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陀】窄门和窄路》嬴昰

13、顽劣的把戏

　　费奥多尔拉低了自己的帽子，裹紧了身上的斗篷，脚步轻轻地在小道间穿行着，不一会就来到了一座灯火通明的房子前面。他轻轻扣响了房门，而后等着屋子的主人打开房门的时候微笑着举起手中拿着的笼子形状的筐子说：“TRICK OR TREAT”
　　白发的男人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尽管费奥多尔年纪也不小了，可是在自己面前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尽管大多数时候费奥多尔还是试图用言语去影响自己，自己也确实极其容易被他的言语带着跑了，但这可不意味着他就什么都听费奥多尔的了。
　　纪德本来想要回到屋子里去拿几块糖的，而后突然想起今年万圣节不知为何来敲门的孩子源源不断，原本准备好的给费奥多尔的糖果已经不知不觉间被他分发光了。
　　于是他只好叹了口气：“糖果……是没有了，但要是你想要点别的东西，那我大概还是有的吧？”纪德有些不太确定费奥多尔想要些什么，他只能猜测到也许今晚费奥多尔只是想要短暂地休息一下罢了。
　　为了他的计划，费奥多尔每天都非常忙碌，哪怕身为他的盟友，纪德想要去帮上一点忙，可是看着那些东西他往往都会手足无措，最后他也只是在一旁坐着看着费奥多尔干活罢了。
　　“那……可以请纪德先生帮我干一晚上的活吗？”费奥多尔似笑非笑着。
　　果然——纪德心中忍不住哀叹了一声，他并没有猜错，费奥多尔确实是为了放松一个晚上才特地打扮成这样来到这儿进行他们日常的会面的，原本要是自己还有糖果的话，指不定便不需要面对如今这种尴尬的场面了，可谁叫他把糖果发光了呢？
　　“那么可爱的费奥多尔先生，你就是万圣节晚上的幽灵吗？特地为我送来了如此大礼？”虽然纪德的一头白发会使得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幽灵，但怎奈费奥多尔把自己打扮的跟个蝙蝠似的，甚至背上还颇具童心地背上了两个蝙蝠翅膀，这也改不了费奥多尔那恶劣的就如幽灵一般会戏耍别人的性格。
　　今天晚上的月亮看起来更亮了，就好像是在那片夜空的映衬之下，原本应该被黑暗压倒光明了的月，也在今日冲破了黑暗，就像传说中所说的万圣节这一天可以抵抗住那魔鬼一样。
　　但是抵抗住了那魔鬼又能怎么办呢？难道能够带领着你我二人共同穿过那道窄门吗？纪德轻轻地在心中叹息着。而一旁的费奥多尔则一直观察着他的神情。
　　其实费奥多尔本可以选择不这样穿着着过来的，但不知为何他还是选择了这样的装束，或许是这样的着装更有气氛吗？他尚且还不明白为何自己在纪德的面前总会有些恶劣地耍着自己的性子的时候，就好像因为两个人都能互相理解，并且结盟而拥有着一个共同目标，就能够互相信任着而任信着肆意妄为起来了一样。
　　不过这件事情说到底也并没有太大的问题是吗？除了多耗费了一点自己的工作时间罢了，更何况他本来就不太在意那点工作时间，那些琐碎的事情他都不必要去处理，放着不管都没有关系，之所以会想起来去处理一下那还是因为生怕自己计划里面有哪一环出了些问题。
　　尽管今晚非常有着过节的氛围，费奥多尔仍旧在为自己的计划实行过程而担心着。他本就是俄罗斯人，何必过于在意这种节日？除了想借此“要挟”纪德再帮着自己干点活以外，他可没有什么过多的要求了。
　　虽然说——他的确是认为自己有义务去引导和救赎他人，可目前真正的救赎对象也就只有纪德一个人，甚至还在尝试当中。他可不太相信这些东西，什么万圣节可以抵御魔鬼的侵袭吗？他自己可不就是一个恶魔嘛，有什么好提及的。
　　见着纪德犹豫不决着，费奥多尔禁不住又说了一句话：“如果纪德先生再不给我个答复，那我就默认你已经答应了我的请求了。”边说着费奥多尔边往着屋子里面走去，还小心翼翼地不让那假的蝙蝠翅膀撞在门上。
　　纪德并不打算就这个问题进行回答，只是问了一句说：“那你进来又是为了什么呢，费奥多尔先生？”
　　费奥多尔轻轻地笑着，不知从哪又掏出了一本《圣经》，一本正经地捧在了自己的手上。纪德一下子就看见费奥多尔翻到了的那页，又是那句熟悉的“你们要走窄门”。
　　纪德老是见到费奥多尔这么做了，一开始他还会因为这种行为而被刺激到，时间久了以后他也只能无奈地看着费奥多尔干出这样的事情了。
　　“虽然你答应了我那个看起来无理取闹实则非常简单的要求，但万圣节这一天没有糖果可是不行的，所以我要trick一下。”
　　费奥多尔说罢淡定地翻了几页《圣经》，而后从书页里面摸出了几张糖纸，五颜六色的，递给了纪德：“或者说你想要现场变出些糖果给我那我也能够接收员，只不过先前的那个请求你可是答应了的，那个可不能够作废。”
　　……那我可是第一次见着在《圣经》里面夹着糖纸的。尽管对于这种行为极其不赞同，但安德烈纪德也不好就此说些什么，他也是知道费奥多尔的性子的，有些事情上他可是非常坚决的。
　　“我可不可以两个都不要选？”纪德微笑着，他也开始和费奥多尔打趣起来。既然对方打趣我了，那我不打趣回去又怎么可以啊？那样可就不公平了啊。尽管费奥多尔从来没有讲究过什么公平不公平的。
　　费奥多尔将拿着糖纸的手放进自己披风的口袋里，似乎是在摸索些什么。
　　“纪德先生可是过分了啊，这只有两个选项，我可是不会给出第三个选项的。既然纪德先生不愿意配合的话，那么我就随机给您挑选一个选项了。那么——TRICK！”
　　费奥多尔拿出了一把糖果撒到了地上，并没有一个人去捡起那些散落一地的糖果。而那散落在地上的糖果不知因为什么缘故恰好拼接成了一个鬼魂的模样。以为这样就能战胜恶魔了吗——或许别的恶魔可以，但是绝对不可能战胜费奥多尔的，这可是来自恶魔的赐予，即使纪德并不想要。尽管今晚之后他们又要重归那种默契却又紧张万分的关系状态，可就是在今晚也还可以短暂的放松一下。
　　尽管——这只是个顽劣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