之外。他们以为是对方的能力，心中对墨川的忌惮更深。想着以前偶尔做的亏心事儿，明明是凉爽的秋季，额头上居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止也止不住，只能不停地擦去。

　　其实要说一个天师就能让人心虚成这样……倒也并非如此。真要说的话还是墨川本身的气势有些迫人，才让既信鬼神之说平时又忍不住贪便宜做些小恶的人出现近乎三省其身的效果。

　　‘天道？你还在吗？刚才发生了什么？’明夷在心中唤道。

　　天道控制着自己不要朝着少年那边偏动，确认了下自己隐身到了极致，绝对没有暴露的风险后，他完全地沉默了下去，连明夷的呼唤都没有应声。

　　好在明夷尝试呼唤天道无果后，就没有继续下去，而是认真地应对起眼前明显不好忽悠的强大男子，仿佛天道并不存在一般。这让担心少年会不会暴露自己的天道松了口气。

　　明夷乖乖地跟着墨川往外走去。这栋楼中的邪物不知是不是意识到了墨川的强大，完全失去了踪迹，让他们毫无阻碍地离开了这栋建筑。

　　直到到了外面，感受到阳光洋洋洒洒地落在了身上，明夷才意识到暖意确实驱逐了某种阴寒的气息。

　　“以前没见过你，哪个分支的？”

　　墨川用自己所知道的知识推断了下，撇去命理师的暗示，墨川用理性的思维得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这孩子的天师长辈可能是给他带了能够屏蔽观气的灵物。这在天师小辈中倒也不是一件罕见的事情。

　　只是……

　　“你家长辈没和你说最近离这里远些吗？”

　　一般会轮到墨川或者是他小队去领的案子，都是出名的难缠。天师家族的小辈都一个个是宝贝疙瘩，没成长起来前家族都是尽全力护着，更不会让他们靠近可能有道行较深的邪物附近。

　　对于不怀好意的鬼怪来说，有灵力没能力的天师不失为一种‘补品’。

　　长辈嘛……明夷想着这个世界最接近这个形容的，天道应该算吧。

　　不仅没有还催着他往这里赶，运气好还能找到一个饭票。

　　很有民以食为天觉悟的前·猫团外卖员明夷意识到照这样下去，他怕不是要饿肚子了。

　　要怎么办？

　　关键时刻还是只能靠自己，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明夷漠然想着，他沿途在商业街上透过玻璃已经知道了自己逆生长了的长相。再来一次青春年华，明夷很清楚年长之人对于小辈——哪怕对面这位大佬看上去也不见得老——会有多一份的耐心和宽容，他自然不会浪费。

　　“我不知前辈在说什么？”

　　少年无疑是冷静的，许是年纪不大的关系，说的话带着少年特有的清音，也有些软。

　　墨川的耳朵微动，不可否认，他觉得少年的嗓音特别好听。虽然内容其实该说是强硬的。

　　“这楼看着乌七八糟黑的和什么一样，觉得奇怪才过来看看。”

　　这下轮到墨川惊讶了：“你看得见？”

　　看……自然在天道给开后门前他屁都看不到。但有天道这样粗壮的金手指——明夷想说他不仅看到了正常人绝对不可能无视的五彩斑斓的黑，还看到了可以闪瞎人眼的功德金光。

　　对，就是你身上的，说得就是你。

　　心中这么腹诽，明夷并没有说出来，面对陌生人，他无疑是抱着谨慎的态度，哪怕功德金光完全可以证明对方的无害。

　　“你看不见吗？”他仿佛真的是不知事的少年，“黑的都成墨汁往下滴了。”

　　“能够观气的天师小一辈我都能道出姓名。”墨川因为对方生动的形容隐隐有些笑意，“你叫什么？”他顿了顿，“虽然我是觉得我不需要自我介绍，但是……我是墨川。你也许听过我的名字。”

　　不，完全没。

　　明夷想。

　　不过，倒是很有礼貌。

　　有时候人与人的好感度不需要太多的条件。本来光颜值一条就够在明夷这边好感刷到90，剩下10分就给了礼貌。不超过满分怕他骄傲。

　　“幸会，墨川先生。”不知为何，看着少年一副老成又有点稚气的样子，墨川嘴角就想上扬。觉得颇为可爱。但少年的下一句话就让墨川上扬到一半的嘴角直接撇下去了。

　　“我的名字叫明夷。”

　　“……叫什么？”墨川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明夷。”明夷觉得自己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除了网名。但看从遇到就一脸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浑身上下写着“我是大佬”的金闪闪竟然露出错愕的神色，心里也突然没了底，琢磨着自己该不会撞名了或者说难道天道给自己安排了个什么前辈托孤之类的背景……

