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魔尊我却成了救世主》布偶团

18、第二章

　　别看许秋玲前一天还活蹦乱跳、原地爆炸仿若炮竹，第二天再见面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可见地萎靡了。

　　乔辰鸣叹了口气，就知道会这样。

　　“秋玲姐没关系吗？”明夷一口一个姐叫的无比自然，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天道觉得他大概已经不记得自己穿越前甚至比许秋玲大，他只记得自己是永远18岁的小仙男。

　　男人，呵。

　　“没事，她这是相亲后综合症。每次相亲后就会这样，就是最近一年频繁了点。”乔辰鸣也应景地压低声音，实际上这音量大家都听得到。

　　许秋玲恨恨地砸了下桌面：“和我吵架吵不过，想对我动手被我打成了狗，这狗B居然还有脸和我爸妈告状！”

　　明夷同情地看着许秋玲，从她的声音都能切实感受到她的崩溃。

　　催婚……真的是杀人的刀啊。

　　“嗯……”从简短的对话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的卫承悦似乎觉得很有趣地摸了摸下巴，“我还以为现在只剩下不太发达的地域还流行逼着孩子结婚那一套了。看来就算是京市，有些舆论压迫还是不可小觑啊。”

　　“是啊，时代变了，父母还是要与时俱进才行。又不是像以前需要结婚才能过日子，一个人活不下去。现在国家富强，大多小康，大家都更加注重精神追求了。两个人待在一起最起码要开心才行嘛。”话虽是这么说，但若是许秋玲的父母有这样的觉悟，她也不会这么苦恼了，“你们给我想个办法呗，不然我就真的不敢回家了。”

　　“找个假的男朋友应付？”明夷化身臭皮匠，将自己以前身边朋友五花八门的应付催婚法门都用出来。

　　“不行，到时候父母应付了，那个聘用的男的不怀好意两面骗你要怎么收尾——前两天负责诈骗科那边才录入了类似的案件，那个男的就是收了钱假装自己是妹子男友，然后和人家家里人混熟后，骗丈母娘说要做生意借了钱跑了。”乔辰鸣觉得不太行。

　　“我倒是觉得你没什么好烦恼的。”卫承悦转了转笔，抬眼看向许秋玲，“你又不是没房子没经济实力，要倚靠家里养的人。你将自己的态度摆强硬了，他们自然就会退却。人就是这样，是他们以后要依靠你，而不是你要依靠他们。所以才强调女性经济独立的重要性啊。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在自己经济独立的情况下还被父母亲戚要挟的女性，一方面也许是值得赞扬的孝心，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自己也默认他们行为的正确性，哪怕你也许并无所觉。但是这样下去，迟早让步的还是女性——这例子我也见得多了。”

　　非常犀利，非常的不留余地。但是也只有真正会为你好的人才会提出的心里话。明夷想，这大概就是忠言逆耳吧。

　　“……”许秋玲噎了下，她何尝不知道卫承悦说的是对的，他的话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就是……“这话由汉子来说，我总有种‘不如食肉糜’的感觉。”她郁闷地说：“舆论对女性太不公平了，你们男生就好很多好吗。”

　　“是也不是，男人有男人需要担起的责任。现在是信息发达的时代，不配有老婆的男人也很容易在社交信息网络上被公开处刑的。”乔辰鸣力求给男同胞说说话，“当然我承认自古以来对女性要求更加苛刻这点也不是一时半刻可以改变，但社会永远都是向前走的，会越来越好的。”

　　这个话题在墨川和林均进入会议室后告一段落。

　　“开会。”墨川将一份档案袋放桌上，言简意赅。

　　“有案子？”咸鱼得感觉快废掉的乔辰鸣精神了。

　　墨川难得迟疑了下：“嗯，不过不是灵异案子。”

　　乔辰鸣往椅背后面一靠，习惯性地手就往离他最近的队友肩上搭：“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能吧，上头不是有规矩？”

　　墨川皱着眉头看着乔辰鸣搭在明夷肩膀上的手，不知为什么就觉得非常碍眼，想把乔辰鸣的手给拍下去，但是他好歹按捺住了这莫名其妙的冲动：“不许用符咒、不许用通灵、不许用幻术……事实上，我会要求你们禁用所有天师相关的能力。”他顿了顿，也觉得可能这样的说法有点说不过去，补充说明道：“这个案子不会挂在专案组，所以你们可以选择加入不加入。这是个陈年旧案，已经快过了诉讼时效。”

　　“我Pass。”乔辰鸣长叹一声，看来命中注定他要继续咸鱼下去，“普通案件我的专业爱莫能助，而且看相的能力就是灰色地带，也不能上法庭作为有效证据，只会扰乱刑侦对证据的调查和判断。”

　　墨川理解地地点头，等到乔辰鸣离开后，问道：“其他人呢？都留着帮忙？”

　　“我想跟，但是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越线？”明夷举手。

　　“你没事，就算你看到也不会懂。”明夷天师方面的教导基本是墨川在负责，就目前的进度，他对明夷关于天师风水与相学无知的程度极其自信（明夷：？）。更何况墨川已经知道同样是拥有‘天眼’，和他不同，明夷是需要集中灵力而‘开启’天眼；他则是相反，开眼才是他天生的常态，直到他7岁那年遇到了单封，才学会了如何‘闭眼’来看到正常人所看到的世界。

　　明夷：“……”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该生气。而且……“你不是也会看相吗，没关系？”

