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回 雏森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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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睡得很不安稳。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梦，可睡醒之后却明显极为疲乏。走到客厅看见恋次正在整理被褥，这才想起来因为店内唯一的客房被我占了，于是恋次只能在大厅里打地铺。
这不是我的错。
我打了个呵欠，抬手向他打招呼：“早安，恋次。”
“早。”他头也没抬地回了句，一把将被褥打包好抱进里屋，“好了！搞定！”他拍了拍手便走出来，抽空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听说你最喜欢睡懒觉，怎么那么早就起了？”
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其实这是因为我很早就醒了却一直睡不着所以才不得不这么早起的！“你管我！”
“对了对了，恋次今天我帮你修行吧？！”
“哈？才不要。”
“喂！”我正准备好好说服他，正巧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喜助先生打着呵欠，还是一副没有睡饱的样子：“咦？小空蝉要修行？”
我扁扁嘴，纠正道：“不是我修行，是帮人修行。”
喜助先生抬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最后晃着纸扇走开了：“小空蝉的能力可不适合茶渡君呢~还是拜托阿散井君吧~小空蝉还是先练练自己的卍解好了~”
于是这使得我在这一整天中都不得不面对朝花夕拾那个笨蛋。
「你说谁是笨蛋啊喂！」
「除了你还会有谁啊笨蛋！」
「可恶！这是你该对我这把由初代刀匠打造的名刀所说的话吗！」
「谁理你！」
就在我和朝花夕拾吵得热火朝天不可开交的时候，通讯器突然“哔哔”的响了起来。
是乱菊姐。
“乱菊姐，有事？”
“啊，是这样的，小空蝉过来帮个忙吧？”
“嗯，好啊。”我很爽快地应了声，合上通讯器，跟喜助先生打了个招呼便跑了出去。
不管帮什么忙，总比呆在训练场里和朝花夕拾吵架要来得好些。
不过，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我的吧？
我双手背在身后，很无奈地靠在井上家门口的墙面上数着从头顶的天空中缓缓飘过的白云。当我数到五十九的时候，终于有一个声音打断了我：“不要在门口傻站着，进来了。”
“哦。”我应了声，看也没看站在身边的少年，直直从他面前走过，“乱菊姐，这就是你说的‘帮忙’？”
乱菊姐正站在客厅的正中，闻言，笑嘻嘻地转过头来：“嘛嘛，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顿了顿，她随即将视线投向我的身后，“队长，灵波屏障已经消除了。”
“好，我知道了。”走在后面的人应了声，接着走到大屏幕前站定。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湖绿色的眼眸似有若无地在我身上飘过。我装作没有看到，一屁股在地板上坐下，抱膝靠在墙边盯着不断发出沙沙声的雪花屏幕发呆。
这是为了及时与尸魂界取得联系而由十二番队在今天送过来的。搬运这么个大家伙，也不知道低调一些。没看见刚才在楼下扫地的那个大婶一直露出很奇怪的表情吗？不知道等到井上回来看到了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正这么想着，一阵开门声从门口传来。闻声望去，井上脱了鞋走进房来，在看到这个巨大的屏幕后眨了眨眼，竟不由惊叹道：“哇，好酷！”
哈？
“不对！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冬狮郎君！”
冬狮郎君？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已经可以接受这种称呼了？我果然是在忏罪宫中呆太久了吗？
在心里冷笑一声，我有些烦躁地拉了拉肩头的长发。我到底在介意些什么啊，笨蛋！
“啧，竟然在最不合适的时候回来了。”冬狮郎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恰好此时大屏幕终于跳出了画面。他皱了皱眉，正色道，“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
“啊，是的！这就为您接通。”
小小的跳转声过去，大屏幕上赫然出现了山本老爷子拄着拐杖的身影：“办事果然迅速，不愧是日番谷队长。”顿了顿，原本就浑厚的声线莫名带上了一种沉重的威严，“这次之所以准备紧急联络，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我们已经查出了蓝染真正的目的。”
“蓝染……真正的目的？”
在冬狮郎震惊的声音中，我皱了皱眉，终于集中了注意力去听老爷子的话：“没错。”
正说到这里，井上突然笑着站起身来：“那个……你们好像要说很重要的事，那我就先离开了。”
然而话音刚落，山本老爷子便沉声道：“请等一下。这件事与你们人类也有关系，所以你也留下来听一下。”
这件事，其实说起来很简单。
在蓝染叛变后，春水叔、十四郎叔等人对蓝染曾经住过的五番队队长执务室、他当初潜伏过的四十六室地下议事堂清静塔居林以及大灵书回廊等处进行了搜索。这件事我当初也有去帮过几次忙，不过当时几乎没有什么进展，所找到的线索也都是崩玉及其相关的附属资料。但近日，负责大灵书回廊的十四郎叔竟在与崩玉无关的文件上发现了蓝染灵压的痕迹。而那份文件，是——王键创生法。
王键，王室之钥。虽然尸魂界也是有王族的，但那些家伙们完完全全将权力交给了四十六室的那帮老头老太太们，自己则从来不出现。而他们的王宫更是处于另一个空间，由王属特务——我们通常也会称其为“零番队”——负责守护。
听说在喜助先生前任职的十二番队曳舟队长就是去了零番队的。
而蓝染找到了“王键创生法”，估计就是想要通过制造出王键来打开通往王族所在地的空间，从而除去灵王。
然而更重要的是，制造王键，需要十万魂魄和半径一灵里的重灵地。
重灵地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换地点，而现今的重灵地是——空座町。
