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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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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个难得的月明星稀的好天气。
星芒下了楼,见蓝染常站的那棵银杏树后有道长长的人影,便走过去,笑道:“你来得好快。”说话的当儿,看到乌黑的发丝在树后飞扬,知道不是蓝染,忙笑道:“对不起,认错人了……”
那人走出来,一双墨玉样的眸子从她脸上凉凉地扫过,问:“市丸?”
星芒看清他的相貌,心里暗暗打了个突。
冷冷的深秋之夜,银色的月光照在他的黑发上,飘起淡淡的光雾。柔软的夜幕中,古板的宿舍楼、残缺不平的草坪,一切不如意的景色,全部淡去、淡去,淡成一个飘渺的背景,那张连神也无法抗拒的容颜,比画还要鲜明。
男生美丽到这个地步,真的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市丸……”身后有人叫她。
星芒回过头,是蓝染。
他一惯的优雅微笑已经不再,眼神锐利如刀刃,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那个男生。
那男生也一直盯着蓝染,黑色的风衣衣摆无风自飘。
无论哪一方,都不是什么友好的眼神。
星芒疑惑地看着他们。
然后,听到这两人很冷淡地寒暄:
“好久不见了,蓝染。”
“啊,是啊,好久不见了,朽木队长。”
蓝染……
朽木队长……
一瞬间,星芒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明白。
她忽然怀疑自己仍然在做梦。
棠枝曾经跟她讲过古代印度人的关于梦的奇特理论——有个国王,清楚地记得自己轮回了十八世。在这漫长的过程中,他娶了无数的妻子,生了无数的孩子。然而一朝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昨晚睡过的床上,所谓的十八世不过是一个短暂的梦。
讲《先秦文学》的老张也说过:人在梦中的时候,往往不知道自己在做梦。而且梦之中还有其他的梦,环环相扣,只有醒后才知道是在做梦。
如果她睁开眼睛,会不会看到老钟正在讲台上大讲《英国文学史》?
没错没错,这只是一场梦。
虽然很真切,但是这两个好看到人神共愤的男生不可能跟她有任何真实的联系。
就像她不会跟那个叫市丸银的银发男子有任何真实的联系一样。
趁老钟还没发现她在打瞌睡,赶快醒过来。
星芒第一次觉得能看见老钟的扑克脸是很大的福气。
不过好像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比现在更清醒。
蓝染上前捉住她的手,“市丸,跟我走。”
蓝染用了些力气,星芒感觉到他的尾戒有点发烫。
她甩开蓝染的手,问:“市丸银呢,他怎么样了?”
蓝染和朽木白哉都愣住了。
蓝染急切地问:“你想起来了?”
朽木白哉手负在身后,冷冷地看着他们。
星芒笑得比黄连还要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是真的希望自己不知道。
但她不是傻子。
她,和市丸银,必然有某种神秘的联系。
“银,终于找到你了……”一把妩媚的女声证明了星芒的猜测。
恍恍惚惚地回头,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红发美女袅袅娜娜地走过来,樱桃小嘴,嘴角一颗撩人的美人痣,清澈的蓝灰色大眼睛,带着似曾相识的温暖和关怀,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微笑道:“还记得吗,我是松本乱菊。”
蓝染冷笑一声:“这可真是令人怀念的旧面孔啊。”
乱菊站在星芒旁边,笑得很是讥讽:“嗬,如果怀念的人是你那就算了。”
蓝染笑了,笑得很温和,也很危险:“是么?”
星芒一个激灵,一步抢到乱菊前面,笑道:“哇塞,乱菊姐姐身材发育得好好……”
看到失去记忆的市丸银仍然不忘保护乱菊,看到蓝染用微笑的表情呈现出五味杂陈的完美效果,一直袖手旁观的白哉笑了。
笑得如晓春三月微风吹散薄雾的清晨。
老大和老四下自习回来,刚好看到一个帅得没有天理的男生拉着星芒的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从她们身边掠过。
还没来得及问星芒去哪里,一个身材辣到爆的美女迎面走来,嘟嘟囔囔地说了句很奇怪的话:“真是太乱来了,朽木队长怎么可以在这里使用瞬步……”
然后眼睛一花,这位红发美女也凭空消失了。
惊呆了的两人揉揉眼睛,看向唯一还在现场的蓝染。
蓝染微微一笑,很优雅地欠欠身。
两人受宠若惊,正要说话,忽然发现蓝染也不见了。
老大尖叫一声,很呆地问老四:“怎么回事?”
老四回了一脸崩溃给她。
“一、二、三……”两人互相掐了对方一把。
“痛死了……下手干嘛这么重!”
“你不也一样吗?”
两个不断抱怨的女人爬上四楼,把这离奇事件讲给若心听。如果一方没有说清楚,另一方立刻绘声绘色地加以补充。
面对这充满地方特色的二人转,若心没有反驳,但是她的表情很明显:“不要当我是白痴!”
去其他宿舍找目击证人,大家的反应跟若心如出一辙。
这令两人郁闷了很久。
久到熄灯后才发现,星芒今晚没有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