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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八回 弥漫吧,冰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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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牢房中一直安心呆着,然而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中突然传来一股纯粹而又磅礴的灵压。
那个方向是……双亟之丘?难道说,那个灵压就是王印?
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我焦急地站起身来,但是牢房外却没有其他人在,连打听都没有办法,只隐隐约约听得一墙之隔的外面传来嘹亮的警报声,依稀夹杂着“日番谷十番队队长”“王印”“双亟之丘”“紧急防御状态”之类的字眼。
心中一紧,我再也顾不得许多,起身正欲去抽朝花夕拾,这才想到斩魄刀并不在身边。于是只好抬起手臂,右手抵在左手手掌之前,对着墙面低声道:“破道の六十三雷吼炮!”
橙黄的光芒顿时在墙面上炸开。哗啦的声响中,墙面裂开一人高的大洞,莹白的天光顿时直泻而入。
趁着还没有被人发现,我纵身跃进烟雾之中,几步便跑到了外面。小路上并没有人。我扭头看了眼依旧翻滚着烟尘和碎石的牢房,头也不回地轻点脚尖跃上了屋顶。
「朝花夕拾,听得到吗?」
「废话。怎么?终于还是逃出来了?」
「你现在在哪里?」
「三番队队长执务室的办公桌上。现在这里没有人,过来吧。」
「我知道了。等我一下。」
匆匆潜进三番队办公室拿回朝花夕拾之后,我马不停蹄地便往双亟之丘赶去。快接近目的地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三个人影在前方迅速穿梭着,其中的那抹红色在此时略显阴沉的天色中尤其醒目。
若说瞬步,在这个瀞灵廷中,除了夜一和白哉,也许还能再加上碎蜂,我自信没有人能够超过我。但我没有赶上去,只是在他们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我不能被发现。我一定要见到冬狮郎,还有草冠。
他们并没有通过阶梯上去,而是直接踩着高高低低的岩壁跃上了双亟之丘。我同样跟在后面赶了上去,身处半空中,可以看见冬狮郎和草冠正面对着站在那片空旷的平地之上,恋次、斑目和绫濑川先后落在了他们周围。
斑目顺手将刀搭上肩头,咧着嘴笑:“看来我们几个是最先到的呢~”
“这可不一定呢。”我低笑一声,轻轻落在冬狮郎身后。
面前的三人俱是一愣,恋次更是惊讶地大喊起来:“空蝉?!你怎么来了!”
我冲他笑笑,却并不回答,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表情,转过身去正对上冬狮郎大睁着的碧眸。只不过半夜未见,但他的脸色似乎又苍白了一些。我看见映在他眸中自己的身影,不由歪着头笑起来:“冬狮郎,你看,我跟上来了,不是吗?”
最初的震惊过后,少年狠狠皱起了眉,语气不知该说是不悦还是无奈:“你来干什么!”
“这不是空蝉桑吗?真是好久不见了。”不等我回答,草冠的声音已在呼啸的风声中紧接着响起,带了某种我所无法理解的狂乱的喜悦,“这样我们三个人就又可以聚在一起了呢。空蝉桑,怎么样?要加入我们吗?”
我抬起头去看他。依旧是那个黑发的颀长少年,只是原本算得上俊秀的脸庞此时却多了一道狰狞可怖的疤痕。“我可以知道你想做什么吗,草冠君?”
“那还用说!”草冠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嚣张的笑容,“当然是向瀞灵廷复仇!还有,成为尸魂界的王!”
最近想要做王的人可真多。复仇?“用那个叫做‘王印’的东西?”我将视线缓缓移至他抓在手中的那团发出金光的物体,心里莫名涌起一股酸涩。
这个草冠还是我们当年所认识的那个草冠吗?
印象中的少年总会露出爽朗真诚的笑容,说着“保护尸魂界”的壮志,尽管总是被拿来与冬狮郎比较却依旧脚踏实地地与冬狮郎一起努力着。
那才是真正的草冠君。简单得不染杂质。
可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是心中存在着某种名为“憎恶”或者“怨恨”的情感的时候。
我垂下眼睑,与冬狮郎背靠背站好:“我的选择,与冬狮郎一样。”
抵在背后的身体猛然一僵,紧接着却听恋次的声音再次大喊着响起:“空蝉!”
我歉意地看着他,实在无法回答他任何疑惑。恋次似乎还想接着说些什么,却突然被一旁的斑目开口打断:“别说了,恋次!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根据紧急特令和护廷大命,将日番谷冬狮郎和王印夺取者逮捕。”
他说着,已经取下了扛在肩头的斩魄刀,随后一把抽出他的鬼灯丸便纵身跃起。冬狮郎迅速冲了上去,我亦于同时拔刀拦住了想要冲过去的恋次。
“可恶!你这家伙……”恋次看样子真的是被我逼急了,咬牙切齿了一番后终于始解了斩魄刀,“咆哮吧,蛇尾丸!”
