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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四回 突如其来的风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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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生活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就是十二月了。再过不久就是冬狮郎的生日,好想送点什么特别的东西,可什么才算是“特别”呢?
我趴在走廊的护栏上长长叹了口气,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那天碰见雏森时的情景。
将文件交到她手中之后,我正打算离开,才刚转了个身便听她犹犹豫豫地开口道:“那个……空蝉桑……我……”
我转过头去,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叫住我,只好礼节性地问道:“有事吗?”
“那个……空蝉桑,”她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在我面前站定,有些羞涩地搓了搓垂在身前的双手,随后竟深深弯下腰来朝我鞠了一躬,“谢谢你当初的那一席话点醒了我,不然也许直到现在我依旧一蹶不振。所以……万分感谢!”
“不……不用这样啦!”她这么一系列郑重的行礼不由吓了我一跳。我急忙摆着手上去扶她,面上有些红,“你这么夸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说起来真的很奇怪。我以前对她的态度虽然说不上讨厌,但也确实是不喜欢。可自从和冬狮郎和好以后,那种抵触的情绪也就渐渐淡了。而且听说她在决战中也去帮了忙,突然觉得她也不是印象中那么软弱的家伙,反倒有些佩服。
她直起身来,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真的多亏了空蝉桑,我想了很久总觉得应该向你道谢,却又股不起勇气。果然是太胆小了吧?”她吐吐舌头,表情变得生动起来,“而且看得出来,你和小白是在交往吧?”
我一惊,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许久终于意识到她在说什么,不由瞬间红了脸:“诶——?!”
大概是被我的表情逗乐了,她捂着嘴笑起来:“空蝉桑的反应真的很有趣呢。能受得了小白那个个性的也只有空蝉桑了吧?呵呵……”顿了顿,她微笑着抬起头来,双手握住了我的手,声音轻柔却很郑重,“那个孩子就拜托你了哦。”
……这句话为什么感觉那么奇怪……
我不觉抽了抽眼角,再次重重叹了口气。
我不是在考虑礼物的事情吗?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想起这件事啊……
我抓抓头发直起身来,抬头望了眼远处的天空。广袤无垠的蔚蓝在眼前延伸开去,纯白的云朵铺展其中,阳光从苍穹之巅细碎地打下。
今天是个好天气啊,要不翘班去流魂街看看可以买什么礼物吧?还是先去找冬狮郎?
心下一动,我偷偷打量起今天有什么机会可以溜出去,冷不防心脏一颤,像是被什么突然捏了一下,一阵刺痛,可随后却紧接着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皱了皱眉,抬手抚上胸口的位置。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啊啦,小空蝉原来在这里啊~”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轻佻的声音,我一时没有防备,顿时一个激灵。转头看去,果然是春水叔正笑嘻嘻地站在后面。我挑了挑眉,不爽地撇了撇嘴角:“干吗?”
“呀~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啦~”春水叔抓抓头发,笑得有些谄媚,“就是想要小空蝉下午去流魂街巡逻一下~”
“巡逻?”说起来,我也确实已经好久没有接到这样的任务了呢。不过本来就想着偷溜出去,这倒是个好机会。于是我爽快应了,拿了通廷证兴高采烈地就往外冲去。
后面传来春水叔的声音,他似乎低低叹息了一声。我一愣,疑惑地转头看去,却见他立在身后冲我嬉皮笑脸地挥着手:“晚点回来也没关系哦~”
……刚才那声叹息果然是我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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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逻的区域幸好是在润林安。出了白道门之后,我便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沿路的店铺。餐馆之类的就不用看了,那些小饰品店也没有什么意义,反正对冬狮郎也没什么用处。虽然他最喜欢的是甜纳豆,但哪有人把这个当作生日礼物的?要不送围巾手套之类的?可这种东西要自己织的才有意义吧?更重要的是,这种细活我完全不会。
我深深地困扰在礼物的问题中,几乎把整条街都走遍了还是没能想到一个好点的主意。算了,这件事还是再缓一缓吧。
我叹口气,在经过甜品店的时候买了些甜纳豆。反正都来这边了,呆会儿去看看冬狮郎的奶奶,也可以顺便打听一下冬狮郎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喜欢的东西。
于是完成下午的交接班以后,我便跑去了冬狮郎的奶奶家。奶奶看见我似乎很惊喜,拉起我的手仔细端详了我一番,笑道:“空蝉很久没来了呢,是和冬狮郎吵架了吗?”
诶?我摆摆手慌忙否认:“没有啦!”只不过是因为在忏罪宫里呆了二十年,所以没办法过来啊。
我笑笑,看了看奶奶刚才搁置在门口的扫帚,询问道:“奶奶,您刚刚是在打扫吗?”
