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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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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柳绮玉与苏宴走在一处空旷的巷子里。
墙头坠着花树,月色投下斑驳的花影。
柳绮玉步伐轻快,怀里抱着的沉甸甸银两,奇珍异宝满的快要溢出来,好几次苏宴问她不重吗,要不要让他帮忙提着?柳绮玉都极其干脆地回绝了。
“好险啊,”她抬头问苏宴,“要是我方才猜的是小,赌输了,那该怎么办?赌坊不会真把我们扣下来吧?”
苏宴轻轻一笑:“不会的,我的那块貔貅玉坠,是我姑姑赠的,比你在桌上看到的任何一个东西都贵重,若真猜错了,拿去抵债还是绰绰有余的。”
柳绮玉点点头,苏宴的姑姑可不就是先皇后吗?
但她心里思忖了一下,越想越后怕,不觉地扭头回望巷口,生怕那些输了不甘心的,突然冒出来找他们茬。
苏宴伸手,将心不在焉的柳绮玉往自己身边一拉。
柳绮玉回过头,不解地问他:“你干嘛呢?”
不是都出赌庄了吗?
干嘛还表现的如此亲密?
半夜的清风徐徐吹来,柳绮玉望着身边男人,见月色洒下,在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清辉,澄澈犹如清水。
柳绮玉一颗躁动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夜里只听得到风动,二人衣角摸错,发出的窸窸窣窣声。
她嘴角微微上扬,想说些什么,却见苏宴步伐忽然一顿,眉梢吊起冷色,他转身,从柳绮玉怀里抱着的那一堆赌来的宝物中,抽出了一把匕首。
柳绮玉一把抓住他胳膊,问:“怎么了?”
苏宴俯下眼道:“有人跟上来了,你先往前走,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一躲。”
柳绮玉听到这话,心顿时揪起。
“那你呢?
苏宴没回话,往巷子口走去,修长的手,拔.开匕首,风吹起他一身蓝色衣袍如皱飞扬。
巷子口唰唰,跑出来两个黑影。
那两人生得人高马大,魁梧如黑熊一般。
其中大汉怒喝道:“柳绮玉呢!赵老爷让我们带她回去!”
柳绮玉躲在巷子的墙角有一个破旧牛车后,用牛车上篓子挡住自己身躯,从篓子间的缝隙向外头看去。
只见苏宴上前,笑着与其中一人说了几句话,那人显然不领情,大声嚷嚷让他交出柳绮玉。
下一刻,苏宴手腕一弯,亮出藏在袖子中的短刃,直直刺中了那人的喉咙。
顿时,大片鲜血涌了出来!
在没反应过来时,苏宴夺过汉子手中长刀,反身刺入了另一人的喉咙。
一击即中,另一个汉子惨叫一声倒地。
柳绮玉一颗心七上八下,见远处又有一赤膊大汉拿着铁棍奔来!
柳绮玉言高声音,想要提醒苏宴,忽然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了重重的脚步声。
她猛地转头——
竟然是赵良德!
他从赌场中出来了!
他喝得酒太多,脸颊涌上了一层潮红色,整个人又臃又肿,好似刚从蒸笼里出来的发面馒头。
赵良德口中骂骂咧咧:“奸|夫淫|妇!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耍花招,一个也别跟逃!”
柳绮玉蹲在牛车后,透过篓子,看着那肥大的身躯,一点点挪动步子,从自己眼前移动。
她胸口微微起伏,将手探进那堆珠宝里,慢慢拿出一把匕首。
“铮——”
寒光拂过她的眼睛,柳绮玉看准时机,在赵良德摇摇晃晃时,她握紧匕首,直往赵良德小腿上刺去!
只听“嗤”的一声,匕首刺入骨肉。
赵良德“他妈的”一声大叫!
他脚向前一软,血水咕噜咕噜,从腿脚处冒了出来!
血口狰狞吓人,森森然,可见白骨!
