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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书法大家爱烫头12 ...


  •   落荒而逃的刘鸿文挡不住事件的后续发展。

      节目被直播间观众冲上了热搜,又因为太过戏剧化且牵扯到了两位书法圈的名家,吸引了民众大量关注导致热度居高不下,这期节目被网友们反复点播,播放量高得,导演嘴都要笑歪。

      因为讨论度过高,连作为国家喉舌的《XX日报》都发声批评道:“书法艺术是经历了数千年历史洗礼的华国传统文化,作为书法家想要写出自己的风格无可厚非。

      但是书法创新的前提应该把‘美的艺术’这一精髓融入创新中,而不是打着‘创新’的名号行‘丑化’之实,为博眼球无所不用其极,这种行径于小丑无异,是对华国文字和书法艺术的玷污………”

      就这都不算完,刘鸿文激情批判56号作品的样子被网友们做成了“我骂我自己”的动图表情包,迅速火爆了全网。

      这是以刘鸿文的脸皮厚度也经受不住的打击,他直接注销了书法论坛里的账号和V博,再也没出现在公众面前,至此销声匿迹了。

      因为跟刘鸿文的这一场对线,“林曾荀”是彻底火了,火到但凡有网络,就知道有这么个人的程度。

      名气大了,关注他的人自然更多了,V博甚至有了一个叫“林大师今天又换发色了吗”的超话。

      一群书法爱好者和被热度吸引来的普通路人聚集在这里,点评“林曾荀”的作品,点评他的发色。

      作品没什么可说的,不管是景区的碑刻匾联,还是最近免费写给军事博物馆的《孙子兵法》,那都是书法精品,当世少见的杰作。

      就是他这个经常变换的发色,实在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民众对此意见颇大。

      林曾荀以前只活跃在书法圈和学术圈内时,对他染发这事儿表示不认同的可不止刘鸿文一个。

      只不过因为他为人谦逊低调,没人跟他像刘鸿文之间有那么大的矛盾,不认同也最多背地里议论一下,除了刘鸿文,倒是没有人公开批评过他。

      但是如今他这个“火”的范围扩展到国内整个网络,扩展到全国民众,持不同意见的人成几何倍数增加,网络上批评他的声音也就大得多了。

      温和些的,认为“林曾荀”身为书法家,大学教授,学者专家,却天天顶着一头炫目到刺眼的发色,忒不够稳重,不够文雅,于他身份不配,太过奇葩。

      激进些的,则批评他身为公众人物但却没有肩负起公众人物该有的社会责任,没有利用自己榜样的力量传播正能量,反倒一直在用夸张的发色博取公众关注度,既于师德有损,又于民众价值导向有误,行为属实极不妥当。

      因此自打节目被冲上热搜开始,网络上一直没有断过对他的口诛笔伐,就连书协主席接受访谈时,都要被问及对“林曾荀”发色的看法。

      “林老师身为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他的行为肯定会对学生产生一定程度的价值导向,您认为他烫染头发这种行为是合适的,恰当的吗?”

      “没什么不合适,不恰当的。思无邪,行无羁,思想纯正无杂念,行为坦荡无束缚,这是儒家文化一直倡导的君子之风,林老师就是一个极具君子之风的人。

      至于对学生的影响,师长除了专业学术之外,传递给学生的不只是外在的审美偏好,还有内心的意志品质。

      林老师是一个无可指摘的君子,如果学生跟着他学不到一点儿君子行事,却只学会了烫染头发,那我不会认为是林老师的问题,我会认为是学生自己的问题。

      大学生不是中学生小学生,身为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成年人,如果他们连什么是自己该学的都分辨不出来,这样的学生,还能指望他为社会发展做出什么贡献吗?”

      虽然有书协主席公开站台,院校领导对他的发色也不置一词,可“林曾荀”毕竟不是钱币,看他行为不顺眼的还是大有人在,网上还是议论纷纷,一片指摘之声。

      这可急坏了林亦鸣。

      眼见老父亲在跟刘鸿文的对线中大获全胜,且因为这一事件,从书法圈和甲骨研究的小圈子火遍了全国,林亦鸣是真的高兴。

      书法家的知名度对于他本人的作品确实有价格加成。

      刘鸿文不惜把节操团吧团吧扔一地,“创作”出了“浪书”,还到处出席各种商业活动刷存在感,一切所为不都是为了更高的知名度吗?