“是啊。”奶奶点点头,满脸的皱纹绽放如菊,“空闲下来了,就随便找些事来做一做。”
我眨眨眼,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了兴致:“我也刚好有空,我来帮奶奶扫地吧?”
“不用了,我已经做完了。”奶奶慈祥地笑起来,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空蝉真是个好孩子。不过死神的工作也很忙吧,快回去吧。”
于是把甜纳豆交给奶奶,又闲聊了几句,等回到队舍里的时候早已天黑了。皎洁的明月高高悬于天际,天空像是染上了墨汁,深蓝到近乎浓黑。
我拿着刚才从久里屋带回来的德利最中,却到处找不到春水叔,只好先回了房间。瀞灵廷里的气氛似乎有些奇怪,可又打听不出什么。倒是七绪姐过来找我,说是要我等春水叔开完队首会议回来,他有事情要告诉我。
那一瞬突然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
春水叔过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了。
很少有队首会议需要开到这么晚,是很紧急的事情吗?
“春水叔你找我?”我请他在桌边坐下,不忘将放在上面的甜点盒递过去,“给你的。”就当是让我去流魂街的谢礼好了。
他伸手接过,低头看着盒子,却没有像平常那样露出兴奋到夸张的表情,只缓缓抬起头来看向我,脸色有些沉重。“小空蝉,”他叹息着,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竟令人感到莫名的窒息,“有件事……还是应该告诉你一下。”
心里突然咯噔一声。我猛地想起中午时分心脏的那次莫名其妙的抽搐,不祥的预感顿时无数倍地扩大起来:“是……什么?”
“日番谷队长他……出事了。”
大脑立马轰的一声,我忍不住站起身来向外冲去,却被春水叔一把拉住,“他现在不在瀞灵廷内。在保护王印的任务失败后,他就失踪了。刚才总队长发布了紧急特令,要求‘首先是要找到王印,在回收的时候以搜寻本次事件的主要负责人日番谷队长为最优先’。现在一番队正在十番队没收队员们的斩魄刀。”
我深吸了口气,希望乱跳的心脏可以稍稍安定下来,却没能起到任何作用:“那……乱菊姐呢?”
“在十番队里,估计马上就要被监禁起来了。”
还未等他说完,我一把甩开他瞬步向着十番队冲去。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昨天还见过面的,为什么今天却突然跟我说人失踪了?我才不相信!我一点都不相信!
「既然不相信,那你哭什么?」好几天没有理我的朝花夕拾突然淡淡开口,我愣了愣,狠狠抹掉眼角的水渍,脚下的动作依然不停:「我才没有哭!」
赶到十番队里面的时候,正看到乱菊姐倚靠着墙面,脸色颓然,而恋次和露琪亚站在她面前,大概是正在安慰着什么。
我直直冲上去,不管不顾地抓住乱菊姐的衣袖就问:“乱菊姐,到底出什么事了?冬狮郎呢!”
“空蝉?!”
他们三人俱是一愣。乱菊姐睁大了眼看我,随即又垂下眸去,淡紫的眼中满是失落和歉意:“抱歉空蝉,我也不知道队长他究竟……”
我咬紧嘴唇,脑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旁边一个一番队的队员过来催促我们离开,我依旧愣愣地抓着她的衣袖,却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露琪亚过来拉住我,不忍地牵起我向外走去:“空蝉,我们该走了。”
“可是……”我看着她,又扭头去看乱菊姐,寒风从道场的大门外直直灌入,脑中突然一下子清醒了起来。我一顿,随即挣脱开露琪亚,正欲冲到乱菊姐那边却又被跟在后面的恋次一把拦住了:“可恶,你这家伙冷静点!”
“我很冷静!”我抬头冲着他吼,也不管他有什么反应,急急看向乱菊姐,“乱菊姐,整个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或者冬狮郎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
被这么一提醒,她像是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一步冲过来拉住了恋次的手腕,低声道:“有一件事拜托你们调查一下。队长去追踪的那个男人,我认为一定和队长有所关联,不然队长那个时候也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冬狮郎去追踪的那个人?那样的表情?
被露琪亚拉到外面,我眼睁睁看着道场的大门在面前缓缓合上,乱菊姐凝重的表情也被徐徐关在了里面。
天空渐渐明亮起来,泛起惨白的光亮,夜色却依然宛如浓重的墨,铺天盖地地笼罩。这一个晚上,竟然就这样呼啸着过去了。
凛冽的风迎面拂过,脸颊一片干巴巴的,紧绷的难受。我抬手抹了抹自己的脸,深呼吸一口气,抬头看向恋次和露琪亚:“既然事情是在空座町发生的,那么我们必须去一趟现世。”
我不可以慌张。我必须……把这件事情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