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疼进行时》待待

4、摸头

　　第二天中午放学，吃过饭都陆续回了宿舍，陆暮正蹲在储物柜那里拿东西。柜子门开着，挡到了她。
　　“你不觉得陆暮很a么？如果她是男的我肯定追她。”门口一个女生的声音渐渐近了。陆暮也听清了她们的话。说话的是宿舍长刘静静
　　“嗯嗯，她不笑的时候很严肃，很a。我很喜欢她。”秦卿的声音响起来。两人进了宿舍，坐在床边交谈。
　　陆暮挑了下眉，关上储物柜。秦卿和她朋友抬头看到了陆暮，一惊，陆暮看着她。秦卿脸又红了，捂着脸冲陆暮喊“你别这样看着我。”陆暮走向门口笑了起来。
　　下午开会，大家都在演播厅，秦卿的好朋友李文神神秘秘的跑到陆暮旁边的位子坐了下来，还从后来搂着陆暮，陆暮无奈的冲李文笑笑，任由她搂着。李文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秦卿打来的。她接了。
　　“李文，你要是敢动陆暮一下你等着。”
　　李文开了免提，似是故意让陆暮听的，陆暮站起来看了看后面，秦卿坐在离她四排远的位子正盯着她们。看到陆暮在看她又迅速把头低了下去。秦卿在班上的形象一直是大大咧咧的，有人说她像个傻子似的，但在陆暮觉得，是傻，很傻，并且还傻得要死。陆暮还是任由李文抱着。其实她想看看秦卿的反应，逗逗她。
　　大会结束了，李文接了个电话突然一脸严肃的拉着陆暮“怎么办，秦卿生气了”
　　“为什么？”
　　“因为我搂你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去哄哄”
　　“你哄，你哄一下就好了”
　　“我不会哄，怎么哄？”
　　“你去摸摸她的头她就好了”
　　陆暮下午开完会一直在忙学生会的事，连班都没回去。晚上放了学陆暮从餐厅回宿舍，在电梯门口遇到了秦卿，突然想起来了李雪的话。陆暮伸手摸了摸口袋，从口袋里摸出来根棒棒糖。
　　“听说你生气了，为什么啊！”陆暮把糖递给秦卿，秦卿接住糖紧紧捏在手里。陆暮又伸手摸了摸秦卿的头。秦卿的身体绷得紧紧的。“我先走了”陆暮转身向楼梯口走去。电梯太挤，她平常喜欢走楼梯。
　　晚上李文从隔壁宿舍跑来，非要陆暮也摸摸她的头。秦卿拽着李文要把她拽到门外面，宿舍长刘静静则搂着陆暮往离李文远的地方跑。四人正闹得欢。门开了，女工部查宿舍的来了
　　“你们四个，报下学号，要扣学分。”那女孩站门口表情比陆暮还严肃。
　　陆暮也不在乎那几分，正打算报自己学号。
　　“是我俩在玩闹，跟她俩没关系”秦卿挡在陆暮和刘静静身前。报了自己的学号。李文报完学号也安分的和秦卿回了自己宿舍。
　　“不许说话了，熄灯。”那女孩说完关上了门走了。
　　陆暮两人各自进了被窝。陆暮睁着眼看着天花板，睡不着。她们是因为陆暮才打闹的，她本应该跟秦卿和李文一样被扣学分，可是秦卿帮她拦了下来。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狠狠地撞击她的心。她想起包里还有杯奶茶。。。嗯。。就这样。。。总算睡着了。
　　早上刚下课，陆暮就去把奶茶泡好了，她坐在班门口靠墙第一排。拿起手机给坐的离她远些的秦卿发消息。
　　“昨晚上的事，很不好意思。我给你泡了杯奶茶，你过来拿吧！”发过去好一阵不见人过来拿。她回头看了看，只见秦卿正拽着她同桌。似是想她同桌帮她拿。
　　陆暮看了看时间，快上课了。。
　　算了，自己送过去吧！！陆暮拿起奶茶走向秦卿，放在她桌子上。
　　“怎么不过来？要我亲自给你送来？”说完也不等秦卿回答，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了。
　　手机突然响了，陆暮打开看到秦卿同桌尹雨晴发来的消息。“你亲自送来奶茶，她都激动的哭了呢！”陆暮惊了惊。没想到，自己随便泡的奶茶也能把人惹哭。自己对于她有什么特别么？
　　一周终于过去了。陆暮回到了家里。外婆做了她喜欢吃的菜。
　　“吃完要写作业啊！”外婆边看电视里面的戏，一边叮嘱她。
　　“我知道，你别老这么唠叨我了。我早写完了。”陆暮不耐烦了
　　“明天一起去见你妈妈。你肯定等了一星期了吧！”外婆也不生气。
　　“是啊！我等了很久。……”
　　吃完饭陆暮回到房间，打开了夜灯，闭上眼睛。