      老父亲站到道德制高点,用正义“制|裁”了刘鸿文,本应该是收获鲜花和掌声的最大赢家才对,如果他没染头的话。

      就因为他爱烫染,他那不断变换的发色就成了被人攻讦的把柄,成了他完美履历中最大的污点,成了别人嘲讽他的理由。

      明明能做到声望名望都完美无瑕,为什么偏要自毁长城?林亦鸣真的理解不了老父亲的想法。

      理解不了,也阻止不了,看着老父亲变换个不停的发色,林亦鸣别提多郁闷了。

      刘振跟林亦鸣的心态则全然不同,他现在非常的高兴。

      X省的考古队在发掘一个殷商前期的遗址时,发现了为数不少的带字甲骨,这可是整个考古项目中价值最大的发现。考古队紧急联系了甲骨文研究院,刘振立刻带着一队研究员赶赴现场进行协助发掘。

      新鲜出土的甲骨脆弱易裂,要进行抢救性保护,还要把上面的文字整理出来进行破解,刘振忙得一刻不得闲。

      破解古人遗留的只言片语,得窥历史中的浮光掠影。

      这是甲骨文研究最大的魅力,也是当初林曾荀选择继承先祖遗志的原因,就连刘振都为此迷醉不已。

      就在他沉浸其中时,放了暑假的林亦鸣再也按捺不住,带着儿子林明阳找到了考古现场。

      刘振冷漠脸:“我忙,没有时间招待你们。”

      林亦鸣倒是对着他笑得亲近又亲昵:“爸,您看您,我们哪儿用您招待?我们就是好长时间没见到您了,想您了,这才过来看看。”

      刘振继续冷漠以对:“好,那现在看也看过了,你们回吧。”

      林亦鸣哪肯就这么回去?网上议论纷纷,老父亲的名声毁誉参半,他这次无论如何,也得哄劝着叫老父亲改正一下他的奇葩行径,烫染头发什么的,以后万万不能再做了。

      鉴于前几次关于这个话题的沟通都不愉快,这次林亦鸣长了心眼儿,不但把儿子林明阳带了过来,还准备进行个曲线救国。

      “爸,知道您嫌我们过来耽误您工作,可您都年纪一大把了心脏也不好,干工作的时候得注意一下劳逸结合是不是?正好明阳来了,您陪孩子玩儿两天,也歇歇身体。”

      林亦鸣贴心地提议:“我查过了,离这儿不远就有个水库,咱们去水库钓鱼去?水库边上有农家乐,鱼钓上来了,叫他们一做,吃自己钓的鱼,多美。”

      林亦鸣说得恳切,刘振带来的几个研究员在这发掘现场被憋了两个来月,也盼着有个放松的时候,此时都跟着闹腾他:“去吧去吧老师,自打咱们来到这现场还一天都没歇过呢,正好师兄带着孩子来了,您带着我们一起去玩一趟,咱就当过周末了。”

      考古队的发掘工作基本到了尾声,甲骨的抢救性保护进行的有条不紊,甲骨文的破解也进展极大,就连学术论文都写了十几篇,研究员们这段时间一直跟着他进行高强度的工作,倒是也该缓口气儿了。

      刘振点了头,他们整个课题组都出发,一起去水库边儿的农家乐进行为期两天的修整活动。

      水库附近的景色不错,旁边儿的小山颇值得一爬,农家乐也有许多的休闲项目,到了地方众研究员就一哄而散各自玩乐去了,剩下林亦鸣陪着老父亲去钓鱼。

      林亦鸣有备而来,把老父亲伺候得舒舒服服。

      在树荫下支起鱼竿钓具,又去农家乐买了冰镇过的西瓜端过来,看着老父亲舒缓了神色慢悠悠啃着西瓜钓着鱼,他才觑着刘振的脸色,委婉地开了口:“爸,您工作忙,都没时间上网吧?”