赵良德刚要叫人,就见柳绮玉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她手上拿着刚从牛车上捞出来的铁榔头,用力往他背上砸去。
赵良德疼的在地上扭爬,如同蛆虫,嘴里骂骂咧咧:“小婊|子!你敢打我......”
话还没说完,他嘴里就被柳绮玉塞进了一把茅草。
柳绮玉手脚并用,不顾形象地打骂:“骂谁小婊|子呢!你个老淫贼、老苍根、老猪狗!”
赵良德闷哼一声,用力一拽,生生将柳绮玉拽到了地上!
只听“嘶啦”一声,柳绮玉的衣裙就被拖着划开了一道口子!
急忙之下,她捂住开叉的地方,拿起掉落在地的匕首,直起身,再次往赵良德身上捅去。
这次赵良德再发不出任何声音,手上的劲一下子松了下去。
柳绮玉忙扭头躲开,看着赵良德捂着肚子,脚在泥地上乱瞪,混浊的眼睛无力仰望着漆黑的夜空......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柳绮玉呆呆地立在原地好半天,等肩被人一拍,她飞快转头,将匕首往那人脸上送去。
“是我。”
苏宴拿下她手中的匕首,看她一张小脸吓得惨白。
她仓皇地和他讲方才的事情,指尖都在哆嗦,还得靠他双手提着,才不至于站不住身子。
柳绮玉心里慌乱如麻,用手背擦去脸上血迹。
接着觉脚踝一紧,油腻腻的触感从那里攀援直上!
她惊的跳脚,见赵良德竟然在扒拉自己的腿,跳道:“苏宴!赵良德还没死!他又碰我了!”
闻声,苏宴蹲下,手腕一转,匕首一下便将赵良德那只肥手剁掉,像扔死猪肉一般,扔到了一边的枯井里。
柳绮玉看着几欲作呕,连连后退好几步。
偏偏赵良德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依旧有浊气从他粗大的鼻子里呼出!
他还没有断气!
事已至此,若赵良德还活着,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两个人。
黑夜里,柳绮玉望着苏宴明亮的眼睛,几乎是瞬间与他达成了一致——
得杀了赵良德。
柳绮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毕竟赵良德罪有应得,戕害过不知多少无辜少女,光杀了他,只嫌不够。
可她到底心有顾忌,第一次手杀人,手上沾上鲜血血。
苏宴倒很快接受了此事。
他让柳绮玉找了根绳子来,将赵良德的脚与墙角那块足有几十斤重的石头捆在一起,而后他用脚,撵着赵良德的身子,将人踢到了枯井边上。
月黑风高里,柳绮玉轻轻喘着气,竭尽全力地搬起了石头,往枯井里一扔!
石头重重下坠!
带着赵良德那只受了伤的脚一同往下落去!
只听得骨头被拉的“嘎嘎”作响,身躯与井壁碰撞,刺咧咧的。
最后一声轰鸣,赵良德轰然落地。
二人离去时,望了眼枯井,见赵良德四仰八叉倒在里面,身子扭的不成形状,他想叫,可两只手都废了,再也无人帮他拔出口中的茅草,也再也没有人听得到他的呼叫声。
如同那些被他害死的姑娘们,临终前的场景.......
柳绮玉盖上了井盖,又和苏宴清理了下周围的痕迹,把牛车复位,确保一时半会不会被人察觉出异样。
二人走出几步,柳绮玉又想起什么似的,对苏宴道:“你在这里等下我!”
她狂奔到枯井边上,将脖子上那块玉牌项链摘下,扔在了一旁泥土里,用脚踩了踩,故意弄上脏污。
玉牌上刻着“谢衡”二字,是她和谢衡定下娃娃亲的信物。
柳绮玉抿了抿唇。
若她没记错,书里赵良德纳柳绮玉为妾,靠的就是谢衡在中间通风报信,告诉了赵良德,柳绮玉每次进城的日子。
思及此,柳绮玉冷笑了一声,又狠狠踩了踩那玉牌。
谢衡,你个小王八蛋。
三天之后,等着进衙门进吃牢饭吧!