　　柜子后面蹲着个小女孩，她痛哭着，大喊着，妈妈，我想回去，我不要呆在这里。
　　突然亲戚进来冲她吼，“陆暮，哭什么哭，不想呆在这你让你妈把你接回去啊！”随即摔门而去。
　　爸爸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虽然抚养权是爸爸的，爸爸不在家，但妈妈还是不辞辛苦的将她和哥哥照顾到这么大。终于，妈妈一个人撑不过来了，将还在读一年级的她送去了外婆家抚养。除了过年和放假会去爸爸家，基本上都在外婆家和妈妈家来回住。

　　“宝贝闺女，老爸爱你，你要什么老爸都给你。来让老爸亲亲，累吗，老爸背你走，只要宝贝闺女要，就是要星星老爸也给你拿来。。。。”

　　陆暮睁开眼睛，眼前朦胧一片。睡不着。
　　失眠么？爸爸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的家人们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我不知道啊！
　　再次闭上眼睛。努力不去想任何事情。

　　噗呲，，
　　房间被染红了，一地的血，爸爸站在床边，妈妈把她护在怀里，她被溅了一身血。她挣开跑向爸爸，用力捶打面前这个男人

　　“你为什么伤害妈妈，为什么伤害她”
　　血，全部都是血，透过视网膜撞击着陆暮的灵魂。陆暮伸出手捂住眼睛。
　　“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陆暮睁开眼睛，慌慌张张走向洗手间。用力洗身体。就像当初洗掉身上的鲜红一样。陆暮靠墙坐在花洒下。面无表情，眼底却是深深的恐惧和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冷静下来，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叮咚…… 陆暮拿起手机，消息显示，秦卿。
　　“在么？”
　　“有什么事么？”陆暮打字。
　　“没什么事，就是想给你发个消息”
　　“听说因为我送你奶茶，你哭了，为什么？”
　　“嗯……奶茶太…太好喝了”秦卿支支吾吾的
　　“嗯，不聊了，我一会要去趟h市。”陆暮想结束这段对话，因为昨晚没睡好，她见她之前要调整好状态
　　“陆暮，我就住在h市，你真的要来么？”秦卿一脸惊喜，本来因为星期天见不到陆暮失望，没想到陆暮居然要来h市，秦卿想和这个女孩靠的近些，哪怕只是短暂的呆在一个城市。。
　　“是，见一个人。”

　　“妈，我回来了”陆暮来到了h市，踏进这个她本该一直生活着的房子。
　　真清冷，除了不远处学校里的嘈杂声这里没有任何一点生机。
　　“来了，坐。你外婆呢！”
　　“在客厅”
　　“我哥哥呢？怎么不见他。”
　　“他还没下班。”

　　好想呆在这里，这本该属于我的家庭里。。。
　　吃过午饭，就又该回去了。我在这个家庭里面，现在连一个晚上都呆不了。甚至半个月才能来一次。而一次也只有短短一上午。

　　“妈，我们回去了。”
　　“好。去吧”
　　陆暮和外婆坐在客车里。靠着窗，戴着耳机，盯着窗外妈妈走远的背影。伸了伸手。。。摸不到啊！。。。
　　我该懂事的，不给她添任何麻烦，她已经很辛苦了，就不要说什么不舍得，想回来这个家里的话了。
　　陆暮闭上眼睛，她深知，自己要是回来，肯定会给妈妈带来很大的负担，扭过头背对外婆。
　　哭了么？外婆最讨厌看到你哭了。怎么这么不懂事。只是不能在妈妈身边而已。。。
　　怎么这么不懂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