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哥谭上学的日子里[综英美]》孜然牛肉00

69、暗生变化

　　杨安刚刚洗完澡，身上穿着新换的睡衣，倚在门边，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的目光，看着卧室桌上被抓包后，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的杰森牌·粉色小猪。

　　能够抓杰森一个出其不意，这是杨安故意安排的结果。

　　他对于头罩的怀疑，在楼道里看见杰森的时候，就已经滋生了出来。但是因为杰森当时的情况，他没有办法去确认，所以在顺利地制服杰森之后（好像轻而易举地完成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杨安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把这个红色眼熟的头罩收了起来。

　　但是出乎杨安预料的最大一点不同，是杰森变化后的体型。

　　怎么……怎么这么迷你！

　　当时把杨安吓得，他又把系统商城里面的说明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使劲联想自己上几次的使用结果，才勉强对杰森现在的情况做出一个确认。

　　这种变化是对杰森本身无害的。

　　杨安这才放下心来，还顺手摸了摸在怀中熟睡的小猪背脊上，柔软顺滑的皮毛。

　　杰森：Zzzzz……

　　一般情况下，要如何处理和照顾一个受伤的人，特别像是杰森当初一样体型的成年男子，是一件非常艰巨的任务。但在杰森变成一只迷你的小猪之后，这一切忽然之间就变得简单轻松了许多。

　　杨安一只手把杰森抱在怀里，那只手还顺便拎着自己公文包的带子，一只手拿起了杰森的红头罩，在把杰森放在自己卧室的床上休息之后，他几乎没有多做犹豫地，把这个“关键物品”——红头罩，留在了房间的桌子上。

　　充作诱饵。

　　然后，竟然真的被咬钩了。

　　杨安这一系列思虑和决策，是他甚至没有多做犹豫，自然而然地就下了的决定。显然，最终杰森的上当，是出自于在当时情形下，对于自身处境迫切想要了解的愿望；也是由于对杨安以往“无害”形象的判断，导致戒心和警惕心不够充足。

　　杰森的马甲摇摇欲坠。

　　“……不打算……？”

　　早在杨安出声的那一刻，杰森的第一反应——关闭视频的播放。头罩上散发出的光芒，不甘寂寞的闪了闪，墙上的投影瞬即消失。

　　头罩被关闭了。

　　杨安说完，不紧不慢地进到房间里来，把换下的衣服扔到门旁的脏衣篓里。

　　他的身上还带着刚刚沐浴完的水汽，以及沐浴露、洗发水夹杂的清新气味。

　　也正是杨安低头的瞬间，错过了杰森的一系列“远超身体敏捷”做出来的动作，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墙上的投影就已消失不见。

　　但可惜的是……杨安之前都已经全部看到了。

　　“杰森……？”

　　杨安的声音越来越近，他从后面走来，不过在此时，杰森已经发挥出了他危机面前从来不退缩和畏惧的优良品质——他转过身，脸朝着杨安的方向。

　　直面！不躲避！

　　杰森现在小猪的身体上，他的一双豆豆眼里，满满地都是坚毅（？）的神色。

　　“……”

　　杨安无奈地笑了笑。

　　真男人·杰森只感到腰上一紧，身体一轻，他的视野忽然之间就从桌面上，转换到了半空之中——

　　他被杨安轻而易举地抱了起来，趴在杨安的怀抱里，沐浴液的清爽味道夹杂着刚刚洗完澡的水汽，萦绕在杰森的鼻端。

　　薄荷味的。

　　小猪粉红色的鼻子抽了抽，好像在嗅闻着什么。

　　杰森现在一身毛的手感真的是太好了。杨安下意识做出了侧抱着的姿势，没忍住在杰森的背脊上又偷偷摸了几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到底要干什么，才将之正对着自己。

　　“什么理由，”杨安对着眼前的这个一脸懵懵的小猪唤了一声，“……杰森？”

　　小猪：坚毅中带着有点晕乎乎的眼神.jpg

　　本来自己的好朋友竟然背地里隐瞒了自己这么多事情，杨安本来应该对此感到生气的……但是——

　　对着这么一个超级萌、浑身粉粉嫩嫩的小猪，杨安有再大的愤怒也宣泄不出来啊！

　　杨安气得，又在杰森的身上柔软顺滑的皮毛上，狠狠摸了两把。

　　（嗯……手感真不错，不管怎么说，这澡没白洗。）

　　吃人最短，摸人手软（？），杨安的眼神逐渐平静下来，其实他的怒气只有很小一部分，是出于杰森的隐瞒；更多的——

　　是来自于他的后怕，来自于他今晚看到的，那个伤痕累累、狼狈不堪的杰森。

　　在雷雨声的交杂轰鸣中，杨安找到了他。

　　杨安先是不可避免地惊讶于，杰森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然后，他发现了杰森身上的伤痕、血迹，以及明显异常的精神情况。

　　这不对劲。

　　……谁干的？

　　背上传来的一下一下抚摸，温暖、舒适，又……无比的陌生。

　　杰森，从薄荷味中晕乎乎醒过来的杰森……感觉自己要爆炸了。（是羞耻得）

　　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个，这种……好想触摸着什么宝贝一样的，小心翼翼地，珍惜的感觉。

　　杰森下意识想要挣扎，他扒拉几下前腿，想要把杨安的手推开——

　　但却被轻而易举地制服。

　　他抬头，想要示意杨安放开桎梏，却正对上杨安……深藏着什么的眼睛。

　　——就像莎士比亚笔下的，幽魅的梦境，繁星点缀的夜空。

　　就在杰森一个恍神之间，马上又消失不见。

　　“……不解释什么吗？”