换言之，如果蓝染成功制造出了王键，那么空座町、包括与其相邻的土地及人类，都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见。
啊啊，无论从哪一方面看来都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啊，为什么我觉得那么没有真实感和紧迫感？我果然如他们所说，太淡漠了？
我坐在地板上紧了紧抱着双膝的手臂。我不在的那一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空蝉，日番谷队长是为了雏森副队长才受伤的，所以……你也不要再把自己困在过去的枷锁里了。”
脑海中猛然浮起的话语令呼吸微微一滞。我低下头去，闭了闭眼。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露琪亚。
“根据涅的汇报，崩玉的完全觉醒尚需四个月。决战就在冬季！”老爷子的话依旧掷地有声，顿了顿，他紧接着道，“井上织姬，蓝染的目标是现世，所以届时必会需要依靠你们的力量，可以请你将这件事转告黑崎一护吗？”
“好的！”井上正色应道，随后转身跑了出去。乱菊姐说着去转告一角他们，看了看冬狮郎又看了看我，还未待我起身，便微微一笑紧随其后跑了出去。
喂喂！我说等等我啊！
起身的动作顿在半途，我有些无奈地抽了抽嘴角，看着冬狮郎站在面前挑了挑眉道：“走了。”
乱•菊•姐！回去后我一定要把你私藏起来的酒全送给春水叔！
“请稍等一下，日番谷队长。”就在我即将将老爷子彻底忽略的时候，大屏幕中再次传来他浑厚的声音，“有个人想要跟你说话，为此从最初便开始等待了。”
闻言，我和冬狮郎齐齐回过头去。在看清来人的那一瞬间，我猛然睁大了眼，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瞳孔一阵剧烈收缩。
那是——
印象中的黑发少女，样貌清秀，然而此刻看来却极为虚弱，脸色苍白不说，精神更是差到了极点。丝毫没有了记忆中，欢快开朗的明媚笑容。
她真的是那个雏森桃吗？
岁月的魔力真是不由令人感慨。
我深吸口气，垂下眼睑：“我先出去了。”说着便走出房门，也不管后面似乎依稀有人叫了声我的名字。
身后传来少年略显沙哑的声音，一如既往强装老成却明显带着与众不同的温柔：“你醒了，雏森？现在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吗？”
“嗯。”少女的声音轻轻应着，听得出来很虚弱，却依旧强作欢快，“已经没事了哦。”
呵。看来这两个人的关系后来应该是不同当初了吧？
呐，冬狮郎，恭喜你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这么多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呢。
真的……祝贺你。
我很想走开，可靠在门板上的身体却用不上一丝力气，只能那样瘫靠着，无法动弹。长长地深呼吸了几次，我咬紧下唇，终于站起身来，却冷不防听见门后的少女低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日番谷君，我当初竟然怀疑你……甚至还对日番谷君挥刀，我到底……是怎么了呢……”
手指陡然抽搐起来。我僵直着身体望着蓝白的天空，手掌不由自主握起，脑海里空洞洞一片，只不断回响着那句“我当初竟然怀疑你……甚至还对日番谷君挥刀”。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的关系不是很好吗？这是在开玩笑吧？
雏森桃……你凭什么向他挥刀！你竟然这样伤害他！
怒火在胸腔里蓬然跳动着，双拳不由自主越握越紧。
“对了，可以问你一件事吗？日番谷君接下来……是要与蓝染队长作战吗？”
安静了几秒，少年的声音毫无预兆地沉下来：“没错。”
“求求你……一定要救救蓝染队长……蓝染队长虽然做错了事，但我总觉得他是不会这么做的……”雏森近乎哀求的声音随之传来，然而随后却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对了，他一定是被别人胁迫才会……”
“够了！”再也无法忍受下去，我一把推开房门冲进里面，挡在冬狮郎和雏森桃之间直直瞪着眼前的少女，看着她瞬间惊愕的脸勾起嘴角，“好久不见，雏森副队长，不知近来可好？”
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时没有回答。
“空蝉？”冬狮郎的声音在身后不解地响起，我没理他，继续对雏森道，“二十年前的事真的很抱歉，虽然我并非有意，可确实伤到了你我很抱歉。”
“那个……”少女动了动嘴唇，似乎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没有关系。”
“嗯，那样很好。”我冲她微微一笑，“但这并不是我今天想要跟你说的话。”说到这里，我顿了顿，抬眸的那一瞬间，看见她立刻变得错愕的神情，“雏森桃，我希望你记住一件事！也许你心目中的蓝染确实是个很善良很温柔的男子，你憧憬着他、向往着他、甚至喜欢着他，那些都是你的事情，没有人能够否认他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和地位。”她的神色在我的话中一点一点变得脆弱，原本就有些泛着血丝的眼眸也渐渐泛起水光，“但是！”我话锋一转，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她，“请你不要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你自己想要做什么，你自己相信着什么，请你自己去做、去完成！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没有人会怪你！相对的，请不要强迫其他人去做那些他不想做的事情！”说到这里，我皱了皱眉，激动的心情已经渐渐平复了下来，现在也不想多说什么，“接下来的，请你自己好好考虑。”
雏森并没有回应我的话，因为等我说完，她已经垂下了头，咬紧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我希望她是在确实地思考着刚才我说的那些。
接着山本老爷子走过来，最后打了声招呼。随后电源便“唰”的断开了。眼前的大屏幕再一次变得漆黑，房内一下子安静得只能听见我们两人的呼吸声。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回 雏森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