　　“我看相是靠‘天眼’看的，风水也是，所以对我来说‘闭眼’就行。乔辰鸣是天师世家，风水和看相的能力是实打实的，而且基础扎实。”墨川解释。

　　“是个孩子？”一边的林均已经打开了尘封许久到有些泛黄的档案袋，最先看到的是报告失踪的受害者照片。照片上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子，穿着一件带着喜庆的红棉袄，正对着相机笑得很灿烂。

　　“受害者叫童琦，延三区第二实验小学四年级学生，失踪的时候10岁。”墨川对这个案子显然并不陌生，在队员们交互看着陈年的证据、调查的时候给他们说了一下这个案子的背景，“因为一直没找到尸体，所以就一直挂在人口失踪专案组那里。还有一个月就到20年了。”

　　许秋玲有些惊讶：“是营养不良吗？这小姑娘看上去只有7、8岁。”

　　“我记得失踪人口专案组组长是东斯年？”卫承悦从林均手上接过他看完的现场调查报告，翻了翻就得出结论——这个调查报告估计没什么发现，要不然也不会完全没后续了，“老好人啊，感情充沛得让人觉得让他做刑警对他是一种伤害。”见林均面无表情的看过来，卫承悦澄清道：“我是在夸他心善。”但是心善的人往往会在邪恶之人的手上吃亏。和罪犯做斗争，心还是硬一点才比较不容易受伤。卫承悦想。

　　“我还他人情。”墨川言简意赅地告诉其他人为什么他破例参与这个案子。多年专案组组长也不是白做的，非灵异案件的流程是什么他也很清楚。更何况现在他的组员里还有全国最好的司法鉴定专家以及法医之一，若是这样还不行，那他也爱莫能助了。

　　“20年……现在就算要找证据都很难了。我去失踪人口专案组那边调当年这个案件的相关人员口供记录。”林均起身。

　　墨川点点头：“根据报告，最后报案的是这个女孩的表妹，但是那时候已经错过了黄金24小时。我想再找那个女孩的家人谈谈。东斯年的意思是，当年调查的时候，她家中不管爷爷奶奶，还是父母和其他表亲，对这个孩子的失踪都不那么重视。”

　　“虽然我不喜欢外勤……”卫承悦用手弹了弹纸，“不过我选修过审讯心理学，当年提供口供者的名单也给我一份。我们可以分头去问这些人。”

　　林均没有异议。

　　“童琦一家人在童琦死后不久就搬离了京市，回到了老家山安省。”显然虽然成为了近乎无望的悬案，这些年东斯年都依然关注追踪着，墨川其实对于跨省这个问题还是有些头大，“跨省案件，除非是省公安厅上报要求协助，我们没有调查权限。许秋玲，能和当地警方协商一下吗？我们可能要越界盘问。”

　　“交给我吧，明天就能搞定。墨队你们要不直接就定飞机，这样等我和他们谈妥你们就可以到地儿直接开始了。”许秋玲说着已经开始按起了内线电话。

　　墨川点点头，临走前给已经离开的林均发了条短信，让他找到口供记录后把复印件走警局工作邮箱发来。

　　明夷第一次公费出差，有点小激动。上飞机后，卫承悦看着自然而然坐在一起的两人，以及墨川完全无意识地照顾明夷的样子，包括让他坐在靠窗位子，细心地在他沉迷窗外景色给他点餐拿饮料等行为，觉得颇为有意思地笑了笑，这才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手上的书籍。

　　由于飞机上一概手机飞行模式，是以直到晚上下了飞机过了海关，墨川才收到许秋玲好几个未接电话。

　　“秋玲？”

　　“墨队，新消息。我和当地公安厅交接了下这个案子，发现这家人的名字在谋杀案的相关档案资料库里也有记录，负责谋杀案调查组的组长想和你交换一下信息。”

　　“可以，我们刚下飞机，准备去警局的路上。”墨川将电话音量调大，确保卫承悦和明夷也听到了许秋玲的话，“死的是谁？”

　　“也是小孩子，是童琦的表弟，叫卫弘伟。其他的……凶案组组长没说，说有点复杂，想和您面谈。”

　　“如果对付童琦的人和杀了卫弘伟的凶手是同一个人，那么童琦也可能早就被杀了。要是可以找到尸体的线索，失踪案就可以转成谋杀案，谋杀案没有诉讼时效。”

　　许秋玲心情有点沉重——每次对上和孩童有关的案件，她都觉得心理上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加油队长，尽快破案吧。”

　　挂下电话，许秋玲看向完全漆黑的夜空，想到回家也许要面对另一波催婚，心中实在有点烦。

　　‘应该找个理由和队长他们一起去的。’她想。

　　什么时候，家竟然成为了一个不想回去、给她压力的地方呢？

　　要不……去宾馆凑合一晚上？也行，又不是没钱。许秋玲这样想着，连有人走近都没察觉。

　　“单封老师！”察觉到视线，许秋玲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安静注视着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队影子大佬。

　　“优秀如你，不适合为无聊之人的风言风语而困扰。”很奇异地，单封似乎说出的言语总有抚慰人心的能力。

　　许秋玲不好意思的抓抓脸，她也算是一队的老人了，但是每次看到单封还是觉得很拘谨。尽管知道对方是命理师，她却不会生出去问对方卜卦的好奇之心。

　　“单封老师，您找墨队吗？我们今天刚开一个新案子，大家都出勤去了。啊，不过因为和灵异没什么关系，所以乔辰鸣暂时离开团队。”

　　“是么？”单封意义不明地笑道：“乔辰鸣离开早了。”

　　许秋玲一愣，继而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