　　狗血先不谈，一个连身份证和钱都不会给穿越人士准备的天道，明夷不信他有这个觉悟还给他来个复杂的身世。

　　“明天的明，yi是什么yi？容易的易？”

　　“那是四声吧。我说的明明是两声？”明夷内心对这个世界的拼音教育发出质疑，“夷…从大从弓那个夷。”

　　这下墨川的脸色从错愕变成了难以置信，好不容易甩在脑后的命理师的话此刻简直在他的脑海中刷屏。

　　明夷……地火明夷……搞了半天单封说的不是卦象是名字吗！！！！！！？

　　导致他脱口而出就是：“你父母怎么想的？给你起这个名字？”

　　明夷：“……？”

　　大佬你人设崩了！你管天管地还管我爹妈给我起什么名？你自己名字好到哪里去啊！不都是莫名其妙的两个字！

　　“你……”心中认定这孩子是天师世家的墨川看明夷的反应就知道对方一无所知。但这根本哪里都不对！“你作为天师，没读过易经吗！”

　　谁会读这种东西！明夷用表情回答了墨川。

　　然后看到对方像是校辅导员看逃课的学生一样的眼神：“地火明夷……大凶之卦！”

　　虽然但是……不带这么诅咒人的。

　　明夷沉默了，明夷觉得他要智熄了。他现在特别想甩对方一脸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无比怀念无神论的原生世界。哪怕天天送外卖，总比遇到个大帅哥结果就知道神叨叨的好。

　　“墨队！”一道嘹亮的声音很及时地解救了眼看着要往不知名方向走的社交事故，明夷下意识地向着发生处望去，就见三男一女往这边走来。

　　除了走最后的女子看着比墨川年轻，其他人看着似乎都要么与墨川同辈要么更年长一些。但气场这东西挺玄的，和年纪没关系，怎么看墨川都是一副领队的样子。

　　“你们怎么……不，你们来的正好。”墨川嘴边的话溜了一圈，余光看着饶有兴趣看着几人的明夷改了主意，“我想我们需要谈谈。”这句话就是对明夷说的了。

　　不，我不是很想。明夷愈发感受到了古代人的智慧，尤其是距离产生美这句话是什么神仙总结的真理。

　　“看来队长是发现了野生的小天师呀。”领头过来的男子看着有点雅痞的感觉，半长不长的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微卷的刘海外加一些胡渣不会让人觉得邋遢，反而生出了点风流倜傥，当然，他的桃花眼可能对此功不可没。

　　尽管是有点儿不着边幅的样子，但他眼利。尽管看不到明夷的气，但他了解天师界现第一人的队长啊。再加上直觉……说这少年是普通人，他反正是不信的。

　　明明年纪也不算年轻，就是不知为何做出‘挤眉弄眼’的搞怪样完全没有违和感，男子用手肘捅了捅身侧的同伴：“林均，你来。”

　　“站好，乔辰鸣。”小辈面前什么样子！用眼神瞪了眼总喜欢靠墙靠人靠椅子就是不想好好站着的‘长辈’，被称作林均的人用一双神锐利的眼睛扫过去，让人不自觉地会照着他的指令行事。

　　他眼神扫过来的时候，连明夷都忍不住挺起了背，有点当年军训时候教官看过来的错觉。

　　“你说。”墨川拿过文件袋，并不在意明夷在场。单凭明夷能观气，并且能够实质到看清楚气成形。不管明夷背景如何，墨川都不会就此把他放着不管。

　　见才心喜放一边，一个通灵之人是不能流落在外的，因为‘见鬼’这能力是双向的。普通人看不到鬼，那么鬼大部分的时候对于那些人来说就‘不存在’。这理论和科学界量子物理中鼎鼎大名的实验所得到的‘现实只有观测才会存在’的结论类似。而能够‘看到’‘接触’到非人存在的人，反过来也一样，非自然生物也可以迫害到对方。若这孩子是刚觉醒的能力并且没有任何的背景，那么要教他的就有很多了。但就这个天赋，最后归编到他队伍里的可能性太大了。毕竟他所带领的队伍非常特殊，也确实还有缺少的人才。

　　至于命理师的‘命中注定’，可以暂时丢开不谈。

　　明夷第一感觉就是这浓眉大眼一身正气凛然的小哥很像是军人或者是警察。除了如鹰般有神的双目，还有一种坚毅的气质。事实上，他把严肃展现于方方面面的样子，也很符合训练有素的猜测。

　　林均把右手拿着的档案袋递给墨川，一板一眼地像是在和上级汇报任务：“市公安局重案组转来的特殊案件。四方市协师区这边的跨江大桥这个月已经起了六起事故，鉴定科搜集的证据有点诡异，单封先生做主把这案子接过来了。”

　　墨川眼皮一跳，他现在有点听不得单封这个名字，听到脑子里就是那老狐狸的笑容。

　　“单封说什么？”