银河高挂,天上一轮圆月,整个县城静悄悄的。
柳绮玉问苏宴:“这么晚了,还有回村的驴车吗?”
她得快点回去,不然等会天亮了,柳柱就会起来,发现她一夜未归。
苏宴沉吟片刻,道:“应该没有,不过我们走快点,应该能赶在天亮之前回村。”
柳绮玉光算了一下路程,就一阵腿脚发酸。
好在二人抄小路出县城,遇上了过路客,让他捎带了一程。
一路披星戴月,回到村里,天色昏暗,远方天尽头有一线白昼。
柳绮玉立在自家门口,摸索了半天,都没找不到身上的钥匙,和苏宴在自家大门外大眼瞪着小眼。
苏宴:“......”
他道:“你等着。”
没一会,苏宴回来。
也不知他从哪里寻来了一根竹梯,放在了她家墙壁外头。
苏宴拍拍竹梯,道:“你翻吧。”
柳绮玉:“......”行吧。
没见过回自己家还跟做贼似的。
她蹬,爬上竹梯,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着苏宴:“苏大人,今晚谢谢你。”
若没有他,柳绮玉的下场,只怕坏上一百倍一千倍。
她眼睛里倒映着天上星河璀璨,笑得真诚可爱,娇俏鲜嫩,似乡野里烂漫的山花。
难得的,苏宴唇角勾起一丝笑意,道:“无事。”
柳绮玉点点头,又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好像和苏宴太熟了些,她装模作样,强硬了语气道:“今天赢来的那些银子,先放你那,我明天有空来找你分,你四我六,说好的,你不许贪我的。”
苏宴脸上笑容收起,静静看着她。
柳绮玉怕他生气了,道:“好啦好啦,我说着玩的。”
“对了,”跳下墙时,她问,“我家明天收庄稼,你有空可以来帮我吗?”
她觉得苏宴真的是个大善人啊,救了她的小命,还帮她杀了赵良德,甚至愿意和她分钱财。
这一晚,她靠他转危为安,也赚了不少钱,相信很快就能离开这个地方了。
所以她有点得寸进尺,想问问这位善解人意的苏大人,愿不愿意帮她家收庄稼。
苏大人迟疑了一会,道:“可以。”
柳绮玉两眼泛光,心里再次叹了一句善人善人,就差把感激二字写在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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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柳绮玉第一件事,就是蹑手蹑脚去柳柱的屋儿,看看少年在不在。
柳柱安睡在床上,打呼噜还翻了个身子。
柳绮玉洗漱后,躺在床上,脑海里闪过今晚与发生的种种,只觉惊心动魄——
这穿书的生活,太过刺激,她再也不想经历了,心累。
她只想好好种田,然后离开这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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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以至于醒来,柳绮玉坐在廊下绣荷包,看见柳柱抬了个不可言状的丑东西进来,足足愣了有半刻钟。
少年笑起来露出白牙:“姐,你睡了这么久,怎么跟傻了似的?看看我弄了什么东西回家?”
柳柱将丑东西搁到柳绮玉跟前,柳绮玉望着神龛里,那傻了吧唧的土地爷像,嘴角抽搐了一下。
土地爷像皮笑肉不笑:【丫头,好久不见,想我吗?前天晚上你和苏宴感情发展的不错啊。】
正在屋子里霍霍磨刀的柳柱走出来,一脸不爽,问:“姐,你听到有人的说话声吗?”
柳绮玉:“......”
【土地爷系统提示您,剧情进度2/10】
【恶毒女配系统已达成:
①打脸挑衅原男女主√,奖励十亩良田】
②刺杀赵良德,栽赃给原男主谢衡√,奖励十亩良田立刻生出玉米】
【柳绮玉,快去山上看看庄稼吧,那是对你的奖励。】
【对了,是不是得喊上苏宴,一起陪你啊?】
柳绮玉猛地起身,一脚踢飞土地爷像到门上!
土地爷像:【嗨呀!小姑娘不讲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