　　杨安的直接当面询问，真的是杰森很少遇见的场面。

　　以他从小到大，过往的多有经历判断，大多数时候，如果他隐藏的事情被人看出端倪，那么杰森就需要加倍小心了，因为对方虽然不会像杨安这样，选择直截了当地向他提出疑问，但是——

　　他会表面上不动声色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实际上背地里探查得一清二楚，不管你怎么小心翼翼都没有用；最后在你面前甩出一大堆他调查出的证据，直接宣告最终结果。

　　没错，就是这么该死的气人和傲慢。

　　所以，这次，杰森罕见地不知所措了。

　　应该怎么做？啰里八嗦地解释一大堆，着重声明不是故意的，然后希望对方原谅反复无常的自己？

　　杰森……讨厌这样。

　　自从他度过了一次终结之后，他曾经有过很长时间，决心要和“杰森·陶德”所代表的所有东西决裂。不管是这个名字背后所代表的家庭、联系、荣誉、背叛，还是仇恨……他都会一个个亲手了结。

　　不需要。

　　那段时间里，他全心全意地把自己活成，为复仇而生的“红头罩”，一个“杰森·陶德”死后，行走在这世界的冤魂。

　　但是……

　　燃烧自己固然是一场能够让所有人瞩目的盛大表演，但是绚丽之后，留给看客之外的，只有一堆无用的灰烬。

　　没有花多少时间，杰森就领悟了这一点。

　　他应该找到自己的前进方向，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曾经某一天，他和老头子在某一个黑｜帮交易的码头遇见。为了不打草惊蛇，杰森勉勉强强让了半边隐蔽和偷袭的好位置给他……没错，那次是杰森捷足先登的，蝙蝠侠后发而至，两人撞车了。

　　蝙蝠侠看了杰森戴在头上的红色头罩一眼，突然开口说：

　　“杰森，你长大了。”

　　这一下差点没把杰森给噎死，他那时都下意识想干脆跳下去，直接干｜死下面这帮不知好歹的傻瓜们，就算得不到关于幕后黑手的半点情报，也比和蝙蝠侠呆在一起干等在这里强。

　　但是他不能。

　　这可是他熬了一个礼拜的夜！才勉强找出来的，珍贵的一点线索！

　　不能浪费！

　　最后杰森只能黑着脸（头罩挡着，蝙蝠侠还看不见）粗暴直接地对蝙蝠侠说道：

　　“你给我闭嘴！”

　　蝙蝠侠真的不说话了，杰森反而感觉更加不爽了。

　　就像一股气憋在心里，死活发不出来似的，非常难受。

　　后来，杰森更加注意怎么和蝙蝠侠井水不犯河水这个问题……他可不想自己找罪受。

　　逐渐地，杰森慢慢从单一的一个“红头罩”的身份走了出来。老头子身边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新的罗宾，提姆、达米安，还有一直阴魂不散的第一任——迪克，杰森也或多或少、自愿非自愿地，与这帮大小蝙蝠崽子们多了一些接触。

　　感想？

　　哈！简直烦死！

　　就在某一天，提姆突然找他，跟他说了一件事，一个关于“杰森·陶德”的身份问题。

　　“布鲁斯把你新的身份证明办下来了，”不管什么时候见面，提姆总是能把自己弄的忙忙碌碌的样子，他看着杰森，表情好像是在叹息着什么。

　　“如果你愿意的话，就收下吧。”

　　一份撤销当年死亡事故，改成失踪现已找回的档案记录，一新的身份证明，表明一个活生生的人的存在。上面书写着持证者的身份和经历：

　　“韦恩家的第二位养子——杰森·陶德”。

　　杰森只是随手接过这一切，然后转头就把这写东西扔进了他的储藏室里，和无数个他自己找来的其他身份证明，简单地放在一起。

　　他也至今从未用过。

　　但是，就是在那一次的第二天早上，当他通过在一个小混混家中安装的监视器，发现杨安的把人变成猪的能力，特意乔装上门试探的时候——

　　开门的，是一个睡得有些发蒙的男孩，一头看上去毛茸茸十分好摸的黑发，乱糟糟翘来翘去，努力地想要睁大眼睛，好像以此让自己显得稍微精神一点。

　　当这个男孩报上他的名字“杨安”的时候，鬼使神差之下，杰森没有说出他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假名，而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杰森·陶德……感谢您的帮助。”

　　杰森当时丝毫没有想过，在此之后在他们之间，还会发生那么多的故事。他只是在说出自己的名字之后，不可避免地，感到了由心底而来的一点轻松。

　　我是……杰森·陶德……

　　但回到此刻，同样的，杰森从来不想否认，也不会否认，”红头罩“——也是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那么，之前的隐瞒还可以说是满混过关，但是这一次如果再来……那就是实打实的欺骗了。

　　杰森终于下定决心，看着杨安好像不再生气的脸，解释脱口而出：

　　“哼～（我——）”

　　糟糕！忘记了自己现在的状态还不能说话！

　　就当两人又悲哀地落入相互大眼瞪小眼的境地之时，杨安的手机突然响了。

　　“丁零零～丁零零～”

　　杨安下意识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来电人的姓名——

　　“提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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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手机备注小剧场#
　　其实杨安手机里，对于提姆的备注，换了好几次。
　　一开始是”总裁大人“；后来因为认识了布鲁斯董事长，关系逐渐变好，就变成了”小老板“；后来发现同事们的备注都是”BOSS”，他也就顺了大流，改成“BOSS”。
　　但是有一次被提姆发现了，提姆直接笑着说备注“提姆”就好了，杨安在老板莫名充满压迫感的笑容之下，最终也就最后换成了“提姆”。
　　这就是杨安手机备注的变化历程。