      刘振情知他有话要讲,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对。”

      林亦鸣卖关子:“那您知道最近网上提起您时,讨论度最高的话题是什么吗?”

      “呵,”刘振嗤笑一声道,“还能有什么?不外乎就是我的头发呗。”

      林亦鸣两手一拍,看了一眼老父亲紫黝黝的脑袋,颇有些不忍直视地转过了头,望着远处的水面道:“对啦,网友们都在调侃,说您按着赤橙黄绿青蓝紫的排序烫染了彩虹七色,是为了召唤神龙,您说好笑不好笑?”

      刘振被逗乐了:“想象力挺丰富。”

      “您还有有心思笑呢。”

      林亦鸣亲近又嗔怪地道:“这是态度比较和善的网友们在调侃,还有一些态度比较激进的网友,提起您的发色儿时别提意见多大了,发言都相当不友好,我真担心您老看了再气出个好歹来。”

      要是真担心老父亲的身体,怕他知道了会气坏身体,那就不应该在老父亲面前特意提起这一茬事儿来。

      可林亦鸣这一通说,观其言行,那是生怕老父亲不知道网友对他的评论,就是摆明了想要老父亲去看。

      刘振冷笑:“专注自己,少管他人,随他们爱怎么议论,与我又有什么妨碍?”

      李亦鸣一看老父亲这刚愎自用不听劝的样子就来气,不过被刘振教训了几次之后,他好歹学会了在面对老父亲时该用什么态度。

      “您染发无非也就是图个新鲜好玩儿,现在七彩发色儿都轮着来了一遍,这个烫染的瘾头,您也算过足了对不对?

      以您现在的成就,说是蜚声海内外绝不为过,既然您过足了烫染头发的瘾,那是不是也该稍稍地,注意一下自己的风评?爸,这头发,咱以后不烫染了,行不行?”

      这温声细语谆谆规劝的态度,比起刘振刚穿过来那天他在病房里发的那通脾气,可谓是天壤之别。

      假如真正的林曾荀在这里,听了儿子这番温情脉脉的规劝,会就此罢休再也不烫染头发也不一定。

      但可惜,此时这副躯壳里装得却是刘振。

      林亦鸣这番话听在他耳朵里,真正如过眼烟云一般,连他的一丝情绪都不能拨弄,他冷笑着斜眼晲了林亦鸣一眼,压根不接他的话茬。

      得,这是又开始拒绝沟通了。

      林亦鸣真的觉得无语至极,但前几次的教训又让他明白,对着老父亲发脾气指定不会有好下场。

      既然这件事说不通,那就先按下吧。

      于是林亦鸣长叹一声,做出一副妥协了的模样:“行吧行吧,您老喜欢,那您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随您高兴就好。”

      他这突然的妥协让刘振颇为诧异,转过脸去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眼:“你转性了?吃错药了?”

      林亦鸣摆出一副哭笑不得的神色来:“爸,您说得什么话,我只是觉得您这辈子在生活中也没个爱好,也就这一两年才喜欢上了烫头。

      虽然这爱好忒奇葩了些,可大众间指责您的声音已经够多了,我这个做儿子的要是也站在他们那一边儿,对您唯一的爱好横加阻挠,指指点点,那确实太不懂事儿了。”

      刘振挑高了眉头:“真难得,你总算明白自己不懂事了。”

      林亦鸣涨红了脸,好容易才憋着气儿没再开口,老老实实伺候着刘振钓了一下午的鱼。

      晚间众人聚在一起吃了饭,就各自回了房间休息,林亦鸣跟进了刘振的房间。

      “农家乐近水,老板说晚上有蚊子,我给您把蚊香点上。”

      林亦鸣摆足了孝子贤孙的模样,把刘振伺候妥当了,才提起了自己蓄谋已久的话题:“爸,您还记得岛国的渡边和尚吗?”