　　“单封先生说队长你可能需要在这区耗一阵子，既然如此不如顺便把桥也解决了。”这话的内容按说有点欠揍，不过由林均来复述就很正儿八经，反正队伍里唯一的女子许秋玲回味了下单封说这句话时候的神情和语气，觉得有点糟蹋了。

　　“请问，我可以走了吗？”太阳快下山了，明夷看着这群‘精英’似乎是有正事要讨论，意识到如果不走人天道就不会出现。他现在只想脚底抹油溜走然后和天道商量有没有下一个饭票点了。

　　“你等等。”墨川看了眼天色，“回酒店，我们谈谈。”

　　谈谈是不必的，但是看在酒店这两个字的份上，明夷显得特别好说话。

　　踏进五星级大酒店金碧辉煌的客厅那一瞬间，明夷已经把不知跑哪里的天道彻底忘到了脑后。

　　天道爸爸说的是真的，去商务大厦真的有饭票了！

　　虽然装死但是实际还在的天道要气死了，他当时说的不是这句话！

　　——太好拐了吧，旁观整个过程的天道快智熄了。幸亏这些人都是正派的不能再正派的人，不然要把明夷带到歪路上是不是非常容易？？？

　　就在天道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以后需要给明夷增加额外的‘教育计划’的时候，墨川几人已经订好了顶楼的包厢，准备捋一捋发生的事情了。

　　“天师界的情况我已经大致给小孩说过了。你们先自我介绍下吧。”墨川食指扣了扣桌子，这是他的习惯动作。不得不承认有的动作由有颜有气质有气势的人做起来真的是该死的赏心悦目。明夷走神地想。

　　“女士优先。”乔辰鸣做了个‘请’的手势，队伍里唯一的女孩子也不客气，多年的默契大家都有意识地明白自家老大有意要把少年纳入团队，是以没必要藏着掖着，笑眯眯地先介绍了下团队，然后才做起了自我介绍。

　　“天师协会属于官方认证的目前华国唯一合法的通灵阴阳两界、解决科学解决不了问题的组织。按法律规章来说，所有有通灵能力的天师都是要注册登记的，至于登记后想‘过普通人的生活’还是‘作为天师工作’完全看个人喜好。只要不违纪乱法，天师协会都不管。若是有比较严重的危机，天师协会会召唤散落各地的天师们，但要不要来帮忙，其实也不是强制的。说到底天师协会的存在更多反而是为了保护天师们，让天师们万一被害有个可以依靠的地方。普通人有普通人的法律；天师有天师额外要遵守的法律。既然是组织，自然也需要有有才能的人做审核、制裁、监管和运作。”

　　她的话锋一转，冲着明夷眨了眨眼。

　　“但我们小队一个都不是。我们更加特殊一点，不处理私人恩怨。我们是天师协会和普通人之间维系阴阳平衡与次序的特殊队伍。明面上可以视我们为首都直辖市京公安局的一个特殊部门。事实上到我们手上的案子都是恶性案件加点非人类因素。我是许秋玲，灵力比不上小队其他人，不过我负责外交，还可以帮忙应付媒体，把灵异事件善后成普通人能接受的现场是我的擅长。”

　　“林均。”比起许秋玲，林均有点过于言简意赅，但他就是这样的人，酷帅酷帅的，一般需要的话小队其他有的是外向的愿意帮他补全。

　　乔辰鸣接话道：“这个小酷哥呢，灵力挺爆炸但是需要媒介引导出来。他以前是武警大队的神枪手，现在是制造天师灵器的一把好手，但最擅长的还是枪械。身手没的说。可以物理降住一些控制鬼怪作怪的天师，安全感爆棚啊。”

　　这是实话，如果把天师形容成能够克鬼灵的魔法师，法防就算max但是物防大部分都是菜鸡，这种时候一个‘战士’是非常吃香的。

　　“至于我嘛，乔辰鸣。别的没但是人脉广，主要是背靠着家族好乘凉，普通人或者是天师界都有说得上话的人。什么都沾边一点，风会把情报带给我的~”他给了明夷个wink，然后想起了什么，“哦对了，我们小队还有一个人没来。刚刚你应该也听到名字了，单封。是我们小队的影子队长类的人物吧。”他忽然就正经了起来，“等这边事情解决了带你回去好好介绍。我们一般都会叫他‘先生’、‘老师’……你见了他后就知道我什么意思了。好了，我们这边大致就这样了。小朋友，轮到你了，从名字开始介绍好了。”

　　“行吧，我的名字叫明夷。”

　　“噗——”刚说了一通话正喝茶水润润喉的乔辰鸣直接喷了出来。

　　除了之前已经惊讶过，此刻很有老大风范，八方不动一脸冷静的墨川，桌上其他人齐刷刷地看向少年。

　　明夷：“……”

　　艹了就知道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