这时,一条长长的锁链呼啸着从一边甩来,恰好缠住了蛇尾丸正欲展开的刀身。还未等我回头,簌簌的破空声交织着传来,一眨眼,我们周围的平地上就已经站满了众多的死神。
“到此为止了!”
爽利的女声从前方传来,紧接着我就看到了碎蜂、白哉、十四郎叔、海燕,还有市丸和狛村队长。
视线正对上十四郎叔震惊的双眸,我猛地别开头,轻轻一跃跳到了冬狮郎身后,一手下意识抓紧了他那件斗篷的衣摆。
冬狮郎收回冰轮丸的锁链,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的众人。我抬头看了看他,却只能见到他倔强隐忍的侧脸。
“冬狮郎,你还在做什么?”身后的草冠突然笑起来,我和冬狮郎齐齐转身,只见他一手高举起王印,大声道,“快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的仇恨、我们的痛苦!这就是我们的复仇!来,斩断王印吧!冬狮郎!”
剧烈的旋风自草冠周身萦绕而起,冬狮郎握紧了刀,双眉紧皱,却进退不得。身后传来其他人拔刀冲上来的声音,我心中一急,毫不犹豫地转身:“怒放于寒夜,朝花夕拾!”
怒红的色彩瞬间在我们和其他人之前形成了一道高大的火焰墙。滔天的火光中,那些人猛地被热浪逼退几步,握着刀却无法上前。与此同时,两个人影从高空毫无预兆地落在眼前,竟然是一护和露琪亚!
我看了看他们,耳边响起一护和碎蜂的争吵,但也没有兴致去关心,只转过身慢慢向草冠走去:“呐,草冠君,王印有什么用呢?”
“空蝉?”冬狮郎不解地喊了我一声,显然并不清楚我现在究竟想要做什么。
草冠大概并没有料到我会这么问,想了想才反应过来,看着王印回道:“王印会根据使用者的意志,穿越时间和空间,可以将所有事物转移到其他空间。也就是说,如果使用这个力量,不要说转移地点,甚至可以轻易便将敌人的攻击转移,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它还能令使用者恢复到受致命伤之前的状态。”
“那么,草冠君就是因为王印才复活的吗?”见他赞许地点了点头,我继续道,“但是你知道使用方法吗?”
“使用方法?”草冠笑起来,看得出心情愉悦,“只要将它斩断就可以了!只要有冬狮郎的卍解,这不是问题!”
“哦,原来如此。”我点着头,双眼笑得眯成一条线,嘴角亦勾起大大的弧度,“也就是说,草冠君还没能掌握卍解喽?”
闻言,草冠随即警惕地看着我,皱了皱眉:“空蝉桑,你想说什么?”
“不,什么也没有。”我继续向他走近,在距他不到五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只是觉得……”在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之前,我握紧朝花夕拾纵身跃起,对着面前的少年毫不留情地狠狠斩下,“这样再好不过了——!”
“空蝉——”
“你——”身后响起冬狮郎竭力的呼喊,草冠一手抓着王印,一手抬刀挡住我的攻击,愤怒地瞪着我的脸低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空蝉桑?!”
“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意思。”我一边回答着,一边不停进攻。我的目的就是要将王印夺过来。剩下的,便是冬狮郎和他的事了。
这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草冠君了。我想念他曾经纯粹干净的笑容,所以、绝对不可以让这个人继续破坏那些美好的回忆。
即使对当年四十六室的裁决再不满意,我们都为他感到伤心,感到不值,感到惋惜。然而尘归尘,土归土,逝去的人终究还是逝去了。他、不该回来的。
我和草冠缠斗在一起,几个回合之后,他狠狠将我甩出,左手抓着王印向上一抛:“既然这样,那就没有办法了!”
眼看着他就要向王印斩去,我已什么也顾不上,脚尖一点地面就冲了上去。左手向前一抓,终于一把握住了那个金色的小物体。然而同一时刻,草冠的刀也狠狠地落了下来。
将王印护进怀中,身体重重撞上了草冠,我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等待着背上的疼痛传来,然而紧接着只听一道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自上方传来,身体已被人揽了过去。
我猛地睁开眼,一眼就看见冬狮郎单手挡住了草冠的那一刀,同时略显吃力地揽着我的身体,随即拉着我迅速推了开去。
草冠狠狠地瞪着我们,声音中满是怒火:“你们——都要背叛我吗?”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成为你的同伴,草冠。”冬狮郎踉跄了两下,这才稳住了身形。我伸手扶住他,不由低下头去看,那道还未被完全治愈的伤口中果然再一次渗出了殷红的鲜血,将原本已经变得暗淡干涸的血渍染得更加红艳。
草冠站在前方,举起刀来,狂风将他的头发、衣摆吹得凌乱。冬狮郎放开我,同样对着他举起刀来,沉声道:“做个了结吧,草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