      刘振眉头一皱:“我记性没那么差。”

      眼见老父亲不悦了,林亦鸣也不敢再多卖关子,开口道:“渡边上次来求您给他的诗集抄录写题跋,您拒绝了他,他不死心,就找上了明阳他妈,想让她侧面说合一下。”

      觑着老父亲的脸色,林亦鸣赔着笑继续道:“明阳他妈那个人您知道的,脸皮薄,不好意思拒绝别人,就稀里糊涂把这事儿给揽了下来。我看了一下,那诗稿也就二十来首诗,要不,您纡尊降贵,给他写一下?”

      刘振冷着脸:“诗稿我看看。”

      林亦鸣赶紧把手机里的文件打开,拿给刘振过目,刘振俩眼一扫,忍不住就开始冷笑:“林亦鸣,你也是学文的,对于诗词应该有基本的鉴赏力才对,这岛国和尚的诗,你觉得配让我为他抄录写题跋吗?”

      林亦鸣干笑:“爸,渡边的诗确实不怎么样,可他给钱啊,五千万岛国币呢,您看看,明阳都十二了,再有十来年,就要考虑他成家立业的问题了。

      现在房价贵物价这么贵,您经常说我们两口子的工资低,单指望我们两口子,等明阳大了,我们俩连房子都给他买不起一套。

      比着我叔伯姑姑家的孩子们,明阳已经够苦了,您就算不为我们考虑,也得为明阳考虑是不是?”

      林曾荀几十年的教导都是喂了狗,林亦鸣全然没有一点儿文人的清高,学者的自傲了,当初那个不想出国也不屑考公,只愿手执教鞭,桃李满天下的青年,已经被物欲给打磨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俗人。

      林曾荀的死本就有林亦鸣的责任,现在林曾荀的委托全部完成,奇葩值也收集了不少,是时候让林亦鸣负起这份责任了。

      刘振决定要让事件回到最初,他要让林曾荀的死成为林亦鸣心底的一根刺,这辈子都拔不掉的那种。

      刘振拿手指着林亦鸣,缓缓倒了下去。

      林亦鸣吓了一跳,跑过来扶他:“爸!爸!”

      林曾荀心脏不好,平日里刘振只要略想起自己一腔的悲怨,就能引发这具身体的不适,现在他放任自己沉浸在情绪里,强烈的情绪起伏引动身体,心律立刻失常。

      刘振闭上眼睛,用这具身体吐出了最后一句话:“我太失望了。”

      老父亲心脏骤停,林亦鸣慌了手脚,立刻高呼救命,同行的研究员们闻讯而来,现场一片哗然。

      “讣告,我国著名书法家、甲骨文研究院副院长,《殷商断代工程》‘殷墟甲骨断代’项目负责人,林曾荀同志,因病医治无效,昨日晚间20:05分在X省逝世,享年五十九岁。

      林曾荀从事甲骨文研究三十余年,破解甲骨文八十多个,发表学术论文一百余篇,他的研究结果填补了我国殷商历史的大量空白…………”

      自从那场跟刘鸿文的对线之后,几乎全国网民都认识了这位爱烫头的书法大家,他烫染头发的行为,在网上一直有很高的争论度和讨论度,他的逝世,引起了全网广泛关注。

      林曾荀没有开通V博,他所在的大学和甲骨文研究所的官网都发了讣告,无数人在讣告下留言哀悼。

      人死为大,就连一直批评他发色的网民,数数早间新闻里林曾荀的成就,看看他的履历,这个时候也放下了成见,真心诚意地祝他一路走好。

      护送遗体回京的路上,几个研究员屡屡垂泪,林亦鸣更是哭成了狗。

      那晚众人听到动静跑进房间里时,只看到了林曾荀倒在地上的情形,急救人员宣布死因是心脏骤停,林曾荀本就心脏不好,众人对他的死亡也没有过多的猜忌,又有谁知道林亦鸣心底的惊惧和不安呢?

      人本来好好儿的,在考古现场忙活了两个多月也活蹦乱跳健健康康。是他,拿着网上对老父亲的评价和渡边和尚的委托跟人一通聊,最后老父亲指着他说了一声“我太失望”之后就没了?

      人就这么没了!是被他给气死的吧?

