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之都1：天穹下的囚徒》清崖兮鹤书

12、罗素的毒蛇（二）

　　“嗯，确实挺有趣的。”萧南风认真地点了点头，应和着乔的观点。
　　乔犹如遇到了难得的知音一般，兴冲冲地拉住了萧南风，分享着杀人，哦不，验尸经验：“凶手的手法非常的赶紧利落，头颅和四肢切面整齐，每一具尸体身上都没有任何多余的伤口！凶手可真是个极简风的鬼才艺术家！”
　　“.…..”仓库负责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哆嗦得像只受惊的鹌鹑，早就听传闻说特战队都是些变态和疯子，他一开始还不信，如今可真是眼见为实了.…..
　　负责人暗戳戳地往边上挪了挪，想要离这些人远一点，却被楚江一把拽了回来：“你躲什么？这六个受害人的名单给我准备好，还有仓库昨夜的监控录像，全部拷进记忆卡里交给我们。”
　　“诶，好，好，我马上去准备！”负责人擦了把冷汗，试探着说道：“那楚队，我可以先走了吗？”
　　“嗯，去吧。”见楚江点了点头，负责人如蒙大赦，二话不说就撒丫子溜走了，留下一个机灵的装卸工跟他们对接。
　　这个装卸工是个娃娃脸的年轻人，估摸着跟小来差不多年纪。不过碰到这么大的事，这年轻工人竟然还非常沉稳淡定，表现比负责人要好上一大截：“您好长官，我叫西斯，请问有什么能效劳的吗？”
　　“西斯.…..”楚江看了一眼年轻人，继续说道：“这六名死者你都认识吗？”
　　西斯回应道：“认识，他们都是C区的装卸工，来仓库很多年了，是这里的老前辈。”
　　“那他们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楚江端详着刺穿六人心脏的实心钢管，这绝非是人力所能为，恐怕是有人雇佣了机械杀手，这样的话，靠传统的侦查手段，搜查难度很大。
　　“这个嘛.…..”西斯琢磨了一下，说道：“他们几个总是结伴混迹酒馆，喝高了难免跟别人吵个嘴打个架，得罪人是肯定的，但顶多就是些小摩擦，也不至于置人于死地啊。”
　　楚江习惯性地摸了摸下巴，接着问道：“哪家酒馆？”西斯配合地回应道：“离仓库不远，蓝星街的野蔷薇酒馆。”
　　“要查酒馆吗？”老酒自告奋勇道：“老大，让我去吧，这个我在行！”
　　“你什么在行！喝酒在行吗？”楚江白了老酒一眼，说道：“你回队里跟沈望一起看监控，我带新人去见见世面。”
　　再次被楚江点到名的萧南风，毫不意外地挑了挑眉。倒是老酒不乐意了，怨念道：“队长，你可不能跟那些渣男一样，有了新欢就不要旧爱了啊！”
　　“呸呸呸！什么新欢什么旧爱，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要点脸行不行！”楚江连白眼都懒得跟他翻了，拍了拍旁边冬子的肩膀说道：“冬子，你给我看好老酒，别让他偷懒了！”
　　“凭什么呀！老大，你再考虑考虑呗？”老酒还在垂死挣扎，冬子也不跟他废话，直接一个后领杀拎着他去找监控室了。
　　楚江对旁边的西斯说道：“西斯，他们对仓库的路不熟，你给他们领一下路，免得走错了。”
　　“好的，长官。”西斯恭恭敬敬地对楚江点了点头，小跑着去给老酒和冬子引路了。
　　支走了仓库的人，楚江这才朝乔招了招手，问道：“死亡时间呢？”
　　“昨天夜里零点左右。”乔自觉地往下说道：“用探测仪检查过了，钢管上没有任何指纹，但是有金属碎屑残留。”说着，乔从工作包里取出一个透明证物袋，里面是几颗不起眼的金属小颗粒。
　　楚江赞许道：“嗯，做得不错，证物的事情就交给你对接，采集完毕后交到总部去化验。”说着，楚江转头交待六子道：“等乔检查完现场，你负责把那些死者放下来，带回总部。”
　　“OK。”“没问题。”乔和六子默契地应答，随即着手处理自己的任务去了。只剩萧南风和楚江四目对视，你来我往地试探着。
　　萧南风率先打破了这沉默：“怎么样楚队，咱们过二人世界去？”
　　楚江“嘁”了一声：“哪有大白天去酒馆的？”
　　萧南风不禁失笑：“那我们现在去哪儿？”楚江似有深意地说道：“排查一下仓库的人.…..”
　　然而萧南风低估了楚江的认真程度，这位楚队长一旦查起线索来，真的是废寝忘食，上午查仓库档案室，下午回队里用内部网络调阅仓库成员的档案，连午饭都没有吃，一整天也就喝了几口水。
　　上司在这里勤勤恳恳查案，作为小新人的萧南风总不好丢下楚江去吃饭，等到楚江终于完成了手里的工作时，萧南风已经饿得只剩苦笑了。
　　楚江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走吧，换衣服，听说野蔷薇酒馆的餐食也挺不错的。”
　　闻言，萧南风打趣道：“楚队长这是要请我吃饭？”
　　楚江盯着萧南风的双眼，意味深长道：“你这么有钱，舍得让我这个穷人掏腰包？”
　　萧南风察觉到楚江是在试探自己，说不定对方已经私下调查过他，知晓了他赏金猎人的身份。但萧南风丝毫不慌张，反倒是悠哉哉地笑着说道：“只要楚队愿意赏脸，我天天请你吃饭都行。”
　　两人就这么打着无关痛痒的太极，掌握着相互试探的分寸，表面上看起来熟络得像是个一对相逢恨晚的知交。
　　在一旁看八卦的老麦，忍不住戳了戳小来的胳膊，开玩笑道：“小来啊，你该反思一下自己跟萧南风比差在了哪里，为什么人家才进来，你就已经失宠了？”
　　小来委屈得泪眼汪汪：“我.…..我哪儿都不如萧哥啊，他成绩比我好，个子比我高，长得还英俊.…..呜呜呜，我真的比不过啊！”
　　“.…..”这傻孩子还挺有自知之明.…..老麦接不下去了，重重地拍了拍小来的肩膀，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就脚底抹油溜走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楚江和萧南风各自换上了便装。楚江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明明再普通不过的风衣长裤，穿在萧南风身上自有一种恣肆洒脱的帅气。看着比自己高了小半个头的萧南风，楚江莫名有些气得牙痒痒.…..
　　“走吧。”楚江没好气地瞥了萧南风一眼，而对方依旧是恰到好处地笑着：“好啊，楚哥。”
　　这一声“哥”喊得楚江火气都消了，他有些傲娇地说道：“跟哥见见世面去吧，萧老弟。”
　　哟，这还占上我便宜了？萧南风非但没恼，脸上的笑意反而更深了些。他自觉走到了楚江身边，两道英挺的身影养眼非常，让人挪不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