      这是他亲爹,是从小把他团到大的父亲,是他少年时能跟他聊理想聊未来的引路人,就这么被自己气死了?

      饶是林亦鸣的内心早已被物欲塞满,此时也滋生了无限大的阴影面积。

      惊惧,不安,愧疚和悔恨一波儿一波儿地侵袭了他的心,他伏在老父亲的遗体旁边哭得涕泗横流,倒是把几个协助他扶灵回京的研究员给勾得眼泪掉了一串儿又一串儿。

      等回京处理老父亲的后事时,林亦鸣哭得更惨了。

      老父亲的房子里空空如也,堆满了两个房间的文稿和甲骨是一点儿都不剩了。

      甲骨研究院告诉他:“林副院长这些年一直有给研究院捐献甲骨和前人的研究资料文稿,三个月前他进行了最大一个批次的捐献。

      据林院长自己说,是因为家里没有后辈走这条路,未免这些珍贵的研究资料损毁或遗失,他都无偿捐献给院里了。”

      林亦鸣一听好悬没吐血,等把老父亲的遗物一整理,他哭得更惨了。

      身为书法家,老父亲最有价值的遗物就应该是书法作品了,可他翻遍了老父亲的遗物,除了一份《告孙儿明阳书》的长帖子之外,没有找到老父亲留下的一篇半幅的书法作品。

      风景区的那些题刻匾联,赠送给军博的《孙子兵法》,再加这份《告孙儿明阳书》的长帖子,就是老父亲书法技艺大成之后留在世上的唯三作品。

      因为老父亲过世,他的作品陡然身价倍增,尤其是后期作品,收藏圈有人直接开出天价求购。
      《告孙儿明阳书》的长帖子面积足有三平尺,以现在的市价,卖上个四五百万没问题。

      有问题的是,这是一份遗书性质的书信。

      就算过上个百来年,林明阳的孙子拿出这副作品去卖,说不得都会被人讥讽一声“不肖子孙”,他要是把这副作品拿出去卖,啧啧啧,那纯纯就是“数典忘祖”。

      每天都练习书法是老父亲多年来的习惯,林亦鸣不信老父亲除了这份遗书没有别的作品留存于世。

      他接受不了这个结果,直接报了警:“是那个姓李的钟点工,我父亲的住所随她出入,绝对是她趁乱把我父亲的作品都卷走了。”

      警察一调查,发现林亦鸣在纯属扯淡。

      李老师非常幸运,她女儿的遭遇打动了一位不知名的爱心人士,那人直接给医院捐赠了足够的款项,手术完成之后她就带着女儿回乡继续任教了。

      这位被林亦鸣认为是“嫌疑人”的李老师,早在X省的考古项目开始之前就跟林教授和中介所解除了雇佣关系,压根不具备“行窃”的时间。

      被警察严肃批评教育了一顿的林亦鸣真的要暴躁了,因为老父亲遗物中唯一能看到的最有价值的房产都出了问题。

      有律师找到了他,说是他父亲把名下的房产托付给了律师事务所打理,直到他儿子林明阳年满20岁时才会过户到他儿子名下,换言之,老父亲的房子跟他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而老父亲私人账户里的一百多万存款,也将会在付完律师费之后,被捐赠给“帮助单亲妈妈再创业”基金会。

      林亦鸣此时无比后悔,为什么不对老父亲好一些,从老父亲能给孙儿留房产的情况看,他也不是全然的无情。

      如果自己不要那么傲慢敷衍,两只眼睛只盯着利益,对老父亲能多些关怀多些爱,老父亲肯定也会替他考虑,给他留下些东西。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老父亲一分钱都没给他留下就被他气死了。

      林亦鸣破了大防,整个人十分不好,难受得直接病倒了。

      刘振知道自己这一番安排必然会打击到林亦鸣的心态,此后懊恼,后悔,惊惧,愧疚,都将会如影随形地跟着林亦鸣一辈子,他必然会因此落下心结,此生都再永无宁日。

      为烧炭自杀的林曾荀出了一口气,刘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潇洒穿回到了大周朝,回到了他奄奄一息的身体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书法大家爱烫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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